收購會德豐的事情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事實上以目前港島的股市,李長河真沒有幾個競爭者。
目前港島的富豪,心向大陸的在全力幫著大陸做事,而心向英國人或者其他勢力的則是在全力觀望,靜靜地等著港島接下來的變化,然后再考慮如何轉變。
這個時候,敢在資本市場大規模收購的真沒有幾個人。
也因此,李長河對會德豐的收購,很順利,市面上壓根沒有競爭者,哪怕他用的是米國的公司。
十月十五號,約翰馬登宣布把手中的會德豐股份宣布以13億港幣的價格出售給英國凱雷特資本,市面上對這個消息雖然轟動,但是并沒有太過轟動。
一來,他們不知道凱雷特資本是干什么的,畢竟凱雷特資本是李長河在歐洲那邊注冊的公司,港島這邊得不到消息很正常。
二來嘛,市面上很快被另一個消息給引爆了。
在港幣匯率暴跌了近兩個月之后,港督府那邊終于出臺了港幣匯率的新制度,也就是后世港幣采取的聯系匯率制。
港督府規定,港幣匯率將以1比7.8的匯率捆綁美元,這一制度,也徹底的將港幣跟美元綁死,以后匯豐等發鈔行,每發行7.8港幣就必須往外匯基金存入一美元,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港幣徹底淪為了美元的兌換券。
但是對李長河來說,這個匯率一出,也就意味著,他手中的港幣,開始可以往美元回兌了。
李長河這一波,用美元兌換港幣的平均匯率在9.2左右,前后加起來,算上地產等行業的支出,他兌換了足足三十六億美元的港幣,這些錢里包括米國那邊投資機構還有歐洲投資機構的錢。
而兌換的港幣,在扣除投資地產和股市的支出之外,現如今回到手里的,還有三十三億美元。
這里面是因為有一部分資金,他兌換的早,像匯豐銀行借貸的一些資金,他當年的匯率才只有6不到,所以他的實際收益,遠不是9.2到7.8那之間的匯率差。
不過這些資金,在經過各方切割之后,再刨除掉還的銀行貸款以及收購會德豐等各項支出,事實上最后剩到李長河手里的,也不過只有8.6億美元了。
當然,這些是不計算李長河如今手中持有的地產,股票和各大公司股份市值的,只算的是李長河手中自己持有的個人現金流。
錢不多了啊!
看著最后的賬目,李長河微微皺眉。
不過很快他又舒展了開來,接下來,他也沒有什么大支出了,米國那邊的股市資金已經放回去了,東瀛那邊的資金也就緒了,接下來也就沒什么了。
至于剩下的這些錢,李長河想了想,決定留在手里自用。
其實想投資也不是沒地方,別的不說,廣場協議一簽,升值的可不止是日元,包括英鎊,法郎,德國馬克這些,對美元都有不同程度的升值,升值幅度都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李長河記得德國馬克好像也到了百分之百。
但是經歷過港島這一遭,李長河覺得抄外匯也沒啥意思。
錢這個東西是賺不完的,真要說發財,全球時時刻刻都有機遇。
所以,在梳理完這些之后,李長河跟秘書吩咐了一聲,就說自己要休假,然后帶著龔雪就消失了。
反正接下來也沒什么大事了,那些地產,那些股票,短期內也都沒法波動。
至于新鴻基他們那些獲利的人,李長河也懶得管,都帶他們發財了,后續也不用操心了。
而會德豐那邊,李長河跟他們約定的是明年十月份,再進行分割。
原因也很簡單,華潤那邊,必須得等到兩邊談判結束之后,才會大規模進入港島進行收購活動,他們要考慮的是國家影響。
李長河也不著急,正好讓秘書處那邊的人,這段時間梳理會德豐的資產,然后再慢慢的優化。
十一月,京城,八B山革命公墓 李長河穿著一套黑色風衣,在林遠和另一個男子的陪伴下,來到了廖公的墓前。
“長河,父親對你的成就贊不絕口,你能來看他,他已經很開心了。”
廖公的長子廖暉這時候跟在李長河的身邊,輕聲的沖他說道。
其實李長河跟廖暉并不是特別熟悉,但是春節的時候也見過幾次面。
“長河,廖大哥接下來就是僑務辦那邊的負責人之一,到時候國家層面明面上的聯系,會由廖大哥跟你進行聯系,我這邊只會有特殊事情的時候才會找你。”
“上面的意思是,接下來有些事情,大家可以放到明面上來往了,這也是對你的一種防護。”
林遠這時候也低聲的沖著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廖公走了,他這邊肯定要有一個信得過的國家層面的對接人員,而廖暉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祭拜完了廖公,李長河回到了家里。
余下的日子,李長河就待在京城的家里,安穩的看著一點經濟時事,也為自己接下來的企業謀劃,坐著一些準備。
眨眼間,時間越過了1983年,來到了1984年,這一年,也被稱之為國內民營企業的元年。
聯想,萬科,海爾,科龍,健力寶等企業均在這一年成立,李長河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時間點。
眨眼間,二月二號,春節到了,李長河繼去年沒有在家過年之后,今年終于又一次在家過年了。
而一歲多的小李錚,現在已經會簡單的開口說話了,爸爸媽媽的喊個不停,成為了這一次春節全家歡樂的源泉。
而在春節結束之后,李長河也開始了自己國內行業的籌備工作。
還是那家飯店,李長河約了沈君誠坐到一起。
“你說你要開公司?”
聽到李長河的話,沈君誠雖然有些詫異,不過想到李長河的身份,倒也沒有過多的詫異。
“對,我之前不是讓你幫我找一批人嘛,現在就是用他們的時候了。”
“不過我現在,還缺一個明面上的代理人,我以前本來想讓朱琳做這個的,但是想想她又不合適,而且我覺得她興趣也不在商業上。”
李長河這時候又沖著沈君誠說道。
這幾年他也發現了,自家媳婦兒只享受花錢的感覺,并不考慮商業上的賺錢,想讓她做商業上的代理人,感覺是有點難為她了。
李長河也不想她過得太辛苦,所以想跟沈君誠這里了解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聽到李長河的話,沈君誠思索了一下,隨后開口說道:“你別說,我這里還真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幺妹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悶三那個妹妹?”
聽沈君誠說起之后,李長河倒是記得這個姑娘,印象里干干瘦瘦的,做事倒是很有一套。
“對,就是他,你給的那些主意,做銅鐵佛爺啊什么的,當時都是她在操持,賬目都是她主導的,81年她考上了咱們京城商學院,是個大專,學的就是會計。”
“幺妹做事就很有章法,咱們銅鐵佛爺的買賣,在她手里就沒出過岔子,也沒鬧出過什么糾紛,你要是想找個人在明面上做,幺妹就很合適的。”
沈君誠這時候認真的沖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聽完,有些遲疑:“能力倒是其次,主要是這個人得值得信任,你覺得她靠譜?”
“她現在年輕倒也無所謂,我擔心的是,她一旦成家立業,心思就會變了。”
其實如果可以,李長河覺得用個男人更好,女人,太容易感情用事了,當然,心系在他身上的女人除外。
沒曾想,聽到李長河說完,沈君誠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放心,肯定靠譜的。”
李長河一看他這姿態,有些無語。
“你是不是把她睡了?”
他一看沈君誠這姿態,就知道這里面,妥妥的有事。
沈君誠嘆了口氣。
“唉,也不是我把她睡了,是她把我睡了。”
“就紅芍懷孕那會,我有次跟三兒他們在外面喝酒,喝完了就在四合院里住下了,你說以前也沒事啊,結果那晚上,她就鉆我被窩里去了。”
“這后來呢?”
李長河倒也不奇怪,沈君誠這種風格,其實是很吸引一些女人,尤其是一些高知或者內斂的女人,對他這種“龍王”范的大哥很沒有抵抗力,曲紅芍如此,估計幺妹也是如此。
“后來還能怎么著,雖然她說不用我負責,但是咱爺們也不是那種吃干抹凈不認賬的人啊,而且她還是悶三的妹子。”
“我就想著,給她安排個單位,但是她不樂意,說自己自由慣了,現在也不缺錢,反正現在還管著那一灘事。”
沈君誠滿是無奈。
李長河思索了一下,隨后又沖沈君誠問道:“那悶三怎么說?”
這里面,李長河必須還得考慮悶三的態度,要不然以后鬧出糾紛肯定是沒招的。
“我跟三兒談過,三兒說他早看出來了,也跟幺妹聊過,但是幺妹不聽他的,后面他就不管了。”
“長河,反正你也打算找個人幫忙,我看就用幺妹吧,她能力是有的,現在也學了會計,再加上三兒他們幫她,肯定沒問題的。”
沈君誠這時候認真的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行,既然這樣的話,那改天你把她喊來,我把她送到港島去進修一段時間。”
“再一個,中科院那邊,你看著幫我再找點人。”
沈君誠作為中科院子弟,李長河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門口的根據地。
“中科院那邊找什么人?”
李長河笑了笑:“就找那種有技術功底,然后膽子又大的,或者家里條件很困難的,我到時候要挖人。”
“再一個,你回去跟大舅說一聲,讓大舅幫我打聽一下,之前做光刻機那個項目的那群人現在在做什么。”
“我后續,大概會介入光刻機這一塊。”
“光刻機?那啥玩意兒?”
沈君誠有些不解,這些詞他是一點都不懂。
“等會我給你寫下來,你回去找大舅一問,他應該知道。”
國內八十年代其實一部分產業并不落后于西方,但是因為改開的緣故,下馬了很多東西,比如說大名鼎鼎的運十,再比如說國內的光刻機研究。
這里面有經濟稀缺的問題,也有一部分屬于人為斗爭的因素,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沒有人會具有前瞻性。
就拿運十來說,這里面涉及的因素很多,李長河就算想介入也很難介入,這一行不是有錢就能搞的。
倒是光刻機,這塊蛋糕他覺得可以吃下。
光刻機現在還是個很小眾的產業,在個人電腦和手機沒有大規模普及之前,這玩意兒的應用前景是真的不大,其實別說中科院不重視,就是國外,目前重視的也沒幾家。
很多技術,都是伴隨著市場的開拓,然后一步步利用原有的積累而進行的突破,在市場沒有出來之前,技術也不重要的。
李長河也沒想著一口吃個胖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做技術積累,三星九十年代玩光刻機都能成為國際巨頭,李長河覺得他現在積累,不見得就會比三星差。
李長河的想法很簡單,國內做一個光刻機研發中心,國外在新家坡那邊再做一個,到時候內外結合,利用專利突破。
至于以后,李長河根據實際再安排。
“行,那我到時候找人幫你打聽一下,回頭給你列個名單。”
沈君誠對這種事情到沒有猶豫,這點事對他來說不算事。
對沈君誠安排完這些之后,李長河又去魔都呆了幾天,隨后便回到了港島。
不過他在港島并沒有待太久,緊接著便從港島飛往了米國。
原因也很簡單,今年又是米國總統的大選年,雖然象黨這邊里跟的連任已經是毫無懸念了,但是作為里跟的“好朋友”,李長河怎么著也得去表示一下支持不是。
于是乎,一九八四年的三月中旬,李長河坐著私人飛機降落在了洛杉磯國際機場,隨后先一步返回了比弗利山莊。
在這里,他看到了阿佳妮帶給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