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總,我這到底犯了什么錯,要把我調到蘇丹的工地去?”
陳凱文完全懵了,莫名其妙的,就要把他調到蘇丹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這是為什么啊?
“為什么?”
“我還想知道為什么,你特么到底干了什么?你這個蠢貨。”
“要不是因為你管不住褲襠里的玩意兒,大陸這邊直接告到了包先生的面前,我特么會被扣除今年的獎金嗎?”
“我怎么知道你這個混蛋到底得罪了誰,害的老子也要受牽連。”
魔都項目金門建筑的負責人周元華這時候沖著陳凱文劈頭蓋臉的罵道。
“我”
陳凱文這一刻完全呆滯了,是因為他撩女人所以被報復了?
可是是誰呢?
陳凱文此刻在腦海中回想了起來,然后慢慢的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他之前搞那些女人都沒有出問題,如果說最近新得罪的女人,只有龔雪?
聽說那個龔雪是剛從大陸的京城調過來的,再想到那天她面對自己冷漠呵斥的態度。
陳凱文一下猶豫了起來,難道這個龔雪是某個大人物的禁臠?
所以自己得罪了她?
“周總,蘇丹那邊我是不想去的,我寧愿辭職!”
陳凱文這時候果斷的說道。
蘇丹那種混亂的地方,打死他都不想去。
周元華扶了扶眼鏡,隨后眼中閃過了一絲冷芒。
“凱文,你當然可以選擇辭職,但是同樣,到時候公司也會讓法務介入這件事,那時候到底有什么后果,我也不能預料。”
聽到上司的話,陳凱文面色一變,這個老家伙,竟然威脅自己。
可是陳凱文卻不敢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有沒有觸犯大陸這邊的法律,他更清楚的是,港島那邊的律師,只要給他們機會,任何人他們都能咬下一口肉來!
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對抗不了整個公司的。
“凱文,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很不公平,但是現在的問題就是,你必須去。”
“不管是對于公司,還是對于大陸這方面來說,我們都要表現出一個姿態。”
“如果你痛痛快快的辭職了,你倒是輕松了,公司怎么跟包先生交代,怎么跟大陸這邊交代?”
“所以,為了大局,你只能選擇去蘇丹。”
“凱文,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去那邊,待不了多久,而且公司補助這一塊,我也可以幫你申請,起碼到那邊,你的收入會比在魔都這邊高很多。”
周元華此刻軟硬兼施的說道。
陳凱文一聽,心里一陣沉默。
錢多有什么用,錢多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蘇丹那地方,極端組織那么多,尤其是反英,要不然怡和為什么沒跟金門建筑解除合約,說白了一般的公司根本不愿意去。
“行了,你回去收拾一下行禮,盡快出發吧。”
“凱文,這只是一陣風頭,等躲過去了,你就可以回來了。”
“現在包先生和大陸那邊都在關注這件事,我勸你是不要硬鋼,除非你真的覺得自己清清白白,一點把柄都沒有。”
“這是我對你最后的勸告。”
“認命吧!”
周元華此刻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凱文則是一下喪失了所有的精氣神。
真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公司,或者說站在整個港島的包先生?
他壓根沒那個勇氣。
“我先回去收拾東西。”
陳凱文這時候頹然的說道。
另一邊,李長河只是隨口讓阿虎從澳島那邊傳達了一下他的指示,倒是沒太關注陳凱文的命運,畢竟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蟲子,只是幫小雪解決麻煩而已。
龔雪跟李長河足足膩歪了兩天,直到她請的假到期,才容光煥發的去上影廠繼續上班去了。
而李長河則是接到了林遠的電話,然后等著林遠上門來訪。
很快,林遠也開著一輛車來到了李長河家里。
“大姐那邊已經到了米國,幫她辦好了入學手續,接下來就是你姐夫這邊了。”
“等過幾天我看看以招工的名義把他帶到港島,再轉到米國,先辦完這些手續,最后再讓他帶著孩子去米國吧。”
林遠先是跟李長河講述了李曉君的安排,然后又繼續說道:“長河,你上次跟我說的中東那個事,上面開會討論了,覺得能搞。”
“不管怎么說,中東那幫人有錢是真的,所以我們家老爺子讓我當個探路先鋒,我可是全指望你了。”
林遠在中東,可是沒什么關系的,上次他跟塔拉克倒是做了些交易,可是那是加州的軍火商巴克里維爾他們做的,林遠只能說跟著喝了口湯。
“我過幾天打算去趟米國,到時候我會跟塔拉克聊一下這個事。”
“你自己先把公司什么的搞定,我看看如何引導塔拉克找你!”
“行!”
林遠點點頭,他知道,李長河肯定能把這事辦妥。
“對了,我在魔都這邊有些朋友,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
林遠想了想,又沖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搖搖頭:“不著急,等我港島這個身份穩下來,能光明正大的來國內的時候,再說這些。”
“那行,還有個事,你是不是在魔都買了很多老洋房?”
林遠這時候又沖著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點點頭:“沒錯,怎么了?”
“我想問你拿一套,賣或者說租給我都行,我上次聽說了你那個俱樂部的思路,我覺得很有意思。”
“京城我是不敢,但是在魔都這邊,我覺得可以先搞一個,拉點人進來,也方便我們行事,你覺得呢?”
林遠看著李長河,認真的問道。
李長河一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伙,你這是要搞二代之間的小團體了啊,這玩意兒稍有不慎,可是很容易形成利益階層的。”
聽到李長河的話,林遠撇撇嘴。
“這種啊沒你想得那么嚴重,你以為我不搞他們就沒小團體了?”
“京城那邊,從當初的一野二野三野四野,到后面的什么總政大院,空軍大院,總參大院等等,哪個不是按圈子來劃的?”
“再者說,以后你想在國內發展,這些人是繞不開的群體,你雖然上面有你的老同志關系,可是不可能事事都依靠那些老同志。”
“很多時候一點小事,這些人辦的比上面那些老同志要更快,因為老同志要平衡下面人的利益,而他們很多不用。”
“我是覺得,你以后用包澤陽的身份進來,有這么個地方,既方便你跟他們相熟,又可以避免你出現在大眾面前,屬于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過這種需要場地,最好是私密性的場地,你在魔都這邊有這種老洋房,是正合適的。”
“京城我也有一處四合院,前后四進的宅子,也適合做這個。”
“到時候你一并做起來吧,只是一點,這個俱樂部可以是正規的集會的地方,但是不要搞那些亂七八糟違法的事情。”
“什么舞會啊,拍婆子這些,不能辦!”
李長河也沒太抗拒,有些東西是順應時代發展出現的必然趨勢,不是他一個人能左右的。
李長河能做的就是引導一些人,而不是完全把他們拒之門外。
而且不出意外,林遠這些朋友,絕對是國內先富起來的那批人,自己手中的那些古玩,他們是最好的出手對象。
“放心吧,我比你有數,我這個就是個簡化版,暫時算是打造個大家聚集的基地而已。”
“行,那你看看想要哪個,我把鑰匙給你!”
李長河隨后拿出圖冊,把自己買下的那些洋房展示給了林遠,林遠隨后選了一處比較僻靜的老洋房,從李長河這里拿走了鑰匙。
李長河隨后又在魔都呆了兩天,然后坐著飛機返回了京城。
他得給家里人說一聲李曉君的狀況。
而且說完之后,他就得再次出發,去往港島了。
“你在家里這幾個月小心一點,有什么事情就跟咱媽說,我這次去那邊走一圈,很快救回來。”
家里,李長河沖著朱琳叮囑著說道。
過完年了,他起碼得在港島露個面。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李長河這樣的地位,在港島應該是掛著多種職位的,比如說港英政府的咨議員,太平紳士,某某商會會長之類的身份。
只不過現在這些東西,包鈺剛暫時幫他頂著了。
畢竟名義上,李長河是包家的小輩,有包鈺剛在前面掛著港島的各種職位,他暫時不用參與這么多的社會活動。
只有老包退休以后,港英政府和很多組織,才會熱情的把這些社會職位掛在他的身上。
只是沒掛歸沒掛,李長河還是得適當的露面,處理一些事情,見一些人,包括米國那邊。
比如說今年的元旦邀請會,里跟照常給他發了邀請,只不過那會李長河以抽不開身的理由拒絕了。
但是現在年都過完了,他總得找機會去里跟前面走一圈的,以表示對里跟的重視。
“知道了,放心吧,我沒你想的那么粗枝大葉,安心的出差,我在家等著你!”
朱琳笑嘻嘻的沖李長河說道。
“舅舅你放心吧,我會看好妗妗的。”
小囡囡這時候也一本正經的沖著李長河說道。
因為李曉君去了米國,囡囡暫時跟著沈玉秀住在洋房這邊,畢竟陳愛國一個大老爺們,可不會照顧女兒。
而且他還得忙著配合林遠辦出去的事務。
好在囡囡很快也開學了,到時候早上送去幼兒園就是了。
“行,那舅舅就把妗妗交給你了啊,你幫舅舅照顧妗妗。”
李長河笑嘻嘻的把囡囡抱起來,隨后認真的說道。
一旁的朱琳搖了搖頭,隨后又看向了李長河:“對了,長河,那你這畢業典禮,你不去了?”
李長河他們是77級,北大的77級大部分是在78年2月份入學的,所以也是在82年的2月份正式畢業。
也就是說,過不了幾天,李長河就正式從北大畢業了。
這年代畢業典禮雖然沒有后世那么隆重,也沒有什么學士服之類的,但是毫無疑問,對他們這些當代大學生來說,也是有特殊意義的。
“算了,我不去了!”
李長河搖搖頭,輕聲的說道。
他一旦去參加畢業典禮,毫無疑問,肯定要拍畢業照,或者大量的合照,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不少同學恐怕會打聽他的去向,亦或者讓他留下地址寫信之類的,李長河現在著實難辦這些,所以索性不去了。
況且他們這一級,畢業典禮缺席的人恐怕不少,像易剛啊,海文啊他們這些留學的,早早的離開的,肯定也缺席。
所以李長河的缺席也不算太過突兀。
等以后,他有時間了,主動去找這些同學私下再聯系就是了。
“畢業證我已經讓雙林跟老陶說了,到時候老陶會幫我先收起來,然后送到家屬院那邊去。”
“其他的以后再說吧!”
“那行吧,你自己決定了就行。”
朱琳只是提醒一下李長河,讓他別忘了這回事,既然李長河有了安排,他也不必多言。
又在家里待了一天,李長河隨后就坐著飛機,悄無聲息的返回了澳島,然后在阿虎他們的陪同下,重新返回了港島。
回到港島的第一時間,李長河自然是來包鈺剛家里拜訪。
過年期間,李長河曾經悄無聲息的來過一次,只不過拜訪完了包家之后他就走了,一來他很忙,二來也是那幾天包家氣氛并不好。
老爺子包兆隆的身體并不是很好,家里都十分擔心。
不過這次來,老爺子的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伯父,這是我回去之后剛搜集到的,一株長白山的老參王,我帶來給老爺子養養身子。”
李長河這時候將一個木盒鄭重的拿出來,里面露出來的,正是一根跟胡蘿卜一樣粗大的人參。
俗話說七兩為參八兩為寶,而這種超過一斤的,就是參王,年份已經不能具體判斷了,但是絕對百年以上。
“阿陽,這也太珍貴了。”
看到這么大的參王,包鈺剛也有些震驚,這玩意兒很多時候,往往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也是運氣好,這是在長白山那邊剛被挖出來的,正好跟我一個朋友是親戚,意外落到了我手里。”
“這東西我沒敢讓它在國內露面,直接帶著來港島了,它的藥性應該挺大,伯父您看看港島這邊找個老中醫,到時候看看如何給老爺子用藥。”
李長河誠懇的沖著包鈺剛說道。
包鈺剛點點頭:“阿陽,你有心了。”
“不過.唉!”
包鈺剛話到嘴邊,卻又沒說出來。
李長河知道,包兆隆這其實就是自然衰老,說白了,就是年歲到了,回天乏力。
李長河記得這位老爺子就是今年去世的,這是抗拒不了的。
而他帶這顆參王來,其實也是為了包鈺剛。
不出意外,老父親的去世給包鈺剛帶來了很多的痛苦,所以沒過幾年,包鈺剛也患癌了。
李長河幫他安排體檢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也得給老包養養身體。
這顆參王,其實本質上就是給老包準備的,等后續慢慢的給他調養,只不過現在肯定不能說,所以先說給老爺子。
反正這么大一根參王,老爺子也是吃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