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吞日大妖,攔路噬人?”聽著白景奇的報告,張牧的眼睛亮了起來。
吞日境,是妖族的境界,指的是能夠煉化日精的大妖,相當于人族的聚膽境,正是那破陣子引發需要的妖魂等級。
當日張牧拜托十三娘去取那半件破陣子,自己來解決引發妖魂,眼瞅著都過去數日,吞日妖魂還沒有下落,正在焦急之時,白景奇就送來了這個好消息。
“確定是吞日境?”張牧再次確認道。
白景奇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那震遠鏢局的總鏢頭也是凝液圓滿之境,其他凝液境鏢頭也有數名。”
“事發之后,他們齊齊上山查探,只有那當家人獨身殺回,身受重傷。”
“按他的說法,必然是吞日境大妖。”
“原本此事要上報鎮魔司處理,但因為白蓮教之事,鎮魔司無暇顧及。因為我們白家有幾批貨要托他們鏢局運輸,這耽誤了時日,因此才將實情告知于我。”
張牧聞言,道:“那應該是了。”
“白兄弟,替我寫封拜帖,我去見見那鎮遠鏢局的總鏢頭。”
凄風寒雨。
張牧單人獨騎,快馬加鞭,一路朝著蘭陵郡騰豐城趕去。
上一次來到蘭陵郡,還是為了去蘭陵城尋找葉寒舟,一晃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沿途所見,讓張牧不免心驚。
算算日子,應當是農忙季節,但官道之上卻盡是流民,拖家帶口。
張牧好奇之下問了數人,才得知是因為白蓮作亂,許多人趁勢附亂,家鄉已成戰場,無論是兵是匪,都在禍害鄉里,不得已才居家流亡,盼著能找個安穩的落腳之地,佃幾畝田過活。
張牧心下不由嘆息。
亂世之中,又有哪里是安穩的落腳之地。
舍下一些銀兩,張牧重新上馬,繼續趕路。
一路疾行,第五日晚間,張牧總算趕到了騰豐城,尋到了震遠鏢局,遞上了白景奇給自己寫的拜帖,很快就有人出來,將自己迎了進去。
一入里屋,張牧就問道一股濃郁的中草藥味道。
“魏先生,李某身受重傷,不能親身相迎,還望見諒。”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張牧繞過屏風,就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臉色蒼白,此時由兩個少年人扶著,勉強從床上坐起來。
正是震遠鏢局的總鏢頭李澤云。
“李總鏢頭客氣了。”張牧拱了拱手,就在早已備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一次白景奇給張牧的身份是他白家的客卿,聚膽境高手魏無憂。
“魏先生年紀輕輕,就已是聚膽境高手,想必未來宗師可望啊!”看到張牧,李澤云也是有些震驚,他沒想到白景奇介紹來的高手竟然如此年輕,下意識吹捧了兩句。
“總鏢頭過獎了。”張牧搖了搖頭,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對方,“這是白老板托我帶給李總鏢頭的丹藥,應該對總鏢頭的傷勢有些助力。”
“客氣了,客氣了。”李澤云聞言眼中一亮,口中說著客氣,卻一個眼色扔出去,立刻就有人上前收下了丹藥。
寒暄完畢,張牧問起了正事:“此番在下前來,就是為了除掉那青屏山的大妖。”
“不知李總鏢頭有什么可以教我?”
說到這件事,李澤云又坐直了一些,先是回憶了片刻,然后說道——
“那日,有兩個趟子手負傷逃回,言說在青屏山上遇到了妖物,我鏢局中的鏢頭及另外幾名趟子手都遇到了毒手。”
“老夫自恃有些本事,便帶著其他鏢師一起上了青屏山。”
“青屏山上立有青屏武寨,寨主也是凝液境圓滿修為,與我有些交情。”
“我本意是想聯合武寨一起剿滅那妖物,只是我們剛進入那武寨……”
說到這,李澤云長嘆了一口氣:“青屏武寨已然是被屠寨了!”
張牧蹙眉,示意李澤云繼續往下說。
“當下老夫也覺得情況不對,就打算退出武寨,再作計議。”
“只是剛離開沒多久,就被一只妖物攔住了去路。”
“那是一只黃鼠狼!”
張牧摸了摸下巴,問道:“只有一只?”
“對,就一只!”李澤云似乎心有余悸,緩了片刻,才繼續道,“那黃鼠狼妖口出人言,問我等它是像人還是像妖!”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先有一鏢頭上前,說它像人。”
“那黃鼠狼妖似乎很是滿意,朝著那鏢頭吸了一口氣,然后我那鏢頭便七竅流血而死。”
“隨后,他再次問我等,它像人還是像妖!”
“這一次,另一鏢頭回答,說它像妖!”
“它登時雙眼發紅,發作起來,我等還未反應過來,那鏢頭就被黃鼠狼妖咬斷了脖子!”
“隨后,它繼續問我等,它像人還是像妖!”
“我等不答,它便刮起大風,與我等廝殺!”
“那妖物定然是吞日境修為,我是動用了一張家族珍藏的保命符寶,這才勉強逃得一命。”
“只可惜,我那些兄弟們……”
說到這,李澤云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張牧卻是陷入了沉思。
這妖族之事,他雖然知道的不多,但從鼠稻山那里還是了解了一點。
在這九州之中,妖族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受人族氣運承認,而沒有氣運,就無法修行。
對此,妖物也有妖物的法子。
低等的妖物就是吃人,通過吃人來吸收一些人族身上附帶的氣運,尤其是童男童女,氣運無邪,最好轉化。
高級的法子就是和人合作,比如張牧剛剛穿越而來時與他為敵的那只狐妖,通過與人合作,分享一點氣運。
從這個角度講,比如天機宗之前豢養的靈獸,比如玄姬這樣的功德神獸,本質上也是與人族勢力合作,受人族氣運供養,從而修行。
但除了這兩種法子,還有各種邪法。
比如之前鼠稻山的手下采用的“老鼠娶親”,便是通過“娶親儀式”,讓人族將自身氣運當做賀喜紅包送出去。
類似的還有妖物說你前世救過它,它要找你報恩,與你喜結良緣……
怎么可能嘛?
一個嬌滴滴的妖精突然要死要活地要嫁給你,自帶嫁妝,不要彩禮,還對你死心塌地,就因為一個前世之恩?
真的會有這種事嗎?
回答我!
要對自己有充分的認知啊同志們!
這都是詐騙!
嘎腰子那種!
好了,扯遠了,說回來。
在張牧看來,這黃皮子討封應該也是類似的儀式。
你說他像人,那你的氣運就被他拿走了。
就像那個鏢頭一樣,一身氣運散盡,當即受到反噬,七竅流血而死。
心中念想萬千,但只是一瞬間。
“如此,在下大概知道了!”張牧拱了拱手,起身道,“我這就去青屏山,和那黃鼠狼妖斗一斗。”
“魏先生這么急?”李澤云連忙挽留道,“何不休息一晚,待在下安排一番,以盡地主之誼。”
“不必了!”張牧擺了擺手,“多謝李總鏢頭的好意。我趕時間,還是先斬了那妖再說。”
說完,張牧提劍走出了震遠鏢局!
像人還是像妖?
呸,我看你像一米六八d罩杯雙馬尾御姐音的白發貓兒娘,你敢試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