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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氣氛恢復到往日的平靜。
來不及給顧溫思緒發散,郁華將他拉一旁,讓他寫下剛剛的《洛神賦》。
時隔半年,顧溫的字依舊不太能入眼,不過在修為的加持下至少已經脫離了‘狗扒字’范疇。
潦草中帶著幾分槍劍韻味,也算是別具一格了。
一邊紅袖添香書香墨秀,一邊交談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郁華道:“佛道魔三劍合一即為劍道真解,其中緣由甚遠。你只需知道折劍山祖師劍尊先由道入佛,再又佛入魔,偷學三家之法悟道以劍破道境。”
顧溫微微停筆,有些詫異問道:“連叛兩教還有人收留他?”
這可不是什么求學,而是偷師加叛教了,
“禿驢最喜歡偷人弟子,魔門最不看出身。”郁華回答道:“只要天資足夠高,本身足夠強,就是入魔之后想回道門也不是不可以。”
顧溫默然,果然是修仙也是人,修為再高的大能也沒有成仙。
只要存在大量與自己同一水平的人,免不了要進行一些妥協,總是會沾染一些俗氣。這對于自己來說是好事,至少修行之人都是用正常邏輯思考的。
“后來呢?”
“他被罵成了三教家奴,后來他入得道境立下折劍山道統就直接變成了劍尊,三教大能皆來認親。”
“那為何此法不存在折劍山?”
“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這是當年三教與劍尊的約定,天底下得道境鳳毛麟角,但三教之中還是有不少老怪物的。第二種說法是劍道真解不是具體的法門,已經近乎于道,留下功法只會誤人子弟。”
郁華微微轉頭望著窗外青山,道:“你一直看著青山走路,能走到山頂嗎?后人若是有能力,自然會去尋找佛道魔三劍。”
顧溫頓時了然,劍道真解境界太高了,留下來估計只會霍亂宗門。
至于告誡又或者什么手段,在修士橫跨萬載的光陰里,一切告誡與后手都會失效。
郁華意有所指道:“也確實有人找到了。”
顧溫本就聰慧,在龍橋磨煉五年已是人精,他猜測道:“蕭云逸?”
郁華點頭道:“沒錯,折劍山費了大功夫去給他求來了佛道魔三劍,或許魔劍后三重還沒有。而在這之前他比玉劍佛強,直至今日已經要比你弱一分了。”
“欲握天地第一劍,必承其重。”
佛道魔三劍合一就是三十六成仙法之一,也是舉世最強的攻伐手段,但尋常人能煉一門已經是天尊之姿。顧溫此時已經有玉清道基了,郁華是不推薦顧溫去追求劍道真解。
強如蕭云逸這個折劍山當代第一天驕,也是當世最有天賦的劍修,在劍道真解面前也需要停下腳步。他如果老老實實修行折劍道基,而不去尋求劍道真解,也不至于如今排人榜第七。
但郁華不會去明說,一切應該由顧溫去定奪。他有這個資質去修行劍道真解,只是目前沒有這個時間。
如果這個時候勸他不練可能影響心氣,因為郁華知道顧溫是很懂得克制自己的人,如有必要隱忍如喝水。
忍并非一件好事。
卻未料到顧溫向她詢問:“我能練嗎?”
郁華回答道:“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伱練了自然能成,只是時間長短問題。”
他知道什么時候該鋒芒畢露,也知道什么時候保持謙虛,聰慧得無需指點,有時候面對風險還是想著穩妥為主。
雖然如今已經初露鋒芒,卻依舊還是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但還是那只小泥鰍。
“天泉山一事.”
“已經不限名額了,你上不去我會帶你上去,你不是還要煉化玉佩嗎?”
“或許會耽擱一些時間,但法相應該沒問題。”
顧溫搖頭道,他估摸著目前所能拿到的天髓數量足夠凝聚劍道法相,剩余的天髓就用來練佛魔二劍。
目前自己的問題不再在于修為,而是法門不夠完美,他需要一個足以與類似玉劍佛這類三教天驕競爭的外功。
佛道魔三劍難練,對于天髓來說并不難。
郁華只笑了笑,沒有多言,也不知是信不信。
隨后顧溫將手里魔門傳人的信件遞交給郁華,她只是簡單的掃了一眼便丟到了桌上。
“魔門傳人與蕭云逸打算搭個局,聯合我與玉劍佛一同將那些老怪物堵在外邊。但他跟尼姑的關系很不好,所以想讓我搭橋牽線。”
“一旦劍池開啟,劍陣依舊會啟動,只留萬劍道一條路。”
顧溫也看了一眼信件。
信件內容大致是魔門傳人與蕭云逸覺得吸引來的老怪物太多了,可能會影響他們拿到天泉山的機緣,但僅憑他們兩個是抗衡不了所有人的。
于是就想拉攏郁華與玉劍佛作為幫手,說是魔門傳人、玉劍佛、蕭云逸三人聯手就是天尊來了也得忌憚三分,而郁華出手無人能敵。郁華問道:“如何?”
顧溫點頭道:“如果我們進去后再開啟劍陣,確實對我們有利,只是他們不想要不死藥嗎?”
“年輕又有天賦,一般不會飛蛾撲火的。”郁華拿起顧溫剛剛寫完了洛神賦,眉頭微微壓彎,道:“你覺得沒問題,那我就去參加這個所謂的佛道魔問劍大會。”
一個月后,佛道魔問劍大會。
兩個月后,天泉山劍池。
顧溫此時才四三道基,玉清劍訣五重,還不足以與三教天驕爭鋒。
但知不足而追趕,學如不及,猶恐失之。
他在玉劍佛身上學到的不只是不足,更是對自己修行的補全。如果他們一直不出現這些缺陷依舊存在,顧溫反而會害怕他們不出現。
修行是為了成仙。
次日。
顧溫特地出門見了一面鶴卿與何歡,確認對方沒事的同時也詢問起了魔門傳人的事情。
魔門傳人君衍出身未知,只知道他的傳人身份獲得了四淵八窟各派魔道巨擘的認可,據傳背后可能是某個退隱的魔門魔主。
其一,魔門傳人不叫鶴君衍,而是叫君衍。其二,他并不是鶴卿的兄長。其三,他也不是盧嬋的兄長,但卻是她的‘師姐’。
當年偽裝成女子入千鳳宗,偷學了千鳳宗門秘法,讓他的變幻之法更加活靈活現。期間很照顧剛剛入門的盧嬋,并在此之后一直有聯系。
君衍的丹藥就是從盧嬋那里來的。
而他與玉劍佛是死敵,二人爭斗了許多年。曾經為了追殺君衍,玉劍佛獨闖魔門一人一劍連破兩淵四窟十萬魔道修士,天才上千,天驕數十,只為了找出隱藏其中的君衍。
雖然如此壯舉的前提是小輩打架老東西不出手,但也足以見得玉劍佛在同輩之中無可匹敵的實力。
至于兩人為何結仇無人得知,只知道只要君衍出現,玉劍佛必然一劍砍死。
顧溫問道:“如何辨認變化之術?”
一旁何歡回答道:“這個你得問死尼姑,就她每次都能找到我。”
顧溫與鶴卿無言,他們兩人看著何歡幾乎察覺不出任何異樣,從功法氣息到面容表情氣質。
這種身邊人不知不覺被替換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偽裝成何歡的君衍笑道:“不必擺出這種表情,我很少殺人,相反被我照葫蘆畫瓢的強者越多越好。我希望他們活著,如此我的身份就更多了。”
“更無需害怕,此次我是來道謝的,沒想到你竟然真能請得動那位天女。”
他將一小袋丹藥丟給顧溫,隨后眨眼間已經化作一個巴掌大的紙人。
顧溫看了一眼袋子,里邊還是昨日是十顆上品丹藥,大概七載天髓左右。
但他高興不起來,這種毫無辦法的感覺是最令他厭惡的,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他面對趙豐的時候一樣。
還是修為不夠高!
隨后顧溫和鶴卿又去確認了一下何歡安危,來到對方所在的府邸,讓家丁去通報了一聲。
“紅塵兄,鶴兄,你們怎么來了?”
何歡有些衣冠不整走出來,只見他身后跟著將近二十個形形色色的女子,胖瘦美丑乃至天殘皆有。何歡也是不挑,唯一挑的就是處境慘不慘。
鶴卿是第一次見這番陣仗,并對于何歡的取向表示不理解,隨后兩人又打了起來。
更遠處還有另一撥人在斗法,沿著河道打得浪翻涌七八米。
洛都又是和平的一天。
鬧騰了半天,顧溫終于能回到房間修行。
服用第二批丹藥與君衍的答謝,一共獲得天髓五十七載。
再去找酒真君取了三壇靈酒,一口氣喝完頭有點暈暈的,天髓數量達到了六十載。再加上原本的三十載天髓,那么最終天髓數量達到九十載。
玉清劍訣第六重,由意入神,玉清劍神需天髓八十載。
八十載天髓化作天地熔爐,玉劍在其中燒練十日,劍出如神。
對比昭烈法相,堅硬程度從五十一下子增長到了一百,其威力已經有昭烈槍七成。
天髓十載。
佛劍,取之天地大勢,劍出可造三千世界,一重需四十五天髓魔劍,取天陰地濁之氣,凝萬丈劍身,裂天碎地,一重需要四十五載天髓 其余兩劍所需天髓再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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