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火中妖!
接下來一連三天,趙關山都沒有要動身的樣子,每日里只坐在那里打坐入定,養精蓄銳。
而詭異的是,那邪神也沒有找上門來,就很有耐心。
王宣四人一開始還挺焦急,但后來也想開了,愛咋咋地吧,擺正心態,維持最佳的精神狀態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偶爾他們自己也會討論,看來那邪神真的采用了三級連接模式,不然這么多天過去了,就算是用三頭怪鳥尋找,也早就找到他們了。
另外,他們還覺得,這邪神有點不知變通,既然動用了三級連接模式,為什么不同時搭配著二級連接呢?
“也許這邪神每次只能投放一種?它的力量并不是無限的?或者,它在靈界有某些限制?”
王宣他們也是經驗豐富,閑著沒事一番分析竟然也頭頭是道。
而實際上,這就是趙關山給邪神畫像的一部分,邪神的行為模式是有序混亂,還是無序混亂,是有一定限制,還是無限制,這些細節收集起來,就能得到更重要的情報。
當然了,除了這些原因之外,趙關山之所以留在這里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在等雪落。
靈界之中,偶爾會有藍雪飄落,雖然飄落的時間,地點完全隨機,但并非遇不到,因為這藍雪出現的其實算很頻繁了。
以趙關山在靈界轉悠的這些年,碰上藍雪的次數多達三十四次,少則半個月就能遇到一次,多則兩三個月遇到一次。
這藍雪正常情況下就如極光那樣,可望不可及,但只有一種情況是可以獲取的。
那就是,必須在靈界渡心魔劫。
在現實世界渡心魔劫是沒有這個待遇的,所得的元神甲片會非常弱,非常小,如同先天發育不足。
趙關山如今有兩枚藍雪所化的元神甲片,所以某種意義上,當一場藍雪即將到來之前,他能夠細微的感應到。
像是四天前,他就隱約有了這么一點感應,所以才會等待了這么久,而且他也愿意繼續等待下去,一舉兩得,他也不損失什么。
就這樣,在等待了四天之后,趙關山硬是又等待了四天。
邪神還沒有來,卻終于等來了一場藍雪。
這就像是一場幻夢。
從地面上看,那藍色的雪如同一顆彗星,或者如一張巨大的披風,緩緩的從天空中掃過。
所過之處,會有零星的藍色雪花飄落,對,就是零星的。
全程,那藍色幻夢一樣的未知雪云只停留了不到十秒,真就只給人留下來一個幻夢般的影子,至少對于王宣他們四個人是這樣的。
因為那藍雪看似是飄落,但真就是鏡花水月,未等靠近,就消散了。
唯有趙關山早已做好準備,在藍雪飄落的時候,靠著運轉三枚元神甲片,形成冷熱旋渦,竟是一口氣吸引了整整十八片藍雪,無聲無息的就讓他成功凝結出第三枚藍雪元神甲片,讓他的元神甲片總數達到了四枚。
此刻在他的眉心之上,三枚藍神甲片組合成了一個三角形,剛好覆蓋住那枚荒火甲片,但彼此力量并未失去平衡,反而有一種將荒火甲片的潛力給全部挖掘出來的感覺。
因為趙關山再運轉那冷熱旋渦,速度更快,體量更大,操控也越發靈活,越發持久。
若是以這冷熱旋渦注入靈灰投槍,同時注入精神力,消耗將直接減半。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不能讓邪神等得太久。”
到了這一刻,趙關山這才決定出發,這一回,他仍舊是以靈界遺忘符文做標記,每十里丟下一枚,萬一他們的猜測都是錯的,萬一那邪神就是個菜逼,萬一真的被他們給逃出生天呢?
對吧,他必須對得起那五十塊靈石,必須對得起良心,必須道心持正,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到位,如果這樣還是被邪神給攔住,那只能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之奈何?
如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約又走出二百里之后,前方空曠的沙漠之中,突兀的,毫無征兆的,就多出來一座石碑。
“乘風道友,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我們又被盯上了,那石碑有問題。我們得繞開它!”
王宣大叫,情緒已經有點不對。
趙關山目光一動,從善如流,那石碑是不會動的,他們可以繞路啊。
于是他們五個一陣發足狂奔,一口氣繞出二十多里外,覺得這回應該沒事了吧,結果一抬頭,前面又立著一塊石碑,那上面就差寫著此路不通了。
“不好,我們得往回走!”
王宣四人此刻雙眼之中已經遍布血絲,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理智,說著話,不等趙關山說什么掉頭就往回跑,就好像是在完成一個儀式。
趙關山也假裝露出驚恐的表情,跟著瘋狂的亂跑一氣。
然后不出所料的,幾十里之后,他們明明是往回跑的,結果前面又出現了一座一模一樣的石碑。
這一刻,王宣四人已經進入了某種癲狂的狀態。
如果說看見一座石碑,負面buff加一層的話,現在他們已經被疊加了三層。
難道這一次邪神要換個口味,不吃清蒸了,要吃紅燒爆炒?
這一刻,連趙關山心中都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焦躁的不理智。
“都站住,不能再走了!”
他大喊著,但王宣四人已經聽不進人話了,他們開始瘋狂的抓頭發,瘋狂的想脫下盔甲,甚至開始瘋狂的要自相殘殺。
嘿,這一次的邪神終于表現出一條大魚該有的樣子了。
那就是嫌我打的窩子太少太寒酸唄。
趙關山二話不說,上前一手一個,冷熱旋渦注入,不一片刻就讓王宣四人的狀態消退,進入到了負面buff第二層狀態。
而這也意味著他進場了,他加碼了,跟牌了。
“諸位,不能再跑了,這石碑有鬼,我們越跑就越上當,這玩意會影響我們的理智,總之從現在開始,諸位要記住一件事,閉上眼睛,不聽不看不想,千萬不要在腦子里想象那石碑的模樣,千萬要記住啊!”
趙關山特意大聲的提醒了好幾遍,就像是電影里的作死一族。
然后果然不出所料,如果是最開始,王宣四人的確有足夠的毅力去對抗,不去想,但在負面buff都疊了兩層的情況下,你還提醒他不要去想,那幾乎與請先生赴死沒什么區別了。
所以下一秒,就見定力最弱的方鵬忽然渾身哆嗦了一下,整個人的氣息都不一樣了,因為他真的去想那石碑了,然后那石碑就真的在他腦海之中出現了。
這特么是一步到位啊,原本是疊加到二層的負面buff,直接就爆了,滿層。
可就在這一瞬間,趙關山卻面無表情的伸出雙手,穩穩的將方鵬給按了下去,四枚元神甲片全力發動,形成的冷熱旋渦猛然爆發!
大魚上鉤了!
僅僅就一秒,趙關山就看見了方鵬腦海深處的那座清晰可見的石碑,它正散發著滾滾的黑氣,似乎有什么東西正要爬出來一樣。
真牛逼,石碑是輔助,那邪神竟是想以方鵬為第四連接媒介,通過他來降臨。
但是,對不起,你根本不知道我會做什么?
下一秒,趙關山直接抽出靈灰投槍,對著方鵬的腦袋就狠狠戳了下去!
你以為我會以方鵬的意識為戰場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你以為我會顧忌方鵬的靈體性命?
你以為,我會按照你設下的劇本來演繹?
抱歉,那你有沒有聽過一招叫做掀桌子的大法!
方鵬的靈體死了,連同他腦海深處的那塊石碑也破裂了,那正降臨到一半的邪神也被穿爆了一半,它肯定不會死,但前期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部署都完蛋了,都輸光了。
這就好像拿了最牛逼的牌,全場通吃的牌,結果突然被一群叔叔沖進來大喊不許動一樣。
“桀桀桀!”
“嘎嘎嘎!”
“嘿嘿嘿!”
方鵬的靈體剛死,王宣等三人就發出了瘆人的怪笑聲,沒錯,戰爭還未結束,那邪神急了,怒了,它破防了!
它要和趙關山攤牌,它要拉著趙關山一起同歸于盡。
它是要寧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也要逼著趙關山做出選擇。
來啊,伱既然能殺了一個方鵬,想來也能再殺一個王宣,再殺掉剩余兩個人,滿足你,來吧,成全你,你殺啊!
我能玩得起,你,玩得起嗎?
趙關山當然玩不起,為了他那四十塊靈石,他也得繼續努力奮斗。
但問題是,誰告訴你,我的終極目的是這個的?
這一刻,趙關山盤膝坐下,任由瘋狂的王宣三人撲上,任由他們體內浩蕩的魔氣涌出,如毒蛇,如鎖鏈,如觸手,將趙關山給牢牢束縛住。
與此同時,趙關山甚至直接觀想那座石碑!
加速,統統加速!
來啊,老子要與你正面對決。
當趙關山觀想那座石碑的一瞬間,他腦海之中就真的出現了一座石碑,以及滾滾的魔氣。
而王宣三人則好像突然醒來一樣,一個個恢復正常,驚恐的,疑惑的看著魔氣纏身的趙關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趙關山甚至還有機會與他們說話。
“諸位,不要怕,請先為我護法。”
因為他要的,是為了破解這座詭異石碑所代表的道統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