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把靈能長槍就被趙關山組裝完畢，左右揮舞了一下，卻不得要領，這算是文科生的短板了。
根本沒有經驗可言。
所以他要么去操作臺進行評測，要么得激活這靈能長槍，才能知道他此次組裝的效果。
提著這靈能長槍稍稍思索片刻，他就將其折疊起來，沒有糾結什么，繼續埋頭組裝第二把。
熟能生巧的道理，也是能應用在這上面的。
當然，趙關山并不是機械的，重復的去組裝，而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的雙手乃至整個身體去記憶，去感知這些零部件的外在特征。
之前在道院的六年，他為了獲得更好的成績，愣是把每一種零部件給死記硬背下來。
但這只是思維記憶，他現在需要的是身體記憶。
就像是給汽車輪輞打緊固螺栓，普通人會不斷懷疑是否真的達到了緊固標準，但修理工卻可以看都不看，僅憑身體感知就能確定個八九不離十。
時間不斷流逝，一件又一件的靈能武器被組裝出來。
然后再被他拿到操作臺上拆卸掉。
然后再組裝，再拆卸，按到操作臺上來回摩擦。
明明是單調的，枯燥的操作，趙關山卻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直到他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他這才猛然醒悟，我糙，他這是折騰了多少了個回合？
原本這都是嶄新的零部件啊，等明天李淳來了會不會宰了他？
一時間，趙關山自己都覺得這事兒做得太操蛋了。
內疚感油然而生。
胡亂的吃了點東西，他就坐在那里，看著一地狼藉的零部件，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渣男。
“可我這也是為了提升組裝維護的熟練度嘛！”
“是你們強制征召我的，憑心而論，就算我有錯，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點錯了嗎？”
“我滿肚子的委屈還沒地方說去呢？”
“是我非要來這個鬼地方嗎？”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就這般嘟囔了幾句，趙關山心里的內疚感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果然還是我大地球人牛逼！
“來吧，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扣我工錢！”
趙關山就像是瞬間打了雞血一樣，但這回他瞧不上那些已經不再嶄新的零部件了，他要實戰，這里放著一大堆損毀的靈能武器，干嘛不能維修？
來嘛，修好了就賺到，修不好？
抱歉，沒有那種可能！
除非真的修不好。
當然，口嗨歸口嗨，他還是很珍重自己的名聲的。
從那堆損毀的靈能武器里挑選了一番，他找了一柄最容易維修的靈能長劍，拿到操作臺上，咔咔咔一陣操作，半小時不到，就給維修成功。
風一樣的感覺啊！
這絕對是他趙某人的巔峰之作，不過，還是得測試一下。
略有些得意的趙關山將這柄靈能長劍放入操作臺的一處特制凹槽內，嵌入一塊新的儲能靈石，開啟激活。
瞬時間，一道淡藍如水紋般的光芒就自那靈能長劍上浮現，并開始有規律的變幻流轉，每隔三秒就會匯聚成一枚攻擊符印。
整個過程持續了九秒，淡藍色的光芒散去，靈能長劍恢復如初，而操作臺上則給出了調測評估分數。
55分，壬級。
“等等？”
這一刻趙關山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操作臺的評測又怎么可能出錯？
一時間，他的老臉都快沒地兒擱了，合著折騰半天他也是一個眼高手低的貨色。
羞于見人啊！
得虧這營房此刻沒人，不然這將是他社死之地。
“可是，不對啊！我有這么差嗎？”
自我懷疑了一會兒，趙關山很不死心，主要是他不服！
因為據他所知，在外面的坊市里，隨隨便便維修出來的靈能武器，其調校分數都能達到65分的庚級標準，負責維修的都是從文科9級結業的煉氣士學徒，相比之下，他能差到哪里去！
“不可能，必然有其他緣故！”
趙關山皺起眉頭，就開始檢查那些零部件，先確認這些零部件是否合格？
因為根據道宮制定的行業標準。
50分就是及格起步的分數，道院文科學生考核所謂的滿分，就是這個級別，也就是所謂的癸級。
在此基礎上，每增加5分，可以獲得一個評價級別。
如，55分就是壬級，60分就是辛級……
以此類推下去，90分就是乙級，95分是甲級。
沒有100分，那不存在。
這套標準也被用在了方方面面，包括作坊工廠生產的零部件，靈能器物的出廠標準等等。
基本可以類比于地球上的ISO90001和90002……
像是所有的零部件，都會在不顯眼不礙事的地方用非常小的字體銘刻著標準級別，生產作坊密語等等。
道宮也是不允許有假冒偽劣產品流通市面的。
一番檢查后，
“65分，庚級，所有的零部件都沒有問題。”
想了想，趙關山又將那把曲二狗遺留下來的靈能長劍放入操作臺的評估凹槽內，啟動激活后，他眼睛都不眨的盯著，生怕錯漏每一個細節。
可是九秒之后，操作臺上給出的調校評估分數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的眼睛。
“60分？辛級！尼瑪的！”
“怎么會這樣？”
“這柄靈能長劍也是我維修的啊，里面的核心供靈法陣還是我更換的呢！”
“不對，這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趙關山的目光在兩柄靈能長劍上來回巡視，一個念頭緩緩升起。
“難道，是因為曲二狗的那柄靈能長劍，我沒有去改動拆卸劍身的緣故嗎？”
“而這一柄，由于原體劍身斷裂，所以我給更換了新的劍身，銘刻了新的攻擊符文，所以導致了磨合不足的問題？”
“這也就導致了兩者的調校評測分數相差巨大。”
一念及此，趙關山又想到當日在魔村中，指導舒冕激活靈能重盾的場景。
一件嶄新的靈能武器，可能不但需要磨合，還需要事先有足夠的時間去溫養。
不然的話，貿然送到一個武道士手中，可能連第一次激活都無法成功的。
就算地球上的新槍，新車，新航母，那也得調試啊。
“所以，估計這就是為什么很多資深武道士都習慣于使用自己的靈能武器，給個新的都不換，就是因為他們身上銘刻的本命符印乃至體內的純陽之氣，已經與靈能武器形成了隱性共鳴，傻瓜才會更換。”
“而所謂的調校，或許只有一小部分因素，是屬于物理層面上的，比如組裝的熟練度，真正的調校，其實還是在靈能的注入，運轉與輸出環節上。”
“所以問題來了，那些作坊為什么可以維修調校出65分？”
趙關山開始回想在西街那些作坊中所觀察到的細節。
那些作坊肯定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正好薅過來使用。
片刻之后，他一拍大腿，卻是從他的記憶中找到了問題所在。
“原來，是在于操作臺的靈能供應不夠穩定。”
“我剛才啟動操作臺，使用的是儲能靈石，但是在那些坊市之中，無一例外的，使用的都是靈能傳輸線路為操作臺供應靈能！”
“這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就像是一個用的電池，一個用的卻是交流電，這特么能一樣才見鬼了！”
他剛才維修那柄靈能長劍，全程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他一共消耗了三塊儲能靈石，雖然他更換儲能靈石的速度足夠快，足夠敏捷，足夠嫻熟，但那能一樣嗎？
靈能中斷傳輸的過程，就是殘品大幅提升的時刻。
地球上的流水線工廠也不敢這么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