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結束了。
趙榮軍和許盈歡當著所有人的面官宣了戀愛關系之后,兩人總算不再遮遮掩掩。
許盈歡一直黏在趙榮軍身邊,如無必要,甚至都不肯把牽著的手松開。
等到晚上九點多,大家酒足飯飽,紛紛上開始洗澡。
許盈歡在浴室里哼著歌洗完澡,出來后回到臥室,才發現喬新燕不見了。
正當她一臉疑惑的想要出去找人的時候,顏竹笙從外面走了進來,懷里還抱著睡衣。
“竹笙?你這是干嘛?”許盈歡一臉奇怪的問道。
“今天晚上我睡你這兒。”顏竹笙把臥室的門關上,隨后便開始換睡衣。
許盈歡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新燕人呢?”
“溪溪說今天想要跟新燕睡,就換我過來陪你睡了。”顏竹笙這么說著,已經爬上了床,給自己蓋上棉被。
許盈歡也沒有多想,跟著上床躺到顏竹笙旁邊,開開心心的笑著調侃道:“該不會是你想跟我一起睡,然后騙我說是溪溪把新燕帶走的吧?”
“你想多了。”顏竹笙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本來今天都輪到我跟李珞睡覺了。”
“但溪溪要跟新燕一起睡的話,學姐就沒地方睡了。”
“所以我就跟學姐換了一下,今天先讓她和李珞睡,明天再換我跟李珞睡覺。”
“……”許盈歡頓時沉默不語,盡管早就知道他們四個人之間的奇妙關系,但親耳聽到顏竹笙把輪流侍寢說的這么理所當然,還是讓她的三觀有點受到沖擊,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問道,“那后天呢?”
“后天當然就是溪溪和李珞睡呀。”
“你們這也太夸張了……”
顏竹笙瞥了她一眼,給了一個“這算什么”的眼神。
隨后她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朝許盈歡問道:“所以你們現在的進度,連親親都沒有?”
“怎么可能這么快嘛!”許盈歡紅著臉說道,“我倆才剛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呀。”
“而且這段時間他跟新燕一直在肯德基做兼職,我倆其實都沒什么時間約會的。”
“一直到今天出來旅游,應該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吧。”
“喔。”顏竹笙點了點頭,隨后便作為過來人向她安利道,“那你可以找機會試試,親親很舒服的。”
“你不要說的那么理所當然好不好。”許盈歡一臉無語的說道,“這可是我的初吻誒,肯定不能這么隨隨便便呀。”
“那多抱一抱也可以。”顏竹笙繼續向自己的好閨蜜分享親熱經驗,“你今天不是穿了熱褲嗎?可以讓趙榮軍摸摸你的腿,男生都喜歡這樣的。”
許盈歡:“……你就別給我出餿主意了好不好?阿軍跟李珞又不一樣,他現在牽個手都緊張的要死,還是慢慢來吧。”
“不過……”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竹笙你,我都不一定敢這么早就向他表白。”
“啊?”顏竹笙聽到這話,頓時一頭霧水,“跟我有什么關系嗎?”
“因為你平時就很勇敢啊。”許盈歡露出一臉感慨的表情,“你是不知道,我以前跟李珞還有溪溪都是初中同學呢。”
“當年在初中的時候,他倆的關系就可好了。”
“我們女生私底下一直都覺得,溪溪肯定是特別喜歡李珞的,尤其他倆還是青梅竹馬,這關系就更不得了了。”
“結果上了高中以后,你竟然還能從溪溪手里搶到李珞。”
“呃……雖然也不算完全搶到吧,但我感覺如果不是你這么主動的話,李珞肯定就是溪溪一個人的了。”
“以前我也覺得,談戀愛的話,女孩子還是應該矜持一點。”
“但受到你的啟發之后,我又想到阿軍這個性格,要等他主動表白,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所以我才決定主動出擊啦!”
顏竹笙聽完許盈歡說的話,頓時露出恍然的表情,隨后伸出雙手,給她拍手鼓掌,表示你學的好啊。
不愧是她的好閨蜜。
“話說回來。”許盈歡交代完自己的心路歷程后,就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剛才一直問我,那你跟李珞現在的進度怎么樣啦?”
顏竹笙聽她問這話,頓時挑起眉頭,認真掰著手指細數道:“我們已經抱抱,親親,摸摸,該做的都做過了。”
“好厲害。”許盈歡雙眼發亮,小聲感慨。
但顏竹笙覺得這樣還不夠震驚,于是轉動眼珠,又從自己的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塑料小方片兒:“還有這個。”
許盈歡一開始沒認出這玩意兒,湊近仔細看了看上面的logo和品牌,才反應過來這是個什么東西。
隨后頓時大驚失色,滿臉震驚,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顏竹笙看到自己好閨蜜的表情,頓時滿意點頭,把自己的戰略性核武器重新收回,然后又說道:“我有幾招從學姐那里學來的知識,可以免費教給你。”
“什么知識?”
“床上知識。”
“……那我應該暫時還用不到。”
同一時間,另外一輛房車上。
因為昨天寫了存稿,今天又發生了這檔子事兒,徐有漁也沒再碼字。
被溪溪和竹笙安排輪換后,徐有漁就早早洗了澡,和李珞去了車尾橫床睡覺。
兩個人躺在一起,倒是難得沒有做什么壞事,心思并不在這上面。
徐有漁扭頭看了眼李珞,見他面色有些沉重,不由得笑著側過身來,撫平他的眉頭:“想什么呢?臉上跟要滴水似的。”
“就是感覺……之前我要是稍微干預一下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李珞自從重生以后,就很少再遇到讓他有些為難的事情。
當初有意無意的幫趙榮軍緩解恐女的癥狀,也不是說是兄弟就要啥都幫。
對于李珞來說,上輩子沒什么朋友,真正從小到大一直交心的兄弟,只有趙榮軍一個人。
如果說,在女人方面,他的遺憾有好幾個。
那在兄弟這邊,李珞的遺憾大概就只有趙榮軍這一個了。
自己上一世高中的時候,是趙榮軍時不時的會給他傳遞一些有關應禪溪的消息。
后來哪怕考上了錢江大學,也從來沒嫌棄過他這個大專去學廚師的發小。
兩個人的關系永遠都像小時候那樣純粹,李珞的媽媽得了重病急需要錢,趙榮軍也是二話不說就借。
甚至不惜跟老婆吵架。
就他那個沉悶性格,能壯著膽子跟老婆吵架,可想而知是堅定到了何種程度。
甚至能說出哪怕離婚也得把這錢給借了的話來。
上輩子三十五年的人生經歷,反正李珞還沒見過身邊其他人能有這種兄弟。
哦不對,自家老爸好像也有,應叔當年應該也是借了不少錢的。
李珞想到這里,不由得無奈一笑:“我是希望他的性格能更強硬一些,所以有時候不太想去干涉他的選擇。”
“那這樣不就挺好的嗎?”徐有漁失笑問道,“你是他的好朋友,又不是他的好爸爸,幫助也得有個限度啊。”
“但要是我提前提醒溪溪,讓她跟新燕說一聲,心里有個準備。”
“或者當初溪溪跟我說新燕有這個打算的時候,就提前告訴她,歡歡那邊也有這個苗頭……”
“然后呢?”徐有漁呵呵笑道,“新燕就不會一直期盼著表白,然后就不會受傷了嗎?”
“又或者你覺得要是早點提醒,讓新燕先表白,這樣趙榮軍就能跟新燕在一起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傷心的不就是歡歡了?”
“做選擇題二選一的時候,就注定了不會是一個完美的結果。”
李珞沉默下來,隨后下意識問道:“那如果是有漁姐的話,也會這樣嗎?”
“我選擇不做選擇題啊。”徐有漁笑瞇瞇的說道,“只是有些觀念,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接受的,除非你能讓新燕和歡歡都同意。”
李珞:“……那我還不至于這么離譜。”
更何況就趙榮軍那個性格,讓他兩個都要著實是有點為難人了。
現在看來,雖然喬新燕一時半會兒是會很傷心,但趙榮軍如果能跟許盈歡修成成果,怎么著也比上輩子要好太多了。
做人也不能太貪心。
“所以現在某人知道我的好了嗎?”徐有漁趴到李珞身上,笑嘻嘻的說道,“不然你現在的處境,估計就跟趙榮軍差不多嘍。”
“那我是不是還得好好報答一下有漁姐?”
“……你現在最好的報答,就是先把你的手從我屁股上挪開。”
車尾橫床的倆人在床上聊著的時候。
車頭的額頭床上,氣氛十分沉默。
喬新燕依舊是那副似乎并不在意毫無影響的樣子,躺下后眼看氣氛越來越沉默,便主動笑著問道:“溪溪,明天我們去哪里玩呀?”
應禪溪看著自家好閨蜜的笑容,心里卻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難受。
她輕輕握住喬新燕的手,小聲說道:“新燕,你要是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哭一下會好受一點。”
“這有什么好難過的。”喬新燕搖頭說道,“歡歡和軍哥本來就很般配呀,既然他們在一起了,我當然祝福他們了。”
“可是、可是……”應禪溪越看喬新燕淡定從容的模樣,心里就越是難受,竟然反而哽咽起來,忍不住小聲抽泣,“都怪我,都怪我……”
“要是當初你說想要表白的時候,我沒建議你等這次旅游,而是立刻就去找趙榮軍,說不定……”
“好啦,好啦,這怎么能怪你?”喬新燕連忙把應禪溪抱進懷里安慰,“最后也是我自己選的啊,你只是給了我一個建議而已。”
“但是……”應禪溪被她抱著安慰后,反倒愈發哭的稀里嘩啦,內心難受得要死,就好像失戀的是她自己一樣。
當她看到許盈歡官宣自己和趙榮軍的戀情……
看著顏竹笙站在旁邊恭喜……
再扭頭看向努力擠出笑容的喬新燕……
最后看到那滾落到車底的透明罐……
應禪溪就仿佛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自己似的。
那種失落與悲傷,不甘和悔恨,讓她喘不過氣。
一想到此時的喬新燕恐怕比她還要難受一百倍,應禪溪就傷心極了。
結果她這哭著哭著,就感覺喬新燕的身體好像也在微微顫抖。
等她停下哭泣,認真傾聽,才發現喬新燕早在不知不覺中,抱著她默默流淚,一抽一抽的。
“新燕……”
“別說了好不好……溪溪別說了……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這樣……就可以了嗎?”應禪溪抿了抿嘴唇,聽到這句話后,突然又是一陣難受,心里憋得慌。
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是李珞和顏竹笙站在篝火前,兩個人笑著官宣了彼此的戀愛關系。
而她就站在陰影里,一臉悲傷的看著這一幕,最后卻只能笑著走出來,恭喜自己的青梅竹馬找到了愛情。
一想到這一幕,應禪溪就感覺心口疼的厲害。
緊緊抱住懷里的喬新燕,應禪溪低頭看向早已經忍不住痛哭出聲的閨蜜,她心里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慶幸。
在對待感情這方面,自己和新燕確實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比如性格都比較內斂,對待這方面的事情都比較矜持,更喜歡默默的守候在喜歡的人身邊……
如果這么看來的話……至少自己還算是幸運的?
應禪溪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想到學姐總是喜歡偷家,竹笙總是喜歡當著她的面跟李珞貼貼。
但在她真的想要跟李珞待在一起的時候,她倆卻又會主動讓位,不會故意來打擾。
明明這種事情就很怪啊……
但是看著懷里的喬新燕,應禪溪卻感覺內心某個本就布滿裂紋的殼,似乎要徹底碎裂了。
“新燕……你說……是不是還有機會呢?”
應禪溪沒來由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啊?”喬新燕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有點沒聽懂應禪溪說的話。
但應禪溪卻猶豫了,斟酌再三,最后還是輕輕搖頭:“沒、沒什么……我瞎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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