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隊回來，李龍就給顧博遠打了電話，說了顧曉雨已經到了的事情，并且讓顧曉雨和他通了話。
說了幾句話之后，顧曉雨又把電話給了李龍，那邊顧博遠就問，你們啥時候過來？
“二十七號左右吧。”李龍說道，“曉霞在上班，請不了太多的假。倒是曉雨過去后，你可以帶著她在那邊轉轉。”
李龍覺得顧曉雨這段時間在燕京呆著肯定不太舒服，不如就在伊犁放松一下。雖然現在還沒后世那么健全的旅游設施，但五六月份的伊犁，草原基本上無敵。
“也好，反正這邊都安排好了，你們過來就是玩和參加儀式就行了。”顧博遠在那邊笑著說。他只是想自己再婚的時候，親人能夠參加就行了。
掛了電話，李龍去收拾院子。這一天下來，那些小動物把院子里弄了不少的“垃圾”，都得李龍來打掃。
不過他也習慣了。
把院子打掃完，再去接明明昊昊，等回來后，等顧曉霞的時候，顧曉雨帶著明明昊昊和小動物在玩，李龍就拿著蓋革計數器又把地窖里的東西過了一遍，發現沒啥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以后可能還會淘到不同的寶貝，所以讓劉高樓搞個蓋革計數器是沒錯的，至少以后撿到稀奇古怪的東西，放家里也放心。
等顧曉霞回來，大家一起吃飯，各自說了一些事情。顧曉雨似乎來到了瑪縣之后就天性釋放了，在飯桌上她的話最多，主要是說在四隊大嫂梁月梅一眼就認出了她們姐妹兩個的區別。
“姐姐，我真沒想到大嫂對你真的了解啊，也難怪姐夫說你小的時候，大嫂曾經有一段時間把你當女兒養的。”
“那時候……”顧曉霞難得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她說道：“咱爸帶著我，一個女孩，好多事情不懂的，爸也不會照顧。那時候就是大嫂經常把我叫到家里，然后給我講，照顧我……
有那么三四年吧，咋說呢，你知道不知道其實你姐夫那個時候很頑劣的，但我對他沒壞印象，就是因為有大哥大姐的光環在。”
“姐夫還頑劣過？”顧曉雨像是聽到了大新聞，有些意外，“這……不太可能吧？”
李龍苦笑，這算是被揭了老底了，他便自暴其丑，說道：“那時候不懂事嘛，我大哥大嫂也把我當兒子養的——老爹，沒說你的意思啊。
那時候我也就十來歲，過來之后懶，不干活，和娟和強強爭著吃，家里細糧不夠，大哥大嫂就去拿粗糧換細糧……唉，那時候是真不懂事。”
李龍這話讓飯桌上的人都安靜了。韓芳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一直敬重的李叔原來也干過這么沒譜的事情。
而明明昊昊似懂非懂，不知道爸爸說的什么粗糧細糧。
老爹李青俠是一言不發。事情的最開始決定者就是他，是他因為家里糧食不夠吃才想著把小兒子送到北疆來托付給大兒子的。
而小兒子在家里被慣的，到了北疆后大哥又照顧的比較好，結果差點兒慣壞。
還是楊大姐感覺飯桌上的氣氛不對，急忙笑著說道：
“誰小時候還沒犯過渾呢？這后面不是好了嘛，他李叔，你看看你現在，誰又有你過得好？而且我看你把你大哥二哥姐姐那邊，包括我們這些人都帶著照顧得很好啊。”
“就是啊，我都沾光了。”顧曉雨也笑著說。
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和姐姐一起睡覺聊天的時候，姐姐說等她走的時候給她帶幾套玉器回去，放身邊如果有個急用，這東西也能換錢。
當然留著可能也會更保值一些。
顧曉雨自然是婉拒了。這趟過來，除了給新婚的父親和后媽買了禮物外，她還給姐姐和姐夫買了東西。給李龍的是一款電動剃須刀，給姐姐的是一件連衣裙，燕京那邊出的新款，現在穿著剛好。
她的工資雖然不算多，但在燕京生活還是有保障的。畢竟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房子，只照顧自己的話，完全夠了。
不過顧曉霞是比較執意的，因為她覺得自己一家過得好，如果有能力的情況下，也應該讓自己的家人過得好——這一點，受了李建國梁月梅夫妻兩個的影響了。
畢竟她覺得，她是當姐的嘛。
晚飯吃過，李青俠背著手回去，李龍感覺老爹的背影有點落寞，但也不好勸解。
不過老爹是開朗豁達之人，應該會很快想通的。
接下來幾天，李龍白天開車去四隊，大部分時間會帶著顧曉雨，因為她不想一個人呆在大院子里。
所以有些時候她會跟著李龍一起去棉花地看那邊的農田，有些時候則會留在李家院子里和杜春芳老人，以及梁月梅聊天。
現在地里的活比較少，大部分時間梁月梅還是在院子里。當然更主要的是李家的幾個后生從老家過來之后，地里的活基本上就被他們包圓了，沒了梁月梅的用武之地，這讓她有些郁悶。
所以就只能在菜地和院子里施展自己的才能了。
顧曉雨雖然是大學里的干部，但一點架子也沒有，很快就和杜春芳、梁月梅說成一片，混熟了。
村里的那些女人也知道了顧曉霞的同胞妹妹過來了，因此不時會有人到李家來看看，看看這個和顧曉霞長得很像的女干部。
五月二十五日，劉高樓帶著長長的車隊過來，這回顧曉雨算是真切的知道了姐夫李龍是怎么賺錢的。
足有二十臺車，前十臺車里裝的是小汽車，后面的車里裝的是各種藥材，看著和樹枝子一樣，還有成麻袋的東西，味道也挺大。
因為車太多，沒辦法完全開進來，所以就先把十臺裝著汽車的卡車開進來，卸車。
梁雙成已經提前叫了零工過來，李龍和他在指揮，劉高樓沒管這事，直接去了會客室里休息。
光這二十臺車的物資卸完，就已經大半天過去了。這時候顧曉雨看到了卸下來的除了藥材，還有羚羊角和皮子。
羚羊角和皮子都很新鮮，有些上面還帶著血，皮子味道還挺大。
顧曉雨是覺得好奇，就全程跟著看，李龍也是全程跟著指揮。那些汽車大都卸在了前院。有三臺卸不下擺在了后院。
藥材皮子全卸在后院，那一車羚羊角則拉回到大院子里卸下來的。
顧曉雨不知道那樹根一樣的藥材是啥，梁雙成就給她說是甘草和黃芪。
這兩項藥材在李龍這里，并不值錢，數量足夠多，但能帶來的利潤有限。
不過李龍也不挑，本身來的就便宜。劉山民的特殊身份還能持續，李龍覺得至少能持續到蘇聯解體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因為真正等到蘇聯解體，大量的情報信息、因解散而帶來的一些對自己國家來說比較先進的設備、零件等等，才更容易獲得。
這件事情，至少會持續到九十年代中后期。
而劉山民顯然是一條非常不錯的線，據劉高樓隱晦的提起過，每一次和李龍交易，其實劉山民也在那邊相當于完成了一次上線交給的任務。
而他的上線，在二炮某下屬單位。
就這樣的情況來說，劉山民的重要性應該還在李龍的估計之上。
李龍猜測，像劉山民這樣的線條，在哈加盟那邊，在霍爾果斯或者阿拉山口那邊，應該有不少。
所以對于那邊來的東西，李龍來者不拒。而且他能提供的幾樣東西——白糖，水泥，衣服等等，那邊很需要，算硬通貨，所以李龍才能心安理得的低價拿到這些東西。
東西全卸完，李龍和顧曉雨說了一聲，帶著劉高樓他們去吃飯——顧曉雨不去，她說她要去接明明昊昊。
團鳳樓的包廂里，連帶著司機開了三桌。
“那個……不是你媳婦吧？”劉高樓現在才提出了疑問，“感覺挺像，但又有點變化。”
“不是，是我小姨子。”李龍說道，“燕京大學的干部，我老丈人過幾天不是要結婚了嘛，她過來參加。”
“對對對，老顧要結婚了，我也拿到請柬了。”劉高樓笑著說道，“你還別說，你小姨子和你老丈人還有點像呢。”
這個話題就過去了，然后劉高樓說起了那邊的情況。
“哈加盟國現在更亂了，感覺人心惶惶的，我二叔說了，他現在出門都得多帶幾個人，把武器也帶上，怕被人搶。另外就是經常換地方，不然的話害怕被人堵到家里。就連妻子和孩子都去他老丈人家里了。”
李龍點點頭，距離蘇聯解體的時間越來越近了。那邊的高層身在局中，肯定感受更強烈一些。所以有些事情，比他這個旁觀者更容易被波及。
“對了，我二叔說了，讓你幫忙找一套小學一年級的教材，語文就行。他要教孩子學中文，總不能以后回來，孩子一口的俄語和哈語，那還是很麻煩的。”（哈加盟國和華夏這邊相當長的時間，官方對話用的是俄語）
“這個沒問題。”李龍說道，“明后天給你拿過來。”
劉高樓他們喝了啤酒，反正沒開車，這一路開過來也是辛苦了，不過沒喝醉，隨后就讓李龍帶車送到了縣招待所。
第二天李龍才和劉高樓進行了財務上的交接。光這些藥材、皮子、羚羊角和汽車，李龍給劉高樓給了五十多萬，主要還是羚羊角漲價了。
知道國內羚羊角的價格在漲，想從哈加盟國那邊弄到羚羊角的人可不少，所以原本這種在那邊沒什么人要的東西身價在慢慢往上漲。
當然大頭依然是皮子。盡管是春皮，勝在量大。
因為蘇聯經濟方面的大量問題，通脹持續，所以貨幣貶值，反倒是人民幣雖然也因為通脹和美元的兌換在微高，但有差距，所以最后算下來，漲的不多。
劉高樓是休息了一天之后，讓李龍帶著去找胡科長買的白糖。
雖然帶著二十臺車，但一大半要用來裝水泥，所以依然是五十噸白糖。
劉高樓走的時候還問李龍要不要跟他們一起過去，畢竟是車隊開走，會比較安全一些。
“我媳婦還沒請上假，后面我們再出發吧。”李龍說道，“你們先走。”
其實到時就李龍、顧家姐妹，帶著明明昊昊一起過去，所以一臺伏爾加就夠了，李龍覺得還是自己家人單獨走比較好。
劉高樓也沒勉強，帶著車隊出發了。
白糖再次漲價，除去十臺汽車李龍要支付的一萬美元（汽車均價一千美元）外，李龍自己手里還留下了五萬美元。
目前他自己的存款比較多，所以想著得找方向用出去——畢竟錢花出去才是錢，存著就是紙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滴灌帶的機子做出來，那種能批量產出質量穩定而且比較便宜的。再過兩年獨山子石化投產，乙烯工程產量巨大，買到塑料顆粒之類的不難，主要是目前還沒涉及到這方面，不知道價錢。
至于土地平整改造項目，等國家的項目至少還得要二十多年，他等不及，想著等合作社這邊搞穩了，自己先弄出來再說。
所以這件事情還得找老杜。當然如果搞成了，對老杜也是好事。收割機、清雪機、打藥機都讓他走到了前面，如果能把滴灌帶生產機器做出來，他應該會很高興。
這玩意兒李龍見識過，上一世二十多年后，自治區里給村里的土地平整和滴灌改造工程開始時，村里就有人成立了滴灌帶廠。
這廠子不光賣滴灌帶，還回收舊滴灌帶，回收回來的舊滴灌帶會重新打成塑料顆粒然后再生產成滴灌帶。
李龍見過機器，原理并不難，所以他能說清楚。
只要能說清楚，想來杜廠長找技術人員搞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這也算是占了先機當然，投入巨大，只是李龍想要提前享受到上一世后期的那些先進科技，讓種棉花變得更高效一些——而這樣做出來雖然提高了成本，但也會使棉花的畝產量提高。
哪怕提不到三四十年后的五百公斤，能達到三百公斤，也行了。
至于到時是以什么種方式引入到合作社里，到時再說吧。
實在不行就另外承包地來進行滴灌實驗。反正自己有大馬力拖拉機，搞起平整土地來，不算啥。
而且現在的荒地很多，開荒來說，太簡單了！
想到就做，李龍打電話給杜廠長，先是問了問情況。他還沒說，杜廠長就已經開始跟他表功了：
“李龍同志啊，我給你說，今年到現在為止，我們的打藥機已經賣出近三百臺了——現在打藥機的生產在我們廠子里，已經超過了收割機，成為主力機械了。”
“那真不錯。”李龍問道，“藥罐夠用吧？”
“夠用夠用。我們跟國內的廠子里訂貨，這東西成了規模，價格就不會太高。”
想想也正常。這時候雖然獨山子石化還沒建成，但國內塑料桶并不貴。想想兵團那邊用來燒棉籽的硫酸桶，用完后都被職工拿去盛水了。
這個時候地方上，像四隊這邊反倒不怎么用塑料桶盛水，主要是這玩意兒時間一長就脆了。家里沒打壓井的人家要去隊上機井那里拉水，拉水用的都是油桶改裝成的水罐。
水罐就是柴油桶平放，兩頭箍兩個拉拉車輪胎外圈用來減震，然后上方開一個書本大小方形的口子用來進水，而后側打個洞，焊一根十五厘米長、直徑兩厘米的鋼管作為出水口。
通常情況下出水口的鋼管上要連接一根膠皮軟管，這個用來往水桶里放水。
這樣的水罐放在馬和驢的拉拉車上，剛好卡住。生產隊的機井通常一個星期開一到兩天時間，這時候沒打壓井的村民就會在大喇叭通知后趕緊去拉水。
當然有些時候機井也會長時間打開，主要是用于澆附近的菜地，因為連通其中一個居民點的菜地的渠并沒有經過小海子，只能用機井水。
不過這藥罐從口里運過來，也是挺麻煩的。想著如果自己搞滴灌帶機，那原料至少幾年內得從口里運，就猶豫起來。
不過已經打電話了，那還是先說了吧。
于是李龍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李龍同志啊，你的腦子里總是充滿了各種奇思妙想！”杜廠長首先肯定了李龍的想法，“這個滴灌帶機子，我倒是聽說過。中東那邊的以國，還有德國好像都在發展這方面的技術，他們那邊缺水嘛。”
李龍倒是沒想到杜廠長還真知道這個，那就好辦了，便說道：
“其實我搞這個并不只是為了節水。至少目前咱們天山北坡經濟帶，農業用水還是能保障的。我搞這個主要為的是棉花的高產——
你想想啊，我要是把化肥融到水里，通過滴灌的方式，精準的滴到苗根上，那是不是利用率更高？苗長的更壯，結的桃子更多？”
其實杜廠長剛才先夸了一下李龍，原本就是為接下來的話做準備的。
畢竟這玩意兒說實話，在北疆這地方，以杜廠長來看，用處真不大。
以國是啥情況？水比油貴啊，所以搞滴灌，為的就是節水。
那咱們這邊何必搞這個呢？每年天山雪水融化，許多白白的流到北面的古爾班通古特沙漠里去了，利用不上。
所以根本沒必要搞節水。這時候真沒幾個人能想像得到，等四十年后，因為種地導致地下水大量被抽取，以至于打井要打到六十米甚至一百米才有干凈的水。
那時候就得限制機井數量，棉花種植也開始受限制了。
但李龍說到可以把化肥融化到水里，精準的滴到苗根上，這就不由得杜廠長不注意了。
現在的種地，澆水模式就是大水漫灌。
施肥也是直接手灑像向日葵、玉米這種作物的施肥，就是在桿子長起來的時候，人工，每個人拿著一盆化肥，給一株苗根那里放一把。
這玩意兒怎么利用？就是施肥需要在澆水前。放完化肥澆水，水把化肥融化后，讓作物吸收。
至于化肥的利用率能有多少？
真不好說——反正不高。畢竟大量的水滲到了沒有作物的地里，甚至流了出去。
如果按李龍所說，能夠通過滴灌讓化肥水精準滴到作物根部，那么化肥的利用率直接翻番，既節省了化肥，又能促進植物的生長，一舉兩得啊。
對了，還能節省水量。
“但是，這滴灌帶機子，可不好搞。”杜廠長說道，“我只是聽說，都沒見過實物。”
李龍的印象里，自己重生前，種棉花用的是內嵌貼片式的滴灌帶，需要接毛管子——接毛管子是后期機械化種植棉花中為數不多的人工作業。
種棉花用的是一膜三管六行棉花，主要用的是寬膜，方便機器采收，而且在水肥一體、抑制鹽堿方面非常好。
至于滴灌帶機，他是見過的，北疆天業主產這個，村里的那個廠子生產的滴灌帶供應著全鄉棉田使用，產量不低。
當時聽廠長介紹說，每分鐘能生產四百五十米滴灌帶，快得很！
不過機器總體來說挺復雜，李龍只能記個大概。
看杜廠長那邊有興趣了，李龍便說道：
“這個我還是很關注的。最近幾天農學院的楊教授在我們這邊里研究棉花的種植，我和他聊這個比較多。他打算明年讓我們鄉農廣校的實驗田種一下滴灌棉花。”
“種滴灌棉花？現在滴灌帶不便宜吧？”
“的確不便宜，國產的還沒出來，進口的一米一塊錢。”李龍也是在感嘆，搶錢啊！后世都是論公斤算錢，現在論米！
“那你說如果這技術普及的話，做滴灌機是不是也挺賺錢？”杜廠長一下子就來勁了。
“那肯定。這可不是像打藥機這種小打小鬧，一套滴灌帶機子全弄下來，怎么說也得好幾萬，甚至十幾萬吧？”
“那是挺復雜的——可惜我這邊不會搞啊，完全沒頭緒。”杜廠長有點發愁。
李龍的建議他一點也不懷疑。如果說收割機、中耕機、清雪機這些還都是市場上能看到的，直接需要的東西，那么一個打藥機，這玩意兒在市場上完全沒有，李龍搞出來后就開始大賣，這就讓杜廠長很興奮了。
從李龍所說的能夠水肥一體進行滴灌的時候，杜廠長就已經判斷出來這玩意兒后面肯定會火！
那么接下來就是怎么生產的問題了。
“我可以設計個大概的草圖。”李龍說道，“你們先看看。然后呢，我通過關系看看能不能進口一套二手設備，如果能的話，到時拉到你們廠子那里進行研究一下。”
“好好好，那太好了。對了，這進口設備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參與。雖然我們在進口設備這方面沒什么關系，但這幾年你也清楚，咱們合作，幾種機器大賣，廠子里還是有一些資金的。”
對于杜廠長這種真誠的合作態度，李龍是真的很欣慰，這至少說明，杜廠長沒想到白嫖他的成果，是真想著把這玩意兒搞出來的。
當然，這也源于他對李龍的信任。
“我先打聽一下，打聽到之后咱們再具體商量。”李龍說道，“這種生產設備是成套的，需要一個較大的廠房。
但是據我的判斷，滴灌節水保肥種植將是未來的大趨勢，所以如果你們能生產這個，至少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廠子里生產任務哪怕其他的各項都停了，就這一種，都能讓廠子變成北疆甚至全國農業機械制造中的強者。”
聽著李龍這話，杜廠長怦然心動。說實話，現在因為廠子里的生產一直比較火，無論是利潤還是再發展都比較好。
但在杜廠長看來，都是小打小鬧，比不上石城拖拉機廠。
他也有個大機械廠的夢啊。
但卻沒合適的突破方向。北疆需要什么？大拖拉機？這個已經有兩個廠子了。再還需要什么？杜廠長雖然經常去兵團、地方農業進行調研，但說實話，得不出具體的結論來。
現在李龍這么一說，他琢磨著還真就是這么回事。
國家要發展四個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必然是其中一極。而北疆農業發展，和東北的農業發展一樣，以后機械化水平會越來越高。
那哪些農業機械會一直用下去呢？
除了李龍以前談過的大馬力拖拉機，那么接下來，新的種植技術所需要的這個滴灌帶機，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呢？
杜廠長顯然心動了。雖然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研究，但至少眼下，至少他是覺得有可行的可能性。
李龍把這事情說清楚后，便和杜廠長道了再見，掛了電話。
他回到大院子趕緊把記憶里的滴灌帶設備先畫出來。
畫的時候李龍自己就覺得當時自己怎么就沒詳細了解一下，怎么就沒看看說明書呢？
他只是知道滴灌帶機分幾個大部分，外觀上大致的形狀是什么樣的，每一部分做什么用的。
但是具體的細節就不太清楚了。
顧曉雨不知道姐夫在做什么，但李龍在臥室里搞這個，她也不好湊過去看，就只在院子里和那些動物在玩。
新搬進來的羚羊角味道不小，主要還是血腥味兒和一些臭味，明顯這些是從新屠殺的羚羊頭上取下來的。
顧曉雨沒有道德潔癖，所以對于隔壁國家屠殺大批的野生動物沒什么想法，她只是在概略估計著如果這些羚羊角賣掉之后，能換多少錢。
她現在已經發現，院子里不光有那個玉石胖娃娃，墻角堆放的已經積灰的那些石頭，都是碧玉。后院還有一個用東西蓋著的大塊頭，明明昊昊也說了這也是塊大玉石，這就是李龍在修路的時候發現的那塊數噸重的大塊頭。
最后顧曉雨還是對那幾個小小的刺團團小刺猬更感興趣。
拳頭大小，跟在母刺猬后面，一個個膽子很小，時不時的就停下來不知道怎么走了。
今年開春犁地種地，李俊峰他們又逮到幾個刺猬，有的就覺得新鮮，摔死然后用泥巴裹起來燒著吃了，有的就讓李俊峰放進了個鐵桶里，等李龍過來就提著給了他。
“放俺這院子里，讓俺家孩子都玩死一個了。”李俊峰的孩子也調皮，他是這樣給李龍解釋的。
于是大院子里的刺猬軍團又多了一些新來客，隨后不久，就有刺猬產了小刺猬。
院子里小動物們的隊伍龐大了，最高興的是明明昊昊，他們還帶著幼兒園的同學來參觀過。
不過隨后就不怎么在意了——李龍也說過，這些小家伙膽小，經常讓人看到，它們會躲起來的。
隨后家里人也就不關注了。
五月二十六號，楊教授一行人結束了這個月在棉田的考察，李龍開車把他們送到了汽車站。
臨走的時候楊教授還說，等到七八月份棉花結蕾的時候，他們還會過來一趟，看看這時候棉花的開花掛蕾情況。
他們走后的第二天，五月二十七號，李龍一家包括顧曉雨啟程前往伊犁。
伏爾加汽車一出瑪縣的縣城，顧曉霞就忍不住開口：
“總算離開這里了……我這心里感覺一下子搬開了一塊大石頭！”
“咋啦？”顧曉雨還是頭回看姐姐這么激動。
“還能咋？這好幾年不教學生了，我現在當書記，這頭大的啊——小學的孩子咋這么調皮呢？”
顧曉雨就笑了，說道：“姐姐，我給你說，現在小學生還好一些，麻煩的是大學生啊。
大學生不像我們當時上大學那時候那么謹慎，關心國家大事是真關心，但都是在象牙塔里成長的，很容易被人帶歪的。
小學生調皮最多是玩鬧，打個架了不起了吧？大學生就不一樣了，那惹起禍來，你都想像不到！”
“那我真是想像不到。”聽妹妹這么說，顧曉霞笑了，“這么說我這邊還行。至少這兩個月了，學校學生能惹出來的事情，基本上都會在預料之中了，只不過就是太多了。”
李龍倒沒覺得意外，顧曉霞在機關里呆久了，平時只面對幾個同事，現在一下子要面對整個學校幾百師生，頭大是正常的。
所以這趟請假，也算是給她的放松之旅。
ps：有些人吐槽現在就一章，還貴。以前每章是五千字一天兩章。現在一天一章，但多啊，多自然就貴了。我現在在拉均訂，所以一天一章，合章的話，大家一下子也能看爽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