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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章 僥幸不可取,陶勝利被抓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八一漁獵西北

  今天呂德海坐車進山,就沒昨天那么拘謹了。他在車上主動和李龍聊了起來。

  “我是小時候聽我爸說過山里的情況,其實我自己是沒進過山的。你也知道,我們六戶地距離山里太遠,沙窩子倒是去過幾回,山里這是頭一回。我也沒想到頭回進山,是去帶我爸回來。”

  可能過去時間久了,所以呂德海并不是很悲傷,倒是對旁邊的一些東西比較好奇,時不時的點評一下:

  “我看這山邊上的東西,和我們那邊差不多嘛。紅柳、梭梭啥的,都長的一樣。不過我們那邊往北面有沙包呢,這里看不到。”

  “各有各的特色吧。”李龍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其實你們那一片算不錯的地方了。和沙漠還隔著一個北五岔,地沒那么多鹽堿,種棉花也能賺錢。”

  “還行呢。”呂德海看著清水河這邊的耕地,以及靠近山區那些幾乎不毛之地,說道:“這地太干了,不長東西嘛。”

  李龍心說這里要長東西,那清水河村的孟海也不至于經常來找自己去弄活賺錢了。

  清水河村這邊好地少,而且靠近山區,還有不少溝壑,每家能分到的地并不算多。

  進了山之后,呂德海再次感嘆:

  “從遠遠的看天山,我還以為一進山就都是樹,然后里面是雪山。沒想到這外面幾層山都是光禿禿的,撒也不長嘛。”

  李龍笑笑說:“這天山有幾十上百層的,往里面就長了。”

  順著修好的路往里走,一直走到孟海他們修路的地方,呂德海又問:

  “修這個路干撒呢?這山里也沒人住啊。這是打算開礦嗎?”

  “不是,有牧民在深山里面住,修這條路是方便他們轉場。”李龍解釋了一下,然后又解釋了一下轉場是什么意思。

  他感覺呂德海就跟個好奇寶寶一樣,啥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生活在平原地帶,對山里的事情不清楚才是應該的。

  李龍到了修路隊伍跟前的時候,下車把那些雜碎放下來,孟海從拖拉機上下來,和李龍打了個照面,簡單說了一下這兩天修路的情況。

  “你們先忙,我帶個朋友進山一趟。”李龍對孟海說道。

  其實這里已經超過了李龍碰到陶勝利的地方,但車里有東西不能久放,他得先給孟海他們之后,再去辦自己的事情。

  孟海自然沒意見,叫人把李龍這邊的東西接走后,叮囑李龍到時間過來吃飯,然后就帶人干活去了。

  李龍拿著槍,帶著呂德海往回走,走了一段路后才進了山。

  呂德海帶著一個大黑提包和一個鏟子,這是準備把他爸的尸體裝進去的。

  這邊大都是移民過來的,沒那么多講究,也找不到講究的人,能把呂有才的尸骨順利帶回去就行了。

  要是放在過去幾年,指不定還要請個先生什么的,這時候就不管那么多了。

  “李老板,你還帶著槍,這山里有野獸嗎?”呂德海問道。

  “有啊,有狼,熊,野豬之類的。”李龍一邊走一邊說道,“碰到了不帶個槍,比較危險嘛。”

  拐了幾道山溝,李龍走的比較慢,主要是呂德海沒在山里呆過,一方面是好奇,左顧右盼的,另一方面是他沒怎么走過山路,時不時的會被絆一下。

  等到發現呂有才尸骨的地方,已經近一個小時過去了。

  李龍在洞邊上說道:

  “我就是在這里發現骨頭的。現在骨頭已經被我埋在邊上了,你看,那堆土里就是。”

  呂德海先是仔細看了看那個洞,以及李龍指的原來發現尸骨的地方,然后才看著那個土包,或者說墳包。

  墳包不大,畢竟不是尸體,全是骨頭其實并不多。

  呂德清提著包走到墳包跟前,跪了下去,先磕了三個頭,然后說道:

  “爸,我過來看你了。我不知道你咋們在這里沒有了……”

  李龍沒往下聽,他提著槍去了陶勝利的冬窩子那里。

  這位私自淘金的還是挺聽話的,這個冬窩子也廢棄了,不過沒像前面那個拆掉,而是直接把東西取了走人。

  李龍看到了陶勝利挖走東西的石頭邊的坑,沒在意,轉了一圈,能確定應該是自己一離開,那個陶勝利就走了。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陶勝利走的方向并不是先前自己發現他淘金的地方,而是往西北方向走了。

  那邊有什么東西嗎?還是他想著要往回走了?

  李龍沒跟過去,沒必要。山里那么大,就算刻意要找,真不一定能找到。

  李龍提著槍在附近轉了一圈,雖然已經是六月份了,但在松林下面的苔蘚里,他發現了幾個羊肚菌,這算是晚生的,但個頭不小。

  李龍把這幾個蘑菇撿起來放進背包里,打算回去弄個湯。

  現在收購站能收到的羊肚菌大都是曬成蘑菇干的,沒有新鮮的好吃。

  李龍又在附近轉了一圈,看到幾只松雞正帶著小雞娃子在林子里啄蟲吃。看到李龍后,母雞直接就往草叢里鉆,小雞也是亂成一團。

  他沒去追趕,就那么看著小雞亂跑,母雞在草叢里偶爾叫一聲,就成了小雞追尋媽媽的信號,大概有個十幾分鐘,那些小松雞才終于都鉆進了草叢找到了雞媽媽,不過應該是臥起來了,反正基本上看不到了。

  他往回走了一會兒,看到呂德海正在那里用鏟子慢慢的挖著土,不時從土里找出一兩塊骨頭裝進了黑包里。

  這個就挺奇怪的。一些人是比較害怕骷髏尸骨的,但親人的卻不害怕,他隱約還能聽到呂德海在那里邊找邊說話。

  大半個小時后,呂德海找完所有骨頭,又在這里燒了紙,這才提著包站了起來,往山溝下面走。

  他沒看到李龍,便扯著嗓子喊了兩聲。

  李龍在松林里應了一聲,提著槍走了出來。

  “搞完了?”李龍問道。

  “嗯,弄完了。”呂德海聲音有點嘶啞,李龍猜測他剛才應該哭過。

  “謝謝你啊。”呂德海對著李龍鞠躬,“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爸了。”

  “能確定吧?”李龍問道。

  “能,身上的舊傷在骨頭上,能確定。”呂德海說道。

  “那行,咱們走吧,去修路那里吃中午飯,我就送你回去。”

  “好。”呂德海變得沉默了不少。

  兩個人回到修路那里,飯還沒好,孟海帶著人還在那里干活。李龍看著這一會兒功夫,路基又往前進了一段距離,有個兩百米吧。

  這一片路一邊是山坡一邊是河,修路比較簡單,直接用推土機把山坡上的窄牧道推寬,后面跟著的人平整一下就好。

  做飯的人在河邊的干灘上壘起簡單的灶臺,兩口鍋里,一口鍋里燒著水,另外一口鍋里煮著雜碎。

  李龍隱約能看到上面飄著野菜葉子,挺好。

  呂德海給李龍說了一下,把大黑提包放進了吉普車里,然后坐在車旁邊一塊石頭上,什么話也不說了。

  李龍也沒打擾他,過去看了看干活的,等吃飯的時候叫了呂德海一起吃飯。等吃完飯,就離開了。

  孟海知道李龍有事,也沒打擾他,讓人繼續休息。

  車子走出去很遠,李龍還能從后視鏡里能看到,不少人在河邊找著東西。

  可能是這些人干活期間為數不多的樂趣了吧。

  一路往外開,就在快要出山的時候,李龍看到了波拉提。

  他騎在馬上,一手拿著馬鞭一手扯著韁繩,槍背在背上,馬后面長繩系著一個綁著雙手的人。

  陶勝利!

  李龍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這個似乎被打過,身上沾了不少灰土草渣子的人。

  波拉提也看到了李龍,一拽韁繩,把馬停了下來。

  李龍開車下了路基,拐到他邊上停了下來,然后對呂德海說道:“我碰到熟悉的人,你先等等。”

  呂德海點點頭沒說話。

  李龍下車的時候,波拉提也從馬上下來,笑著對李龍說道:

  “阿達西,好久不見了!貝母已經沒有了,你現在進山來干撒來了?”

  波拉提的話問的有些直,如果不是關系好的聽了感覺肯定不好。

  “我不是帶著人給玉山江他們修路的嘛。”李龍解釋了一句,指了指陶勝利問道:

  “咋啦?”

  “我巡林子嘛,他在林子邊上的河里,一看到我就跑,我就追,然后追上一問,他淘金呢。這山里面不讓淘金嘛,那有金子的話,得國家的人才能淘嘛。所以我就把他帶走了。”

  陶勝利眼巴巴,帶著點可憐和委屈看著李龍。顯然,他認出了李龍,卻不敢開口求饒。

  李龍笑了,說道:

  “波拉提,我認識他。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你把他放了吧?”

  “放了?”波拉提猶豫了一下,“行呢,放了就放了吧。”

  “陶勝利,你淘到的金子呢?拿出來給波拉提分一些,然后出山去吧。算了,我帶你出去,你也別進來了。進山一趟不容易,再讓抓著,你真就進去出不來了。”

  李龍一邊說話一邊過去給陶勝利把繩子解開,陶勝利這才敢開口:

  “嗯嗯,行呢行呢。”

  說著他脫掉外套,解開褲帶,然后把褲帶撕開,露出里面的一段段小布包。

  “噢喲——!”波拉提這回有點吃驚了,“我抓到他的時候,收了他一些金砂,我以為他就這么多呢,沒想到他還藏著一些呢。”

  陶勝利尷尬的笑笑,然后把那些金砂捧著交到了李龍這里。

  李龍抽出刀子,把那縫起來的一段段小布包直接割成兩段,把其中略小一段交給波拉提:

  “給,你的了。這個人我帶出山了,他今年肯定是不進來了。當然要進來的話,你再抓他,我也不管了。”李龍把剩下的多的那段交還給陶勝利:“你呢,出山吧,看來這里面不適合你呆了。”

  不到三天時間兩次被人碰到,李龍那次有意放過,這次又被波拉提抓了,李龍覺得陶勝利真就不應該呆著了。

  陶勝利沒意見,接過砂金袋子乖乖的后退了兩步。

  波拉提也沒見外,接過那個袋子,掂了掂說道:“你不要嗎?”

  “不要了,讓你放人了,那不得補償你?”

  波拉提見李龍不要,把那些砂金裝了起來,笑著說道:“其實我已經收了他一些了。不過你不要那我就裝起來了。對了,他還有一些貝母,你拿著吧。”說著從自己的馬背上取下小半袋子貝母放在了李龍腳邊。

  “那我們就走了。”李龍對波拉提說道,“回去還有事。”

  “走吧走吧。”波拉提很滿意,雖然陶勝利那點砂金回林業隊肯定也會被搜出來,但那時候就不是自己的了。

  現在能拿到外快,他還是挺開心的。

  李龍讓陶勝利提著貝母袋子上了車,然后開車繼續往山外走。

  “李老板,我感覺你在山里面子挺大啊。”經歷了這么個事情,呂德海的情緒好了不少,在車里問道。

  “還行。我在山里好幾年了,認識的人多。”李龍說道,“這個叫陶勝利,就是他前天發現了你爸的那個礦洞。”

  “啥?”呂德海有些意外。

  李龍在他家的時候給講了,說自己碰上一個淘金人,通過那個淘金人找到了呂有才所在的礦洞,沒想到那個淘金人就是這個!

  陶勝利也沒想到,李龍竟然把那個尸骨的后代給找來了!

  “那個礦洞的主人叫呂有才,這位叫呂德海,是他的兒子。”李龍又給陶勝利解釋了一句,“我這趟過來就是讓他把他爸的尸骨給帶回去。”

  “李老板,你這個人,是這個!”陶勝利豎起了大拇指,“謝謝你啊!不是你的話,我這回真被抓回去了。”

  “林業隊里有規定,采些藥材算是輕的,一般就是沒收。但淘金就比較重,你這算嚴重違法了。”李龍又解釋了一句,“給你剩下的雖然不多,但也能賣個幾百塊錢吧,回去吧,別在這里冒險了。”

  他也是看在陶勝利發現了呂有才的礦洞,而且無論是在被自己發現還是被波拉提發現,都沒有暴力對抗的情況下,才想著給條好路的。

  陶勝利沒再多說話,李龍就問起了呂德海:

  “老呂,你們那邊種棉花打藥的話,有沒有幫人打的?”

  “沒有。一家一個噴霧器,這個自家都能背上,哪有幫人打的。倒是有人借別人家的噴霧器。畢竟家里有兩個勞力的話,打的會快一些,也會好受一些。

  你不知道,那個噴霧器一罐子水十公斤,背在背上,一會兒還行呢,背一上午,再加上藥水刺激,難受得很!”

  呂德海是真的受過這個苦的,所以講起來很形象。

  “如果啊,我說如果能搞出來一種能讓拖拉機帶著打藥的機器,你說幫人打藥的話,你們那邊會不會有人用?”

  李龍原本還想著等著四隊這邊,或者至少是大隊這邊有種棉花了,才開始去考慮棉花打藥機的問題。

  但來了一趟六戶地才知道,原來這北邊靠近兵團團場的地方,棉花種植技術已經相對成熟了。

  自己的思想還是有些局限了,就局限在自己住的那一畝三分地上了。

  是得經常出來走走,不然的話,可能四隊這邊的發展會讓自己的判斷失誤。

  想想也正常,四隊這邊因為自己的存在,這幾年接了不少大活,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不錯,所以想改變的心思沒那么重,就算進行副業種植,也大都是針對自己收購站那邊的需求。

  所以真要說局限,也是自己造成的。

  “可以啊。”呂德海一聽李龍這么說,“如果跟收割機一樣,一畝地收個塊兒八毛錢,那肯定有人打。你想想啊,種棉花少的也就罷了,如果種的多的話,光打藥能把人嚇住呢。

  所以如果有機器打藥的話,那肯定愿意啊。再說也不是天天打藥,有蟲子了才打嘛。當然打藥機器要好用的話才行。”

  李龍自然清楚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人背著噴霧器打藥,那哪里有蟲子,噴嘴對著哪里打就行了,調整起來非常靈活。但機器呢,那就不好說了。

  其實最開始出來的打藥機器也就只能打葉片上面。但紅蜘蛛這種蟲子一般都長在葉片背面,打上面藥不死,效果就不行。

  好在李龍知道的打藥機,那是上下都能打,不光能打蟲子的藥,還能打讓棉花不往高長的縮節胺和讓棉花葉子脫落的落葉劑。

  也就是一步到位。這樣的機器,如果真研制生產出來,肯定是會受歡迎的。

  “老呂,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鄉里種棉花的有多少畝?”李龍又問道。

  “一千多畝吧。”呂德海說道,“我們這邊種的少,兵團那邊種的多,一四八、一四九、一五零幾個團場都是好幾千畝的種的。”

  規模的確不算大,但李龍覺得以棉花的發展模式,接下來幾年會越來越多的。

  那么,現在是不是差不多到了研制農藥打藥機的時候了?

  畢竟先一步把東西生產出來,無論是讓人買了像收割機一樣幫人打還是自己家里用,都會比噴霧器方便的多。

  他在思索的時候,縣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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