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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迎呂有才回家 這家人比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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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有才的兒子叫呂德海,今年三十一歲,也已經有了兒子,正在上小學。

  他和妻子兩個在地里干活,眼看快到中午了,就回來準備幫著老娘做飯,還要弄點其他事情,回院子就看到李龍正給老娘給錢。

  “你是干啥的?”呂德海放下鐵锨問道,“咋到我家里來了?”

  問話不客氣,語氣倒并沒有非常不客氣的感覺,就是平常的問話。

  李龍看了他和他妻子一眼,然后看向了王香玉。

  “他……”王香玉接過了錢,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在山里發現了你爸的……骨頭。”

  “啥?”呂德海也是愣了一下,看向了李龍。

  李龍就再次簡要的講了一下進山碰到呂有才骨骸的經過。

  他也有點擔心,現在給了錢,這家人會不會想著金砂不止這些,向自己要求更多的錢呢?

  呂德海聽了李龍的話,又從母親那里接過布條子看了看,確定了是父親的筆跡,沉默了一下,扭頭對妻子說道:

  “先去做飯吧,宰個雞,有客人呢。”

  李龍急忙擺手說道:

  “不不不,我這邊事情辦完就要走呢。”

  “咋能走呢?”呂德海搖頭說道:“我和我媽等了我爸二十多年,一直沒消息。我們雖然說是覺得我爸失蹤了,但說實話其實我一直覺得,我爸可能早就沒有了。

  你現在帶回來了我爸的消息,再怎么說,我這個當兒子的,也得感謝一下你。就是我們家不富裕,不然的話怎么說我也得殺只羊來感謝你。”

  他這么一說,李龍還真就不好走了。

  女人從屋里拿出來兩個小板凳,呂德海給了李龍一個,另外一個給母親,王香玉擺了擺手,緩緩的進屋子里去了。

  “我媽一直覺得我爸還活著呢,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慢慢大了,我就猜不可能了。”呂德海坐了下來,和李龍說道:

  “我爸對家里牽掛得很。去跟著副業隊到山里弄東西賺錢,也是想讓家里過的好一些。所以如果他真的活著,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呂德海其實已經看開了,他說的話蘭銀官話,李龍在四隊也聽,本地老北疆人都講這個,所以熟悉的很,自己也會說。

  雖然不想惹麻煩,想著盡快離開,但李龍聽了呂德海的話,心里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便說道:

  “我在山里碰到了那些骨頭,我猜應該是你爸的。畢竟這么多年,就剩下的骨頭了。這個骨頭我們也看不出來是誰的,其實也不好確定。”

  “也是。”呂德海能聽出來李龍是安慰的話,點點頭。

  “不過如果那個骨頭是你爸的話,那他可能就是被害的。”李龍繼續說道,“骨頭上有傷呢。”

  “我爸以前身上受過傷,胳膊骨折過。”呂德軍說道,“你看到的應該是這個吧?”

  “頭骨上有,胳膊上有,腿上也有。”李龍說道,“反正骨頭上能看到傷的比較多。”

  呂德軍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知道父親過世是一個消息,但如果父親是被人殺害的,作為兒子,那不報仇,不查個究竟是不可能的。

  他猛的站了起來,直接走進了屋里。

  “媽!我要去山里把我爸的骨頭弄回來!”

  李龍現在更加后悔了。如果知道這個呂有才是六十年代沒的,那他根本就不會動那些骨頭。

  至少不破壞現場,有人查的時候了,也能查出來人是怎么死的。現在倒好,線索估計都讓自己給破壞掉了。

  既然已經把事情做下了,李龍能做的就只有彌補。

  王香玉那邊低聲答應了,這是應該做的事情。

  呂德海從屋子里出來,又在李龍的對面坐了下來,沉默了。

  李龍心說要去拿骨頭,不應該現在就去嗎?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幫著分析一下,說道:

  “你爸跟著副業隊進山,當時應該還有人吧?不管當時還是現在,淘金都是違法的……”

  “你想說啥呢?”呂德海猛的抬頭看著李龍,眼睛紅紅的。

  “我想說的是,你爸應該也清楚這件事情。所以能知道他淘金的肯定不多。殺害他的,如果不是當時碰到的山里陌生人,那有沒有可能是跟著他們一起進山的人?

  我當時發現你爸呆的礦洞的時候,他是被搶過的,礦洞里面藏東西的地方是空的,所以對方肯定把你爸挖出來的金砂給搶走掉了。

  如果是你們隊上的,那應該有線索。當時和你爸他們一起過去進山的人,有沒有過一段時間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后搬走的,或者后面莫名的富起來的……”

  呂德海皺著眉頭想了起來。

  其實這個概率也是一半一半,一半可能是陌生人,另一半的可能就是認識的人。

  如果是陌生人,幾乎是不可能查出來誰干的了,那么就只能從剩下的一半幾率里找。

  “劉會軍!”王香玉突然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咬牙切齒的說道,“肯定是他!當初副業隊回來一個多月,他請假說是回老家,結果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隨后他一家人就搬走了!

  搬走的前兩天,他還去縣里買了輛自行車!”

  “那當時帶隊的是誰?”李龍又問道,“這件事找他問,肯定應該再能問出來一些情況。”

  呂德海“噌”的一下子站起來,腳步很重的“騰騰騰”往外走去。

  李龍長出一口氣。

  能幫著對方找到兇手,也算是讓自己心安了。

  拿了對方的砂金,跑這一趟還是值得的。

  “當時帶隊的,是生產隊的副隊長周玉龍。”王香玉緩緩坐了下來,說道,“當時他過來說德海他爸挖藥的過程中進山不見了,我就覺得不太對。

  我們家德海他爸非常顧家,對德海也寶貝得很,咋們可能一下子就進山不出來呢?就算他在山里碰到狼啥的,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出吧?”

  李龍心說這個呂有才本身就是想著躲在山里淘金,等淘夠了再出來,結果沒想到遇害了。

  如果真是那個劉會軍干的,那么這個劉會軍應該清楚呂有才淘金的事情,幫著保密,實際上存著殺人奪財的心思。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丈夫會淘金的事情?”李龍好奇這個。

  “知道呢。”王香玉嘆了口氣說道,“他沒進山的時候,德海還小的時候他給我說過,在老家的時候跟著人家淘過金,不過那時候是跟別人,覺得好玩。他老家附近有私人小金礦。”

  李龍聽著這話跟陶勝利說的挺像的,看來口里有小金礦的地方,還不少。

  呂德海的妻子燒好了水,提著刀端著碗出來,她先把碗放到一個土臺子上,到雞窩那里,瞅準了一只大公雞,一把摁倒,一手提著冠子和翅膀,另外一手拿刀,把公雞脖子上的毛揪掉幾根,露出肉來,拿菜刀一抹,然后提高雞身讓那血向著碗里滴過去。

  動作非常的利索。

  李龍很是佩服,他自己殺雞都不一定這么利落,這時候的婦女可沒那么嬌氣。

  雞血流的差不多,女人把雞往地上一扔,然后端著碗進屋。那雞在地上還撲騰幾下,然后就不動了。

  女人從屋里提出來一個桶,里面冒著熱氣,應該是開水。

  她把桶放下,提著雞腿,頭朝下塞進了那開水桶里,轉了兩轉,又將雞腿一起塞進水里,按了按。

  水太燙,她嘴里發出“咝哈咝哈”的聲音,隨后又拽了拽雞毛,看雞毛能拔下來,便將雞提了出來,快速的進了屋子。

  王香玉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我自己也清楚,人可能不在了。但又想著,萬一呢,這回,萬一也沒了……不過也好。我兒子孝順,媳婦也能干,現在又有了孫子。不管咋們說,你把人的消息帶回來了……謝謝你啊小伙子。”

  聽著王香玉絮絮叨叨的在那里說著過往的事,李龍仿佛在了解呂有才的一生。

  過了半個小時,呂德海回來了。

  “打聽到沒有,咋說的?”剛才還說想通了的王香玉一下子站起來問道。

  “老田叔說了,當初帶著我爸他們出去到山里干副業,我爸就是和那個劉會軍一伙的。他給安排的挖藥材的活,他們兩個一起干,關系不錯。”

  “那劉會軍后面去哪里了他們知道不知道?”

  “搬到紅星大隊去了,不過前幾年就死掉了。說是當時搞投機倒把被打投辦抓了,關了幾天后放出來,給嚇壞了,加上又餓又病又累,就死球掉了。”

  呂德海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很解氣。

  “我打算先把我爸的骨頭帶回來,”呂德海說道,“然后去紅星那邊打聽一下,看看那個劉會軍是不是死掉了。”

  “那要死掉呢?”王香玉問道。

  “死掉……那就沒辦法啊。”呂德海搖了搖頭,“總不能找他們家里人吧?這個死無對證啊。”

  李龍微微點點頭。

  “這位同志……對了兄弟,我還沒問你叫啥呢?”呂德海的情緒也恢復了正常,笑著問李龍,“得好好感謝一下你。后面還要麻煩你給我帶一下路,讓我把我爸的骨頭帶回來。”

  “行啊。”李龍說道,“中午吃過飯就可以走,晚上就能回到縣里。”

  “可能不行。”呂德海搖了搖頭,“我拿到我爸的骨頭,如果今天回不來,沒地方住啊。縣里面那些招待所也不可能讓我帶著骨頭住的。”

  “那你就今天住縣里,明天一早我帶你過去到山里,到時你把骨頭收好,然后我把你送回到縣里,怎么樣?”

  “好好好,太感謝你了。”呂德海覺得這樣的安排不錯。

  “德海,我也跟你一起去吧?”王香玉說道,“我也想看看你爸最后是在哪里沒的。”

  “媽,你就別去了。”呂德海勸阻著,“我就去一天,那還是在山里。本身山路就不好走,我要去背我爸的骨頭,還要顧著你,你想想啊……”

  王香玉便不再堅持要去了。

  “下午大同就回來了,就他媽一個人帶著,我也不放心啊。”呂德海繼續說道,“地里還有活呢。”

  “好吧,那我不去了。你把地方記下來,以后有機會了,我總想著要去一趟。”王香玉說道。

  “嗯,行呢。”呂德海答應下來,然后和李龍聊了起來。

  李龍也問起了六戶地這邊種棉花的情況。

  “眼下棉花的產量還行。”呂德海說道,“一畝地收的最多的能收一百多公斤,一公斤子棉兩塊錢。雖然種子、化肥等成本比麥子高,但收成也高,所以還不錯。”

  “那拾棉花比較累吧。”李龍問道。

  “當然累了,”呂德海報怨著,“拾棉花是最累的,一直要彎著腰,那腰不好的人蹲著,一天根本拾不了多少。就是拾棉花太累了,所以這個種不了太多,不然棉花根本沒辦法全收回來。”

  李龍當然知道這個,再過不到五年,四隊就開始和棉花打交道了,等到下個世紀初,四隊的地幾乎有一半都種了棉花,而再過十年,滴灌進入四隊后,那時候四隊近萬畝地,全都種上了棉花。

  持續這么久種棉花,李龍自然清楚拾棉花有多累。

  呂德海只說了其中的一點,拾棉花的時候早上有露水,棉花葉子是潮的還好些。等到中午,那太陽正毒的時候,又熱又悶,棉花地里通常沒風,人曬得受不了。

  而中午的時候棉花殼子尖尖的扎得手指疼,棉花葉子干了,很容易就碎到棉花里,還得撿出來。

  當然等以后就知道,其實棉花葉子不撿也行,因為把籽棉處理成皮棉的時候,會把這些碎葉子打成粉吹掉,反倒是頭發比較致命,如果混入頭發了,會影響棉花的定級定價。

  李龍知道后世種棉花的發展變化,但這個時候還真不清楚。他問的挺細的,呂德海挺感激李龍的,回答的也挺仔細的。

  眼下每家種棉花基本上都是十畝二十畝那種,不多不少,一家人努力一下能干過來。

  李龍估計如果把棉花引到四隊那邊去,情況應該也差不多。畢竟眼下種棉花除了播種,其他的幾乎全靠人力。沒那么多人,種多了活根本干不過來。

  就打藥一項,背著噴霧器,二十畝地要打一上午。真要種多了,光打藥人都受不了。

  當然,真當棉花種多了的時候,李龍就該搞拖拉機帶動的打藥機了。

  李龍問起了打藥的情況,果然呂德海說這個棉花很招蟲子,棉鈴蟲、紅蜘蛛、蚜蟲都比較麻煩。一旦起了蟲子,如果不及時止住,一塊地很快就會傳染完,那時候不說絕收吧,至少是欠收的。

  “我們這邊還有麻煩就是有冰雹。”呂德海說道,“棉花最怕這個,真要碰到了,一下子把棉花打成光桿子,真就絕收了。”

  李龍心說還好四隊那邊幾乎沒碰以過冰雹,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說話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來客人了,蒸的米飯,炒的雞,還有一個韭菜雞蛋。

  雖然就兩個菜,但分量很足,能感覺到主家的熱情。

  女主人不怎么說話,有些靦腆,呂德海很熱情的招呼著李龍多吃肉。

  李龍不缺這個,知道這家還有個兒子,便多吃了幾口雞蛋。

  等吃過飯準備走的時候,王香玉提了一籃子雞蛋交給了李龍:

  “帶上吧,家里雞下的。沒什么感謝你的,帶著回家吃。”

  呂家的情況不說窮也不說富,屬于村里的中等人家。李龍推辭了一下沒推辭掉,便接受了。

  呂德海跟著李龍上了車之后,變得拘謹了一些。想想也正常,別說吉普車了,就是卡車也沒坐過幾趟。還是李龍一邊開車一邊主動和他聊著,他才慢慢放開了。

  “我們全鄉汽車一共沒幾輛,我就沒咋坐過。拖拉機倒是坐過也開過。其實這回你給了錢,我就想著加上存的錢,給家里買一臺小四輪拖拉機,這樣干活就方便了。”

  李龍想了想說:

  “你要買拖拉機,那抽空,就是麥子熟之前我給你配一臺收割機。你可以開著收割機割麥子賺點錢。我們那邊割一畝麥子兩塊錢,一個麥季下來也能賺不少呢。”

  “知道知道。”一聽這個,呂德海急忙說道,“我們鄉里有呢,隔壁村里就有一臺,賺錢得很!說是不好買啊。”

  “沒事,等你買了拖拉機,到時我找人給你弄一臺。”

  一臺收割機沒多少錢。呂家人不錯,沒懷疑李龍,還把他當成了恩人,讓李龍有些恍惚,但想想這才是正常的情況,因此他也有意想著幫呂家一把。

  一個多小時后,吉普車開到了縣里,李龍把呂德海送到了招待所,讓他住下,自己則又開著吉普車回到了四隊,他得去把明明昊昊接回來。

  因為第二天要帶著呂德海去山里,所以今天李龍提前把進山要帶的東西帶上了,包括去石城找到克尤木的羊岡子茹仙古麗去買了一盆牛羊雜碎,明天要帶到山里去。

  第二天清早,李龍把明明昊昊送到四隊后,就帶著呂德海往山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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