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斯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種近乎病態的紅暈,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不過你們看不起的麻雞比魔法界的官僚真誠多了!他們會把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資源都對我敞開!”
霍索恩忍不住道:“你醒醒吧,雷金納德!信任那些麻雞是最愚蠢的選擇。”
“他們對你敞開秘密,只是為了榨干你的知識和魔力,然后就會把你毫不留情地舍棄!”
“你所追求的‘時間本質,在他們的眼里,也不過是另一種可以壟斷,可以販賣的‘資源’而已!”
“哈哈!”佩雷斯笑了起來,看著霍索恩的眼神里,甚至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蠢貨!真是蠢貨!霍索恩,你以為我不知道麻雞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嗎只有蠢貨才盯著看別人得到了什么,并且希望別人最好什么也別要!”
“但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那些愚蠢的麻雞能不能長生不老!我只在乎我能得到什么!”
“至于你說的舍棄,就更可笑了......為什么因為他們知道,只有我能為他們解析時間魔法的奧秘,只有我能把他們從時間的牢籠里解救出來!”
“在普羅米修斯里,我這樣的巫師可也是獨一無二的!”
他嗤笑一聲,充滿鄙夷:
“看看阿爾德里奇科比特那個蠢貨!為了一些錢......一些麻雞印出來的紙!就滿足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出賣情報,出賣同胞!”
“他根本不明白,他接觸到的只是最表層、最骯臟的邊角料!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時間本身的力量,他連邊都沒摸到!”
“結果呢是他先暴露了,像個可笑的靶子......活該!”
他激動的聲音似乎穿透了夜空,但住在附近的麻雞,還有遠處的皮奎利莊園,都沒有任何人被驚動。
只有站在樹枝上,與夜色完全融為一體的一只烏鴉低下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它的眼睛中,隱隱地閃爍著一抹流光。
距離更遠的一棟高樓上,柔和的燈光從頂層公寓的窗戶投射出來,形成了小小的一方亮光。
安托萬站在窗前,往遠處看了看 他知道今晚最大的變故就發生在兩公里以外的那條林蔭路上,但理所當然的,他站在這里,什么也看不到。
安托萬轉過身,只見整面墻壁都被一張放大的流鏡給占據了,平整的鏡面上,正呈現出幾人劍拔弩張的模樣,甚至還有佩雷斯激動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只是從俯視的角度,看不清另外兩人的表情。
聽到佩雷斯把自己的背叛說成是對知識的追求,安托萬忍不住笑了出來。
“聽聽這家伙的‘肺腑之言’嘖嘖,如果他在霍格沃茨,肯定跟咱們的小朋友一樣,是個拉文克勞為了追尋知識,可以不顧一切的那種。”
“維德如果聽到這番‘別無選擇’的論調,不知道會有什么感想”
格林德沃坐在沙發上,手里是一杯剛剛倒的杜松子酒,流鏡投射的光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和銀白的發梢。
他注視著屏幕中仍在激動辯白的佩雷斯,如同在看一只被纏在網上還自以為是的蟲子。
“感想”格林德沃嗤笑一聲:“他只會覺得這個人愚蠢至極。”
他微微側頭,看向安托萬:“維德想要研究時間,就順利申請到時間轉換器;他想要學習黑魔法,甚至能獲得鄧布利多的默許。”
“哈!說得也是。”安托萬笑道:“那這家伙年輕的時候,究竟表現得多瘋狂,才讓整個魔法國會上下,完全沒人敢放心讓他碰一下時間魔法的邊角料”
格林德沃的目光重新落回佩雷斯身上,那眼神仿佛穿透了時間,看透了每個人的內心。
“區別或許在于......”
他緩緩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維德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恰當地表現出自己的渴望,什么時候應該收斂足夠引起注意,獲得資源,卻又不會讓人感到危險。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即使他正在做的事,遠比擺弄幾個時間粒子要危險得多。”
“那孩子,很懂得克制與分寸......”
他低聲道,仿佛在品味這兩個與他年輕時幾乎絕緣的詞匯。
“這正是他最令我滿意的地方......嗯,之一。他知道力量的邊界在哪里,更知道如何讓‘邊界”本身,為他所用。”
察覺到首領的愉悅,安托萬也忍不住彎起了眼睛:“所以,這就是您選擇他的原因......”
頓了頓后,他又道:“不過那件事,您還不打算告訴他嗎如果有維德在,我們的......進展,也會要快得多。”
“不急.......不用著急。我還要再看看....……”格林德沃喃喃地道,目光仿佛看向了某個不在這里的人。
安托萬不解:還要再看.......看什么呢 佩雷斯的吼叫聲從流鏡里傳來:
“我不在乎那些愚蠢的麻雞能不能長生不老!我只在乎我能得到什么!”
這句話觸動了格林德沃的某些回憶,他轉過視線,再次看向流鏡。
他忽然想到,自己在年輕的時候,或許也像下面那個可憐蟲一樣瘋狂 只是他們執著的東西并不一樣......
那時候,鄧布利多看著為理想而狂熱的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在思緒即將飄遠的時候,安托萬的聲音響了起來:
“先生,您覺得今晚過后,美國的局勢會滑向哪一邊是萊拉皮奎利和她背后的人掌控一切,還是霍索恩能絕地反擊”
“這正是我們在這里等待的原因,安托萬。”
格林德沃說著,目光落在那個脊背挺直,身體微微顫抖的男人身上。
“最終能夠決定局勢走向的關鍵人物,或許并不是那些擅長權衡利弊的家伙......而是被逼到絕境,卻依然握著利刃的......獵犬。”
霍索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冷怒,聲音沉重地說:
“雷金納德,聽我說!”
“魔法界現在面臨的危機,遠遠超過了你那狹隘的時間奧秘”。這不是一場學術爭論,也不是簡單的利益交換這是一場生存戰爭!”
“我知道或許萊拉對你說了什么,但她不是你的同伴,麻雞要的也絕不僅僅只是延長幾年的壽命!他們要的是奪取,是替代,是吃掉我們所有人!”
“屏障一旦被從內部打開缺口,崩塌的將是我們所有人的立足之地,包括你自己!回頭吧,現在還來得及跟我們合作,阻止他們的陰謀,保衛魔法界,也就是在保衛你真正想要守護的東西無論是知識,還是未來!”
佩雷斯嘲笑道:“哈,你在說什么鬼話!什么萊拉!你以為你那個野心勃勃的助理能跟我說什么把你們的打算告訴我的另有其人!”
霍索恩神色微變。
“還有一”
佩雷斯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路燈下那些懸浮的金色光塵:
“是我選擇了這條路!是我掌握了力量!看到了嗎這些粒子......這就是未來!是你們永遠無法理解,也永遠無法觸及的未來!”
“魔法界已經腐朽了,被你們這些固步自封的老古董把持著!只有你們死了才能改變!”
“我不需要回頭,我就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走到時間的盡頭!”
他的眼神徹底瘋狂,再無理性可言,勸說也已經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休斯一直緊繃的嘴角,忽然扯開一個冰冷而鋒利的弧度。
“那你為什么還不動手,佩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