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維德和鄧布利多已經來到了校長室下方的石像鬼前面,念出口令后,兩人隨著樓梯緩緩旋轉上升。
鄧布利多含笑問道:“聽起來......你不怎么喜歡斯克林杰先生”
他的語氣中沒有責怪的意思,維德也就直說了。
“是有一些。”
他坦率地說:“斯克林杰先生以強硬手段著稱,但表面強硬和內心強大是兩回事......我擔心,他會采取一些激進的措施"
“不僅僅是針對可疑人員,也會波及到普通人甚至是盟友。”
“雖然我不是很了解斯克林杰先生,但我了解穆迪教授優秀的傲羅可以是一個好教授,但很難成為一個合格的魔法部長。”
誰會想要一個多疑、尖銳,熱衷于逮捕和監控之類高壓手段的魔法部部長呢 “沒有人是完美的,維德。”鄧布利多說道:“或許你認為我會成為一個比福吉、比斯克林杰更優秀的部長......啊,實不相,我自己其實也有這樣的自信,或者說自大也可以………………”
他打開辦公室的門,帶著維德走了進去,隨后就聽到一幅肖像發出響亮的噴鼻聲。
“哼哼,鄧布利多,太謙虛了......你比那些蠢貨強一百倍!只要你想做,你就能做好,回憶一下你當初的雄心壯志,我不信你都忘記了……………”
菲尼亞斯一邊用手指敲著膝蓋,一邊眼神狡黠地打量著維德。
“謝謝,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謝謝你對我年輕時的愚蠢給予這么高的評價。”
他示意維德坐下來,自己也轉身坐在高背椅上。一旁的桌子上,除了那些精美的儀器外,還多了一個幾金光閃閃的水壺。
少年無視了墻上那些暗中觀察他的肖像,說:“我猜您剛才的話后面,還有一個‘但是'”
鄧布利多笑了:“是的,是有一個‘但是'。”
頓了頓后,他又道:“權力就像一面魔鏡,會放大我們內心最隱秘的缺陷……………或許我比大部分人掌握了更多的知識,但這也意味著,當我行差踏錯的時候,我會給人們帶來更多的傷害。”
他凝視著維德,輕聲說:“當一個人同時掌握權力與智慧的時候,很容易陷入‘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為了世界的和平’這種危險的自我說服。”
棲枝上的福克斯突然發出一聲輕啼,維德分神看了一眼,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喜愛和感激。
維德并非毫無保障地去面對伏地魔,當他與那位黑魔王面對面的時候,福克斯其實就藏在他身上 維德胸前的一個口袋被施了無痕伸展咒,擴展的空間剛好能讓這只鳳凰待在里面。
當他被小巴蒂當成人質威脅哈利的時候,告訴他要暫時忍耐的,還有后來提醒他該如何釋放魔偶的,都是福克斯。
或者說,是透過福克斯,隔空跟他傳話的鄧布利多。
他轉回視線,看到校長同樣坦誠地說:
“你知道,我曾經因為對權力的渴望釀下大錯,如果我掌握最高行政權,可能會重蹈覆轍,或者陷入獨斷專行的風險。”
“正如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其實也是自大而傲慢的愚蠢之人。”
“比起福吉,我的優勢就在于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能讓自己與權力保持距離,這樣才能在必要的時候保持清醒的頭腦。”
維德點了點頭,心中的迷霧漸漸散去。
他之前覺得,格林德沃如今聲勢浩大,復活的伏地魔也在暗中重新蓄積量,即使是為了魔法界的和平,鄧布利多也不該繼續推拒魔法部部長的職位。
對于鄧布利多始終堅持不肯擔任部長的做法,格林德沃嘲諷他“畏首畏尾”,伏地魔覺得他虛偽懦弱,很多支持鄧布利多的普通民眾也為此對他感到失望,比如禁林里的狼人一家。
維德自己......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但此刻他明白過來這不是懦弱,而是一種超越權力誘惑的清醒,是一種看似“愚鈍”的責任感。
鄧布利多放棄了主動改變世界的權力,是因為他選擇守護城堡的根基,守護魔法界的未來。
在他眼中若有所悟的時候,鄧布利多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而魯弗斯或許固執,但正是因為這種固執,能讓他在動蕩時期堅守原則。他會比福吉更清醒地認識到威脅,也會果斷采取行動盡管他的行動未必都是正確的,但總比什么也不做更好。”
維德沉思片刻,微微點頭。
“您說的對,教授。”
他無奈地笑了笑:“比起福吉的自欺欺人,至少斯克林杰先生愿意直面問題哪怕是用撞得頭破血流的方式。”
維德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好笑的想法:
大概是福吉這種無能之輩惡心人的能力太強了,哪怕是寬容如鄧布利多,也不想要繼續忍耐一個像他那樣的部長,所以才會選擇支持截然相反的斯克林杰。
鄧布利多的眼睛笑得瞇了起來,胡須微微顫動:“親愛的維德,看來你對魯弗斯的了解,可比你自己意識到的要深刻得多了!”
“撞得頭破血流……………”
他忍不住為這句話加深了笑意:“你知道嗎幾年前,魯弗斯為了追捕一個狼人逃犯,可是真的用腦袋撞破了一堵墻!”
“這么巧”
維德先是一愣,隨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目光從那個安靜的金色水壺上掠過,微微凝滯片刻。
“教授,這水壺是什么”維德問道:“它好像跟時間轉換器相似,是一種跟時間有關的魔法器具”
“確實如此。”鄧布利多神情顯得有些凝重:“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擔心”
維德有些疑惑,隨后明白過來:“難道這個水壺......不是伏地魔在闖入神秘事務司的時候,順手偷走的嗎”
他記得原著中似乎出現過類似的東西。
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過了好一會兒,才嘆息著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反而要簡單得多。”
“但這個水壺.......它并不是英國神秘事務司哪位緘默人的作品,這才是最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