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極端的說,如果陳玄天這個‘御劍者’,得到足夠高的授權,如果他御的這套‘飛劍’系統,攜帶了核彈頭。
  他就可以無征兆的,隨心所欲的,調動戰略投射力量,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對任何目標,發動核打擊。
  當然,這不是說上面就真的就會把全國的戰略核儲備和打擊權限,都交到陳玄天手里。
  要給也不會是給他個在校生么。
  只要成功驗證了‘飛劍’系統的可行性,那么接下來就是陳玄天這樣的‘御劍者’的復刻和量產。
  只要還有‘御劍者’,像核潛艇一樣隱藏在世界各地,那么哪怕遭到第一波核打擊,首腦機關完全喪失機能,核反擊策略也依然可以生效。
  復仇的‘飛劍’,會確保相互的毀滅,直到‘御劍者’,或者‘飛劍’,或者仇敵,完全被摧毀殆盡為止。
  當然了,在確定‘御劍者’系統的安全性后,出現一個掌握至高核力量的最高權限者大概也是遲早的事。
  不過到那個時候策略的核心,大概就不是‘反擊’了,而是隨心所欲,如指臂使的‘先擊’吧……
  “真是在往自我毀滅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呢……”
  陳玄天坐在車里,看著平板電腦上擦掉臉的軍官講話的視頻。
  就剛才那一句話的功夫,他又得了一個三等功勛章,表彰他在國防科研領域作出的杰出貢獻。
  校長笑了笑,
  “高地就在那兒,你不去占領,敵人就去占領。
  你發明了火藥拿去放煙花,人家也不會發個和平獎給你,還要拿你的配方,把百萬噸的TNT甩到你臉上。
  人,歸根到底,就是世間最殘忍的動物。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是你死我亡的斗爭,別太天真了。”
  陳玄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嘆道,
  “我以前覺得夢那邊的世界過于殘酷是因為他們農耕社會,生產力和技術力落后。
  但現在仔細想想,其實這里也不是什么幸福和平的溫床,甚至到底是哪邊的技術更落后也很難說呢。
  所以假如殺戮和毀滅才是人的本性,科技和文化的進步也并不能帶來真的和平,那我們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校長卻搖著頭笑了,
  “呵呵,怎么不能帶來和平了。開玩笑,你知道人類是多愛好和平的文明么,簡直他媽的是宇宙的光。不要陷入虛無主義中去了。”
  陳玄天,“……”
  校長把手里的筆記本移過來,調了個屏幕給陳玄天看,
  “你看到了什么。”
  陳玄天瞅瞅,
  “太陽系?”
  校長把那星圖調了一下比例,變成銀河系,變成宇宙,最后變成一片虛空。
  “明白了嗎。”
  陳玄天表示不明白。
  校長指指虛空,
  “從宇宙的尺度上,無盡的黑暗和永痕的死寂才是常態。終有一日萬事萬物都要歸于終焉的熱寂,一切都是無法阻擋,無可挽回的。
  所以從物理學的角度說,是的,一切終歸虛無,一切都沒有意義。這太陽系第三行星爆發的文明的光輝,才是瞬息的。
  無論是和平還是戰爭,是文明還是混亂,都是人在賦予這片靜謐的空間以聲音,是人在這空曠的舞臺上做表演。
  這偌大的銀河,無聲的寰宇,你可能找不到第二個像人類這樣,樂于閃爍,樂于綻放的文明種族了。
  所以正是人類,為宇宙賦予了光,那又怎么能說沒有意義呢?”
  陳玄天糊里糊涂,不明白他的意思。
  校長也不在意,指指陳玄天,又指指自己,
  “以前有人和我說,我們所有人,都是恒星的星核綻放的塵埃,這瞬息的人生就是我們璀璨的綻放,所以無論什么樣的表演,終有一天我們要回歸到群星間去。
  既然終有一天要熄滅,那不如就趁著現在,絢爛得出彩一點,放射得更猛烈一點,反正也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么。
  哦,到了,行吧,總之這次是緊急任務打斷你一下,我要去報告了,你回去接著試驗吧。”
  陳玄天一時還似懂非懂,而吉普車在校門口停下,便迷迷糊糊被趕下了車。
  “接著做試驗……從哪里開始?”
  “哪里中斷哪里開始唄。”
  校長關上車門,吉普的八缸發出野驢似的轟鳴,絕塵而去。
  陳玄天也是無語,莫名其妙被打斷了春夢,莫名其妙做了個試驗,又莫名其妙聽了一堆怪話。
  算了,反正也沒啥事做,吃一頓就回去繼續躺著吧,不知道還能不能接著做夢……
  于是鐵蛋睜開眼,眨眼之間,瞬間更新了陳玄天的記憶,消除了酒精的干擾,恢復了清晰的思路。
  而就這個眨眼的功夫,蕭寶琴已經傾身朝鐵蛋懷里撲來,撅著一對紅唇,口鼻中噴著酒香,朝他嘴上印過來……
  鐵蛋眼神一利,身一側,手一折,肘一擊,膝一頂。
  “哐當!”
  “哎唷!”
  蕭寶琴直接一個撲空,趴倒在地,還被鐵蛋折著手臂在身后,膝蓋一跪壓在背心,氣都喘不過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到底有什么圖謀!”
  “咦咦!”
  蕭寶琴手腕都要被折斷了,疼痛難當,還被凌冽寒炁侵體,登時嚇得酒醒了,望著鐵蛋凌厲兇狠的眼神,一時嚇得都呆了,眼淚汪汪,渾身顫抖,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簫君正坐在旁吃瓜看戲,陡然一見這種展開,也是無語了,
  “哎,哎……你小子,你做什么呀……而且你不也明白么,她家啥也不缺,那肯定不是盜嘍。”
  鐵蛋冷哼,
  “我長的和風流瀟灑一點不搭邊,她這樣的侯門之女,貴胄宗親,怎么可能第一次見面就對個路人投懷送抱!此中必定有詐!還敢瞞我!”
  “啊!恩公輕一點!你弄的奴家好痛啊!”
  蕭寶琴被折得哀聲慘叫,但偏偏艙外的護衛侍女卻不進來了……
  恩,看來那邊也有點微妙的誤會呢……
  簫君也是頭大無語了,
  “小友……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了嘛,你雖說是談不上眉清目秀,玉樹臨風,眼神實在有點兇惡,但也當得起龍形虎步,身姿矯健,很有男人味的,有些女子就喜歡你這種的……”
  鐵蛋瞪了他一眼,連簫君都被那凌厲的眼神逼得住口。
  而鐵蛋一把按住蕭美琴脖子,冰炁貼著頸骨滲入她脊腦,冰刀直接劃開她修長的頸項,把溢出的鮮血都往下流入溝壑間,
  “還不說實話,真當我會怕你蕭家么,數到三,我就砍你的頭。”
  “咦——!”
  蕭寶琴嚇得渾身亂顫,涕淚橫流,嗚咽哀求,
  “小女,小女并無惡意,只是見家將久去不返,擔心護衛被妖魔所害,一路返鄉身邊沒個人保護,這才想請恩公……”
  鐵蛋冷哼,
  “你家的護衛都是這么請的么!”
  蕭寶琴又羞又急,忍不住竟哭了,
  “我,我,我是一時吃得醉了,聞著你身上好香,才一時忍不住就,嗚嗚……你不肯就不肯了,何故這么折辱我嗚嗚……”
  鐵蛋冷哼,
  “還在巧言雌黃,我怎么聞不到!”
  鯤趕緊跳出來給了眼色。
  簫君代為翻譯,
  “大君說你的渦輪道身是有股原味的,什么費洛蒙,外激素的玩意特別濃郁……
  總之這其中包含的性信息素,會引起異性異常興奮,對同性也有警告示威和征服的效力。
  就類似里,那種虎軀一震,納頭便拜的氣場……誒,誒?原來那不是杜撰,是真有這種人么?”
  鯤點頭。
  鐵蛋,“……”
  也不由得他不信,因為被鐵蛋這么折著手,抓著脖子,按在身下,蕭寶琴竟也不尖叫掙扎。
  此時,她灌入體內的陽泉仙釀也發揮效力,把鐵蛋沖入的冰炁逼出體外,一時汗出如漿,皮膚滾燙油亮,隱隱散出一股獨到的體香。
  而蕭寶琴淚光閃閃的眼眸,竟也似秋波般婉轉朦朧,面色也愈發紅潤嬌艷,甚至她還忸怩著身段,磨蹭著雙腿,不由自主的翹起臀部,調整著體位,匍匐在鐵蛋的腳下,仿佛被按住的雌獸一樣,準備好了,要接受來自上位者暴力的摧殘和征服……
  怎么著是老子的錯嘍?
  鐵蛋一時也是尬住了,趕緊松開手站起身來,
  “既然只是一場誤會,我道歉,失禮了。”
  蕭寶琴也不言語,只抱著鐵蛋的小腿,趴在地上幽幽望著他,貝齒咬著嘴唇,手指摩梭著他的腿,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似的。
  哦吼,看來費洛蒙太猛烈了……
  一見此事不能善了,鐵蛋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一個手刀把她劈暈。
  簫君面無表情,
  “……老子等了半天,你就給我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