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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自在雖是突然將楚歌攔截了下來,導致申應高趁機逃脫。
然而空中有楚歌的蒼鷹千里眼風箏盯著,申應高根本無法逃脫楚歌的視線。
而關自在入魔后的實力盡管增長了不少,甚至也具備了淵魔龍軀的龍目。
但畢竟已是久經大戰,身負重傷,異力和靈神都已損耗過巨,再與楚歌戰斗,其實已對楚歌威脅不大。
在身法速度方面,楚歌完全碾壓了關自在,而對方的力量雖是很強,打不著他,卻也是徒呼奈何。
他身形在陣陣電光中快如鬼魅,從關自在如大江浪潮又似湍急川流的刀氣中快速掠過,予人一種噩夢里那種疑幻疑真的感受。
關自在處于入魔當中本就心浮氣躁,之前與申應高等人大戰實打實硬拼,還能消解發泄心頭躁火。
此時與楚歌激戰,卻是始終碰不著楚歌身上的一根毛發,不由仰頭發出一聲沉悶兇狂的怒吼。
兇猛澎湃的聲浪霎時如化作實質的音波漣漪擴散,震動八方塵起灰揚。
一股澎湃兇猛的靈神力量,更是從關自在驟然化作金黃威嚴豎瞳的龍目中爆發而出。
然而楚歌雙目同樣化作龍目,強橫的靈神力量迸發。
二人雙目猶如雷火相擊,靈神力量兇猛交鋒。
靈神力量本就損耗巨大的關自在頓時悶哼。
縱然在入魔狀態下根本不受靈神沖擊的負面影響,但這股強大的力量沖入腦海心靈,還是不可避免的腦袋一片空白。
楚歌臉上戴著灌注了靈性的挑夫臉譜,卻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在關自在腦海一片空白的這短促之間,他瞬間閃身欺近對方身后,一拳擊中對方后腦。
“噼啪——”
刺目的電光如化作球形爆開。
關自在滿頭長發頓時被這股強盛的電力擊打得豎立而起,卻仍未曾暈厥,甚至在電弧火花中發出如兇獸般的咆哮。
然而楚歌立即又是緊跟著狠狠一掌打出,掌如佛印,貼上關自在后脖頸。
得自戾戀心的圓滿自創掌法——童子拜佛!
“給我睡!”
“喀——”
關自在脖頸直接被打斷,一股澎湃電流刺激進他的全身以及大腦。
這入魔后的猛漢再也扛不住,雙眼翻白,渾身肌肉緊賁而起的強壯身軀一陣抽搐,‘噗通’倒地,掀起煙塵。
“呼——”
楚歌吐出口氣,身影落地,細細感知,察覺關自在是徹底昏迷過去,靈神力量也萎靡,當即放松下來。
不過,看到對方那呈對角扭曲脖頸,他又一陣尷尬。
這算是他第二次將對方的脖子打斷了。
確實有些過分了,畢竟才好沒多久,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歪脖子的后遺癥。
不過關自在也是屬于按著牛頭也不會喝水的犟頸,脖子斷兩次也許是好事。
此時,對方的脖頸已開始逐漸充血腫脹起來。
但這種傷勢,對于靈神境強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致命傷勢。
考慮到這關自在之所以狂躁得敵我不分是因為入魔,楚歌看著對方皮膚間迅速收斂消退的魔紋,當即上前查看情況,心中感到奇怪。
“這家伙體內的魔血,都被我之前獻祭進了龍鐘內,怎么又入魔了?難道他還隱藏有魔血回頭偷偷服用?”
楚歌的直覺判斷,關自在應該也不是偷偷主動服用魔血的人,其中可能另有隱情。
他暫時退出鰩電靈體的狀態,運轉玄武圣勁,快速恢復體力和異力。
蹲下身,便要探手查探關自在體內的具體狀況,一旁的飛龍關刀卻是嗡鳴震顫,釋放刀氣欲要護主。
“倒是把好刀,但我是要救你家主人,先滾開!”
楚歌直接一拳打出,將飛龍關刀轟開。
不等這刀反抗,縱地金光靴便金光一閃一腳踩踏了上去,將此刀深深踩入土里。
隨后,楚歌才蹲下身查看關自在的狀況。
甫一接觸,他便立時感應到一股強烈的魔性力量,在對方體內沉浮躁動,甚至在快速侵蝕他打入對方體內的電流。
“魔血”
楚歌眼簾微亸,對這股純粹的魔性力量并不陌生。
而此刻,關自在體內的骨骼深處,正有這股力量正不斷滋生,仿佛借體而生,不斷壯大。
尤其是在關自在代表靈性的脊椎處,充沛的魔性力量正與靈性糾纏一起,顯得景象奇詭。
楚歌面容迅速嚴肅凝重,終于明白為何當初他明明為關自在驅除了魔血,對方卻會再度入魔。
那是因魔血竟已是侵入到了對方的骨髓深處,甚至魔性力量已在侵蝕同化對方的靈性力量。
糾纏如此之深,宛如附骨之蛆,再想驅除已是很困難。
除非他將關自在全身骨頭都拆了獻祭。
但那樣,對方便僅剩下一副臭皮囊,除了被他親手制作骨架制成皮影人,否則也根本活不成。
“沒想到竟已落得這般田地,妖魔武者的道路,果然無比兇險,強如關自在中招,都下場凄慘.”
楚歌眉峰隆起,想了想,又通過眉心貼上的剪紙蒼鷹眼,遠遠觀察被蒼鷹千里眼風箏緊盯著的申應高。
當即也不遲疑,伸手摁住關自在的胸膛,再度控制對方體內的魔血,將魔血統統獻祭進了龍鐘之內。
這個過程中,關自在體內的魔血迅速沸騰,欲要抵抗。
然而于關自在陷入昏迷的這種狀態,僅靠萎靡的魔血力量,又如何對抗楚歌,很快便被獻祭進了龍鐘之內。
隨著魔血被獻祭,關自在渾身皮膚外顯的魔紋,均是消失一空,邪氣凜然的猙獰面目恢復正常,狂躁壓抑的氣息也萎靡了許多,面色蒼白,似無比虛弱。
楚歌觀其呼吸均勻了些,放下心來,知曉對方過不了片刻便會自行清醒過來。
他看了看對方身上的諸多傷口。
已在靈神境的強大恢復力下停止了流血,甚至在慢慢自行愈合。
他也沒繼續為對方療傷的念頭,以免此人醒來后又有什么意外發生,那卻就是自找麻煩。
當即挪開踩住飛龍關刀的腳,這神兵也是通靈,此時也不掙扎反擊了,老實得很。
此時通過蒼鷹千里眼風箏,楚歌觀察到申應高已是逃出了四五十里之外,且還在持續疾馳逃竄。
他也不著急。
這點兒距離,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
先讓老申跑個百里,跑得筋疲力竭自以為已經安全時,他再去為對方送終。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立即為方才干掉的兩個不知名的靈神強者體面送終,以免尸體都涼了,也就不太合乎江湖道義了。
楚歌迅速來到最先死的無頭尸體跟前。
這無名強者走得早,但尸體卻還在強橫生命力下如無頭蝦子般蹦跶,靈神力量在流散。
他將早已饑渴難耐的虎王锏,直接插在了對方的脖頸前,又將云峰尺扔到破碎的腦袋旁,吸收靈神力量。
自己則閃身到另一名身穿盔甲似將軍的靈神強者跟前,讓縱地金光靴以及身上是四象刺繡袍,開始吸收靈神力量。
這一方武道世界,殘酷無比,弱肉強食。
楚歌深知自己沒什么勢力依靠,唯有堅持自己的路,掠奪能掠奪的資源,逐步變強,不可心慈手軟鋪張浪費。
他不會主動去大肆屠戮無辜之人掠奪,但像朝廷、真野王府這等潛在的敵人,自然是一殺解千愁。
“現在讓他們做我的踏腳石,也好過日后成為我的擋路石!”
楚歌的靈覺感應著身上的神兵靈性在快速滋長,只覺很舒坦。
他甚至都能察覺,縱地金光靴以及白虎刺繡積蓄的靈性似已強大到了一個臨界點,可能即將就要發生一次質變。
無論是先天神兵還是后天神兵,都不會一直一成不變。
神兵的靈性若是損耗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能退化為凡兵,失去靈性。
因此一些強大的神兵經常會被大勢力供奉起來,以擁有靈性的事物供養,維持神兵的位階不跌落,威能不減少。
而神兵的靈性若是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有可能發生質變,如人修煉到了一定時候,便厚積薄發,突破了。
因此,低級神兵,也有慢慢成長為高級神兵的可能。
如今,楚歌便感受到縱地金光靴和白虎刺繡,可能這次過后,就要突破成為中級后天神兵了。
對于絕大多數擁有低級后天神兵的勢力而言,想要升級神兵,無異于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但這件事,在楚歌這個靈神劊子手的手中,卻似乎就變得稍微輕松了一些,也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經常拿靈神境強者喂養神兵,這本身就是一件瘋狂而容易四處樹敵的事情。
天下間有能力做到的人本就不多。
而能做到的那些人,受制于種種牽制,或是不想平白樹敵,因此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去做。
唯有楚歌,目前算是個異類。
但這次過后,三位靈神境強者的身死,必將掀起軒然大波,可能引來無比兇猛的報復。
不過,只要斬草除根,這件事也就跟他沒有太大的關系。
畢竟,這些人追殺的乃是關自在。
“嗡嗡——”
這時,縱地金光靴表面凝聚的靈光,已達到了極其濃郁的程度。
在楚歌期待的目光中,這靈光卻又逐漸收斂了進去,縱地金光靴微微震顫,給他來了一陣腳底按摩,似在討好,卻并未晉升。
“嗯?”
楚歌感到頗為奇異,施展融神于兵,意識與神兵交流,才知曉這晉升還需要一定時間的消化和過渡。
不過,這顯然也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嗯,不錯,跟著我,你才有晉升的機會,要是還跟著朱家混,你可能已經消亡了。”
楚歌淡淡一笑。
朱家那是恨不得把縱地金光靴頂在頭上供養,哪里像他這般,踩在腳底下隨便踩踏。
掌控神兵,就是要這樣掌控才對味兒,別人珍惜的好三輪兒,他站起來用力蹬。
沒多久,白虎刺繡也傳達出同樣的反應,進入了晉升前消化靈性的階段。
而兩位靈神強者的靈神力量,也均是徹底不剩一絲了。
虎王锏以及云峰尺,也都是靈光閃閃,收獲巨豐。
收了這好處費,楚歌也不怠慢兩位貴賓,悉數送入龍鐘之內安葬,能在龍鐘長眠,也不算辱沒兩位強者。
做完這些,他的靈神也已察覺到不遠處的繆大啟正鬼鬼祟祟向這邊靠近。
當即看了一眼關自在后,靈神傳意給繆大啟道,“還有一個逃了,我現在去送他歸西,以免惹出麻煩,你就在那里待著看著,別靠近關自在。”
話罷,他雙足一踏,縱地金光靴金光一閃,身影瞬間化作一道金光,快比電掣般縱身離去。
十多里外,繆大啟得到楚歌的靈神傳意,眼看楚歌已是離去,立即拉住同樣狗狗祟祟的幽狼,沒有再靠近關自在,同時感到一陣郁悶。
惹麻煩?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這殺星都已經聯手關自在殺了兩個靈神強者了吧?尸體都收進了蛇寶行囊中帶走了。
這捅破天般大的事情都做出了,還怕什么麻煩?
那兩個不幸慘死其手的靈神強者,是誰家的老祖,又是誰家的頂梁柱。
那如今仍被殺星追趕的靈神高手,又是哪一方勢力之主?
慘,太慘了。
原始魔宗的魔子,真是一代比一代兇殘,這一代尤其兇殘,表面上人畜無害,實際天下絕大部分人都不知其可怕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