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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云影城淪陷,落入黃巾門、飛虎家、馭獸宗等幾方勢力之手。
云影城鎮邪司掌司楚歌反叛,并殺死副掌司沙鴻儒的消息 在短短幾日之間,就已傳遍大江南北。
一時幾乎各個州府都有江湖飛訊在傳播。
事件熱度甚至一度直追極洲司守麻霖聯合真野王府奇士大攻墨玉府。
出的名榜之中,楚歌的排名也是以極快速度躥升,直接從名榜二十八躥升到了名榜第十。
然而也在此時,大周鎮邪司總司卻是頒布通緝令,將楚歌列為乙類通緝犯,懸賞五十塊異力結晶以及三品名器一件,取其人頭。
豐糧鎮三進大宅院中,楚歌看著被屬下耿利和送到手里的名榜訊息以及通緝令。
“名榜第十:楚歌,凝力境中期實力,疑似中等或更高靈性資質,出身橫州臨淵城,云影城前任鎮邪司掌司。
精擅神秘左道施毒術、神秘左道機關暗器術、《神力訣》、《雷靈功》、《云雨勁》,自創神秘刀法、《猛虎功》、《猛虎殺道拳》、《追龍箭術》、未知神秘身法、《輕身提縱術》等等。
最近大事跡:斬殺名榜十九沙鴻儒、嘉林城城尉白然、解散云影城鎮邪司;
最近出沒區域:云影城、豐糧鎮”。
“你們天命宗,倒是快要將我的底細摸透了不會是你向你們宗門透露的吧?”
楚歌看著手中的名榜訊息,有些好笑搖搖頭,看向一旁正為自己剝龍眼的獨孤明心道。
獨孤明心驚得手中龍眼險些跌落在地,忙道,“明心不敢,明心自從跟了殿下后,就算是殿下您的人了,與天命宗那邊,也再沒有任何聯系。”
“量你也沒那個膽,否則就不是鞭撻懲罰你那么簡單了。”
楚歌淡淡道,張張嘴。
獨孤明心立即識趣將剝好的龍眼遞送到楚歌口中,后道,“其實宗門便是以天命羅盤,也無法輕易測算出每個人的詳細訊息,而且也會損耗天命羅盤中的命氣。
大多數時候,宗門更新名榜,都是結合宗門強大的情報網搜羅的各類訊息,整合后進行更新的,極少數時候,才會動用羅盤去測算。
例如殿下您贈明心的那把黑紙傘,訊息不透露出去,宗門也是很難獲悉的”
“這么說,你們宗門的天命羅盤,似也作用不大啊。”
聽到楚歌貶低最神圣的宗門神兵,獨孤明心忍不住辯解道,“天命羅盤最大的作用是可從每個時代中,選出最有潛力和氣運的天命之子,甚至可窺測一個人命運走向,趨吉避兇。
這是在大的宏觀方向上的功能,要勝過詳細去調查每個人所會所學的功能太多了.”
“嗯”
楚歌不置可否,道,“所以你們宗門確定我是天命之子后,就將你徹底丟在我這兒了,從此不聞不問?”
獨孤明心欠身道,“這正是我們歷代圣女和靈仕的修行之道,一旦我們選定了自己的天命之子,宗門便不會再過問我們的生活和修行。
或許直到最終走到最后的天命之子出現,宗門都是不聞不問,而那時,可能只有一個天命之子以及靈仕或圣女留下。”
“這倒是有些像養蠱啊,從蠱甕中選出幾個最有潛力成為蠱王的蠱蟲扶持,但最終仍是只有一個能活到最后.”
楚歌微微頷首。
獨孤明心感激道,“其實最開始是圣女殿下選擇了殿下您,請我去將您請回宗門。
但殿下您卻拒絕了,還留下了我,這是您作出的命運選擇,宗門不會干預,而我留在了您的身旁,這就算是您放棄了圣女殿下,選擇了我。”
楚歌微微皺眉,“那下次碰到伱們圣女,我再選她行不行?她有沒有你這么喜歡受虐?”
獨孤明心一呆,一對秋水雙眸頓時要因緊張急切而溢出水來,晶瑩鼻尖都開始冒汗。
“逗你的。你們那圣女都不愿來見我,還要我去找她,誰知道她是美是丑。也許是個三百斤的圣女也有可能。”
楚歌哈哈一笑。
獨孤明心本想為圣女爭辯,話到嘴邊,還真怕楚歌到時再選一個。
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更遑論愛都算不上,當即又抿緊了小嘴。
楚歌垂首看向手中的另一張通緝令。
這通緝令上將他的俊郎面貌畫得栩栩如生,顯是出自一位丹青圣手,令楚歌也不由內心暗贊,說一聲謝謝,日后若是碰見了,一定熱情請對方去龍鐘內做客。
通緝令背面米糊弄成的漿糊都還未干,若是叫餓急了的難民撕下來,必定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也要連紙帶漿糊一起吃了。
“通緝人士——楚歌;
出身:橫州臨淵城,曾任橫州云影城鎮邪司掌司;
罪狀:一:殺朝廷命官云影城鎮邪司副掌司沙鴻儒;
二:殺朝廷命官嘉林城城尉白然;
三:劫掠云影城鎮邪司物資;
四:擅自解散云影城鎮邪司,直接造成云影城淪陷失守。
評定:叛國罪——乙類通緝犯。
懸賞賞金:五十塊異力結晶、三品名器一件。”
楚歌看完通緝令上的逆天訊息,也是一時無語。
這大周朝廷,怪不得這么多人要反,天命宗都算出其氣數已盡,寧相也無法力挽狂瀾。
他本也沒打算反,結果現在大周居然直接將他推到了反賊那一端。
“五十塊異力結晶,加上一件三品名器.我的身價居然就這些?”
楚歌摩挲下巴思索,日后若是身價再提高兩三倍,成為甲類通緝犯,他倒是可以冒險一下。
砍一個實力相近的敵人腦袋冒充自己,貼上自己的臉譜,然后以另一重身份去鎮邪司領取賞金。
這種套娃行為,想一想就挺刺激,拿了獎金就跑。
“小歌!”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女子聲音從對面廊道處傳來。
“姐!”
楚歌無需回頭,也知曉來的是楚菲雪,當即從椅上站起身,回身看去。
便見楚菲雪竟是帶著一位身穿大周官服的老頭前來。
那老頭矮矮胖胖,頭頂禿得油光滑亮,一根頭發也無,笑起來憨態可掬的模樣。
“這位是?”
楚歌訝然看向大腹便便的老頭。
“這位是豐糧城的城尉敖大邦敖大人!”
楚菲雪語氣平靜介紹道,“你現在被大周通緝,朝廷那邊已下達了通緝令到敖大人這邊,敖大人過來是打算商量,該如何友好處理的。”
“哦?”
楚歌訝然。
敖大邦客氣笑著抱拳,道,“楚大人,您的情況我其實一清二楚,我個人是非常佩服您的為人的。
其實這狗屁通緝令,送過來揩屁股,我敖大邦都嫌剌屁眼。
但通緝令畢竟也下發過來了,我敖大邦除非立即造反,否則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因此這過來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
楚歌聞言,微笑道,“行,那我們就坐下來,一起慢慢談。”
他的行蹤并非秘密。
除非日后全程戴著臉譜生活,否則想要隱姓埋名的生活,不被大周以及黃巾門等勢力的探子發現,也根本不可能。
因此,他從一開始也就沒打算隱姓埋名。
只不過,大周的反應如此激烈,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們兩個聊,我和獨孤妹妹去一旁坐坐。”
楚菲雪道了一句后,便上前與獨孤明心一同走到一旁的對面荷花池附近,閑聊女子私事。
這兩位清冷美人兒,在外人眼中,都是實力高強,外表清冷高貴,如亭亭凈植的荷花。
此時一起徜徉荷花池中,縱是池內無荷花,卻也顯得二女如荷花蓮葉,艷光四射,爭芳斗艷。
早在數日前,楚菲雪與獨孤明心初次見面,可能出于姐姐對弟弟身旁女性的警惕和考校,因此交手切磋了一番。
之后便一直是見面便和睦共處的狀態。
至少表面上看,是和睦的。
女人之間的關系,總是這么復雜。
有時男人甚至都很難看出兩個有說有笑的女人,究竟是真的關系很好,還是口蜜腹劍的毒閨蜜。
會客廳內。
敖大邦坐下來便是大吐苦水,道出如今處境的不易。
總而言之,就是現在隱水神尼還沒打算反,但也做出了決定要保楚歌。
這也就叫夾在隱水宗和朝廷中間的敖大邦很是頭疼。
他雖是看鳥朝廷不爽,但隱水神尼沒打算反,他也不能違逆朝廷的命令。
“所以.敖大人的意思是,讓我離開豐糧鎮?”
楚歌聽出了一些味兒來,目光含笑看向敖大邦道。
敖大邦尷尬道,“不錯,這也是如今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折中之計,但絕對不是我敖大邦對楚大人您有意見。”
“敖大人不必客氣,我楚歌早已不是大周的鳥官,不必稱我大人。”
楚歌擺擺手,現在他是無官一身輕,聽一聲大人都咳嗽,不自在。
“那我就以前輩稱您!”敖大邦依舊態度謙卑。
“其實在您來之前,神尼也就早已為您劃定了一塊地方,如今那里應該也已收拾妥當。”
“哦?是何地?”
敖大邦,“就是豐糧鎮十五里外的蛇盤山,此山雖小,卻是可安營扎寨易守難攻的好地頭。
關鍵是蛇盤山與隱水洞也是隔山相望,您在那里落腳,將來與隱水宗有個照應。
而您離了豐糧鎮后,我管那朝廷什么通緝令,反正我敖大邦一把老骨頭,絕對不可能是您的對手。
他朝廷愛派誰來送死,趕緊派來,我給前輩您畢恭畢敬送到蛇盤山去!”
楚歌聞言一時也是有些好笑。
這敖大邦也是個趣人,渾不怕,難怪當得這豐糧鎮的城尉。
換一個與大周親近的城尉,只怕也坐不穩位置。
“也好,蛇盤山的確更適合我,不過我手底下畢竟還有一幫兄弟跟著吃飯,不知敖大人可有些活計和渠道,能安排我那些兄弟?”
楚歌最終也沒堅持留在豐糧城。
初來乍到,客隨主便,這顯然也是隱水神尼的意思。
而且他帶著一大幫人,后面陸續還會有飛葉幫的人趕來。
這么一大股外來勢力,人家不排擠他,就已是寬宏大量。
肯劃出蛇盤山收留他,這就算是在支持他東山再起了。
相較于人多眼雜的城鎮內,去了蛇盤山,他只需將地一圈,安營扎寨。
手底下一干弟兄聽令行事,自己就是王。
除非靈神強者,否則就算知道他乙類通緝犯楚歌就在蛇盤山,又有多少過江龍膽敢來犯?
武俠中所謂的江湖少俠蕩平匪窩的情節,也終究是杜撰。
實則一些豪強圈地為王。
哪家出門不帶招子的少俠膽敢上山,頂著數十張強弓,上百把寒刀去進犯?
得到楚歌的肯定回應,敖大邦也是樂開了懷。
他顯然也是慷慨激昂的性情中人,當下就要拉著楚歌去喝酒尋歡,直言要帶楚歌欣賞城內美妓。
楚歌以武道中人,固精鎖元、需勤勉修煉為由,婉言拒絕。
敖大邦深以為憾,瀟灑離去。
楚菲雪此時也與獨孤明心一同返回,美眸凝望楚歌以姐姐口吻責備道。
“上次離去前,便讓你小心謹慎了,而今你卻還成了大周通緝犯。”
她幽怨一嘆,“我楚家這真算是光宗耀祖了,出了你這么個厲害人物,先是當了大官,后又當了叛賊!爹娘若是泉下有知”
“哎,咳姐!”楚歌趕忙打住,干笑道,“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估計咧開了嘴笑。”
“你”楚菲雪錯愕。
“你想啊,現在大周都是四處漏風,指不定就要倒了,我之前給大周賣命,最后得到了什么?”
楚歌搖頭,“好人難做,忠臣留在這種大周,也是愚忠罷了。
反就反了,指不定日后我還能混個楚王當當,也不枉天地走一遭。
爹娘泉下有知,當然要咧開嘴笑,好大兒有出息。”
楚菲雪尚還發愣,獨孤明心卻已不禁被逗得笑出聲。
察覺楚歌不悅眼神,立即又繃緊俏臉,恭謹道。
“殿下是天命之子,您一定行!”
“天命之子.”
楚菲雪咀嚼這四個字,看向獨孤明心,又看向楚歌,感覺不是他們瘋了,就是她瘋了。
但她也已知曉獨孤明心的真實身份,此時內心也冒出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希望。
不過,此事,事干重大。
天命之子的身份,也極其敏感。
楚歌還弱小,如雄獅幼小時是最脆弱的。
楚歌信任她肯告訴她這些,她卻要為弟弟負責,保駕護航兼保密。
“小歌,既然你已有心理準備和計劃,我做姐姐的,唯有全力支持你。
將來任何人來豐糧鎮要對付你,我都會擋在你身前!”
楚菲雪俏面嚴肅,深深凝望楚歌道。
楚歌張了張嘴,感受到楚菲雪一片誠摯真心,也不好說什么,當即微笑頷首表示贊同。
接下來數日,楚歌便吩咐耿利和等屬下部眾,張羅著帶領弟兄購齊糧食物資,遷徙到蛇盤山。
李晨曦在服用了第二顆增血洗髓丹后,也已正式開始準備突破凝力境。
而在此同時。
經歷幾度風云變幻的云影城內,城尉府邸當中。
城尉都已是換成了名不正言不順的飛虎守城。
至于曾經的城尉夏作民,早在楚歌解散鎮邪司的當晚,混在人群中一起出了城。
黃巾門和飛虎家,都并非賊寇出身,雖是反了大周,卻也不會濫殺百姓。
百姓只能算是牛馬,溫馴,習慣了被剝削,最多是剝削者換了個人。
但城內的官員可就不是牛馬了,而是朝廷鷹犬,會咬人抓人,被逮住的下場,往往很凄慘,若是不逃,那可就沒命了。
此刻城尉府內,飛虎守城怒拍是梨花木大桌,拍得茶杯中的茶水迸濺,惱火至極。
“明明探查到那楚歌逃去了豐糧鎮,為何不同意我的計劃,前去追殺緝拿?這是放虎歸山,難道就這么怕那老尼姑?我量她也不敢出手阻攔。”
坐在桌子另一頭的是焦永基,聞言無奈道。
“飛虎長老,莫要這么急躁,你放心,這姓楚的,充其量也就是個中山狼,還算不得山中虎,我們遲些再拿他,也能拿下。”
“而且,或許都不用等我們去拿他,現在大周朝廷包括申應高,都恨不得將他扒了皮。
你說,我們若是趕在這時候興師動眾去對付楚歌,云影城豈非又空虛了?”
焦永基搖頭道,“隱水神尼既然收留了他,肯定是會保他的,我們若是大舉過去,與那俏尼姑發生沖突,這就是給了申應高機會。”
他不喜人說隱水神尼是老尼姑,因曾經年少時,他也暗戀過神尼。
哪怕如今,神尼也依舊俏麗,這也是他內心難以啟齒的.不愿去對頭的原因之一。
當然,主要也是打不過。
“就這么放過那小子,我真是不甘心!”
飛虎守城咬牙,雙目幾欲噴火。
他感到的不止是屈辱,更多的則是急迫,但這種急迫,除了大哥飛虎霸城,無人能傾訴。
他堅信,楚歌手里肯定有一件輔助修行的天生神兵。
“安心吧,我看,申應高肯定已在組織人手,去緝殺那楚歌了。
甚至他都可能親自出手,畢竟楚歌可是殺了真野王兩員大將,尤其那沙鴻儒,深得真野王器重。”
焦永基笑道,“沙鴻儒如今死了,申應高肯定要被真野王問責.他要戴罪立功,就得拿下楚歌,搞不好就可能與隱水神尼對上。
這對于我們而言,才是最好的機會,那小子雖然人走了,卻也給我們制造了很多好處啊。”
飛虎守城皺眉不言,腦海中一個個念頭浮動,思索若是申應高真的拿下楚歌,得到了那件天生神兵,又該當如何?
只怕大哥,如今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吧。
萬萬沒想到,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小子,而今竟成了牽動三方棋局的一枚重要棋子。
他飛虎守城,都沒資格當這么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