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從左道開始練武成神!
暗殺,是一件摧殘生命的偉大之事。
追求的是成功那一剎生命凋零而顫栗的美麗,但在成功之前,心中要有毋論成敗的勇氣!
獨孤明心從未執行過暗殺,也從未聽從過命主與圣女之外的命令。
但今時此刻,她已屬于天命之子殿下。
自從一月之期已過,她便知曉天命宗的最終安排。
而今她的命運,已與她所找到的天命之子相連。
但對方的命運走向如何,卻不由她來決定。
甚至若對方最終要與圣女或是其他靈仕為敵,她也無可避免要與之兵戎相見。
只因天命所為皆是冥冥中的天意,不為人意改變。
天命宗講究奉天承運,最高境界是修出一顆天心,除非萬不得已,自然不會輕易逆天而行。
她唯一要做的,便是盡力配合,最好能助力楚歌走到最后,成為唯一。
那么她甚至可成為新的圣女,掌控天命羅盤。
在此過程中,天命之子的每一步成功,對于修行天命訣的她而言,也將是一次次提升,一榮俱榮,一損她損。
此時,她已駕馬來到江城府。
正是黃昏時分,她沒打算直接進城,以免留下痕跡被人記住相貌。
既然殿下要求不留任何目擊者,她就要盡全力做到。
她將馬匹藏進山坡,任由馬兒悠閑吃草。
自己打了只山雞回來,采集了些柴枝,生火燒烤,打算對付到深夜,再潛入城內動手。
高聳的城墻和城垛遍布的崗哨,對于她這等實力的高手而言,要侵入也不難。
何況還有楚歌所贈的那把黑紙傘。
她坐在火堆旁,雙手置在膝邊,幾綹秀發散垂在玉也似的臉頰,黑紙傘此時就躺在她的膝上。
此刻她才打算研究此物。
據殿下所言,此物僅可使用三次。
故而,她僅有一次嘗試體驗的機會。
“嘩”——
伴隨黑紙傘被撐開舉起。
其內被楚歌灌注異力自然觸動。
四周空氣中的異力歸于平靜,好似四面八方有看不見的無形簾幕出現,將她隔絕在內。
這種奇異的感受很是微弱,如非她身為天命宗精挑細選出的靈仕,還無法立即敏銳察覺這一變化。
“這是.”
獨孤明心眸中閃過驚異,隱隱有些明白了那不過區區換血境的女子,是如何避開她的靈覺感應的。
她繼而對殿下更生起敬仰之情。
“這似是殿下親手所造的奇物,不愧是天命在身”
這一番情緒升起,她只覺似心緒更貼近了殿下幾分,體內丹田中的異力也活躍不少。
額頭命宮之中,由天命輪盤之力輔助凝結而成的命輪,更顯清晰了幾分,熠熠生輝,播散出命氣,助長她的異力。
天命訣的修行速度在加快。
就在獨孤明心前往執行刺殺任務之時。
楚歌已開始安排府邸內的一眾青年悄然離開云影城,前往隱水宗所在的山門小鎮。
申應高這位新任掌司的到來,并非僅僅局限于鎮邪司的一道批評通告這么簡單。
包括他在江城府的勢力飛葉幫,其實也受到了較大影響。
又或者說,整個府城而今僅存的三大家族的勢力,都被這位新任掌司從上到下擼了一遍,擼走了不少資源和好處。
楚歌所扶持的飛葉幫,不過是受到沖擊。
按理說,他本身也是鎮邪司中的一員,還是衛城掌司,由他扶持的勢力,本應不受影響。
但這個不受影響前提,便是他與申應高乃是一個路數的。
如今這個前提,顯然達不到。
楚歌預料到,接下來的交鋒,將會愈發激烈,甚至可能將大打出手。
屆時,在那種白熱化的情況下,他無法再照顧到麾下的這些部眾。
但這些部眾卻都是潛力極大的天才,一個個難得的凝力境種子,也有如管不平、耿利和等能干實事的好手。
處于這等亂世中,這些忠心又有巨大潛力的人才,便是最寶貴的資源,是未來立足的底蘊。
故而楚歌深思熟慮后,還是決定,將這些部眾陸續送到安全地點。
搞不好他若是撐不住腳底抹油,之后也是要趕去與眾多部眾匯合。
“你們到達豐糧鎮后,我姐姐那邊會有人接應安頓你們,途中都注意安全。”
楚家府邸后宅當中,燈火通明,楚歌吩咐李晨曦等人道。
“楚大人,情形真的已嚴峻至此了?我們不能留在你身邊嗎?”
十五人中,資質最強的叢弘墨看向楚歌道。
楚歌搖頭道,“現在情形還不算嚴峻,但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會亂起來了,你們留在這里,屆時我會受到牽制。
放心吧,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趕去豐糧鎮與你們匯合。”
柏云道,“楚大人,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狀況,您不用管我和我哥,我想也沒人會注意我們這種小人物。
屆時若您真要離開,我們也會跟著去豐糧鎮。”
“好!”楚歌頷首。
柏云畢竟還有個親哥哥柏弼在鎮邪司內,且自己如今也是司內的金雀虎衛。
雖然對他都是很忠誠敬重,但確實不便直接離開。
相較而言,李晨曦雖然后來也在鎮邪司恢復了職位,卻只是銀雀狼衛。
想要離開,楚歌批個假就能解決。
楚歌又看向顧景等女,微笑道,“去了那邊后,記得也要帶著大家勤加修煉。”
顧景美眸堅定,重重點頭,沒有作小女兒態。
楚歌對著管不平微微頷首。
“少,少爺,您也一定要小心。”
跟在眾人后頭的黑狗子,也是質樸對楚歌道。
“好,放心,黑狗子,你去了那邊后,讓遲管家給你討個老婆。”
楚歌一笑,揮了揮手。
當即眾人收拾行囊,拉出喂好了夜草的馬匹,一齊出發離去。
這一眾人,實力最差的也在練骨境,最強的都有換血巔峰的實力。
有經驗老道的管不平領路,又有顧景等幾人會施展蠱毒之術,途中縱是遭遇了凝力境強敵,也至少能逃走大半。
而實質上,境界越高的強者,往往很少會特意去狙擊境界低的對手,除非有極大利益驅使。
遣走了一眾親信部眾后,楚歌只覺輕松了不少。
如今他也是可進可退,隨時可走了。
朝廷想讓他釘在這里。
黃巾門想利用他對付申應高。
都見鬼去。
沒有利益資源給他,還要拼命,他不會干。
有些利益資源,他也要考慮風險程度,若有生命危險,也是隨時抽身離去。
一個受多方鉗制的云影城掌司職位,已不再具備多大的價值。
很快,在鎮邪司內,楚歌接見了大半個月前派去了臨淵城,調查福伯等人死亡真相的金雀虎衛和狼衛。
不料這幾人竟是毫無所獲。
“掌司大人,那陣子下了一場大雨,很多痕跡都沖淡了不少,我們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不錯,目前配合那城尉田有濟交代的情況,確定動手的人只有一人,而且顯然是個高手,沒有留下太多線索。”
幾人交代到這里,不由都是看了楚歌一眼。
調查到這里,情況已很明朗。
那兇手,就是沖著面前這位掌司大人去的。
所有與之有關聯之人,悉數被折磨后斃命。
他們當初調查之時,也是感到膽寒,總擔心會突然冒出個高手將他們也抓住折磨致死。
“一個人到底此人是誰!?”
楚歌眼神掠過寒芒。
“掌司大人,這是那位田城尉托我們轉交給您的東西。”
一名金雀虎衛察覺楚歌心情不好,恭謹上前,將一袋子東西放置在桌上。
“嗯,你們下去吧。”
楚歌揮揮手。
待幾人離去后,他才打開包裹查看。
發現里面留著的,竟是福伯和胡師傅的遺物。
其中還有一封福伯的信件和賬本。
信件中寫的是福伯近來生活的一些零碎感慨,以及客棧的收入云云,表示已將營收都存下,等著楚歌回去時取用。
楚歌看著信件和賬本,又看向胡師傅遺物所留的臥虎功和臥虎拳前三篇秘籍,眼神殺機畢露。
此人不敢找他,卻盡對他身旁故人動手,陰險毒辣。
無論是誰!
他會揪出此人,狠狠折磨致死。
“能對這些普通人動手的,要么便是與伱有血海深仇,要么就只有天地香火教或者黃巾會的這些瘋子干的了。”
這時,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倏然從門外悠然傳來。
楚歌眼神微冷,緩緩收起包裹內的東西,淡淡道,“你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說這番話,看來你很關心這件事,難不成是你動的手?”
“哈哈哈,楚兄也未免太過小覷小弟了。”
門外,緩緩走進來沙鴻儒的身影,其身影從光線陰暗的廊道走出,兩眼晶晶如閃電,手中持著一則紅封書信,搖了搖道。
“我來是告知你有關申掌司的指令安排。”
楚歌轉身,平靜看向沙鴻儒,道,“你是干不出此事,但你在申掌司面前參我一本,也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
沙鴻儒一笑,“楚兄你可不是普通人,值得我做如此不光彩之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氣度非凡,話音方落,運勁輕輕一彈,那封信疾如離弦之箭般飛向楚歌。
楚歌張口吹出一道氣勁。
信封霎時如遭葛江中流橫阻,在氣勁中一伸一張,封口處的火漆裂了開來,信函跌出。
還未落地,一股沛然吸力便將信函吸定在半空漂浮飛旋臨近。
待楚歌看完信件中的內容后,迫人氣勁便將信函紙張震成齏粉。
沙鴻儒目光微瞇,負手淡淡笑道。
“對于申掌司的安排,楚兄尊意如何?”
楚歌大腦快速思索,沉吟片晌,深深凝望沙鴻儒平靜道,“可!”
沙鴻儒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楚歌凝望其背影,隱約察覺此人氣機浮動。
似像是勾動他的怒火,刻意引誘他對其后背動手。
彰顯出了對方的信心和底氣,似對當初那有所隱藏的一戰之結果,并不滿意。
但直到其身影離去,楚歌也并未動手。
時機未到。
要除去沙鴻儒,在鎮邪司內顯然是不行的。
沙鴻儒同樣也想除去他,卻也知曉,在鎮邪司內,無法辦到。
而此時此刻,申應高傳達而來的一道指令,仿佛給了二人機會。
指令中表示——收到可靠情報,黃巾門將有高手在三日內攻打云影城,其他兩城也可能會遭受騷擾。
申應高對此立即進行了人員調動,將嘉林城的二號人物,新任城尉白然調遣來云影城,配合二人備戰守城。
那白然乃是老一輩人,年歲可能已超過七十,實力卻是超出江城府城尉姚泰伯不少,乃是凝力境中期的實力,曾是真野王麾下奇士府中的一員。
楚歌腦海中迅速浮現出有關白然的部分訊息,深思申應高的用意。
目前看來,黃巾門內似有叛徒。
他前些天才從繆大啟口中得知了黃巾門等勢力要襲城的計劃。
不料今日申應高也已得悉,立即做好了對應準備。
“這是陷阱,還是殺沙鴻儒的機會?”
楚歌坐回座椅,閉目沉思,心想若百變神君季世常的好處不給到,他是不會冒險出手的。
就在這時,他隱隱感應到一絲熟悉的鉆腦魔蟲的波動。
心中一動,楚歌當即起身,離開鎮邪司。
走至一個巷道后,一個紙飛機飛出。
沒多久,他拄著一把黑紙傘,來到了一個無人巷道內。
巷道雖是無人,但隔墻有耳。
楚歌收了黑紙傘。
墻后那人呼吸頓時微微急促了一下,傳來游蚊般的聲音,“這神出鬼沒的本事,何時教教我?”
楚歌平淡聚氣傳聲,“說正事,你們內部有奸細。”
墻后的,自然是繆大啟,此刻聞言笑道,“放心,目前一切都在預料中。申應高將白然調來了吧?”
楚歌神色微詫。
繆大啟,“白然曾是西鐵軍中的軍師,在軍中有很高威信,后來因過被貶,真野王將他收入帳下。
而今真野王意圖密謀,引誘西鐵軍大將張鐵帶兵加入他麾下。
屆時張鐵縱是成功,只怕也很難全勸服太多士卒同反,但若是再加上一個白然,可能就不一樣了。”
楚歌聞言頓時了然,暗道真野王厲害,收下白然,可能是早就深謀遠慮下的一步棋,就等著這種時期動用這步暗棋。
“我們明晚就動手,但首要目標,是先殺白然,其次才是沙鴻儒。”
楚歌平淡道,“白然在嘉林城,你們殺不了?”
“白然這老鬼,本就實力不差,智謀也高,不容易對付,那嘉林城新任掌司吳鳳春,也不是簡單角色。”
繆大啟頓了頓,道,“而且我們在那邊沒有人配合,你這邊就不一樣了。”
“申應高怎會被你們牽著鼻子走,真調來白然?”
“這就是我們那內部奸細的作用了。”
“白然和沙鴻儒,畢竟是我的同僚,配合殺他們,我暴露的風險很高,云影城,可能也待不下去。”
“嘿,就知道你小子會這么說,不就是加錢嘛。”
繆大啟一笑。
一道黑影從對面墻拋了過來。
楚歌隔空一掌打出。
一股氣勁將黑影吸住后,才看清是一個木盒。
打開一看,一道道熠熠生輝的異力結晶安嵌盒內,晃花了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藥瓶。
“十塊異力結晶,外加你要的靈丹,冰神玉露丸,一顆就能讓瀕死之人脫離危險,能配合異力快速恢復致命傷口。
這只是季副門主給出的一半報酬,事成之后,還有另一半。”
楚歌平淡道,“事成之后,我還要沙鴻儒和白然的尸體。”
繆大啟一愣,古怪道,“你還有這愛好?”
楚歌冷道,“滾!不然再加上你的尸體。”
繆大啟嘿然一笑,“這應該不是問題,死人死了就更沒價值了,看來你又是需要修煉什么魔功了,不愧是魔子殿下”
他話音說到最后,已逐漸微弱,似在遠去,遙遙傳來四字。
“明晚——子時前一刻.”
楚歌合上手中木盒,眼神一閃,打開黑紙傘離去。
西鐵軍,白然,還有張鐵。
他腦海里不由再度浮現出曾經法場斬首時,察覺的高空中的二人。
會是他們嗎?
若說與他楚歌這個身份建立有血海深仇者,除了飛虎家,就唯有張安心的親哥哥張鐵了。
福伯等人,是否會是張鐵殺的?
或許明晚夜里,殺氣沖霄,人血灑地之時,便將有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