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從左道開始練武成神!
江城府由新任府城掌司申應高操辦的一場盛宴結束后,幾乎赴宴之人,都已完成了站隊。
而不作出正確站隊之人,或是被事后清算,或是遭到排擠。
但凡還留在江城府這個勢力圈子的人,迫于申應高的威壓,或者懾于真野王的聲勢,都要作出選擇。
或者主動拋下地位與資產離去,遠離這場漩渦。
楚歌作為少有的幾個不給面子前去赴宴的‘權貴’,于第二日便遭到了清算。
一則從江城府鎮邪司下達而來的正式問責通告。
嚴厲批評他在職正掌司期間的瀆職、懶務行為。
由申應高親自給予記過處理,懲罰扣除三個月的朝廷俸祿。
如此批評,對于很多沒有背景和潛力的人而言,便是預示著日后升遷無門。
甚至若是再有過錯,就將遭到貶職處理。
申應高終究還是捶打了一下楚歌這根鐵釘。
但對于楚歌而言,更肉痛的反而是被扣除的三個月朝廷俸祿,那可是整整六塊異力結晶。
“可惡啊,聽說這次還是沙副掌司在宴上向申掌司匯報了咱們鎮邪司的情況,打了楚大人您的小報告我就說楚大人您應該去赴宴的。”
楚家府邸內,凌木粉拳緊攥,有些義憤填膺。
一旁跟著一起過來的柏弼同樣不忿,“沙副掌司這種行為,有些下作了。”
這二人,幾乎都可算是楚歌的親信。
一人是最開始就跟著楚歌從江城府過來云影城的副手。
一人則是因楚歌救了親弟弟柏云,將楚歌視作恩公。
故而此時也是頗為膽大咒罵沙鴻儒不是個東西,為楚歌打抱不平。
“咳!”卓甫榮道,“沙副掌司,在宴會上也只是匯報了這段時間的具體工作情況,的確有件事,是我和葉供奉疏漏了,因此連累了楚大人您。”
一旁,葉衛玲也是跟著附和,表示歉意。
由此也頓時看得出在場眾人的態度區別。
楚歌神色平靜,淡淡笑道,“無妨,這都是小事,我其實都沒放在心上,你們也不必太過自責。”
他態度越是平靜淡然,反叫卓甫榮和葉衛玲二人心里越是沒底,笑容也不太自然。
眾人最后也并未深聊太多,很快楚歌下了逐客令。
卓甫榮和葉衛玲對視一眼,都從楚歌的態度中看出了大概,不由均是內心一嘆,打消了勸解的念頭,紛紛離去。
“人心易變啊”
楚歌佇立閣樓之上,目送卓甫榮和葉衛玲上了馬車離去,眼簾微亸,心中思緒浮動。
不得不承認,有時候真是形勢比人強。
如今真野王就是形勢,以申應高為首的江城府新權貴就是形勢。
一個新的圈子,已經誕生。
而他卻是圈外人。
卓甫榮和葉衛玲,這兩位之前還相處得算是比較融洽的供奉。
甚至在沙鴻儒來之前曾向他拍胸脯保證,會站在他這邊。
但如今再看二人態度,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大多數時候,別說口頭上的保證,便是白紙黑字寫下的承諾,也都可不作數。
唯一能作為保證的,只有自身的實力。
若他是一位靈神境強者,他自己就是形勢,旁人豈敢輕辱?
楚歌看向不遠處演武場內正在練武的李晨曦等人。
轉身走進下了閣樓。
走進密室之內,穿上一層特制的防護衣袍,走進了自己研制的毒室中。
卻見毒室中的毒沼池內,幾只馬陸蠱正在爬動著。
這是最近新培育出的。
除了毒蠱外。
他還培養了一種新型的蠱毒,針對凝力境強者也有很大的威脅。
楚歌走進毒室深處。
卻見里面是一個巨大的毒菌溫棚。
溫棚內的一顆顆盛滿毒素的腐樹軀干上,長滿了宛如瘤子般的毒菌。
但這些毒菌卻并非最厲害的。
更厲害的則是毒菌下分泌出的毒液。
這些毒液曬干成粉后,對異力極其敏感。
楚歌捻起一些灰褐色的毒粉,走出溫棚。
手掌突然爆發一股異力。
頓時無數細微的毒粉霎時如被刺激的氣泡,瘋狂沸騰起來,化作不計其數空氣中細蒙蒙的孢子菌絲。
其中一些菌絲瞬間沿著異力的聯系,侵入楚歌的手掌中。
楚歌立即能感受到手掌酥麻。
皮膚血肉內侵入了菌絲孢子,破壞血肉細胞。
一種毒素即將通過血液快速傳播出去。
與此同時,手掌皮膚表面更是快速生長出肉芽般的菌絲,糾纏成一起。
越是催動異力去逼迫,這些菌絲孢子就越是受刺激般膨脹,很快就要生長成一個個肉蘑菇。
楚歌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以后可以給人種蘑菇了,這種新培養的蠱毒,很不錯。”
他倏然渾身爆發細微電弧,雷靈功運轉。
轟!——
手掌爆發出一團璀璨刺目的雷光,瘋狂閃爍,播散高溫,連空氣都扭曲。
諸多菌絲孢子雖仍在雷靈勁的異力中快速膨脹生長。
但這種生長的速度,卻比不上雷靈勁的高溫雷力摧毀速度。
最終所有菌絲孢子都被摧毀一空。
若非手掌表面皮膚還留有一些紅剌剌的針頭小孔,恍如方才那恐怖的一幕如假象。
楚歌細細感受,確定手臂內沒留有毒素后,放下心來。
這新研制出的孢子菌絲毒蠱,也就畏懼雷火性質的異力。
其他異力,尤其水木屬性的異力,全是其快速生長的肥料。
因此這種毒蠱,對一些凝力境強者而言,是很大的威脅。
試想毒素侵入體內后,一些凝力境強者就會下意識調動異力驅除。
結果越是催動異力,菌絲孢子在體內的生長速度就越快。
最后凄慘的下場,可能就是五臟六腑甚至腦子里都被快速生長的菌絲孢子撐爆,整個人化身肥料,體表生長出一個個畸形肉蘑菇。
“不錯!”
楚歌又進了溫棚內,取出一些毒粉,準備稍后讓毒蠱隊中表現最杰出的顧景,以這種毒素試試效果。
受益于孢子菌絲那驚人的生長速度和旺盛生命力啟發。
楚歌近來也逐漸研究起了雷靈功結合云雨勁配合的超強治愈效果。
雷電與水,本就是孕育生命的本源之力。
雷靈功結合云雨勁,這兩種看似截然不同的力量相觸一起后,楚歌發現,碰撞后竟能纏連一起,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股力量若是用得好,便是殺傷翻倍的毀滅力。
亦或是可肉死人活白骨的創生之力。
但如何把握這其中微妙的度,卻是門深奧學問。
楚歌這些時日,便是借著為獨孤明心治療脖頸的時刻,嘗試弄清楚這其中的奧秘。
在這個過程中,他對雷靈功和云雨勁的領悟,也是愈發在加深。
四天后。
楚家府邸演武場內。一干天才青年神情間戰意高昂,摩拳擦掌準備著。
隨著楚歌道一聲動手。
場內的李晨曦等青年霎時低喝一聲,形成包圍圈齊齊出手,夾擊圍堵向場內身著一襲白衣的獨孤明心。
獨孤明心神色平淡雙手一揮。
呼呼——
兩道飄帶從袖內掠出,好似白虹長龍席卷,從各個方位角度彎折出擊,甚至放長擊遠,繞后從刁鉆角度襲出。
不過兩條頂端系了鐵蒺藜的飄帶,灌注了異力后,便仿佛化作了她的靈活雙臂,剛柔并濟。
眨眼便抽飛李晨曦等人手中的兵刃,化解攻勢,甚至直接將人卷住狠狠投擲出去。
對于楚歌而言,很輕易就能震開化解的飄帶攻勢,于李晨曦等換血武者來說,卻就仿佛是一座充滿沛然真氣的大山。
往往兵刃劈砍在飄帶上,先是毫不受力,緊接著又陡然爆發來一股恐怖的反震力,輕易就能將人兵刃震脫手。
飄帶尖端的蒺藜,更是猶如尖銳龍口,神出鬼沒穿梭而至,輕易就能將人腦袋轟爆。
這卜一照面的交手,獨孤明心都未曾使全力,就已輕易將李晨曦等換血武夫擊退。
然而,就在獨孤明心大發神威之時,空氣中似有淡淡不易察覺的氣息倏然掠過,隨著她攻勢掀起的一陣風順風帶到了她身旁。
“嗯!?”
獨孤明心驀地雙目爆綻異芒,體外異力氣勁爆涌,瞬間震散四周侵來的毒素。
不過就在她爆發異力震散四周毒素之時,空氣中仿佛因異力的刺激,迅速滋生出一些細微如塵埃般的菌子孢子。
異力爆發如此之近。
這諸多突然滋生的菌子孢子,剎那便與她的身軀接觸一起。
獨孤明心一聲輕斥,全力爆發異力震開四周細蒙蒙的孢子。
不料異力爆發得越多,周遭誕生的孢子竟也就越多。
僅僅只是短暫片刻的接觸,她便已是頭腦略感眩暈,定了定神方才清醒。
她立即驚叫一聲,身影如電掣般沖開孢子菌絲的包圍群,抵達十多丈外。
幾乎才沖出,她便感到身上方才接觸到那些毒素的皮膚,竟開始一陣麻癢。
垂首一看最先接觸的手臂,獨孤明心不由駭然色變。
只見這么會兒功夫,手臂已開始冒出一片片紅疹,而后生長出如白色蠶絲般的菌絲。
甚至能明顯感受到體內血肉中,還有異動刺痛,諸多菌絲孢子在往血肉內生長,毒素流進血液,甚至令人產生幻覺,有些恍惚。
獨孤明心驚駭欲絕,原本只是完成主人的命令般的應付心態頓時不翼而飛,正欲催動異力驅除。
楚歌的聲音悠然傳來,“如果不想身上長肉蘑菇的話,就不要催動異力。”
獨孤明心聞言頓時止住念頭,驚疑不定看向楚歌,又看向對面不遠處提著一柄黑紙傘的顧景。
顧景穿著一身迥異的奇裝異服,腰間扎著長彩帶,以盤線的刺繡方法繡成花烏紋飾,美麗得恍若天邊彩霞。
這女子是何時出現在她身后并且施毒的,她竟都沒能及時察覺。
此刻,李晨曦等人也是都震驚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顧景。
他們只感覺自己等一干人的狂猛攻勢,皆被獨孤明心輕易攻破,而后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但緊接著,毫無存在感的顧景便將獨孤明心擊退。
而且看樣子,獨孤明心還似吃了不小的虧。
這就是楚大人培養出的毒蠱隊隊長的實力?
原本他們眾人還對顧景等毒蠱隊女子,不大瞧得上眼。
繼而也認為楚大人是否小題大做。
武道世界,最重要的還是要講實力。
毒蠱隊中,哪怕最強的顧景,也是在楚歌贈予的一顆增血洗髓丹的幫助下,才突破換血境。
借助那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又能有多強?
然而如今發生的狀況,便是他們一行六人沒能對獨孤明心構成絲毫威脅,反倒是顧景一人,就威脅到了獨孤明心。
或許這種威脅,也算不得致命。
可若是考慮到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如此表現,已格外驚人。
此時,身為當事人的顧景,也不免心潮澎湃,不敢置信自己竟真的做到了,看向楚歌的目光中,滿是崇拜敬仰。
“都下去休息吧,回頭我還有事要交代你們。”
這時,楚歌揮揮手遣散眾人,自己則走向獨孤明心,帶著對方進入屋內,親自為對方驅除體內的菌絲孢子。
一盞茶后。
不著片縷的獨孤明心美眸打量己身,見身上只是手臂還留有些紅印后,再無大礙,松口氣。
隨后她眸光看向楚歌,恭謹道,“您的手段,真是深不可測,能化腐朽為神奇。
剛剛那女子,最厲害的并非這毒素,而是能輕易接近我施毒,卻沒有被我提前發現。”
楚歌平靜收回目光道,“你想知道其中的秘訣?很簡單,我要你去我幫我做件事,做這件事,你自然就清楚了。”
獨孤明心道,“我本就已臣服于您,只要您交代,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楚歌忽略其話語中的魅惑,道,“不用總玩這種把戲,是之前折磨你折磨得還不夠?你現在已經喜歡上那種被折磨的感覺了?可惜我沒時間。”
獨孤明心頓時俏臉緋紅,眼波流轉,似只要一回想起被楚歌折磨的經歷,就要化成了水般纏綿。
她只覺大概是菌毒還在影響,勉強穩定心神,主動貼過去跪俯道,“您想要明心做什么,盡管交代。”
“我要你去幫我殺一個人,帶上這個去,舉起我的傘,伱接近他會更容易。”
楚歌隨手拋給獨孤明心一把黑紙傘。
無論是給獨孤明心的黑紙傘,還是給顧景的黑紙傘。
他都已做過手腳,只能使用三次。
三次過后。
異力將會導致黑紙傘的結構材料損毀,成為尋常的破舊紙傘。
僅僅這幾次使用機會,就算有人妄圖研究清楚黑紙傘這種左道道具的制法,例如傘油的配料,傘畫的神韻等等,也是很難辦到。
更何況,他還親手在一些最核心的結構畫法間,設了陷阱。
“原來秘訣就在這把傘.”
獨孤明心持起傘,美眸深深凝望楚歌,“您需要我去殺誰?”
“江城府新任掌司姚泰伯,此人不過凝力境初期的實力,你持這把傘殺他,輕而易舉。”
楚歌氣度沉凝,發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反擊,無需自己動手的反擊。
這算是給申應高才建立起來的大好形勢一記重擊。
也讓那些才站好隊的人,都感到心慌,避免鐵板一塊,令自己更顯獨木難支。
他淡淡道,“記住,不要留有任何目擊者。若無法得手,自己先撤。”
“好!”獨孤明心說完,目光依舊一瞬不瞬盯著楚歌。
似在等待他的折磨。
“靈仕?”
楚歌輕笑一聲,似是譏誚,起身后魁梧身影走出房間。
獨留獨孤明心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