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紫真人的黑臉,眾人誰都沒敢吱聲,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就連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作為導致這局面的罪魁禍首,陳寧泰更是壓力山大。
天知道,剛才那一聲“紫老鬼”,他真的是無心的。
誰讓自己老爹有事沒事就“紫老鬼”“紫老鬼”的喊,搞得他都形成條件反射了。
誰能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舞到紫真人面前?
陳寧泰越想越是心虛,回憶起紫真人剛才的吐槽,心頭更是無語凝噎。
作為一族之長,他陳寧泰容易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陳氏太過弱小,生存壓力巨大,不得不從宗門薅點羊毛嗎?
您老堂堂元嬰真人,有必要和我們一個小小的筑基家族斤斤計較嗎?
“咳咳~赤燁見過宗主。”
終于,鐘離燁有些看不下去,率先打破了沉默,迎上前朝紫真人恭敬見禮,同時準備幫陳寧泰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氣氛。
誰知陳寧泰竟先一步開口了。
他態度十分恭敬地朝紫真人見禮:“河東郡滄夷陳氏寧泰,見過紫宗主。”
他的態度太過自然,也太過正常了,要不是在場的人剛才都親耳聽到了那一句脫口而出的“紫老鬼”,怕是都要以為那是另一個人了。
一時間,人人側目。
就連紫真人都忍不住朝他投去了詭異的眼神。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完,陳寧泰便滿臉希冀和興奮的沖紫真人道:“適才聽赤燁前輩說,紫宗主大發神威,一擊擊敗了淵冥血護法,又去追殺幽月血護法了。”
“宗主此刻回來,想必是已將幽月那獠剿滅了。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紫宗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奠定乾坤!”
此言一出,王芊芊、鐘離燁的思路頓時被帶偏了,臉上不自禁露出了興奮和希冀之色。
此戰剿滅了兩位血護法,給予了血魂教前所未有的重創,這可是自血魂教重新開始肆虐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勝仗,接下來大吳國想必會太平許多。
紫真人臉更黑了。
陳寧泰你這小子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真人若是成功擊殺了幽月,何至于心情如此糟糕?
只是,面對他們灼熱的眼神,他之前的滿腔不爽莫名其妙就沒了,轉而變成了滿心的尷尬,只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沒能追上她,叫她跑掉了。”
說這話時,他的老臉皮都臊得有些發燙。
“怎么可能?”
陳寧泰滿臉震驚和不敢置信,隨后便是偶像崩塌般露出難以掩飾的失落和恍惚,喃喃道:“紫宗主出手,居然也留不下她嗎?”
紫真人的臉皮愈發滾燙了:“咳咳,只能說幽月那獠太過狡詐,逃跑秘術眾多,手中還捏著一道空間遁符,待本真人追上去時,她已捏碎空間遁符跑出了至少數萬里遠。”
有一點他沒提。
幽月甚至還發現了他暗中打下的靈力標記,用了凈化秘法消融了他留下的標記,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徹底失去了她的蹤跡。
只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就更加丟人了。
鐘離燁震驚過后,臉上不禁露出了惋惜之色,心中也不禁暗暗搖頭。
他以前和陳氏合作行動時,無論敵我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只需要做好分內之事,最終行動就會圓滿。
但這一次,陳氏已經將殺局布好,云陽宗只需要依計劃行事,補全最后的一環就行。
結果依舊跑了一個幽月,甚至乎,若非玄墨靈劍在關鍵時刻攔截住了淵冥老賊,保不齊連他都會跑掉。
鐘離燁暗暗嘆了一口氣。
可惜啊可惜。
如此能夠重創血魂教的大好良機可不多見,而幽月血護法吃過這次虧后,一定會更加小心謹慎,藏得更深,再想將她挖出來難度會變得非常大。
紫真人見的大家伙兒都表現得非常震驚和惋惜,愈發覺得羞愧:“此次雖然沒能拿住幽月妖女,但既然與她照過面了,大致也能推斷出她多半出身萬花宮,亦或是那些個女性金丹老祖的家族。”
“此間事了之后,本真人定會親自前去北境找紅芙真人,將所有嫌疑人一一排查,勢必要揪出此妖女。”
這話很有道理。
但鐘離燁卻知道,想靠排查揪出幽月妖女的幾率其實不高。
若是她的身份能被排查出來,紅芙真人早就將她揪出來了,這一次,幽月必然會藏的更深,甚至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都會選擇蟄伏,不會有太大的行動了。
陳寧泰見對紫真人的打擊差不多了,便拉扯了一把道:“我們都相信紫宗主一定能鏟除血魂教妖人,還我大吳國一片清朗乾坤。”
對于逃走的幽月妖女,陳寧泰倒是并不擔心。
有父親在場暗中照看,即便沒有給那幽月妖女上紫氣標記,對方暴露出的信息也已經足夠了,完全可以通過先祖占卜術將其揪出來。
“沒錯,咱們都要有信心。”紫真人隨口敷衍了一句,便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那個黑市的儲物寶箱,寧泰你準備怎么處理?”
“儲物寶箱?”陳寧泰一臉錯愕,“什么儲物寶箱?”
紫真人臉色登時又是一黑,好懸沒巴掌將陳寧泰這小子扇死。
王芊芊肩膀上扛著的那玩意兒是什么東西,以為自己認不出來嗎?有你這么睜眼說瞎話的嗎?
“紫宗主是指這個箱子啊?”陳寧泰順著他目光看去,一臉恍然道,“這箱子乃是我們陳氏和赤燁前輩合作,擊殺了血影后的戰利品,我們內部會商議著如何分配的。”
“你少在這跟本宗主打馬虎眼。”紫真人被氣笑了,“若不是我故意放水,你以為他真能憑自己本事逃出黑市?他逃出黑市的時候,本宗主就在他留下了靈力標記,原本是準備收拾完幽月后再來收拾他,沒想到被你們搶了先。”
“咳咳。”
陳寧泰略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這他還真沒料到。
他還以為紫真人只是路過,無意中發現他們在此。
沒成想,紫真人居然早就盯上了這儲物寶箱,還跟他們一樣暗中打了標記。
怪不得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里。
呵呵,沒想到紫老鬼也挺心黑的。
只是這么一來,情況就尷尬了。
瞅了紫真人一眼,陳寧泰正色道:“正所謂見者有份,我們分出三成戰利品孝敬您。”
紫真人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你竟然想私吞儲物箱中的寶物?”
陳寧泰也是十分吃驚:“紫宗主不會是想將儲物寶箱還給黑市吧?”
“呃……這……”紫真人沉默了。
他倒不是想將寶箱還給黑市,而是想借著追回儲物寶箱之事,向黑市索要一大筆報酬。
例如,等同于這批貨三成價值的報酬之類。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鐘離燁瞅瞅陳寧泰,又瞅瞅紫真人,總覺得自己這會兒應該說些什么,打破這尷尬的氛圍,但又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措辭。
正當他有些發愁的時候,王芊芊的聲音驀然傳來。
“紫宗主,爺爺,按我說,這儲物寶箱就不能還。”
王芊芊將儲物寶箱交給了陳寧鶴看管,自己則是跑了過來,振振有詞道:“這個黑市非但周游在各國的陰暗面,給不少黑榜邪修提供生存土壤,還暗中與血魂教有業務往來。”
“雖然黑市勢大,咱們管不了他們。可他們也沒給咱們大吳國交稅啊,咱們可沒有義務維護他們,更沒有義務替他們追回丟失的財物。”
“若是將儲物寶箱還給他們,看似遵守了道義,可實則與資敵無異,說不定哪一天這批寶物就會流入血魂教內,成為滋養他們的養分。”
“芊芊說的對。”陳寧泰也是臉色沉重,“咱們就算主持不了正義,卻也不能與污穢同行。何況,這儲物寶箱本就是咱們從血影手中搶來的,與黑市何干?”
紫真人怔怔地看著這對義正詞嚴的爺孫媳兩個,感覺開了眼界。
他第一次知道,昧人東西居然也可以昧得這么理直氣壯,冠冕堂皇。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王芊芊的話從某個角度來說,的確是有道理的。
他其實也早就看黑市不順眼了,奈何人家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不是他紫能動得了的。
“三成可以,不過是你們三成,宗門拿七成。”紫真人迅速調整好了心態。
“紫宗主,這可是我們陳氏打下來的戰利品。”即便面對元嬰修士,陳寧泰也仍舊據理力爭,“給您三成,已算得上是尊重宗門了。”
“笑話!這一次若非本宗主出馬,你們陳氏從哪里去打下這戰利品?”紫真人眉頭一挑,略微釋放了些威壓,“何況,我也早就給血影打了標記,沒有你們陳氏出手,我一樣能奪回儲物寶箱。”
面對威壓,陳寧泰不為所動,心態穩健無比。
他瞅了紫真人一眼,語調平靜地給他提了個醒:“宗主莫非忘記了,要不是我陳氏謀劃布局,宗主又豈能將血魂教一網打盡?啊對了,并沒有一網打盡,還跑掉了一條大魚”
如此不留情面地直接揭短,紫真人登時被氣的吹胡子瞪眼:“陳寧泰小子,要不是看在你們陳氏乃是宗門嫡系家族份上,本宗主一定要教教你怎么做人!七成!分配給本宗主七成,本宗主就原諒你了。”
“宗主跑掉了一條大魚。”陳寧泰一臉耿直,繼續插刀。
“混賬!來來來,本宗主讓你嘗一嘗紫亟六陽火的威力!”紫真人臉黑如墨,開始撩袖子。
“宗主跑掉了一條大魚。”陳寧泰脖子梗起,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鐘離燁在一旁看得大汗淋漓。
他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為了儲物寶箱的分配比例,直接撕扯了起來。
他趕忙勸說道:“此次行動,陳氏和宗門乃是相互配合相互成就,功勞自然算一人一半,戰利品也索性一人一半。”
有了鐘離燁居中調停,雙方各退一步,總算同意了將儲物寶箱內的寶物平均分配。
不過,要從儲物寶箱中提前拿出蒼青寶盾給鐘離燁,且不參與分配。
這一點,紫真人和陳寧泰都十分干脆利落地同意了。
鐘離燁乃是火行修士,蒼青寶盾乃是木行寶盾,正所謂木生火,與他極為契合。
而且如今鐘離燁已然火行真意大成,觸摸到了天道法則的門檻,再有蒼青寶盾相助,怕是遇到尋常的金丹中期修士也有了一搏之力。
這無論是對云陽宗,還是對陳氏都是頗為有利。
分配完戰利品之后。
紫真人拍了拍陳寧泰肩膀,一臉和顏悅色道:“寧泰啊,本宗主不得不承認,你可真是個人才,短短時間內就能將家族經營發展至此。”
“紫宗主才是晚輩學習的楷模,崇拜的偶像。有您鎮守大吳國,實乃大吳國億萬百姓之福啊~”陳寧泰也是一臉真誠的阿諛奉承。
兩人目光對視,隨即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一片和睦。
好似剛才互相攻訐,吵到面紅耳赤的不是他們似的。
趁著氣氛良好,陳寧泰說道:“紫宗主,咱們宗門內有沒有多余的上品靈脈?我們可以拿這一半戰利品來兌換。”
好家伙。
紫真人直呼好家伙。
這陳寧泰的胃口可真不小~!
他當即沒好氣道:“宗門總計就十三條上品靈脈,要不,你去各峰各脈看看,看中誰家的上品靈脈,本宗主這就幫你移植到你家主宅去?”
“咱們宗門就沒點存貨?有十三脈傳承,就剛好只有十三條上品靈脈?”陳寧泰顯然不信。
“就算有,也不是你那區區一半戰利品可換的。”紫真人斜睨了他一眼。
“那就請宗主報個價,我陳氏盡可能籌措功勛和貢獻值。”陳寧泰眼睛微亮,覺察出了紫真人的潛臺詞。
看樣子,宗門內好似真有額外的上品靈脈。
紫真人笑了:“上品靈脈乃是金丹勢力立足之根基,乃是無價之寶。近千年來,修仙界雖也曾有過交易記錄,但成交價基本不會少于數百萬枚靈石,且極少會有人出售。”
數百萬靈石?
陳寧泰眉頭狠狠一跳。
饒是最近發了大財,他依舊被這個價格驚住了。
這玩意真貴,要不是祖上傳下來,一般家族哪里買得起?
見陳寧泰如此表情,紫真人說道:“念在你陳氏在對抗血魂教一事上立功頗多,本宗主可破例將一條封存的木行上品靈脈兌給陳氏,五百萬枚靈石,或者算你1000功勛加300萬貢獻值。”
陳寧泰迅速折算了一下。
如此價格,按照打一個血魂使折合30點功勛,9萬貢獻值來看,簡直就是個離譜的天價。
五百萬靈石,便是陳氏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
如此,就只能暫且放一放了。
實在不行,可以等父親再多攢一些紫氣,然后召集人馬去蠻荒之地開拓,或許能找到野生的上品靈脈。
同一時間段。
黑市。
此時距離王芊芊和鐘離燁他們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這一場針對血魂教的圍剿戰斗,也終于告一段落。
在場五個血魂使當場被打死了三個,活捉了兩個,剩余數十名血執事死的死抓的抓,可謂是一場針對血魂教的恢宏勝利。
無論是對云陽宗,還是對大吳國而言,這自然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對黑市而言,卻是一場災難。
小洞天的壁壘被打的支離破碎,浮空島上的許多建筑都被打得稀爛,便是連主樓都被打的支離破碎。
鐵掌柜欲哭無淚,卻還是得強忍住情緒,好生招待云陽宗的金丹修士,以及云漪皇女、溫老,和那位被稱呼為“琴姐姐”的金丹女修。
他們都在黑市危機之時出手相助,鐵掌柜自然不能怠慢。
孟大管事帶著主事們優先選了一處勉強還算是完整的建筑清理了出來,稍微收拾了一番,充作待客之處。
鐵掌柜將此番出力的這些友軍邀請了進去,擺出了茶宴和各種美味佳肴來招待他們,并拿了茶盞沖眾人示意:“鐵某以茶代酒,多謝諸位道友鼎力相助,幫我仙坊三號度過了難關。”
盡管他心中有理由懷疑,云陽宗早就知道血魂教要來襲擊仙坊,并且利用了此事將伏擊戰場設在了仙坊之中,但他無憑無據,明白硬要指責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便也只好當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表現出一副十足十的感激模樣。
正說話間。
這方小世界本就慘遭蹂躪的空間壁壘,再次被人無情的撕開,一身紫袍、氣度威嚴的紫真人從天而降。
他身后還跟著鐘離燁、陳寧泰、王芊芊幾人。
“見過紫真人。”鐵掌柜臉色一喜,趕忙行禮。
在場的其余金丹修士見狀也連忙起身,朝其行禮。
滯留在廣場上,暫且不被允許離開的筑基修士們也都是一驚,紛紛停下聊天,遠遠朝他行注目禮。
元嬰真人的威勢由此可見一斑。
紫真人沖眾人微微頷首致意,便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下敢問真人。”鐵掌柜湊上前去,躬身問道,“不知真人是否追上了那幽月妖女?”
紫真人臉微微一黑。
還真是哪壺不開你提哪壺。難不成,你還想學那陳寧泰來嘲諷本宗主漏網了一條大魚嗎?
他一揮廣袖,淡然說道:“你放心,幽月妖女逃不出本真人掌心。”
這是被逃了?
鐵掌柜微微錯愕,但他不敢露出質疑表情,而是提出了一個極為關心的問題:“不知真人可有追到血影,幫我們奪回儲物寶箱?”
先前他也出小洞天去找血影了,但血影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哪里能找得到?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了紫真人身上。
“誰?”紫真人眼神微微茫然,“什么儲物寶箱?”
“呃……”
鐵掌柜冷汗淋漓,暗道不妙。
難道說真要遺失那一儲物箱的寶物了?即便不算拍品溢價,那一箱子也得值個三百多萬靈石,乃是一筆巨款。
完了完了,鐵某這一次真是要倒大霉了。
“咳咳。”紫真人輕咳兩聲,打斷他說道,“本宗主的代表,有話要與掌柜分說。”
他終究是有些臉皮薄,在外又好面子,有些事情還得陳寧泰來。
代表?
鐵掌柜有些懵,不太懂紫真人的意思。
“咳咳。”陳寧泰上前沖他一拱手,客氣道,“在下陳寧泰,受紫宗主委托,與鐵掌柜談一談我們云陽宗此次支援戰中的損失報銷問題。”
支援戰?
損失?
報銷?
鐵掌柜發現自己每一個詞語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就不太懂了。
這一戰云陽宗都快贏麻了,哪里有什么損失了?
“鐵掌柜。”陳寧泰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滿臉嚴肅地提醒他道,“我們云陽宗出于道義,前來解救被血魂教圍攻的貴方,貴方總得負擔一下我們戰損人員的醫療丹藥費用吧?”
“啊這……道理是這個道理。”
鐵掌柜看了看全員齊整,正在宴席上吃吃喝喝,身體都很健康的云陽宗一脈,臉上滿是疑惑不解。
紫真人掃了一眼,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心中頓時有些郁郁不滿。
這些家伙,怎么就不知道配合著裝一下?
看陳寧泰,需要配合的時候孫媳婦張口就能接上,配合得無比默契,到了自己這里,怎么連一個有眼色的都沒有?
先前他還很不喜陳寧泰那一套臭不要臉的薅羊毛手段,但是回來的路上和他暢談了一路后,紫真人頓時發現整個世界豁然開朗了。
要說之前云陽宗怎么就沒能騰飛呢,感情就是因為自己太過耿直,太過要臉,該出手的時候不出手,白白錯失了很多機會。
為了宗門崛起,我紫豁出去了。
“咳咳!”
紫真人看向了正在拿著只靈禽腿大吃特吃的玄陽上人,充滿暗示意味地道:“玄陽,之前看你戰斗時似乎受了不輕的傷,還不下去好生休養。”
玄陽上人滿臉錯愕。
這個,不是,宗主,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上人受傷了?本上人干個血魂使而已……
他剛想開口反駁。
一旁蹭吃蹭喝的陳詩炵忽然朝他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玄陽上人的胳膊,滿臉焦急的哭喊道:“師尊,師尊您不能死啊,您的神魂怎么會如此虛弱,嗚嗚,您的丹田啊,破了!嗚嗚……”
我玄陽竟重傷至此,命不久矣?我自己卻不知道?
玄陽上人也是滿臉震驚。
(PS:周日無更,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