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墨開始想的很多,腦海中一瞬間掠過大量訊息。
孩子的名字、未來、婚配,甚至他還考慮到云陽宗有一脈雷法傳承在紫霄天雷峰,正適合這孩子。
那這孩子將來究竟是直接拜入宗門,還是先留在家族中,用紫氣給他尋摸雷行法門?
加入宗門自然有加入宗門的好處,不僅有現成的雷法傳承,還有師長照拂,可以保證孩子前方一片坦途。
以三靈根變異靈根的資質,不可能拿不到紫霄天雷峰衣缽弟子的身份。
可惜紫霄天雷峰的傳承終究只是正法傳承,若是有道統傳承,以這孩子的資質,元嬰也不是不能搏一搏。
但相應的,加入宗門的限制也很大。
一旦加入宗門,幾乎就一輩子都和宗門綁在了一起。
尤其以這孩子的資質,一旦加入宗門,將來多半會成為紫霄天雷峰之主。而一峰之主的位置,是終身制,不像筑基期弟子那般可以自請離宗,回歸家族或者創立家族。
如此一來,他也就沒法像家族里的孩子那樣坐鎮家族,幫族里經營產業等等了,若是家中有事,他也不見得能及時趕回來。
若是不加入宗門,而是留在家里,好處自然是家族可以獲得一個變異三靈根的得力干將,但相應的,也會有較大的不確定性。
因為就連陳玄墨自己也沒法保證,憑著紫氣就一定能給他搜羅到雷行正法。
兩難啊兩難~
不過糾結著糾結著,陳玄墨又不禁啞然失笑了起來。
這就好似家里剛生了個娃,就開始在操心未來究竟是選北大還是選清華了,未免有點想太遠了。
反正孩子才剛出生,到正式開始修煉還需要八年,至于是否加入宗門,十六七歲后再選擇也不遲。
說不定這十六七年里,家族就氣運大爆發,不小心撿了本雷行正法呢?
還是先給孩子們取名字吧~
陳玄墨迅速拋開雜念,開始思索起來。
仔細思考了一柱香的時間,他決定給孩子取名為陳信雷,一個樸實無華,但未來勢必會名揚大吳國的名字。
當然,等孩子到了八歲后,家族會暫時隱瞞他三靈根異靈根的資質,就將他當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四靈根雷靈根好了。
至于另外兩個孩子的名字,陳玄墨略一思索就有了主意。
陳信陽的長子取名為陳修齊,陳信德的二女兒取名為陳文珊。
“齊”,取“齊家”之意,希望這孩子將來能成長為一個優秀的人,擁有自己的一番成就。
“珊”為珊瑚,希望這孩子的將來能如珊瑚般絢爛。
都是他陳玄墨的子孫后裔,他自然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但關注度和偏心是無法避免的,尤其是越往后,等族中人口越來越多,數量達到數百,上千,甚至是更多后,自然只有那些靈根資質非常出眾的,才會進入陳玄墨的視野。
取完名字后,陳玄墨稍稍平復了些激動的心情,又開始在祠堂內溜達起來,看看陳詩炵、陳修飏,對了,還有姜小魚……
先前陳玄墨在收集紫氣時稍稍留意了一下,發現她身上也有紫氣飄起。
想必經過去年的“掉馬甲”和“出海郊游”活動,姜小魚是徹底放開了心扉,正式認同和接納了陳氏,真正將他們當做了自己的親人。
這孩子還是不錯的,只是家里應該是逢了難,未來究竟如何還不好說,陳玄墨對她的希望就是能在陳氏好好學習、好好生活。
當然,小魚能和陳修飏結為夫妻就更好了。
只是陳玄墨自己也知道,自家這玄孫兒陳修飏中二氣息十足,幼稚到連陳玄墨見了都想打他,兩人看不對眼的概率相當大。
實在不行,就讓小魚再等等,等咱們家陳信雷長大……
一個三靈根變異靈根,一個三靈根,若是好好生娃的話,未必就生不出二靈根來,到時候就能和紫老怪物談一談云陽宗繼承權的問題了。
陳玄墨心中懷揣著美好的愿景,將整個祠堂都逛了一遍。
陳寧泰這才結束了絮叨,進入到了墨香閣開會流程。
墨香閣內。
陳寧泰難得沒有急著匯報族內情況,而是先詢問起了三個孩子的情況。
陳玄墨自然是如實告知,同時操控著玄墨靈劍,將給三個孩子取的名字刻在了木板上。
得知陳景運和王芊芊的兒子居然是三靈根變異雷靈根,陳寧泰自然也是興奮不已,既為景運夫妻倆高興,也為家族高興。
同樣的,他也建議先隱瞞陳信雷是三靈根變異靈根的消息。
這也是為了孩子的安全著想。
三靈根變異靈根的資質實在太打眼了。
這些年,血魂教在河東郡和東海郡的活動雖然沒有之前那么頻繁和猖獗了,但各地的治安情況卻沒好轉多少,各種通緝犯,灰色勢力活動頻繁,偶爾也能聽說有修仙家族丟了孩子。
陳氏可早就上了血魂教的獵殺名單,血魂教里難保不會有人惦記著他們,若是消息走漏,萬一孩子出點什么問題,連哭都沒地兒哭去。
說完這件事,陳寧泰又開始絮絮叨叨,說的都是一些套話,總之就表達兩點內容,第一,今年家族在我陳寧泰的引領下干的挺好,第二,家族在我陳寧泰的領導下,未來會更好。
這聽得陳玄墨呵呵冷笑。
你這逆子要是沒你爹罩著,你能有這樣的底氣?
陳寧泰吹完自己的豐功偉績后,這才講起了正事:“父親,此次祭祀鐘離師叔原本是要來的,只是半年前他隨紫真人秘密去了天元皇朝,說是真人要帶他去見見世面,而他也可以順路幫咱們家處理一下紅榜通緝犯的獎勵結算,以及找人煉制七品脫凡寶丹。”
思來想去,陳寧泰還是決議將七彩寶芝煉成七品蛻凡寶丹,入袋為安來得好。
一來,是要給大哥陳寧鶴沖一沖五階。
二來,蛻凡寶丹不比筑基丹,就連宗門里也不是一直有存貨,有時候就算有宗門功勛和宗門貢獻都不一定能兌到。
等他和芊芊未來要沖擊金丹期時,萬一一時半會兒兌不到蛻凡寶丹怎么辦?
“原來鐘離燁不是不來祭祀,而是出差兼幫陳氏跑腿去了。”陳玄墨一時恍然,心中一下子就原諒他了。
大家畢竟是親密的父子關系,總不能真的因為一時生氣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畢竟這逆子來一次,就能額外多四百多絲紫氣呢!
陳寧泰頓了一下又說道:“此外,孩兒推測,紫真人在此關頭秘密去天元皇朝,多半是準備發動他的人脈,尋求血魂教的解決之道。”
陳玄墨也有同樣的感觸和推測,不過自家這逆子現在消息渠道當真是越來越廣,居然連紫老怪物的秘密行蹤都能知道了。
由此也可以證明,現在的陳氏地位不太一樣了。
想當初,他陳玄墨看紫老怪物一眼都覺得渾身打顫。
說完鐘離燁之事后。
陳寧泰略一沉吟,又稟報起了另一件事:“父親,河東陸氏在弈仙坊市的投入越來越大,這幾年在河東郡內合縱連橫,已經拉攏了數個老牌家族,明顯野心勃勃,劍指咱們河東郡空缺出來的霸主位置。”
“呵呵。”
陳玄墨不禁冷笑了兩聲。
雖然區域性霸主之位誰家都能爭,無所謂有沒有資格。
但河東陸氏還是挺不要臉的,血魂教作亂,不見這陸氏有所行動,崔氏遇到血魂教大軍圍剿,不見這陸氏出兵援救,反而還對落難的崔氏步步緊逼。
甚至,連血魂教的血霧和一眾麾下血衛,都是藏匿在河東陸氏的庇護之中。
盡管宗門的調查結果表明河東陸氏清清白白,沒有摻和血魂教的事,但這其中是不是有水月樓主這個靠山幫忙遮掩,就不為外人道哉了。
若是任由這等自私自利,沒什么修仙界責任感的家族登上河東郡霸主之位,陳玄墨會覺得自己愧對社會,當即,玄墨靈劍靈活飛竄,龍飛鳳舞地在書桌上刻下了一連串的指示。
陳寧泰表情肅然而鄭重:“孩兒明白了,一定會繼續盯住河東陸氏,并想辦法遏制他們的野心和行動。”
頓了一下,他又微微擔憂道,“只不過,孩兒怕到時候水月樓主坐不住,會對咱們陳氏施壓。畢竟,那陸青璇,可是樓主最疼愛的徒弟。”
“疼愛”兩字,陳寧泰額外加重了語氣。
水月樓主接替太岳上人鎮守河東郡也有好幾年了,陳氏也禮貌性的去拜訪過,并表示會積極配合水月樓主的調動,但對方表現出來的態度并不熱情,反而對陳氏有些冷淡與疏離。
以前還不太明白陳氏究竟哪里得罪了水月樓主,但隨著這幾年來河東陸氏的動作越來越頻繁,野心越來越包藏不住,陳氏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和水月樓主之間天然矛盾的來源。
不過這陸氏的野心也并非憑空而來,據說他們乃是中洲陸氏的分支,家族的字輩傳承都是一模一樣,倘若他們能獲得中洲陸氏的支持,問鼎河東郡霸主未必沒有可能。
“呵呵。”陳玄墨飛速刻字,冷笑嘲諷,“水月樓主堂堂自家宗門的上人,倘若為了一個還沒名分的繼室,不顧臉面親自下場為難咱們陳氏,那也就別怪咱們陳氏不給他臉了。”
如今的陳氏已今非昔比,對于金丹修士雖然依舊敬重,但絕對不至于敬畏了。
哪怕不依靠外力,陳氏也有把握抵擋住一支血魂使戰團的進攻,甚至可令對方損失慘重,鎩羽而歸。
在陳玄墨看來,水月樓主若想拿捏陳氏,多半是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當然,若非必要,陳氏也并不想和水月樓主交惡,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
有了父親的撐腰,陳寧泰腰桿子一下挺直了許多,鄭重道:“孩兒明白了。”
而后,陳寧泰又換了個話題:“不知父親有沒有留意到,信濤這孩子今年沒有回家。”
信濤?
陳信濤?
陳玄墨微微錯愕,好像還真是沒有見到陳信濤。
他之所以沒有留意,主要還是家族孩子們太多了,而陳信濤也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四靈根,如今拜在了司劍璃門下。
不待陳玄墨回答,陳寧泰補充說道:“主要是萬花宮距離咱們有七八萬里遠,乘坐小型靈舟緊趕慢趕,單趟都得十好幾天,來回就得一個來月。以前都是劍璃仙子念著孩子還小,便每年派遣宗門師兄送他回來一趟,可現在信濤年歲漸長,劍璃仙子認為如此來回耽擱太久,不如留在宗門好生修煉,隔幾年回家一趟。”
陳玄墨明白了。
隨著陳氏活動范圍的拓展,類似的事情是難以避免的,而且往后還會越來越多。
說不定若干年后,陳氏還有孩子遠渡重洋去其他國家留學呢,自然不可能每年都趕回來祭祀。
如今光是信濤一個孩子,損失不了太多紫氣,但未來勢必會因此而損失更多的紫氣。
只是陳玄墨現在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孩子們整天就待在家族附近,不出門歷練、游學、甚至是周游天下吧?
或許,隨著玄墨靈劍再度晉升,這個問題會有辦法解決。
陳玄墨目前也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此了,否則,就只能接受部分紫氣的損失。
而后,陳寧泰又道:“過幾年文靜還得拜入萬花宮空青師兄門下,孩兒建議家里面再安排些年齡稍大些的小輩去萬花宮發展,這樣孩子們也好彼此照應。孩兒考慮的是詩雯,信豐兩人,他們一個二十一,一個二十四歲,性子也都穩健。”
“此外,也得從旁支家將中尋找一些年齡較大,性子成熟穩重者,舉家搬遷去萬花宮附近的凡人城鎮定居發展,一來是作為咱們陳氏勢力的延伸與擴充,二來,也能讓在萬花宮的孩子們有個依靠。”
對此安排,陳玄墨自是一一應允。
的確也是,陳氏既然與萬花宮建立了聯系,自然不可能讓孩子們在那邊單飛,是時候將觸手伸向萬花宮了。
略頓了一下,陳玄墨又“唰唰唰”寫字道:“景鵬和景運的修為都已經煉氣期巔峰,突破筑基在即,咱們家可再添置一艘中型靈舟,專跑大吳國內陸各郡,收集各方情報和特產,每年也可以順帶接送一下萬花宮的孩子們。”
中型靈舟飛得快,來回一趟也快,而且來回兩地帶貨帶人,也不至于叫靈舟空跑白白消耗靈石。
當然,陳玄墨也注重紫氣收入。
因為隨著時間流逝,萬花宮那邊的族人后裔們會越來越多,實力也會越來越強,久而久之損失的紫氣會是一個驚人的數量。
陳寧泰頷首道:“去年咱們家收獲不菲,額外添置一艘中型靈舟問題不大。孩兒聽說崔氏有兩艘中型靈舟多余擱置了,我去壓壓價,一并拿過來算了,順便也替他們節省一點靈舟的養護費用。”
呃……
陳玄墨無語。
還真是墻倒眾人推啊,這崔氏老祖一倒下,很多基業都很難保得住。
不過,能買到二手便宜的中型靈舟,陳玄墨自然不會非得追逐全新的,當即愉快的嗡顫同意了。
一提到崔氏。
陳寧泰又補充道:“提及崔氏,他們賣給咱們的金吾坊市門面房,在去年終于徹底清空交付給了咱們,去年元白兄已前去打了前哨,規劃咱們的經營線路,父親,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金吾坊市!
這可是個奢靡之地,仿佛只要有錢,什么東西都能買到。
只是陳玄墨生前去的次數并不多,畢竟那時候他沒啥錢。
現在,陳氏已經相對有錢了,而他還有紫氣!
對了,紫氣。
陳玄墨忍不住思索了起來,生娃有紫氣首抽,那么賭裝備或許也有紫氣首抽。
陳玄墨猶記得陳景運在賭攤上大發神威,靠著一道紫色印記賺了柄擁有器靈的上品法器回來。
而后的金色印記首抽似乎也不太差,他和景運曾經在金吾坊市內賭到了一塊罕見的赤焰寶金,后來贈送給了陳詩炵的師尊玄陽上人,以感謝他對陳氏的幫助。
想到這,他立刻查驗了一下自己紫氣,唔,一千絲不到,那就無法形成橙色印記了。
還是再等一年吧~
明年景運已經能沖筑基期了,屆時紫氣數量也會攢下來一大波,到時候就去金吾坊市視察一下門面房,規劃一下陳氏在金吾坊市內的據點。
順便讓景運用橙色印記撞一波氣運,若是人品加首抽雙爆發,或許能有些奇跡發生。
只是這樣一來,今年的紫氣就得攢下來,不能再批量制作金印玉牌和紫氣玉牌了。
一念及此。
陳玄墨連忙關心了一下家里的金印玉牌,紫氣玉牌的存量,在得知金印玉牌還有七枚、紫氣玉牌還有69枚時,便也就放下了心。
這么多玉牌足夠用了。
接下來,就是等明年了。
時間一晃而過。
又是將近一年過去了。
陳氏青春版金光塔頂層。
曾經身負老祖厚望的陳景運,盤膝坐在了由土行地龍草編織的蒲團上。
據說,這蒲團能些微增加些金行修士筑基的成功率。
時年,陳景運已經五十七歲了,但是因為修為增進速度較快,加上平日里拼命保養,就怕和愛妻產生老夫少妻的挫敗感,使得他看上去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然而,歲月依舊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
如今的陳景運看起來就像是凡人三十幾歲的成熟中青年模樣,和依舊年輕貌美的王芊芊站在一起,不敢說是芊芊的爸爸輩,但至少是壞叔叔輩。
天可憐見,芊芊還大他一歲呢。
好在他只要筑基成功,在一百五十歲前衰老速度會變得相當緩慢,短時間內倒是問題不大了。
陳景運慢慢調整呼吸,過往的種種紛沓而至,有八歲時開始練習引氣入體法門時的興奮和挫敗,也有青少年時在佘山坊市內切磋戰的意氣風發。
在太爺爺英靈的庇護下,有那么一段時間,他一度產生了自己是人生主角的錯覺。
可等他的三靈根天才女兒降生后,他發現自己的關注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太爺爺的愛多半轉移到了女兒身上,等去年兒子陳信雷降生后,他感覺自己仿佛一下子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族人甲乙丙丁!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愛是會轉移的,他只能努力的修煉,以免被女兒追上修為!
雖然這是遲早的事情……
甚至,他還有很大可能會被兒子追上修為……
“嗡!”
一道劍鳴聲響起。
陳景運趕忙收束雜念,讓自己進入了入定狀態。
不多會兒,他頭腦清明,好似一切都放空,這才吞服下一枚筑基丹,運轉功法消化丹藥中蘊含的力量,開始沖擊筑基期。
也不知過了多久。
“嗡!”
陳景運感覺自己意識一陣放松,輕飄飄的如同置身于云端一般,各種感悟紛沓而至。
與此同時。
在外默默守護和觀察的陳玄墨滿意的點了點頭。
景運這重孫兒雖然靈根資質平庸了些,但積累和打磨不錯,額頭上的金色印記都沒消散,就輕輕松松地自行進入了頓悟狀態。
接下來的筑基過程也是平順絲滑,基本毫無障礙。
隨著時間流逝,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越來越強,終于達到某個臨界點,開始蛻變。
修士從煉氣期晉升筑基期,體內的力量會由靈力蛻變為真元,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會呈現出一種階級式的跨越,修士的壽元將大幅增長,實力也會實現飛躍式的提升。
這是一種蛻變,由凡人向非凡的蛻變。
蛻變的過程同樣很順利。
屬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勢,開始在陳景運身上彌漫開來,并且逐漸變得越來越穩固,越來越鋒芒畢露。
正常來講,到這里,筑基就結束了。
然而頓悟并沒有結束。
不知何時,陳景運眉心的金色印記已經悄然消散,他身上也彌漫起了淡淡的金光,一股難言的意蘊在其中流轉,鋒銳,凌厲,好似能破開世間一切。
這是掌握了本行真意的表現。
過了好一會兒,陳景運身上的異象才漸漸消失,他人也從頓悟中清醒過來,開始緩緩收功。
等他收功結束,還沒來得及感悟一下自身的進步,就被玄墨靈劍嗡顫著趕了出去,然后陳景鵬進入了金光塔頂層,開始了下一位筑基。
作為陳道齡的長子,陳景鵬的年紀要比陳景運大很多,今年已經七十七歲了,但精神卻十分矍鑠,而且無論是戰斗經驗的積累,還是打磨根基都相當扎實。
因為有過陳道安的前車之鑒,五靈根晉升筑基,哪怕有金色印記加持也有失敗的風險,因此陳景鵬格外注意這一點,哪怕早就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巔峰,依舊耐下性子額外多打磨了幾年。
這種打磨是有意義的。
陳玄墨接連兩道金色印記下去,陳景鵬順順利利的進入了筑基期,只是他并沒有領悟真意。
不過這也無所謂,大部分家族的筑基期修士都沒有領悟真意,反正都一樣普通。
不過,即便如此平庸筑基,陳玄墨也依舊很高興。
景鵬作為他陳玄墨的嫡長重孫,也是曾經得到過陳玄墨的愛的,盡管這份愛在陳景運八歲測出四靈根時,已經轉移到了陳景運身上。
但終究是愛過的。
而且家族一下子又增添了兩個筑基修士,綜合實力再度提升了一大截,能用的人手越來越多了。
等這一次祭祀完畢,陳玄墨就要去金吾坊市看看能撿點什么寶貝回家。
最好是雷行的寶物,畢竟他陳玄墨現在最寵愛的玄孫兒陳信雷,乃是三靈根級別的雷靈根,是未來能叱咤大吳國,縱橫全修仙界的存在。
他陳玄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