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救人,修羅魔劍自然是拒絕的。
老子是堂堂縱橫無敵的魔劍,自來只殺人不救人。
不然,將來若是給其它魔劍知道了,我修羅豈不是要淪為笑柄?
何況,我已經是極品魔劍了,不要面子的嗎?
“嗡嗡!”“震震!”
修羅魔劍發出了傲嬌的震顫音,嚴詞拒絕了這個有辱魔劍格的提議。
英靈狀態下的陳玄墨見狀,心中暗暗冷笑。
呵呵,小羅同學晉升后飄了啊,你是真覺得我治不了你了?
當即,他心念一轉,就準備啟動祭劍陣臺,將修羅魔劍塞進劍臺好生祭煉祭煉。
若是實在不服管,大不了將發放下去的那些紫氣玉牌回收一下,充盈一下紫氣池,然后用紫氣把這狗東西的靈性給強行抹掉,從此之后就給我乖乖的當一把工具魔劍。
修羅魔劍忽然一僵,感覺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殺機將自己籠罩,讓它生生打了個劍顫。
它僵硬地緩緩扭過劍身,往“殺機”來源處瞅了一眼,“看到”正默默“盯著”它的玄墨靈劍,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了玄墨大哥的不悅。
回想起玄墨大哥的淫威,它趕忙慫顫了幾下,表示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本魔劍還是能破破例的。
就在修羅魔劍準備乖乖去嘗試治療時。
忽得,天際有一道拽著長長焰尾的火光飛來。
它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穿破云層從天而降,落到了青玉崖上空。
那是一柄長劍,赤紅的劍身上有火光纏繞,氣息霸道而熾烈。
赤陽寶劍?
陳寧泰一愣,立刻認出這是赤陽峰的傳承寶劍,自沒緊急啟動陣法攔截。
赤陽寶劍當空拐了個彎兒,隨即認準了方向,直撲陳寧泰、玄墨靈劍、修羅魔劍等所在的青玉崖坪臺上,繞著玄墨靈劍歡呼雀躍的震顫了起來。
“震震顫顫~!”
隨著赤陽寶劍火光躍動,通過震動顫音和劍舞姿勢,陳玄墨聽懂了它的表達。
原來,鐘離燁收到河東郡遇到血魂教襲擊的消息后,心知救援多半趕不及,便派了赤陽寶劍自行先一步到陳氏看看。
他多半是擔心河東郡亂局波及陳氏,讓赤陽寶劍提前一步來救援。
這讓陳玄墨心下有些欣慰。
鐘離燁那逆子表面清冷孤傲,但骨子里卻還是挺擔心在意陳氏的。
赤陽寶劍許久沒見玄墨靈劍,如今好不容易見到,自是免不了一番激動和親昵。
匯報完畢后,它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修羅魔劍身上。
“嗡嗡,顫顫!”
“喲,這不是小羅嗎?有段日子沒見,好像成長很大嘛~來來來,咱們切磋切磋。”
說話間,赤陽寶劍周身燃燒起了赤陽真火,準備撲上去把修羅魔劍摁在地上摩擦摩擦。
修羅魔劍趕忙認慫,“嗡嗡顫顫”著往后縮。
不不不,陽哥我正忙著,我正準備救人。
說著,它“咻”一下就到了一位崔氏病患面前,將劍尖刺入了那人的體內,表現出一副“我很忙,我沒空切磋”的態度。
同時,魔劍表面泛起道道黑色光華,縷縷魔氣凝聚出了魔氣漩渦,將病患體內如疽附骨般的血煞毒素往外抽。
肉眼可見的,絲絲縷縷的血煞毒素順著劍尖淌入了魔劍,被魔氣漩渦一卷,便“滋滋滋”化為烏有,被吞噬的一干二凈。
不過,那崔氏病患體內的血煞毒素被抽離的同時,原本就灰敗的臉色也變得愈發灰黯,仿佛死氣越來越濃烈。
“啪!”
陳玄墨上前,一劍抽在了修羅魔劍上,沒好氣的“嗡嗡”劍鳴:“讓你吸收血煞之毒,沒讓你吸收人家的生命力。”
“嗡嗡。”
修羅魔劍委屈的小聲還嘴。
不是,大哥,你也沒說清楚啊,再說了,我以前逮著一個一口就全吸了,哪有這么麻煩?
“砰砰!”
陳玄墨又是抽了它幾下,罵罵咧咧。
這點微操都沒有,虧你還想無敵于世間呢!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學啊,不學怎么成長?
魔劍修羅滿心委屈。
不過玄墨大哥說的還是有道理的,連微操都不會,怎么無敵呢?
隨后,它吸收血煞之毒的速度慢了不少,卻變得十分小心,只吸血煞之毒。
很快,那病患體內的血煞毒素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拔除了八九成。
然而,就在這時,修羅魔劍卻停了下來。
剩下的那一點點,它竟是不打算再吸了。
不出意外的,它又被陳玄墨揍了幾下。
修羅魔劍愈發委屈了。
大哥,剩下那些血煞之毒都在骨髓里,吃的太費勁了,還不夠塞牙縫……
陳玄墨:讓你救個人廢話這么多,而且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說著,又是一通爆揍。
然后修羅魔劍就怒了。
只可惜他一怒之下只是怒了一下而已,最后還是乖乖聽從玄墨老大的指示,乖乖的吸那些骨髓中的血煞之毒,還得再小心謹慎些,免得那人直接被吸死掉。
如此,一個又一個救治過去。
最后,那十多個崔氏病患足足救回了九個,三個回天乏力當場死亡。
這還真不是修羅魔劍的錯,它被陳玄墨揍過幾次后,活干的也挺仔細的,但是那幾個已經毒入膏肓,生機本就無比孱弱了。
但即便如此。
陪同前來的幾個崔氏族人也是拜謝連連,對陳氏滿心感激。
若非陳氏出手救助,這些族人多半連一個都活不下去。
而在確認血煞之毒全部拔除干凈了之后,崔氏一個胡子花白的木行筑基修士便也忙碌了起來,不斷釋放木行治療法術,給那些被拔除毒素的族人療起了傷。
很顯然,之后的治療崔氏完全可以自己應付。
而這時候。
修羅魔劍才開始準備救治金羽靈鶴。
倒不是不重視金羽靈鶴,主要是那些崔氏族人的情況實在耽擱不得了,而金羽靈鶴乃是四階巔峰靈禽,生命力比那些煉氣期的族人頑強得多,更加能扛。
忽得。
靈鶴“昂馳”一聲,發出了虛弱的叫聲,別過修長的鶴頸,仿佛對修羅魔劍頗為嫌棄。
也是難怪,這金羽靈鶴擁有一絲上古仙鶴的血脈,氣息十分清正,對于魔劍散發出來的氣息極為不喜。
呵呵,好家伙,你還嫌棄老子,老子不給伱治了。
修羅魔劍見得這頭靈鶴還傲嬌上了,自然是渾身不爽。
“鶴道兄。”陳寧泰見狀,立即上前調解。
他先是朝修羅魔劍微微行了一禮,隨后又是對金羽靈鶴勸慰道:“魔劍過去雖作惡多端,但它現在已改過自新。崔氏救援戰中,它屢立奇功,甚至最后還斬殺了赤媚妖女,如今它更是開始救人,您可千萬不能以貌取劍。”
“昂。”
聽聞此事,金羽靈鶴有些愧疚,對修羅魔劍謙然鳴啼。
“哼!”
修羅魔劍雖未曾消氣,但礙于陳寧泰的面子,還是將劍尖戳進靈鶴體內,開始汲取血煞之毒。
只不過,對這頭假正經的靈鶴,它態度自不會好,這一劍扎得又深又猛又快,疼得金羽靈鶴又是昂的一聲清啼。
陳寧泰趕忙安撫,將真元注入金羽靈鶴體內,助它梳理氣血和維持精神。
金羽靈鶴一早就知道是陳氏這位家主率眾救援崔氏,本就對他頗有感激,眼下見得他又耗費真元幫助自己,自然對他好感激增。
況且。
這位陳寧泰風度翩翩,恭謙溫和,一身金元真意領悟的更是渾厚清正,讓靈鶴十分舒服,雖然比起金丹期的崔氏老祖差之甚遠,卻比崔氏一眾筑基期強多了。
頓時,金羽靈鶴對陳寧泰親昵了許多,鶴頭靠在了他懷里,輕輕蹭了蹭表示感謝。
也是難怪。
自從陳玄墨死后,家族屢屢遭遇危機,敵人一波比一波強,他陳寧泰屢屢參與生死戰斗,對于金元真意的領悟和理解自然是愈發深厚,比起當初的雛形已不可同日而語。
隨著修羅魔劍一通狂吸,金羽靈鶴體內的血煞之毒不斷被拔除,它光澤晦暗的羽毛上也再度有淡淡的金光呈現出來,尤其是翎羽部分,更是有金光不斷縈繞,好似一根根金色翎劍一般。
片刻后,金羽靈鶴煞毒盡去。
不過除卻煞毒外,它身上的其余傷勢也不輕,尤其是與那只血色骷髏頭搏殺時,被它撕咬下了不少血肉,體內還有多處骨骼斷裂,但這種傷勢都能治療,只需慢慢療養就能恢復如初。
見得金羽靈鶴被救活,隨同而來的崔氏族人無不感激涕零。
“諸位崔氏族兄。”陳寧泰則是拱手還禮,提議道,“如今崔氏那邊比較混亂,這些傷者和鶴道兄不如就留在我陳氏療養一段時日。”
這話說的沒毛病,崔氏那邊死傷無數,各種亂麻,哪有多余人手照顧傷者,將他們留在陳氏,反而有更好的療養環境。
那位木行筑基老者更是感激不已:“多謝寧泰家主體恤,陳氏之大恩大德,崔氏永不敢相忘。”
金羽靈鶴一聽能留在陳氏療養,也是頗為開心,昂馳了幾聲,腦袋親昵的在陳寧泰身上蹭了幾下。
此時此刻,這位木行筑基老者滿心滿眼都是族人和鶴老祖獲救的喜悅,還絲毫沒意識到不對勁。
而同一時間段。
天劍峰。
太岳上人和一眾弟子們正在積極幫崔氏做戰后處理工作。
大量倒塌的屋舍需要清理,也需要將一些將就能用的屋舍修整一番,用來安置受傷的崔氏族人。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尸體需要收斂,大量的傷患需要照顧。
昨夜一戰,崔氏族人幾乎個個帶傷,就算是傷勢不重的也累夠嗆,這會兒,有不少族人都已經支撐不住,靠著墻根就這么睡了過去,鼾聲此起彼伏。
見狀,那些還在強撐著忙碌的人都自覺放輕了動作,壓低了交談的聲音。
忙忙碌碌中,時間不斷流逝。
午后。
天際幾乎同時出現了兩支飛舟編隊,一支從北方而來,一支則從西方而至。
它們均是以一艘小型寶舟為首,后面跟著一些中型、小型靈舟,顯得浩浩蕩蕩,頗有排場。
從北方來的那支編隊,從旗幟和族徽來判斷,應是河北宇文氏的飛舟編隊。
而西方來的那支編隊,則是清河上官氏。
河東郡地處南荒邊境,往南被橫斷山脈攔截,與它毗鄰的郡一共有三個,分別是西北方的清河郡,北方的河北郡,以及東北方向的東海郡。
其中東海郡大部分區域屬于無恨山地盤,自然不能指望他們能來救河東崔氏。
但是清河上官氏與河北宇文氏,均是同屬云陽宗陣營,慢說崔氏本身向他們發過求救符,便是宗門,在得知崔氏遇襲后,也一定會向上官氏和宇文氏發出征召令,命他們前去救援崔氏。
他們來是來了。
但是抵達的時間,卻已經是遇襲六七個時辰之后了。
兩支飛舟編隊各自找空地落下。
崔修名也立即率領幾位重要族老,親自前去迎接。
上官氏老祖乃是一位身材頎長的紅發老者,一身火行功法十分了得,氣息磅礴如烈火。
而宇文氏老祖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五六十歲的儒生,氣質溫潤如水,猶如翩翩君子。
他們一上來,就趕忙對崔修名連連拱手致歉:“修名家主,是我等來晚了,來晚了!我們一接到消息,就立即組織人手,調動物資,卻不曾想,竟還是晚來了一步,唉可惜了崔道兄”
崔修名心中暗暗冷笑。
你們何止是來晚了一步,分明是來晚了五六步!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宇文氏和上官氏這做法無可厚非。而他既沒實力,也沒資格去苛責兩個金丹上族。
若是異位而處,崔氏在救援時必然也是需要仔細衡量,磨磨蹭蹭,反而像陳氏那般極為爽快,直接沖來就救的家族十分罕見。
哪怕當時陳氏湊巧被太岳上人下了征召令,可崔修名同樣也清楚,以陳氏以往表現出的精明和算計,他們真要是想拖延時間,總是有辦法拖的!
這凡事就怕對比,跟陳氏一對比,宇文氏和上官氏的做派立刻就落了下乘。
不過,心里冷笑歸冷笑,崔修名面上依舊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表示對上官氏和宇文氏的救援萬分感謝,銘記在心等等。
當然,崔修名真正感激的家族,只有陳氏一個。
不過,這兩個家族來都來了,自然也加入到了救援隊伍中。
到了晚上,宗門派來支援的金丹修士也陸陸續續趕至。
這次來的有焚天峰的玄陽上人以及其麾下弟子,百花谷的百花仙子一眾,金光洞的金光上人一眾,以及長生谷的長生上人一眾,除此之外,水月劍樓的樓主,水月仙子一眾也來了。
甚至,紫真人也發了傳訊過來,表示他正在趕來的路上,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到,但早已經下令封鎖整個河東郡,圍剿逃走的血霧、和一眾潰散的血魂教妖孽,并嚴查麾下家族,一旦發現任何一個家族和血魂教勾結,立刻嚴懲不貸。
霎時間。
整個河東郡進入到了全面封鎖之中,陸陸續續有潰逃的血魂教群妖被絞殺,唯有血霧依舊未曾有蹤跡。
半月后。
天劍峰。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葺,天劍峰的崔氏主宅已稍微恢復了些往日的風貌。
河東郡戰后清理指揮部,也設立在了崔氏主宅之中,名義上是由紫真人掛了總指揮的名號,實際上是由太岳上人這個副指揮掌控大局,畢竟紫真人很忙,不可能天天待在河東郡。
而太岳上人從一開始就參與了救援,并立下大功,由她來接管后續任務,總領大局,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指揮部旁,征用了崔氏幾棟建筑,設立了云陽宗功德堂臨時辦事處。
辦事處內。
金光上人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將上好的靈木料桌子拍成了碎片。
他面色威嚴地盯著對面的人,眼中難掩怒意:“陳寧泰,你莫要太過分了。”
“你們支援崔氏一戰的確艱難,但怎么可能投了兩千九百七十八支爆裂弩矢!你當爆裂弩矢是鞭炮啊,隨便點隨便放?何況,你們家里有那么多爆裂弩矢么?”
“上人莫急,且聽我說。”
陳寧泰穿著一襲剪裁得體的修士長袍,顯得格外風度翩翩。
面對暴跳如雷的金光上人他也絲毫不慌,掏出了一疊早已經準備好的單子遞給他:“上人且看,這是我們爆裂弩矢的原材料進貨單,生產單,驗收單,總計制造了四千支。”
“最近世道混亂,我們家族心里不踏實,多備點火力也很合情合理,您說是吧?”
豈料,金光上人壓根就不認賬,冷笑道:“這爆裂弩矢乃是你們家自己研發生產的,什么單子你們都有辦法弄虛作假,瞞天過海,我連瞅都不想瞅一眼。”
十分顯然,陳寧泰早就知道金光上人難纏。
他表情依舊淡定如常,又是掏出了疊單子:“上人且看,這是太岳峰師兄們的畫押證明,太岳上人的簽字蓋章。各種報銷手續齊全,上人若是還有疑問,咱們可以一起去問太岳上人。”
金光上人檢查了一下各證明上的畫押,以及太岳的簽名蓋章,臉都有些綠了,扶著額頭道:“這幫太岳峰的弟子們,真是太憨了,想必他們打得正酣,根本沒去計數!!三言兩語就被你們忽悠了。”
“唉,這群鐵憨憨敗家子們,根本不知這些家族族長們個個都是人精,只要逮著點機會,就會卯著勁薅宗門羊毛。”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盡管金光滿是牢騷話,但礙于太岳上人現在乃是本戰區的副指揮,人家又手續齊全,他豈能不報銷?
無奈之下,金光上人只能在這一項報銷單上蓋了章。
見這一項處理完了,他又掏出了一張報銷單:“上人且看,這是我們陳氏狙擊赤媚時用掉的赤龍劍符,包括詳細過程、以及見證人的畫押,太岳前輩的簽字。”
赤龍符劍上,陳寧泰沒有搞花樣,畢竟這玩意陳氏僅一個,還是從宗門兌換出來的,有著手續和詳盡記錄。
對于這一點,金光上人無異議,但是陳寧泰接下來的話,卻又令他大為光火。
“上人,我們不要折算功勛和貢獻值,您這邊補我們一個赤龍劍符就行。”
金光上人沒好氣瞪回去:“你讓本上人去哪里給你再弄個赤龍劍符?還有,你們陳氏是不是太奢侈了,直接拿赤龍符劍留人。”
“上人……這可是我們家族的保命底牌!我們陳氏受宗門征召令,為宗門打生打死,以小小筑基家族對抗金丹血魂使,您這么說也未免太令人寒心了。以后,大家接了征召后,還有誰敢全力以赴辦事?”
“難不成,我們有好東西不用,反而放跑赤媚您才開心?”
“行行行,回頭給你們找另外的符寶,保證威力不差!”金光上人好懸沒把陳寧泰一腳踹出去。
再被他說下去,他金光就是血魂教的走狗了。
“另外,我們家的玄墨號幾近報廢,這是維修清單和報銷清單。”
“小五行陣維修費用,五行陣消耗和維護費用,族人的治療費,出戰差旅補貼費,戰后獎勵費,主宅維修費……”
金光上人面前的報銷單子越疊越高,而他的臉也越來越黑。
他只能硬咬著牙,簽了,明明知道里面有水分,也得簽。
誰叫陳氏現在乃是世家楷模,加上人家各種報銷手續齊全,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畫押,蓋章!
片刻后。
陳寧泰將各報銷單全部收起。
金光上人正準備趕人,忽得,陳寧泰又是掏出了一大疊單子:“上人,這些是我們整理的戰役功勛申請單,總指揮那邊簽過字了,您過目一下要沒問題就把字簽了,將功勛發一發,我們家還等著功勛兌換物資呢!”
“這一戰啊,把我們陳氏都打窮了,接下來還要在清繳血魂教余孽上立功呢”
“你……”
金光上人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看向陳寧泰的眼神滿是幽幽之色。
一晃眼間,又到了陳氏一年一度的祠堂祭祖儀式。
在長子陳寧泰絮絮叨叨的祭文聲中,陳玄墨悠悠醒來。
時間,已來到了玄墨歷221年。
祠堂內,絲絲縷縷的紫氣正在匯聚到轉運珠中。
嗯?不對勁!
陳玄墨第一時間就發現紫氣似乎有些稀疏。
這是少了鐘離燁那逆子的粗壯紫氣的狀態啊~他四下環顧,果然發現鐘離燁不在。
等紫氣吸收完畢,陳玄墨數了數,發現這一次僅吸收了345絲紫氣,加上一次剩下30絲,總計有375絲……
足足差了約四百絲的樣子。
落差好大啊 陳玄墨嘆了口氣,心中不由腹誹,逆子陳寧卓不給力啊,竟然沒能忽悠住鐘離燁繼續來祭拜。
不過,義子終究是義子,始終不如親兒子。
親兒子敢不來祭拜,陳玄墨可以直接抽他。
倘若自家有個金丹期就好了,可固定每年額外多好幾百絲紫氣。
如今家里最有希望能在較短時間內升金丹的,就是逆子陳寧泰了。
至于芊芊那丫頭,她雖然是三靈根,但畢竟跟寧泰差了近百歲,這巨大的時間差不是那么好抹平的。她突破金丹的時機,大約要在百年后。
反觀陳寧泰,他如今已經一百三十歲了,留給他沖金丹的時間最多也就剩下幾十年。
若是正常情況下,一個四靈根修士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從筑基五層突破到九層巔峰,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有紫氣輔助就不一樣了。
只需要在他修煉遇到瓶頸時用紫氣輔助一番,就能加快他突破瓶頸的速度,繼而間接加快修煉速度,如此,就極有可能在合適的年齡修煉到筑基期巔峰,嘗試沖擊金丹。
當然,前提是得有金行金丹正法!
就在陳玄墨思緒飄飛間,玄墨靈劍微微一顫,忽然浮空而起,有道道光芒從劍身上綻放開來。
竟是再次發生了蛻變。
陳玄墨一愣,隨即盤算了一下,發現到今年為止,匯聚的紫氣總數量剛好突破了六千大關,與自己預料的幾乎一致。
那么,匯聚的紫氣總量突破一萬之日,應當便是玄墨靈劍晉升上品之時!
還差四千紫氣總量,以如今的紫氣增長率,不出意外的話,也就區區十年左右就能晉升上品了。
片刻后。
玄墨靈劍晉升成功,陳玄墨嘗試了一下,發現靈劍威力增加了一籌,且英靈活動范圍變成了以玄墨靈劍為中心的二十里范圍,如此一來,偵查戰術就更加靈活了。
而且陳玄墨隱隱約約有種預感,一旦玄墨靈劍晉升到了上品,英靈活動范圍至少增加至三十里,或許還能誕生其他妙用。
陳玄墨心中暢想之時,也暗暗給自己最近兩年定了個小目標——先搞一部金行金丹正法。
首選,自然是從血三十三手中,找回太乙庚金真訣,然后著重培養陳寧泰。
無論如何,哪怕消耗再多的紫氣,也要培養出一個屬于陳氏自己的金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