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符寶!”
“可惜碎了!”
兩位老祖面色各異,既羨慕又慶幸。
這種由金丹上人本命法寶提煉出威能,煉制而成的符寶,往往只能用數次就會碎掉,但對于筑基期修士而言就是大殺器。
王芊芊也是因為自身修為太低,靈力過于淺薄,后續也沒有控制,無法完全發揮出符寶的威力。
若是換作陳寧泰來使用,絕對能直接將鬼三輕松困殺,燒的他神魂俱滅,哪里還會容他脫離出來。
廣陵老祖噓了一口氣道:“要說玄墨老哥還是有些不錯機緣的,也幸虧有符寶相助,否則景運也得搭進去~~~”
同時,兩位老祖也在心中暗暗將陳氏的底蘊評估再次拔高了數籌。
陳玄墨能準備一件符寶,說不定還有其他底牌。
這一次,陳氏竟然能獨自斬殺皮山二鬼,而且僅僅是付出了族中一個小輩為代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大勝了。
但這話他們不好當著陳寧泰的面說,畢竟人家孫子死了,這會兒正傷心呢。
“寧泰老弟,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白氏在后面弄鬼。”赤虬老祖皺眉道,“但是咱們并無實質性證據,畢竟雙鬼是黑榜通緝犯,說的話當不得證據,除非能抓住活口,請宗門上人搜魂。”
殺他們都不易,何況抓活口。
“我不想要證據,也不要需要證據。”陳寧泰的臉色瞬間沉如寒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那么,臨海白氏和滄夷陳氏,便只有一個能存活了。”
兩位老祖都倏然一驚,互望了一眼,俱是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凝重。
沉寂了好半晌后。
廣陵老祖咳嗽兩聲道:“寧泰家主,事情已經發展到如此境地了么?先不說你們能不能打贏,便是能贏,宗門那邊又會如何反應?”
“何況打贏不代表能消滅他們,畢竟白氏也是一門雙筑基的格局。”赤虬老祖也正色規勸道,“不如咱們想想辦法,報復回來,也殺他們一兩個族人泄恨。”
陳寧泰緩緩搖頭,眼神堅定而沉著:“我陳氏上下,心意已決。”
兩位老祖又是互相使了個眼色,心中均是暗忖,陳寧泰態度如此堅決,怕是真的有不小把握。
難道說,陳玄墨真的還留了什么厲害底牌?
他們心中不由活絡了起來。
倘若如此,他們未必不能暗中協助一把,或可分一杯羹。
赤虬老祖喝著靈茶,開口試探:“寧泰老弟,你們陳氏可有詳盡的復仇計劃?或許,老夫和廣陵可以替你參詳一二。”
“嗯。”陳寧泰點頭,起身朝赤虬老祖拱手一揖道,“還望鄭道兄借我陳氏赤蛟火毒珠一用。”
“啥?”
赤虬老祖好懸沒一口茶噴他臉上。
他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寧泰。
這特么的就是你的復仇計劃!!
借我鄭氏的鎮族靈寶一用?
“鄭道兄。”陳寧泰肅然行禮,“我們陳氏復仇之心已決,可以用佘山坊市的部分利益分配,來交換赤蛟火毒珠的一年使用權。”
這……
赤虬老祖滿臉為難之色,又有些猶豫。
陳寧泰冷笑一聲:“我們陳氏若是被滅了門,那所有資源都會被白氏吞噬,到時候白氏必然會壯大起來。”
“鄭道兄,你也不想有白氏這種強大的惡鄰吧。”
“你……”赤虬老祖猛地站起,對陳寧泰怒目相向,“陳寧泰,你這是在威脅我?”
老實說,他被氣到了。
陳寧泰這語氣他可太熟悉了。
活脫脫的就像是陳玄墨附體了一般,一樣的臭不要臉。
“鄭道兄,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陳寧泰不為所動,“白氏今天能滅我陳氏,明日為何不能滅鄭氏?何況,鄭道兄的年齡也不小了,何不給子孫后代留個太平?”
赤虬老祖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但是被當作要挾的條件就膈應了。
他心中不由暗罵,陳寧泰這小子看起來一副憨厚模樣,可歸根究底還是陳玄墨的種,當上族長后,暴露本性了吧?
這么想的時候,赤虬老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陳寧泰背后真的是陳玄墨在拿主意。
“行,寶物我可以借,不過你們陳氏得拿族產做抵押。”赤虬老祖哼哼道,“除此之外,你們打贏了白氏,我們鄭氏也要分一杯羹。”
“那是自然,咱們陳鄭兩氏乃是聯姻關系。自當同氣連枝,有福同享。”陳寧泰拱手拜謝,“多謝鄭道兄成全。”
呵呵。
赤虬老祖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對陳寧泰很熟悉,他還真以為這是陳玄墨那死鬼假扮的呢。
滿心不爽下,他又補充了一個條件:“對了,叫你們家陳景運小子,離我們家靈韻遠一點,免得敗壞了她名聲!”
“鄭道兄放心,我會多約束景運的。”陳寧泰坦然以對。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能約束景運,可約束不了你們家鄭靈韻。
赤虬老祖老臉一僵,一副滿心吃癟的樣子。
他要是能約束鄭靈韻,何必和你陳寧泰廢話。
解決完赤虬老祖后,陳寧泰又望向了廣陵老祖。
廣陵老祖情知推脫不過,便索性豪爽道:“寧泰家主放心,我們趙氏愿意借給貴族戊土印,條件和赤虬老鬼一致便行。”
如今陳氏族人罹難,兩族若是不愿施以援手,未來這姻親聯盟怕是要分崩離析了。
何況,誰又能保證他們趙氏未來一直平安無事?
“多謝。”陳寧泰再次拜謝。
“無妨,白氏欺人太甚,竟敢和皮山雙鬼勾結,差點害死景運。”廣陵老祖臉沉如墨,“老夫也咽不下這口氣。”
“既如此,那寧泰還有一事相求。”陳寧泰打蛇隨棍上。
兩位老祖心中一緊。
“兩位道兄無需緊張,就是幫忙配合一些宣傳而已。”陳寧泰眼神中掠過一抹狠辣之色,“畢竟,我們陳氏也不想背負上忤逆宗主的惡名。”
隨之,自是一番暗中謀劃和囑托。
翌日。
陳氏擺起了靈堂,排場自然不如陳玄墨那么大。
各族來的也多是一些小輩,高珮蓮帶著兒子披麻戴孝跪在靈堂旁,朝各路賓客一一還禮。
又過了一段時間。
河東高氏主宅。
志奇老祖居住的知忘軒外。
高珮蓮一身素縞,懷中抱著個身穿重孝,眼神還懵懵懂懂的男孩,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跪著。
她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就一直跪著。
數日后,里面傳來一個老者的嘆息:“唉,伱這孩子……罷了罷了,我應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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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
距離一年一度的祭祀,還差三個月。
陳氏祠堂內。
陳寧泰依照父親的囑托,手握玄墨靈劍,將靈氣不斷注入其中,同時口中誦念道:“請老祖宗顯靈。”
下一瞬間。
轉運珠劇烈震顫,陳寧泰的聲音如悶雷炸響,在轉運珠內回蕩開來。
陳玄墨倏然醒來。
透過轉運珠晶壁,他看到了陳寧泰,陳寧卓兩兄弟肅然而立。
其中,陳寧卓手中托著一個玉盒。
玉盒打開,其中赫然是一枚陳玄墨很熟悉的筑基丹。
心隨意動,玄墨靈劍嗡的一聲輕顫,算是回音陳寧泰,他醒過來了。
同時,陳玄墨習慣性看了一眼自己的紫氣。
還剩下113絲。
多消耗的幾絲紫氣,是佯裝攔截鬼三時耗掉的,這數目和沉睡前沒有區別。
這也更加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只有一年一度的祭祀,才能吸收紫氣。
畢竟這段時間,按照約定陳寧泰沒有少來祭拜父親。
他二話不說,將絲絲紫氣化作一縷一縷,不斷的朝陳寧卓灌輸而去。
六縷,七縷……十縷!
到了第十縷紫氣灌輸進去后。
陳寧卓額頭那極為濃郁的紫色印記,忽然產生了蛻變,濃郁紫色漸漸消融,透出了淡淡金光!
金色印記!
陳玄墨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推測,紫氣達到十縷后會有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