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師尊歸來。
血染趕忙上前,將鄭毅的訴求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若只是那幾顆靈丹,怕是不夠。”
秦良低頭沉思。
血染繼續說道:“那位鄭毅前輩確實說了,還有結晶丹。”
“結晶丹”這三個字一出,秦良猛地抬頭。
目光中閃爍著貪婪:“你說的可是真的?”
沒等面前的徒兒回話,秦良一手摸著下巴,面上再次浮現出沉吟之色。
他幾乎可以確定。
這位王家三長老鄭毅道友的背后,確實站著一位二品煉丹師,而且即將突破到一品煉丹師。
雖然煉制結晶丹的材料仍需他親自籌備,但能得到一顆結晶丹。
他突破到結晶期的希望就能再增加幾分。
一般筑基圓滿的修士突破到結晶期的概率本就不高,只有三成到四成左右的把握,可若是能得到這顆結晶丹。
便憑空增加三成希望。
若再能得到其他天材地寶、天地靈物,加上自身功法的特殊性,八成、九成的突破幾率也不是無法實現。
而他秦良能成為紅塵坊化骨一脈內門的筑基管事,身上的靈根本就是上品靈根,本就有突破到結晶之境的一線希望。
“這龍血礦地一事,還需回紅塵坊多商議商議。
雖然本就是我化骨一脈所有,但變更到他的名義之下,估計需要半年時間。”
“是,師尊。”
血染拱手說道。
這種事情也只有他這個做徒弟的去處理,若是秦良親自出面,一旦和鄭毅起爭執,失了體面,對雙方都不是好事。
就在兩人商討此事的同時。
黑市上的高老鼠偶然間見到了鄭毅。
鄭毅沒戴面具,與紅塵坊的血染、秦良見過面后,幾人相繼離開。
高老鼠盯著鄭毅的背影,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當晚。
高老鼠再次來到天星賞月閣,單刀直入,順利見到了沈瑜墨。
在高老鼠的帶領下,沈瑜墨很快出現在煉丹鋪子前。
“王家的?”
沈瑜墨轉頭看向身邊的侍女藍蘭,微微點了點頭。
確認這確實是王家的鋪子。
沈瑜墨素手輕抬,蓮步輕移,走到鋪子前,看了看周圍幾個煉丹學徒,又看了看剛剛迎上來的東家吳媚。
“這位客人想要買什么靈丹?
小店內練氣期的丹藥應有盡有。”
吳媚說道。
“做主的是誰?
叫他出來見我。”
沈瑜墨扭頭,直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藍蘭主動上前,迎著吳媚疑惑的目光,介紹道:“我家小姐是天玄劍宗真傳弟子。”
這個名頭一出。
剎那間,吳媚目瞪口呆,心頭一緊,連忙想把鄭毅找出來。
可鄭毅此時并不在鋪子內。
等了半晌,見到溫晴。
吳媚趕忙快步走過去:“夫人,屋子里來了一位大人物,是天玄劍宗住在天心小院的那位真傳弟子,結晶期的前輩。
老爺呢?
這位前輩應該是看在王家的份上來拜見老爺的。”
“老爺暫時不在鋪子內,我這就給老爺傳一道通訊符,老爺很快會來的。”
溫晴面色一凜。
也絲毫不敢小瞧這位來自天玄劍宗、在天南坊市頗有名望的大人。
她連忙走到鋪子前方,進到會客廳內,好好招待眼前的沈瑜墨,但也只是打了個招呼,隨即就恭恭敬敬地站到一邊。
煉丹鋪門外。
鄭毅的身影出現。
他方才去了王家,見了那位大長老。
可剛回到煉丹鋪子,就發現鋪子內安靜無聲,一個來往的客人都沒有,這種情況顯然不太正常。
鄭毅金丹期的強大神識輕輕滲透進去。
很快,一股熟悉的氣息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居然是她!”
一個念頭閃過。
下一秒。
他就轉身打算離開此處。
對方可是結晶期,而且兩人還有過一段過往。
他可不想再和對方有什么關連。
就在鄭毅剛準備動身之時,包廂內的沈瑜墨正喝著茶,忽然間雙目一瞇,身影微動,就已出現在煉丹鋪外。
她循著鄭毅的氣息,瘋狂往前奔去。
筑基期的速度終究比不過結晶期。
“想跑?
去哪里?”
清冷的聲音在鄭毅前方的小徑上響起。
“原來是前輩。”
鄭毅佯裝不知,一臉恭敬地拱了拱手。
“那鋪子是你的,方才既然都已經察覺到了我,為什么不主動進來,還想著離開,難不成你是在怕我?”
沈瑜墨蓮步輕移,幾步就走到了鄭毅面前。
她一雙明亮的眼眸落在鄭毅身上,眼中似有幾分喜意閃過:“終于找到你。”
沈瑜墨嘴角微彎,心頭情動意搖。
她深知鄭毅能給她帶來多大的增幅。
有了鄭毅。
她日后修成金丹之境的把握又增添了許多,而且在結晶期的修行,怕是也能一日千里。
想到這些,沈瑜墨的呼吸不禁變得急促起來。
鄭毅見狀心頭一緊。
腳底抹油正準備再次逃離。
沈瑜墨負手向天一揮,頓時天南坊市的大陣便由她操控,道道金光如箭鏃般俯沖而下,落在四周空間。
直接將鄭毅困在了這里。
即便鄭毅金丹期的強大神識率先察覺到對方的舉動,卻也沒足夠實力躲開。
“前輩這是想做什么?”
鄭毅滿心無奈,只好轉身拱手問道,“若是晚輩沒記錯,晚輩與前輩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前輩如此做法。
實在讓人費解。”
鄭毅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哦,是嗎?
你這人得了我的身子,難道就想這么一走了之,這可說不過去。
從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修行伴侶。”
沈瑜墨說著,伸手附上鄭毅的胸前,直白得毫不掩飾。
沒等鄭毅有所反應,沈瑜墨便提著他的衣領,在半空之中直沖而去。
幾個呼吸間。
兩人就齊齊回到了天星小院。
“從此以后,你就待在我身邊。
我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不會對你有什么不良影響,但能讓我隨時知曉你的位置。
若是離我太遠。
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沈瑜墨清冷的聲音在鄭毅所處的小莊園里久久回蕩。
鄭毅環顧四周,沈瑜墨早已先行離開。
他暗自搖頭,心想這位天玄劍宗的真傳弟子,怕是和那位星辰海的宗主大人一樣,知曉了他的秘密。
他已經百般防范,可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有些事實在無可奈何。
如今只希望這位天玄劍宗的真傳弟子千萬別恩將仇報。
無奈之下。
鄭毅只能閉目養神。
另一邊。
返回天星小院飄渺閣樓的沈瑜墨滿面紅光,心頭難得地振奮。
這讓剛回到此處的藍蘭心生詫異:“小姐,此人難道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過是王家的一個三長老罷了。”
對于鄭毅身上的秘密,沈瑜墨自然不可能隨便告知旁人,哪怕是她身邊的侍女。
“你只需知道此人對我有大用。”
沈瑜墨簡單解釋了一句,藍蘭便低頭不再言語。
當天晚上。
月落濃重,夜色深沉。
沈瑜墨趁著夜色,從天星小院的主屋來到鄭毅的房間。
房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她動作迅速,褪去衣裳,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床幃邊。
可到了此處才發現,床上之人不過是個小型傀儡。
“你在耍我!”
沈瑜墨語氣瞬間變得森寒。
就在此時。
房內燭火微亮,淡淡的暈黃色光亮映照在床幃之處。
只見沈瑜墨身著鳳衣,身上蓋著被褥,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緩緩走來的鄭毅。
看到眼前一幕,鄭毅嘴角一挑:“應當是前輩故意戲耍晚輩。
這夜深人靜之時,前輩不在自己房中好好休息,反而來晚輩房中,意欲何為?”
“你說我意欲何為?”
見到鄭毅這般模樣,沈瑜墨心頭無名火起,結晶期的強大靈力瞬間釋放,籠罩在鄭毅頭上。
鄭毅不想暴露金丹期的強大神識。
只能任由其施加靈力。
“讓你來你便來,還敢跟前輩講條件。”
沈瑜墨說著,伸手一握,鄭毅的身形便被她招到了床幃之上。
她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鄭毅,一雙杏眸中滿是躍躍欲試:“今夜你是我的。”
沈瑜墨話音剛落,火熱的身軀便俯沖而下。
“吸收純陰之氣,壽元加五十。”
“吸收純陰之氣,壽元加五百。”
“吸收純陰之體,壽元加七百。”
“吸收純陰之氣,木靈根加五十。”
“吸收純陰之氣,木靈根加一百二十。”
“極品靈根?!”
鄭毅雙目一亮,隨后也愈發配合起來。
一夜無話。
次日,沈瑜墨雙目微睜醒來。
第一時間便用神識探測自己體內的靈力,隨后面露驚喜:“果然如我所料,靈力再次精進,增加了許多。”
說話間。
她念頭轉動,又將目光投向旁邊躺著的鄭毅。
此人不僅救過她一命,還給予她如此大的機緣,算是她修行路上的貴人。
再加上她在天玄劍宗內正好缺一位伴侶。
鄭毅身上的修為雖說低了些,但有這雙修之法,而且還有她這個結晶期前輩的修為輔助,再加上鄭毅的靈根隱約間快要觸碰到極品靈根。
日后突破到結晶期應當不會有太大阻礙。
前前后后綜合起來,鄭毅倒也勉強有資格成為她的修行伴侶。
“既然醒了,就別再裝睡了。”
沈瑜墨披上衣服,靈力滾動間,衣物已然穿戴整齊。
她來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容顏,似乎比往日又精致了幾分,心頭不禁泛起點點漣漪,也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鄭毅輾轉反側,睜開眼,看了看旁邊梳妝臺的沈瑜墨,問道:“你這是打算囚禁我?”
“怎么會。”
沈瑜墨展顏一笑,“天南坊市之內,你可隨意行動;天南坊市之外,你也大可前往。
不過,在天南坊市期間。
每隔三日你要來我這兒一趟;天南坊市之外,你要告知我你前往何處,若是無法告知,最少也要隔數月發送一套傳訊符。
你是我的修行伴侶,又不是我的階下囚。”
沈瑜墨淡淡開口。
她并不想和鄭毅關系鬧僵。
她深知鄭毅身上必然蘊含某種特殊體質。
這種體質能讓她的靈力變得精純,修行速度加快。
若是這種體質的影響效果不僅局限于結晶期,即便她結丹成為金丹境前輩后依然有效,那她可算是撿了個天大的機緣。
對于這樣的機緣。
她自然不愿輕易錯過。
得知沈瑜墨的想法,鄭毅松了口氣。
就在此時,沈瑜墨又說道:“若你這般特殊的靈體被天音閣乃至合歡宗的人知曉,那天音閣閣主和合歡宗宗主這兩位金丹境老祖。
都會來爭奪你。
所以日后切莫與外面的女子勾勾搭搭,尤其是修為比你高的女子。”
不知何時,沈瑜墨再次來到床邊。
輕輕坐下,一雙鳳眸緊緊盯著鄭毅,“修為低的女子與你雙修,感受到速度加快、靈力精進,這是正常現象。
她們本就會有所留意。
可若是修為低的你,對修為高的女子也能產生這種效果,那可就麻煩了。”
鄭毅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跟了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沈瑜墨說著,伸手抬起鄭毅的下巴,離開前又在他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這舉動讓鄭毅哭笑不得,感覺自己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明明自己是男的,對方是女的,而且從沈瑜墨上次的表現來看。
她也并非那種放蕩之人。
唇間的氣息縈繞鼻尖,鄭毅喃喃自語:“還真是賣身求榮了。”
當鄭毅離開天星小院時。
手中多了一份天玄劍宗的內門弟子令牌,這代表著他有天玄劍宗的庇護,而且還有真傳弟子沈瑜墨撐腰。
如此一來,從王家脫離。
前往龍血礦地成就鄭家之事,就更有把握了。
在秦良那邊。
不僅有二品煉丹師及結晶期強者的影子,現在又多了沈瑜墨這個真正的結晶期強者親自站臺,哪怕秦良還存有其他心思。
想必也會大大收斂。
當鄭毅回到煉丹鋪子時,鋪子內的學徒、賬房管事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各自都松了口氣。
昨日沈瑜墨來找鄭毅。
可不是件小事。
直到鄭毅走進后院,溫晴才忍不住心中疑惑,開口問道:“夫君,可見過那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