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群并商的哭爹喊娘,劉承恩大步走出軍營,來到了崔夏武身前。
“崔將軍,幸不辱命,這群叛賊的手書都拿到了。”
“利用這些手書便可將這群叛逆大門詐開,兵不血刃占據其塢堡與大院。”
劉承恩激動的將這一沓書信交給了崔夏武,崔夏武也是雙手接了過來。
“放心吧劉公公,八大并商大宅外早已有我們的人守著,我這就飛鴿傳書讓他們行動!”
“并州本就是邊境,這群并商為了自衛全都將自家大院建的墻高院深,有的甚至還修有塢堡。”
“我等貿然進入肯定會遭到阻攔,雖然有槍炮之利但也唯恐傷到他人。”
“能騙來塢堡大門,最好了。”
劉承恩深吸一口氣道:“行動吧,咱家還得看著這伙人,別讓他們反應過來了。”
“還有王家,就交給崔將軍您了。”
“諾!”
崔夏武翻身上馬,立刻帶著親兵沖了出去。
同時,十余只信鴿沖天而起,紛紛飛向了不同的方向。
半日后,崔夏武率軍趕到了王府大門外。
他并未急著進入,而是故意在城外等了一會兒,讓手下人計算著時間。
他要等其他郡縣新兵和錦衣衛同期進行。
待天色剛蒙蒙亮之后,他立刻帶著新兵、錦衣衛來到王府前。
“砰砰砰!開門!快開門!”
崔夏武抬頭望著這座龐大的王府,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大同王家,傳承三百余年,于并、幽兩地起家,整個王府建造的如同皇宮。
單純的王府外墻就有一丈之高,全部由青石厚瓦構成,墻厚三步,足夠三人并排在其上行走。
房屋綿延上千間,居住的全都是王府之人和家丁、仆從等等。
整個大同郡城,單純王府的房屋便占據了三分之一。
可以說,王家,便是整個大同郡的天!
“什么人?敲什么啊敲,不知道這是王府嗎!”
“吱吖”一聲,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家丁露出了腦袋,一眼就發現了一隊隊全屋負責的軍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為首錦衣衛便一腳踹了出去,連門帶人都給踹開。
剩下錦衣衛和新軍,魚貫入內。
與此同時,旗縣、泰谷郡、泉陽郡等地,都有新兵、錦衣衛統領收到信鴿消息以及書信,立刻安排手下士兵砸門。
凌晨動手,而且又在城內,他們又是官兵,沒人會想到他們會如此動手。
是以幾乎八大并商的所有大院都被詐開,沖了進去。
“啊呀!”
“你們誰啊!”
“來人啊!”
“快來人啊!亂兵來了!有亂兵沖進來了……!”
伴隨著家丁的呼喊聲,一隊隊家丁、護院從院內沖了出來,和崔夏武手下兵丁對峙。
但他們已經失了先手,已經有新兵沖上了城墻,將一隊隊家丁、護衛趕了下去。
“你們什么人!居然敢強闖我王家!”
一個穿著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不怒自威,怒視崔夏武等人。
崔夏武反問道:“你是何人?”
“王奔!”
“王奔?王中和第六子對吧,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所以昨夜劉承恩大人壽宴并未帶伱。”
“你說什么?!”
王奔臉色當即變了,但是看著崔夏武周圍的軍隊,還是將這口氣咽了下去。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來我王家到底有何事!”
昨夜劉承恩五十大壽壽宴,幾乎邀請了整個并州所有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八大并商的家主、少爺、長子之類幾乎所有管事的人都去了。
如今的她們,卻被困在了軍營當中。
整個八大并商的大院、塢堡內,無人做主,面對這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和新軍時,一時間居然無人出來統管此事。
“很簡單!”
崔夏武拿出一封信封道:“這是你王家老祖王中和信件,爾等八大并商私通武國此事早已事發。”
“但劉承恩公公念爾等以前有功于國,特此以議罪田替代罪責。而王家,需罰田一百四十萬畝!”
“什么?!”
在場人全都愣了。
什么情況?
王家私通敵國?
劉公公以議罪田代罰?
一百四十萬畝!
那可是一百四十萬畝啊!
足足占據了王家當前一大半田產。
若是交出去的話,那么整個王府也就快完了!
“行動!”
背后錦衣衛、新兵向前一步,王奔下意識道:“站住!我怎么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我要見郡守……”
“見個屁!”
崔夏武直接一腳將王奔踹倒在地,示意底下人將其捆了起來。
隨即大量錦衣衛、新兵魚貫沖入王府內,將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廳內。
“所有王府人聽令!王府私通武國案發,此案只抓王府之人,所有家丁、侍女不得亂跑!”
“所有王府人聽令!王府私通武國案發,此案只抓王府之人,所有家丁、侍女不得亂跑!”
一隊又一隊士兵沖了進來,很快就將整個王府控制住。
一個個王府嫡系子順、少爺、小姐們,全都被抓到了大院正中心。
而其余家丁、侍女等,卻是驚恐萬分,不少人慌亂的四處亂跑,被錦衣衛直接斬殺。
也有大部分家丁、侍女恐懼之下,蹲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而就在這時,大院左側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連帶著還有廝殺聲和兵器碰撞聲。
有人反抗!
蹲在地上的王奔當即興奮的站了起來:“我王府養士三百年,自有武者護衛。”
“梁護衛!快殺了這群人……砰!”
“啊!”
王奔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錦衣衛一胳膊肘砸了個眼冒金星。
崔夏武也是望向了騷亂的方向,果不其然,足有一百余位人高馬大的護衛手持長刀沖了進來。
眼見自己主子王奔等人被困,當即怒吼一聲朝著崔夏武等人殺了過來。
這群人當中,大部分都是王家招攬的武者護衛。
剩下的,則是王家自己訓練出來的武者。
“放開四爺!”
“狗官滾出王府!”
怒吼聲中,崔夏武微微抬手,原本擋在這伙護衛身前的錦衣衛迅速后退。
為首中年男子眼神一亮,還以為這伙官軍怕了,當即怒吼一聲,速度更快。
而就在這時,一陣陣清脆的‘砰砰砰’如炒豆子一般的聲音響起。
“砰!”
“碰碰!”
為首大漢腦門、心口、胸口當即出現了幾顆血洞,龐大的身子居然在慣性的作用下還往前沖出去了好幾米遠。
最終才武力的摔倒在地,沒了氣息。
其他家丁、武者,亦是如此。
只是第一輪槍擊,便有二十余位武者躺在了血泊當中。
“暗器!”
“快走!”
“風緊扯呼!”
剩下武者被嚇得心神巨震,連忙施展輕功想要離開。
可惜,第二輪槍擊已然到了。
有的人還在半空中,就被新軍的子彈打了下來,狠狠地砸在地上哭爹喊娘。
不過十余息的時間,這百余位護衛武者,居然全都躺在了地上。
死的死、傷的傷,慘不忍睹。
這一幕,直接將整個王家人都嚇懵了。
一些膽小的女眷,也全都哭了起來,無比傷心。
她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平日里在她們面前無比強大的護院,此事卻被這群官兵輕易射殺。
他們更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她們王家會遭此大難?
要知道,她們王家子嗣的高貴之處,連陛下納妃時,都會征求她們王家的意見,而不是強娶強納。
一些一二品官員,更是能以取得王家之女為榮。
怎么今日,就這么輕易的被官兵踩在腳下。
“報……!”
有錦衣衛快速跑了過來,道:“將軍!在王家地窖內發現大量兵器鎧甲,鎧甲至少有三千副!”
“三千副鎧甲?”
崔夏武冷漠的看著已經被嚇傻的王奔,冷聲道:“大虞律,私藏鎧甲三副者,斬!”
“你王家居然藏了三千多副,你這腦袋怎么斬也斬不掉啊!”
“繼續搜!”
“諾!”
諸多如狼似虎的官兵沖入了王府,而崔夏武卻是踱步道諸多王家子嗣跟前,伸手從腰間拿出了準備許久的圣旨。
幾乎在同時,新兵軍營內,劉承恩也不顧諸多八大世家家主、老祖宗驚駭的眼神,緩緩地捧出來了一卷圣旨。
幾乎每個大郡、縣衙,只要是屬于八大并商和其他世家的府邸、塢堡中,都有錦衣衛千戶、或者是新兵營長,掏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圣旨。
軍營內,劉承恩拉著尖銳的聲音,高呼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整個并州,十余位將士也是冷漠而又狂熱的念誦著圣旨。
“茲并州大同郡,有以王氏子孫為首之八大并商者,私通武國賊寇,叛國求榮,私下售賣鹽、鐵、兵器、鎧甲乃至邊軍駐軍情報……”
劉承恩的語氣十分緩慢,一字一頓,力求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楚。
而伴隨著劉承恩的聲音,在場人臉色全都變了。
怎么……
陛下不是說可以用議罪銀來議罪嗎,為何還會有圣旨?
王中和的臉色更是難看,他死死的盯著劉承恩,仿佛想起了什么。
對了!
之前劉承恩只是說了私下售賣鹽鐵兵器武器,但是這圣旨中,卻是多出了邊軍駐軍情報!
該死……!
這只機密事情,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武國那邊……
劉承恩的聲音繼續:“致使濱、幽、并三州邊境頻遭武國入侵,擄掠牲畜、人口無算,致使百萬黎民百姓受難,此乃人禍,罪同謀反,朕心痛之!”
“特此并州大同王氏、旗縣橋氏、榆下昌氏、泰谷孟氏、休郡侯氏、平原曲氏、平康康氏、金陽方氏等八大并商……”
說到這里,劉承恩眼神陰森的望了一眼如今已經癱倒在地的這數十名商人,繼續道:
“誅九族,全族財產,以充國庫,欽此!!!”
“誅九族,全族財產,以充國庫,欽此!!!”
“誅九族,全族財產,以充國庫,欽此……”
亦有十余道聲音響起,宣告者他們所在地家族的滅亡。
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