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讓人拿來火把,嘗試焚燒著墻壁。
奇怪的事情發生,火把接近墻壁之后,這墻壁居然散發出了一種古怪的紅色光芒。
隨即一股古怪的氣味從墻壁上傳來,聞之玉嘔。
月嬋連忙道:“別燒了別燒了,好臭啊!”
鄭毅點點頭,示意侍衛將火把拿遠。
“陛下。”
胡八風也湊過來解釋道:“此地地處地下,以火焚燒此物難免不會不會產生什么意外。”
鄭毅點頭道:“不錯,此地乃是密封之地,空氣不流通很容易二氧化碳中毒。”
胡八風雖然不知道鄭毅在說什么,但也露出一副心悅誠服之色道:“陛下圣明。”
“這樣,你們順著通道來的方向,多多打一些盜洞,保證空氣流通,隨后再利用火燒。”
“啊?”
“啊什么啊?還不能快去做?”
“是、是是!”
胡八風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道:“陛、陛下,我等為了挖此通道已經耗費了兩年時間,若是再挖盜洞的話,也不知道耗時幾何?”
鄭毅淡聲道:“朕不急,你們慢慢挖,朕有的是時間。”
“諾!”
鄭毅來回踱步,仔細地查看著這面古怪的墻壁,并且還用手摸了摸。
冰涼、光滑。
又是望向了被崔夏冰一劍斬開的傷口,喃喃道:“不愧是三百多年前的靈物,沒想到就算是死亡也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傷口處,一根根如同血肉一般的絲線還連接在一起,并且在緩緩地愈合。
“咦……”
望著緩緩愈合的傷口,鄭毅突然有了一個好辦法。
“若是將炸藥放入這傷口內,不知能否生效?”
說干就干,鄭毅立刻讓人運來了一批霹靂雷。
軍營就在天壽山下,運輸霹靂雷、炸藥等物十分方便。
將炸藥安好,眾人退至百步之后,利用引線點燃炸藥,靜靜等待。
鄭毅還貼心的捂在了崔夏冰和月嬋的耳朵上,一人一個,兩女也乖巧的紛紛捂住了陛下另一顆耳朵。
十余息之后,一道劇烈的轟鳴聲陡然傳來。
“轟!”
巨大的轟鳴聲傳來,大地上的煙塵都開始震動,彌漫向了整個空氣中。
鄭毅也清晰的感覺到了大地在震動,耳邊充斥著一股濃郁的火藥味道。
又得了十余息之后,待所有煙塵都散去之后,一個足有一人多寬的洞口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一發霹靂雷,甚至連城墻都能炸塌的當量,居然也只能在這魔芋海藕上炸出這么大的一個洞口?
不過鄭毅也發現了什么,被炸藥炸過的洞口愈合速度,要明顯慢于被崔夏冰飛劍斬過的傷口。
傷口周圍,還布滿了一層焦黑,聞之欲嘔。
“有用!”
鄭毅當即道:“傳令,兵工廠炸藥優先供應此地,這摸金校尉繼續挖掘通風口,朕就不信炸不開這陣法!”
“諾!”
劉承恩無奈道,陛下為了尋仙真是瘋魔了。
這可是大虞立國皇帝的陵寢啊,這么炸遲早都會被有心人查到。
若是這件消息傳出去的話……
劉承恩身子下意識一個激靈,很快反應了過來。
“不行!此地絕對不能讓有心人發現,看來咱家東廠的注意力,要轉移到此地了。”
“只要陛下能得道成仙,那么咱家也會雞犬升天的,哈哈哈哈!”
劉承恩心中大笑,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而鄭毅,又是在此地留戀了數日之后,和崔夏冰、月嬋二人返回了白玉京。
之所以兩女也是在鄭毅的一番花言巧語和真情告白之下,無比信任鄭毅。
無外乎什么尋找仙緣,不過是為了兩位愛妃長長久久、共享仙福、逍遙萬年。
畢竟整個皇宮中,算上鄭毅也只有四位修士罷了。
而崔夏冰和月嬋二人,無疑是最強的。
兩人都是練氣三層,其中月嬋馬上就要突破了。
原因嘛,很簡單。
月嬋有后續功法,由南越郡白越族大祭司提供。
而崔夏冰呢,只有功法的前三卷。
必須奉她那位師尊返回之后,才可以繼續修行。
不過這兩年來,她一直在穩固境界,同時還在研習陣法之術。
畢竟師尊臨走前,也是給她留下了幾本修真典籍。
返回白玉京之后,鄭毅也收到了兩個消息。
一個好消息。
兩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崔夏武已經率兵駐扎在并州金陽郡,就等著鄭毅的圣旨和命令了。
第一個壞消息,則是傳至云夢澤拓跋世家的使者一行人,被云夢澤周圍打漁的漁民給撈了上來。
錦衣衛第一時間將其尸首買了下來,讓專業仵作進行驗尸。
可惜的是,尸首已經在水里泡了幾個月,浮腫糜爛,根本無法解剖。
不管如何,人是在云夢澤境內死亡的,那么鄭毅已經肯定了,拓跋家族確實并未將圣旨放在眼里。
也并未將大虞放在眼里。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
第二個壞消息,則是南越郡徐玄武上書,南詔國連同黑越族人大舉入侵,短時間內已經攻破了白越族十幾個寨子。
他接到圣旨之后,本想迅速動身返回京城,可惜為大虞邊境著想,他不得不留下來抵御南詔國。
看到這份奏折,鄭毅淡笑一聲,將其扔掉。
都到這時候了,徐玄武還在養匪自重?
不過也不重要了。
若是兩年前,得知徐玄武要謀反的話,他還有些緊張。
而現在嘛,反手即滅!
“承恩,傳旨。”
“諾!”
“著崔夏武,按照名單,就地捉拿并商等一干人等,為首八大并商抄家誅九族,若有反抗者,殺無赦!!!”
鄭毅的語氣,無比的冷酷,在一旁磨墨的劉承恩渾身也是一震,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陛、陛下,是、是否通知一下內閣大臣嘛?”
“這、這件圣旨若是發下去……”
“嗯?”
鄭毅冷漠道:“你怕了?若是怕了的話,就從東廠提督和司禮監掌印太監位置上滾下來!”
劉承恩猛然覺得一陣火氣沖上腦門,咬牙道:“陛下這是何意?老奴這一身榮華富貴都是得自陛下,陛下讓臣去死,臣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陛下!此事干系重大,老奴怕走路風聲,不如老奴親自前往崔夏武將軍處傳達旨意?”
鄭毅看了一眼劉承恩,劉承恩也穩住心神,平靜的目視鄭毅。
“陛下,老奴之心,天地可鑒!”
“好!”
鄭毅道:“朕便給伱一營新軍供你差遣,再調集一隊皇衛軍保護你安全。”
“傳旨時若崔夏武遵從皇命,你可從旁協助。”
“若是此人兩面三刀,有其他想法的話,就地格殺,由你做統兵大將,執行皇命。”
“諾!”
劉承恩領旨謝恩,語氣無比莊重道:“陛下,老奴去了!”
言畢,劉承恩便轉身離開。
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之感。
“來人。”
有暗影衛暗中出現:“陛下。”
“命王安世、袁其昌前來見朕。”
“諾!”
王安世一直是他安插在六部的釘子,除了此人之外,還有另外十余人亦是如此。
除了這十余人先后加入帝黨的中低級官員外,還有另外近百位皇衛軍的人擔任不同職位。
這百人從小便受暗影衛教導,對鄭毅無比忠誠,甚至是狂熱。
他要動并商,勢必會影響到世家的利益。
到時候,皇權就會和內閣、甚至是整個官員體系發生沖突。
屆時,他就需要得到另一伙人的支持。
這群人,便是……帝黨!
不多時,兩道單薄的身影,便快步走進了白玉京。
“臣王安世/袁其昌,拜見陛下!”
“起來吧!”
光亮搖曳的燈光下,鄭毅獨身坐于龍椅之上,幾乎與背后的明黃色神龍化為了一體。
二人只是悄悄地抬頭看了一眼,當即不敢再看第二眼。
帝王!
鄭毅淡聲道:“二位愛卿,并州之事已經斬開,二位可有后悔的?”
兩人猛地抬頭,對于陛下想要動八大并商以及他們背后世家之事,他們也知曉。
但是想不到,居然這么快!
王安世遲疑道:“陛下,是不是太快了?”
“如今雍州還反叛,朝廷有十五萬大軍入雍鎮壓叛亂,若是并州也亂起來的話……”
鄭毅淡聲道:“朕要的就是他們亂起來!”
“只有亂起來之后,才能將所有矛盾都放到臺面上來,朕才能撥亂反正、一掃寰宇!”
袁其昌激動道:“陛下!微臣絕對支持陛下!”
“如今朝中盡是一些尸位素餐之輩,如何當得了國之重臣?”
“臣曾聽聞,兩年前恩科大殿之上,那狀元、榜眼居然不知道糧價幾何,實在是讓人笑掉大牙!”
“如此官宦,如何治理得了天下?”
王安世還是有些遲疑:“陛下,若是此事蔓延到了南方又該如何?南方世家之禍可絲毫不比北方弱,而且南方還有大量武林宗門、世家……”
鄭毅淡聲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我大虞已經承平三百余年、歷經二十一帝,如同病入膏肓、行將入目的老人罷了。”
“如今之計,只能用猛藥治理。”
“過得去,便是重造大虞。若是過不去的話……二位愛卿,可愿隨朕賭一把?”
二人神情激動,就連一直在考慮大局的王安世也是激動道:“臣等愿意!”
“陛下!”
王安世又道:“陛下是想逼反那些暗藏禍心之人?”
“不錯。”
鄭毅道:“不管是議罪銀、還是八大并商,朕的目的便是將某些東西收歸國有,不再讓世家商人插手。”
“比如說,土地!鹽、鐵等物,勢必要歸于國家,以國家決策來分配此物,而不是下方給官員、世家,讓你尾大不掉。”
“只有清理了這群蛀蟲,大虞才能迎來重生!”
“偽燕王鄭元濤有句話說的不錯,天下之主,兵強馬壯者為之!”
“朕有二十萬新軍,北境更有百萬雄兵,又有大義所在。”
“哪怕是天下大亂,能蟲心定鼎中原者,也必是朕!”
“朕要將那群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二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居然被鄭毅的話語給震懾了。
王安世還是有些不安,道:“陛下,如此以來,苦的可是天下百姓。”
袁其昌辯道:“王兄為何如此說,在微臣看來,陛下此舉才是為天下百姓著想!”
“諸侯世家、藩王宗門不除的話,遲早都會為禍天下,如此一來,為何不趁著我等占據優勢時,一舉將其擊潰?”
袁其昌再次跪倒在地,行叩拜大禮道:“為天下大計,只能先苦一苦百姓了!”
感冒了,全身酸痛,這是咬牙堅持卸下來的,就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