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只看起來像是直立犬類的命鬼,神色里有些驚疑不定。
呂行世瞥了它一眼,并沒有過于在意:“滾。”
這是一只等級在惡級的命鬼,從其風格來看,應該是魔羅的十萬大軍里的一員。
十萬大軍確實是被魔羅安置在鬼蜮里,但是他不可能說真就白白養著這些命鬼的,而是會時不時就安排這些命鬼出來辦事。
否則恩大成仇,誰知道這群命鬼會不會圖謀不軌。
惡級,在十萬大軍里已經屬于高層行列了,目前整個聯邦,煞級命鬼只有魔羅自己,其他的命鬼最高就只能抵達惡級。
直立犬類命鬼神色警惕的往后退。
什么?殺人滅口?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代了,哪怕它們有著魔羅的庇護,但是在面對人類的時候,依然只是螻蟻般的存在。
惡級而已,誰知道眼前的人類是什么等級。
說實話,對方沒有見到他的時候直接動手殺了它,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本身命鬼就是最底層的存在,可不是什么能夠和人類匹敵的物種。
直立犬類命鬼很快就退出了呂行世的視野,它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可惜,沒有辦法完成魔羅大人的任務了。”它低聲的說道。
它來這里,肯定是遵從了魔羅的任務,來這里殺一個人。
當然,并不是直接動手,而是通過下毒的方式。
否則它根本就殺不了目標的。
至于毒的來歷,則是來自某個人類秘藏師的秘藏能力所制造出來的。
“能不能告訴我,魔羅是誰?”忽的,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是一個更加年輕的聲音。
直立犬類命鬼身體不由得一僵,它能夠感受到自己背后傳來的威脅。
來者正是柯瀾,他獲得了能夠夢游未來的鏡子后,每一次修煉都會穿越一次。
而且每一次都是重頭開始,死了就退出來,跟讀檔一樣。
一次次死亡,他形成了類似于先知先覺的效果,最終利用未來信息,掌握了不少未來的秘藏運用以及大量的信息。
比如說這一只直立犬類命鬼,它奉命殺死的人,本應該讓聯邦的糧食產量走上轉折點的人物,然而就這么死了。
更重要的是這只命鬼更是在日后吞了數十萬人。
因此柯瀾在未來得到情報后,第一時間來到這里蹲守著它。
主要是他已經確定了,只要自己在過去改變歷史,那么未來的一切也會同步改變。
比如他殺了這只命鬼,那么魔羅手底下就會少了一員大將。
“什么魔羅,你聽錯了,秘藏師大人。”命鬼直接否認。
“我作證,他沒有聽錯,你說過魔羅兩個字。”呂行世湊了過來。
柯瀾先是一愣,而后目光里浮現出了警惕來。
他不認識呂行世,并且未來里也沒有他這么一號人物。
再一個就是對方的實力很古怪,他完全看不出深淺。
面對一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警惕才是正常的。
特別是自己剛剛抓到了魔羅麾下的一只核心命鬼的時候。
哪怕是對方替自己作證,但誰知道有沒有什么陰謀在其中。
為了人類和聯邦的未來著想,肯定是要謹慎一點了。
“你是誰?”柯瀾并沒有表現的過于明顯,而是問了一句。
“路過的,我比你還先遇到這條站著的狗,還讓它滾呢,沒想到居然還有幕后黑手。”呂行世裝糊涂的說道。
柯瀾一點頭,而后繼續把目光落在了這只命鬼身上:“說吧,不然今天你別想活著離開。”
命鬼緩緩的轉過狗頭來,流露出了獰笑來:“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讓我活著離開吧。”
“你對我的殺意,比黑夜里的明燈還要耀眼。”
它能夠察覺到柯瀾身上那種可怕的殺意,似乎恨不得把它千刀萬剮了一樣。
然而它對此其實很疑惑,自己肯定是不認識這個人,所執行的任務里,其子嗣也沒有這么一個人。
所以這份殺意來的莫名其妙。
“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你不說,剩下的余生,你會生不如死。”柯瀾冷聲說道。
他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意,被對方察覺到也是正常的。
“我是不會出賣魔羅大人的,你動手吧。”命鬼直接換了一個語氣,似乎將害怕徹底掩藏了起來。
呂行世自然是進行干涉了,他來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通過解析天命懸絲網絡的數據波動,找到了此前的異常點。
要不然他沒事出門干什么,找個地方躺著豈不是更好,反正外面也沒有什么事情。
再然后,他就撞見了這份劇情。
柯瀾聽到這句話,眼中的寒光越發的盛了起來。
他并不會審訊,再加上較為年輕,話語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見到這只命鬼寧死不屈,一時間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需要幫忙嗎?我略懂一些刑訊。”呂行世又湊了過來。
命鬼聽到這話,眼角不由得一抽,你一個陌生人湊什么熱鬧。
柯瀾一聽,不由得猶豫了,最終見這只命鬼這種態度,只能咬牙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他嘴上這么說,實際上渾身緊繃著,一旦呂行世有什么異常行動,他就第一時間逃離。
對方的實力深淺不清,單憑這一點,就知道對方棘手,殺了對方肯定是辦不到了,最好的辦法自然是逃。
“好嘞,你等著,我保證它跟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
“就是可惜出門倉促,沒有帶刑具,不然效果能更好。”
呂行世那躍躍欲試的模樣,讓柯瀾對呂行世的懷疑和警惕下降了不少。
如果真的是魔羅的同黨,對方肯定不會是這個神態,當然,也有可能是偽裝。
至于說折磨命鬼不好?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柯瀾該考慮。
未來的人類有多慘烈,他可是見到了,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更何況,命鬼又沒有人權,這件事別說是被人知道了,就是捅出去被聯邦所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什么人在意的。
再然后,他就看見了呂行世開始拷問,剛開始的時候,他沒什么感覺,看到后面,他很想知道呂行世口中的略懂,是不是懂的有點多了。
“好久沒有動手了,再加上沒有趁手的刑具,我這下手沒輕沒重的,你將就著問吧。”呂行世的語氣里帶著無奈說道。
柯瀾看著雙眼泛白,不斷流著口水,一看就跟傻了沒有多少區別的命鬼,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這路人肯定不正常,說不定是聯邦里某些負責刑訊、暗殺的特殊部隊退役人員。
“問吧,趕緊的,我怕它可能撐不了多久。”
“還有就是你得循序漸進的問,別一上來就問某些讓它排斥的問題,待會受不了可能會暴斃。”呂行世提醒了一句。
“好!”柯瀾果斷開口詢問:“你來這里干什么?”
“魔羅大人吩咐我來殺…”這只命鬼在遭遇了呂行世的折磨后,完全就是問什么說什么。
柯瀾聽著對方的回答,對比著自己從未來得到的情報。
‘完全吻合!’這對于柯瀾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因很簡單,在未來二十八代聯邦的記載里,魔羅帝率領命鬼大軍踏平聯邦滅絕人類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
所以就算是他殺了其中一員大將,也絕對影響不到多大的局勢。
詢問了一堆后,他問出了關鍵問題:“魔羅是誰,它在哪里?”
“魔羅大人就是魔羅大人,它在…它在…”前半截這只命鬼回答的很好,但是后半截卻跟卡殼了一樣,整個身體都開始抽搐了起來。
再然后,開始口吐白沫,顯得危在旦夕。
“讓開,我看看還有沒有得救。”呂行世開始急救,但很可惜,卻沒有救回來。
當然,呂行世如果真想要救,那肯定能夠救得回來,可他沒有必要暴露自己。
“好吧,沒能救回來,大概率是因為人類和命鬼的身體結構不一樣,所以不能進行急救。”
“不過死亡原因可以確定,不是死于拷問的刑罰,而是你問出的問題。”
“就是不知道是預設的保密機制還是幕后存在直接控制死亡。”呂行世給柯瀾分析了一番。
柯瀾臉色變的陰沉了下來,如果魔羅麾下的每一只命鬼都有著相應的限制,那他還怎么找到魔羅?
“多謝你的幫助,如果不是你,我還得不到這些情報。”柯瀾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對呂行世感謝了一句。
“客氣什么,就剛才這只命鬼說的話,我算是看出來了,聯邦里居然出了這么大個紕漏。”
“下次如果還有需求,你可以來找我幫忙,我就住在這附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呂行世笑瞇瞇的說道。
“你…不打算上報?”柯瀾一愣,他以為這件事要暴露了,但從對方的語氣里,發現發展而后他想象的不一樣。
“呵,你覺得這只命鬼沒有聯邦高層的庇護,它能夠做到這些?”呂行世譏諷的說道。
更別提這只命鬼還是魔羅的手下,真要敢上報,事情不僅不會解決,反而作為舉報人會被解決掉。
一時間,柯瀾也沉默了,他認為呂行世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