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新生兒的第一聲啼哭在銅樹部落里發出,這是今年的第一個新生兒,而且應該是最后一個了。
因為人口原因,今年就只有湄一個孕婦,而且還是跟著煥從其他部落加入進來的。
好在誕生出來的子嗣是青銅血脈,好吧,其實也不是那么純,更像是銅樹血脈。
呂行世以圖騰法術開始不斷的封禁著這個新生兒的記憶,對方確實是個穿越者,會是從哪里穿越來的并不清楚。
整個過程很簡單,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隨著封禁的持續深入,呂行世心越發的沉,他發現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這個穿越者好像沒有自帶系統?
這意味著對方要么能力出眾,要么氣運逆天,要是兩個都沒有,那就完犢子了。
因為這代表著對方很可能不是正兒八經的合法穿越者,而是一個非法偷渡者,并且還可能有著某些幕后推手之類的,不然他憑什么穿越世界?還是用這種胎穿的方式。
不過這件事他并沒有說出來,等著繼續觀察就可以,真要說出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情。
“好了,抱回去吧。”呂行世收了手,把嬰兒遞給蝸,畢竟蝸是他哥,不給他給誰。
“呂,我和湄打算讓你給他取名字。”煥開口說道。
呂行世聽到這話,撓了撓頭發,這可就為難他了。
在想到起名時,腦海里浮現出了狗蛋、鐵柱來,前者估計不太行,后者他要是說出來,很可能會被采用。
“渡吧。”呂行世開口說道,既然是穿越者,不管是偷渡還是合法,用這個名字就可以。
“好,就叫做渡。”煥認可了名字,隨后進入房間去和湄說。
“下午的洗禮,你來吧。”繪說道。
呂行世卻揮揮手表示拒絕:“我就不了,讓蝸來吧。”
他才沒有這份閑工夫,所謂的洗禮,其實就是在銅樹圖騰下進行對新生兒的慶祝,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巫的資質。
想都不用想,完全可以確定渡有巫的資質。
怎么說都是穿越者,沒有資質豈不是很可笑。
聽到呂行世拒絕,繪沒有強求。
呂行世辦完之后自然就離開,留著也不合適,搞得跟變態一樣。
他還趕著回去把最后一點實驗品用完再說。
下午的洗禮很快就結束了,結果竟然出乎呂行世的意料之外。
渡并沒有巫的資質。
“可惜了,要是渡也有巫的資質,那么未來我們會輕松很多。”蝸神色遺憾。
嫉妒是不可能嫉妒的,他都成為大巫了,能有什么好嫉妒。
再說了,渡這個弟弟越優秀,對于銅樹部落的發展就越有利,他這位大巫才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沒有什么可惜的,想要擁有巫的資質,根本就沒有那么容易。”
“否則咱們部落這么多年來,怎么可能就出了咱們仨?”呂行世意外歸意外,卻也沒有失態,自己沒有巫的資質都不會出現這種情緒,更別提其他人了。
巫的資質,本來就是一種少數人才能夠擁有的特殊體質,真要到處都有,那他們就沒有對應的特權了。
呂行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不遠處龐大的培養皿中,一個人型的胚胎正在緩緩的吸收營養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的成長著。
這就是呂行世制作出來用來糊弄青銅巫王的克隆體夔。
對方擁有著和夔一模一樣的外貌、基因以及血脈,然而只是一個空軀殼,無法擁有魂魄和獨立的意志,類似于植物人。
“今天之內,夔應該就能夠成型了吧。”蝸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缺陷有點大。”呂行世看著手上的數據,不由得眉頭一皺。
他通過三百個九紋圖騰戰士的意識凝聚出了一個智障AI,接下來只需要再夔完善后移植進去就可以。
但是他隨著胚胎發育后和意識AI的數據對比,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雙方無法兼容。
意識AI來自于三百個九紋圖騰戰士,其身上的血脈是黑焰、巨巖和寒江,雖說被他剔除干凈了,但是格式卻不一樣。
如果說青銅血脈是TXT,而黑焰血脈是JPG,兩者如何兼容在一起。
所以就算是移植過去,會出現BUG。
根據數據分析,這個BUG在每一次宿主陷入睡眠后都會對整個意識AI進行重置,相當于每次睡覺都會清空記憶。
不過正是因為這個BUG的存在,兼容問題得以解決。
所以有些BUG能不改就不改。
真要把這個BUG給修改了,說不定程序就跑不動了。
呂行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對這個意識AI的底層數據進行固定,讓每一次重置都表現為類似于失憶但卻記著基礎的常識,而不是直接清空變成植物人。
沒有相應的記憶在,意識AI作為一個智障自然無法自主運行,只會呆呆傻傻的,跟被切了腦額葉一樣安靜。
“有多大?”蝸好奇的問道。
“能有多大?當然是跟你一樣大。”呂行世沒好氣的說道。
蝸的好奇心很旺盛,或許是因為呂行世的一切都很新奇導致的。
所以遇見什么事情都要問上兩句。
只是他不僅好奇心大,連心也一樣大,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下午洗禮的時候,你的弟弟有沒有什么異樣?”呂行世隨即問道。
他雖說成功封印了穿越者的記憶,但是卻依舊有些不太放心。
“沒有什么異樣,就是哭,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蝸回憶了一下,他親自進行洗禮的,對其自然是了如指掌。
“都下午了,眼睛還沒有睜開?體質未免有點弱了吧,連當初的岢都比不上。”呂行世說了這句話。
超凡原始人個個小超人,哪怕是剛出生,都是極為強健。
基本上所有的原始人嬰兒剛出生都會睜眼,哪怕是岢這個在原始時代屬于殘廢身高的人,都是在出生后半個小時里就睜開了眼睛。
而渡,屬實是太久了。
原始人們判斷體質強弱,有著自己一套標準,雖說不至于有多準確,但還是有點用處的。
“現在睜開了沒有?”呂行世問道。
“還沒,繪說可能得等到晚上,這意味著他的血脈濃度可能…連下等都有點難。”蝸嘆了一口氣。
繪作為銅樹部落的老巫,見得自然是多了。
通過新生兒的一些表現來判斷血脈濃度的能力,他還是有的,不過有時候可能不太準確。
“這不應該啊。”呂行世一聽,覺得越發的古怪了起來。
渡怎么說都是穿越者,總不能又是廢材流吧。
相較于岢來說,他的廢材流是人造的,為了讓自己擁有巫的資質。
然而渡則不一樣,是一出生就廢。
“并且還有可能體弱多病,活不到成年的可能性很大。”蝸又補充了一句。
呂行世這一下子是徹底無語了。
體弱多病和活不到成年這兩個詞,屬實是陌生。
原始部落人均小超人,死于兇獸都比這兩個詞的概率大。
“多注意點吧,雖說情況不太樂觀,但我覺得他還是有著不遜色于你的潛力。”呂行世說是這么說,其實心里沒什么底了。
只是這算是個安慰,怎么說都是一條命,呂行世在能力范圍內,能幫還是幫一幫。
“渡是銅樹部落的一員,肯定不會放棄他的。”蝸堅定的說道。
部落很少會放棄新生兒的,人口問題是大多數部落都需要直面的一個問題,特別是戰后人口凋零的時候。
每一個新生兒,都代表著部落的希望,哪怕這個新生兒罕見的體弱多病。
但是體弱多病其實不是什么大問題,等到成年禮覺醒血脈后,以圖騰引導血脈都能夠強壯回來的。
“渡,他太虛弱了,想要讓他活到成年不再受到體質影響,靠我們照顧恐怕是養不活。”湄很理智的說道。
她怎么說都是巫王之女,在判斷能力上還是很不錯的。
“那讓繪幫咱們養吧,他和呂住得近,渡有什么意外,他都能第一時間找到呂。”煥思考了一下,想到了個方案。
湄倒是認可了,但是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把我父親的尸身,給繪吧。”湄下定了決心。
其實她明白,就算是不給,繪、蝸以及呂也會盡心讓渡成長起來的。
然而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渡活下來,湄愿意付出這份代價。
而且這對于他們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
銅樹圖騰成為源頭圖騰,那么他們的大兒子蝸就會成為大巫,渡擁有一個大巫作為哥哥,并且還能在更加強大的部落里成長,遠比把烈風巫王的尸身留在手中要好得多。
至于為什么不交給呂或者蝸,自然是因為繪是部落長者,而且真正管理部落的也是繪,有他安排,很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好,我去找繪。”煥接過了湄給的那枚儲物寶物。
他肯定不會扛著烈風巫王的尸身招搖過市,這太過于顯眼了。
“等一下。”湄喊了一句,而后說道:“儲物寶物就不用拿回來了,直接給蝸就好了,反正留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處。”
“渡他估計也用不到,給蝸,才能夠發揮最大的作用,讓他以后多照顧一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