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形成的巨響和火光第一時間驚醒了所有沉睡的王庭人。
黑夜里的爆炸讓混亂開始蔓延起來。
呂行世趁著混亂,收割了整整一千多名白銀奴隸身上的血脈,得虧他在等待的時間里制造出了血脈壓縮提取器,這東西速度快、效率高,并且致死率極高。
在白銀奴隸上來一針,前后一秒都不到,體內的白銀血脈就被完整的提取出來。
混亂結束之前,呂行世也順利拿到了他想要的青銅圖騰的碎片。
“到手,跑路!”呂行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靠近。
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是巫王了,掌控了圖騰的青銅巫王,怎么可能會無法察覺到青銅圖騰被人切割下一小塊來。
只是呂行世有著掩護再加上傳奇人生詞條的幫助,等到他趕來的時候,呂行世早就已經沒入了混亂的人群里,隱匿了自身。
“這玩意是真的硬,如果不是用燕國的微型高速震動切割機,還真沒有辦法一下子就給切下來。”
“材質上是青銅,但是在密度上遠超過正常的青銅。”
呂行世借著混亂和夜色,輕易的離開了王庭,至于后續的警戒,對于呂行世而言根本就沒有用處,人逃了,包圍圈有什么用處。
他之所以會提前準備,是因為他拿到的那塊白銀圖騰碎片的堅韌和堅硬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換成青銅圖騰,想必也是差不了多少。
事實證明他的準備確實是沒有出錯。
快速離開后,高達二十米的龐大魁梧身形在黑夜里追了上來。
正是青銅巫王。
“痕跡斷了?”他眉頭一皺,動手的人極其隱蔽和謹慎,線索斷在這里,讓他想要在這茫茫蠻荒里找到這個人,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如果是在乾元界時期,青銅巫王這個等級的存在根本就不會如此窘迫,然而現在是在重演天地后的蠻荒時期,很多東西都沒有發展出來。
加上詞條的幫助,讓青銅巫王下意識忽視了不少的問題和手段。
就像是讓一個原始人理解雷達、熱成像等等東西,他們連相應的概念都不知道,如何能夠理解原理、使用方式呢。
其他的巫也追了上來,看見青銅巫王停下了腳步。
“巫王,讓這個引發混亂的人跑了嗎?”韮率先開口問道。
“人消失了,黑夜成為了他的遮掩。”
“回去吧。”青銅巫王沒有下令繼續追查。
連他都找不到,其他人想要找到就更為困難了。
眾人只能折返回去,好在王庭的混亂已經平息下來。
火藥盡數爆炸,不過并沒有造成傷亡。
而火藥的殘骸也被收集了起來,呈給青銅巫王。
一眾巫圍坐在周圍,青銅巫王小心翼翼的捻著火藥殘骸:“就是這個東西發出了火光和聲音摧毀了住所嗎?”
“是的,巫王。”一名巫應答道。
“我能夠感覺到,這個東西蘊含了巨大的力量。”
“可是我沒有辦法還原出是由什么制造而成。”青銅巫王的能力有限,但是作為掌控了青銅圖騰之人,其直覺敏銳無比,看出了火藥如果發展起來究竟有多可怕。
可惜,他不知道材料、比例、工藝,最終只能變成一聲嘆息。
“巫王,白銀奴隸死了一千多人,全都變成了干尸。”又一名巫說道。
青銅巫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哦?怎么死的?”
“被抽干了鮮血,似乎是某種圖騰法術。”這名巫說著,一拍手,便有人拖拽著一具白銀奴隸的干尸進來。
只剩下一層皮膚緊緊的貼在了骨骼上,眾人倒是沒有什么感覺,戰場又不是沒有去過。
“或許這就是制造出混亂之人的真正目的。”青銅巫王一招手,讓人把干尸拖下去。
他肯定認為是圖騰法術所為了,要不然什么人能夠短時間內榨干一千多人的血液。
而后目光掃視著眾人,既然能夠釋放圖騰法術,就意味著必然是青銅王庭的巫。
至于青銅圖騰被人割了一小塊走,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大概率是和爆炸一樣的遮掩,只是對方沒有想到他能夠這么快趕過來。
所有人被青銅巫王這么一看,臉色都發生了變化,他們自然是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中,出現了一個叛徒。
干出這件事的,必定是黃金王庭指使的,不然誰沒事會選擇對青銅王庭下手?
“想必是黃金王庭想要看一下,我們是否因為這一場王庭戰爭而虛弱,所以動用了安插在你們其中的一名奸細。”
“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我想很快就能夠知道了。”青銅巫王作為大巫,有的是手段和能力找出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人反駁,一旦反駁,就代表著你自己有嫌疑。
“從韮你開始吧,你一回來就出了這種事,很難說服我的。”
“跟我來。”青銅巫王直接點名。
韮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她又不是奸細,根本就不怕審查。
因而起身跟了過去,無非就是青銅巫王要用某個強大的圖騰法術讓她無法說假話,自己問心無愧,根本就不怕。
然而韮剛剛起身,一名巫也跟著起身,猛然間就朝著外面逃去。
只是下一刻,空氣中一只青銅巨獸由透明逐漸凝實,朝著那名巫撲了過去。
青銅巫王的圖騰法術·青銅鎮獸,能夠召喚出一只青銅獸來囚困敵人,一般來說就只有牛犢子大小,但是這只青銅鎮獸卻堪比巨象。
巨響傳來,逃走的巫直接就被鎮壓了,那頭青銅巨獸化作囚籠,死死的困住了巫。
同時他身上的血脈之力和圖騰法術盡數被封印,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
整個人也虛弱無比,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就是大巫,一個雞肋的圖騰法術都能夠爆發出強大的威能。
想當初圍殺白銀巫王時,是用人命堆起來的勝利。
“過來吧,韮。”青銅巫王沒有放棄韮,這件事確實是巧合,韮的嫌疑不僅沒有下降,還上升了起來。
別看對方好像是想要逃跑,也有可能是為了保住韮,所以這才犧牲自己吸引注意力。
“是,巫王。”韮沒有問為什么,跟上了青銅巫王的腳步。
審查是不會停的,只是最后會輪到那個背叛者。
“血脈之力徹底消失了…”岢的怒火再一次升騰,只是很快就平息了,迷茫徹底占據了他的心頭。
“我該怎么辦,沒有了血脈,前世所有的機緣都廢了。”
岢自然是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血脈上的,哪怕沒有圖騰他都有解決辦法。
可是沒有血脈了,只能等死。
“回到銅樹部落嗎?”他想到了這件事。
如果說有愿意接納他的部落,只有自己出生的銅樹部落。
只是他臉色猙獰:“不,我絕對不會回去,這一切都是銅樹部落給我帶來的,他們會因此而付出代價的!”
一想到黑白災正在靠近銅樹部落,自己回去也只是成為蟲食而已。
而在野外生存,沒有了青銅血脈帶來的力量,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狩獵。
更何況他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填飽肚子,而是應該考慮自己應該如何存活下來。
野外的兇獸是不會放過他這一塊活蹦亂跳的肉。
在部落里,有著安全的環境和抱團的族人,所以不用擔心荒野里的危機,然而當他獨身一人在野外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真正的兇惡了。
“一個背叛者?”忽的,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
借著月光,他看清楚了來者,是一個纖瘦的人影,體型和岢他差不多,屬于三大血脈里的異類。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三大血脈之人。
對方的皮膚上覆蓋著鱗片,眼睛如同蛇一樣的豎瞳。
蛇靈血脈!
他認出了對方的血脈,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未來的另一場災禍。
在青銅王庭陸續戰勝了白銀、黃金兩大王庭之后,早已經虎視眈眈的蛇靈王庭掀起了另一場戰爭,他們散播出了瘟疫,使得剛剛連戰兩場本就虛弱的青銅王庭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只是這個陰謀般的戰爭最終還是在青銅王庭強大的力量下灰飛煙滅。
然而他沒有想到,蛇靈王庭的人居然現在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或許在青銅和黃金兩大王庭吞沒白銀王庭后,就已經開始了提前布置。
“沒有血脈的小可憐蟲。”對方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似乎是在評估他的價值。
“放過我,我…”岢正準備求饒,卻被打斷了。
“想不想重新獲得血脈?”對方的話,讓岢神色里帶上了驚訝。
“我們需要你的一些幫助,等到成功之后,你能夠加入蛇靈王庭,成為一名高高在上的王庭人。”
“作為背叛者,你應該不在意對青銅王庭做一些破壞的事情吧。”
對方笑瞇瞇的說著,蛇眼里帶著冰冷。
“當然不介意。”岢十分的艱難回應了對方。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利用自己,所謂的條件也肯定是假的,但是為了活命,他只能選擇答應。
“那真是太好了。”
“不過礙于你是背叛者,我需要一些保障來控制伱,希望你不要反抗。”對方嘴上這么說,實際卻一點都不留情。
背叛者,誰都不會喜歡,哪怕對方背叛的是敵人轉投自己。
但是這個敵人不僅僅是他們蛇靈王庭的敵人,還是岢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