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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傳承有缺,如此絕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兩界:我以武道問長生

  “太小氣了,太無恥,不就是比試的時候出手攻了下盤嗎?至于這般針對?”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兩人坐到一塊,唐林兒才把忍了一上午的憋屈吐了出來。

  重重的扒拉了幾口麥飯,又道:

  “周兄你說,真正生死搏殺之時,無所不用其極,我那刀法應該沒問題吧?”

  “是沒問題,可是,可我先前看到大嘴巴幫你推宮行血之時,你老是盯著人家的屁股做什么?”

  周平安想到先前那一幕,就有些想笑,差點就沒忍把嘴里的饅頭屑都噴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唐林兒的目光極為不老實,魏大嘴教導柔水八式的時候,其他人都指點到位了,在唐林兒這里,就只是按壓了兩個穴位,再也沒往他身邊去。

  就算唐林兒厚著臉皮上前請教,也被呵斥離開。

  魏大嘴是這么說的:“自己練去,人家都會了,就你不會,不想想自己的問題,是不是腦子太笨。”

  這話有點傷人,但形勢比人強,打又打不過,身份地位好像還比人低,唐林兒只能低頭咽下了這股氣。

  沒辦法。

  “唉……”

  說到看人家屁股的事情。

  唐林兒連飯都吃得不香了。

  長長嘆了一口氣。

  “周兄有所不知,年少之時我體弱多病,常常受人欺辱。

  但我這人偏偏又受不得氣,吃了虧之后,總會日思夜想啊,想要報復回來。”

  “因此,這么多年來,就養成了一個習慣……

  只要見著厲害的對手,全身就不自在,隨時都會在腦海里假想著,怎么攻擊對方,才能反敗為勝,打倒對手?”

  明白了。

  這是創傷應激后遺癥。

  現代醫學有這么一個說法。

  能把攻人屁股,打人下體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練成本能。

  可想而知,唐林兒小時候,到底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

  沒有挨過十次以上的毒打,沒有承受過力不如人的深沉絕望,估計不會有這個覺悟。

  要知道,那天在外面觀看的好像很有見識的山羊胡子都說了,這家伙,看起來機變十足,出手卻是全無章法,是個野路子。

  也就是說,他是沒有師父教導的,練成這么一個“滾地刺陰刀法”,全是自己悟出來的。

  唐林兒有些沮喪,“我那不是忍不住嗎?當時他擺的姿勢,實在是太好了……”

  有前途。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這家伙時時刻刻都在想著怎么攻擊,總有一天會練成厲害的刺臀大法。

  “不說這個,魏大嘴幫你按穴之時,當時是什么感覺?”

  柔水八式的前四式,撲刀式,跌刀式,搶刀式,伏刀式,周平安把姿勢全都擺出來了。

  他還敢肯定,以自己的身體掌控能力,所有動作都做得十分標準,與魏大嘴的演示分毫不差。

  但是,這幾個姿勢一擺出來,沒站一會,不是腰部肌肉抽筋,就是小腿和背部麻木,仿佛有著無數螞蟻一般在身上亂爬。

  既酸又脹,又麻又癢。

  明顯是站樁不得法……

  “感覺嘛,還是很神奇的,魏大嘴在我肩部按了數下之后。

  我似乎全身打了個激靈,只覺一股熱氣,沖破腰部,到了左腿……

  撲刀式的動作,頓時就很舒服了。”

  “我懷疑,魏大嘴筋骨也已經快要大成,練出勁來……因此,才能幫人行血通氣。”

  想到周平安比自己還慘,從頭至尾,都沒有被魏大嘴指點過,連一個樁法都沒練成。

  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唐林兒心里就感覺舒服了些。

  臉上重新掛起笑容。

  “原來如此。”

  周平安若有所思。

  想起了十五歲那年,在龍虎武館學拳那會。

  他主練套路,樁法也不是一點也不練,對于三體式,還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看著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基本樁步,卻是講究個一頂、二扣、三圓、四敏、五抱、六垂、七曲、八挺。

  同時,還有極為玄乎的氣沉丹田,用意不用力。

  剛開始練的時候,周平安總是感覺到腰酸腿痛,手臂酸軟,站不了幾分鐘,就感覺全身不自在。

  “后面是怎么練成來著?”

  是磨出來的。

  天生日長,熟能生巧,突然有那么一天,他就慢慢開始站得舒服了。

  從十分鐘,到半小時,再到一小時,最后,站個半天的一點也不覺得累。

  比較起來,董師傅,其實不太會教啊。

  ‘既然柔水八式樁法,能強筋、壯骨、增力,那就不可放過。

  老辦法,慢慢磨,先做簡單一點的動作,慢慢加大難度。’

  一念至此。

  周平安也沒興趣與唐林兒瞎扯下去了。

  回到東跨院自己的住處,消了消食,就拉開架式,慢慢分解動作,逐一試驗起來。

  難點在哪?

  為什么擺出這個動作,肌肉筋骨會變得極為難受?

  到底是怎么引起的?

  細微改變一下姿勢,能不能行得通?

  東跨院丁字房挨著墻角藥園,白須老頭慢慢培土澆著水,周平安比劃著身體,一片安謐。

  “你練錯了,動作好丑。”

  午后的陽光照在屋角,一個戴著虎頭帽的小腦袋探了出來,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撲閃著,十分好奇。

  似乎很不理解周平安為何練得呲牙裂嘴,痛苦不堪。

  “丑嗎?倒是有點。”

  想到自己剛剛練的“跌刀式”那神似黃狗拉尿一般的動作,沒來由的,周平安心里就升起一股窘意。

  這小孩,盡說什么大實話。

  “會踢鼻子的大哥哥,你會練那天的招式給我看嗎?”

  小家伙眼里放光。

  她還記得,當時,這位大哥哥橫在半空,擰腰后踢,直過頭頂。

  一腳踢在魏大嘴的鼻子上,然后,借著反震力道,骨碌碌團身翻了一個筋斗落地,拱手說“承讓”的時候,有多么好看。

  能不好看嗎?

  能在東林行省少年武術表演賽上獲得一等獎的存在。

  端的是一個腿長盤亮,動作瀟灑帥氣至極。

  就連一點武術都不懂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能看得眼睛冒光那種。

  原地彈跳,空中翻滾三周半,落地紋絲不動,這都是基操。

  “你要看那個啊,行吧,不過,你不能再叫我會踢鼻子的大哥哥,我叫周平安,你叫什么名字?”

  “媽媽說了,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隨便說出來,不過,平安哥哥你請我吃糖,我就悄悄的告訴你,我叫小九,不要告訴別人。”

  “哈……”

  看著這七八歲的小小女孩一臉糾結模樣,周平安直接被逗笑了。

  “好,不告訴別人。”

  妹妹周蘭小時候,也很好玩,幼稚得不行,經常鬧出一些笑話來。

  長大了,卻變得乖巧沉靜。

  也許,那就是成長吧。

  想到一些往事,周平安看著眼前這個連玩伴都沒有一個的小女孩,心中微動。

  “好,我給伱練個絕活,保證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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