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出如龍!
劉松原一槍刺出,巨龍從槍尖咆哮而出,猙獰的面容栩栩如生,帶起猛烈的風壓朝著陸良襲來。
霎時,漆黑如墨的鱗甲攀上陸良的雙手,他一掌揮出,將那條巨龍的頭拍向側方。
巨龍的威勢不減,一下轟擊在周邊的玄兵之璧上,完好的球體瞬間出現一個裂口。
劉松原的身體化為一道白光,緊跟著巨龍從陸良的身邊擦過。
只要離開這個玄兵之球,任陸良的身體再強,他也有辦法將陸良打得找不著北!
可就在這時,他的身體不可思議的停在了半空,這一次不再是那玄妙的鈴鐺之聲,而是一種完全無法抵御的怪異力量。
他失去了思維,失去了對于一切的感知,甚至連具體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恢復時,眼前赫然不再是裂口,而是完好無損的玄兵之璧!
而陸良的拳頭已至身后,他沒有時間做出太多反應,只能再一次用玄氣布滿身體,硬抗。
恐怖的巨力又一次將他轟擊在玄兵之璧上,他的嘴角第一次溢出了鮮血。
剛才的一瞬,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明自己已經做好了神魂的防御,為何會感覺丟失了一段時間的感受?
他不明白,眼里滿是驚疑,內心深處短暫的冒出了一絲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恐懼。
唯一讓他感到有所慶幸的是,對方的玄氣量嚴重不足,剛剛那一拳,是純粹的肉身力量,似乎剛才那個讓他失去感知的能力將其玄氣完全消耗了個干凈。
很快,他就對自己的這個想法產生了懷疑,每當他想要沖出玄兵之璧時,對方就會施展一次那種手段。
對方的玄氣質量或許不夠,但數量卻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然而,他很快就沒了這么多復雜的思緒,身體不斷挨上的拳頭讓他被疼痛刺激得有些狂躁起來,偏偏毫無辦法應對那詭異力量。
劉府的周邊圍滿了人,他們或坐或站,但目光都集中在劉府半空中那個巨大的白色球體之上。
他們能感受到,內里不斷傳來恐怖的撞擊聲還有玄氣在爆發,甚至時不時能看到一條巨龍沖出,然而下一刻球體又恢復如初。
越看他們越是心癢,只想知道里面到底是誰在和劉家族長對打,又是什么個情況。
至于為何是劉家族長,不用想也知道,除了那個族長,誰又能做到如此巨大的動靜。
偏偏,內里那個人竟然和劉家族長纏斗如此之久,這更讓他們疑惑了,明明城中有名有姓的強者都在附近,除了這些人,誰還能和劉家族長戰個不相上下。
更詭異的是,這般巨大的動靜,仙人臺居然無人出面制止!
這時,空中飄過一道微風,一抹銀光乍現,所有人的目光隨之望去。
只見一個銀色身影突兀的出現在空中,其就是一個銀光組成的身體,雖有五官,但卻沒有血肉的模樣,恍若神佛。
——神通法身!
見此,所有強者都對來人的身份有了了解,南山府三大神通強者之一,風營將軍陳千鶴!
法身抬手,輕輕一招。
遠處的白色球體瞬間飛起,在他的身前停下,下一息白光開始溢散,露出了里面的光景。
下方頓時響起一陣驚詫之聲。
那騎在劉家族長身上的墨衫身影被他們一眼認出,只是他們不太確定,那個鮮血淋漓的下方身影,真的是平時高高在上的劉家族長嗎?
“夠了!”
陸良的身體停頓了一瞬,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停下時,只見他鼓動雙唇,吐出一口血水,揚起拳頭繼續砸下。
“我說,夠了!”
陸良的拳頭停在半空,身體宛若被巨力束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他終于抬起了雙眸,望向身前之人,“你又是誰?”
法身神色淡然,不言不語,但陸良的耳中卻傳來一個沉穩的聲線。
“可以了,我已經給你足夠的時間發泄怒氣,打死就不好處理了,薛浪沒死,不過是服用了假死之藥而已。”
陸良雙眸閃過一絲異色,輕點下頜。
下一息,身體的束縛之力松開,他緩緩站起了身,然后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半空之中。
法身探手一招,劉松原的身體緩緩飄至他的掌心處,他的掌心發出一道銀光,覆蓋在劉松原的身體之上。
“起來吧,再裝睡我就讓你真的睡下去。”
這個聲音只是出現在劉松原的耳中。
劉松原看似重傷,其實不然,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昏迷,只不過在玄兵之璧消散時,他刻意閉上了眼。
實在……太他娘丟人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睜開眼,然后站起身體。
法身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沉穩聲音傳到所有人的耳中。
“南山府劉家,縱容家中子弟犯下惡事,殘害性命,仙人臺此次派人懲戒,以儆效尤。”
“令,劉家自行處死犯事之人,所有武夫和修士到仙人臺任職十年,如有違抗,斬!”
“沒收劉家所有武學抄本,違令者,斬!”
“特命親隨偏將陸良監察,如發現任何逃逸者,斬!”
劉松原臉色瞬間蒼白,但他還是恭敬的低頭,顫抖著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聲音沙啞至極。
“劉松原,尊命!”
法身輕點下頜,探手一揮,身前的兩人落向地面,他的身形則消散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陸良發現那具銀光身體消散之前,竟然對他眨了眨眼。
大戲落幕,圍觀眾人的目光盡皆落在那墨衫身影之上,雙眸中帶上幾分懼色。
短短時間內,陸良的名號已經響徹了三次南山府,哪怕不想知道,都不得不知道。
一次又一次向世人證明,南山府崛起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不僅如此,這家伙還是一個煞星,不僅滅了青湖派,就連一流勢力里面的劉家都相當于被斬了命脈。
十年之內任職仙人臺,這十年不知要死多少人。
十年之后,劉家還能存在嗎?
這還算不得憋屈,更憋屈的是面對造成這一切的仇人,劉家還必須得恭恭敬敬的對待,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持令而斬。
那三個大大的斬字,不僅是斬掉了劉家的未來,還斬掉了他們的脊梁骨。
光是想想,眾人就感到一陣心寒,難免對這一尊煞星有了懼意。
這樣看來,就算惹誰,也不能惹上這位墨衫青年。
如若不然,他們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劉家。
不過,這之中還是有一家十分高興的,岑家的族長臉上笑開了花。
雖然沒有將這小子綁在一條船上,但好在岑元彬和他關系很好,想來這股煞氣應該不會在他家爆發出來。
他望著陸良,不知為何,心里突然就多了一絲不確定。
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