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上又搖搖晃晃的過了一日。
這期間,陸良也從兩位偏將的口中越發了解仙人臺的架構。
而越是了解,他卻對于獲取凝形法一事上越發沒有信心。
“凝形法,是真正的關鍵,一旦跨入凝形,在這一府之地內也能稱得上強者,屬于需要鎮守將軍親自或者派遣親隨偏將鎮守的強度,所以這個階段的修煉法,是重中之重,仙人臺管理也十分嚴格。”
付忠解釋道,“以你這次的功勞,也無需太過擔憂,最多再經過兩三年的歷練,就能申請的觀摩千仙圖的機會。”
“觀摩千仙圖?”陸良疑惑問道。
“凝形的法決其實是不固定,最多教你勾勒之法,但具體的形要靠悟,千仙圖就是仙人臺悟形的渠道,若是你成功領悟,仙人臺自然會賜下凝形境勾勒之法。”
聞言,陸良頗有些無奈,涉及到這種玄而又玄的悟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擅長,而且,這個時間太長了。
“這兩三年,不能再縮短了?”
付忠扯了扯嘴角,“兩三年,你居然還想縮短?”
他望著陸良認真的神色,確定他并不是開玩笑,只能繼續解釋道:“兩三年已經很快了,你加入仙人臺甚至才一月不到,再過兩三年接觸凝形法,這樣的速度不是很快,是快得沒邊了,而且是像你這樣的天才才有的待遇。”
雖然如此說,但付忠也知道,對于像陸良這般的妖孽,兩三年確實有點慢。
但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兩三年的時間,有些人可能還沒有突破通脈境,更別說接觸到凝形境了。
陸良搖頭,“我的天賦不好。”
這句話出口,付忠瞬間沒了說話的興趣,一旁的黃歲元更是無語,直接問道:“陸兄,你今年多少歲了?”
“二十。”陸良想了想說道。
黃歲元翻了個白眼,懶得接話。
在他看來,或許陸良這種天才的思維真的如此,但那不重要,他如今八十多歲,才堪堪玉液境圓滿。
他這個年歲,在玉液境圓滿中尚算年輕,甚至曾經也享有過天才的名頭,當然,和年少時有些奇遇脫不開關系。
但與陸良一比,他簡直愧對于“天才”這兩個字。
不過,這種情緒倒是沒有持續多久。
事實上,哪怕放眼整個南山府,能夠和陸良相比的人本就沒有幾個。
但其中有一個名頭響徹了整個南山府的人,就算是陸良,黃歲月也不認為能夠相比。
大將軍的三弟子——洛秋月。
太久了!
陸良暗自想到,還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接觸凝形勾勒法,還有觀摩千仙圖。
兩三年是什么概念,他根本無法想象。
接觸修行到現在,他連一年時間都還未到,哪里能夠等這么久。
眸中閃過幾縷金芒。
祭獻所獲武學感悟:三千七百九十三年 斬殺蜥蜴大妖獲得接近千年的武學感悟,對戰中花了許多恢復身體和玄氣,現在這些就是他剩下的武學感悟。
使用過一次靈光之后,他也明白了些許靈光所具備的能力。
類似于頓悟,可以從他所忽略的身邊之物、自然、還有各種接觸的人中抓住那一閃而逝的靈光,將靈光灌入武學之中,找到正確的推演途徑,確保能夠順利推演出下一個境界的武學。
可問題也在這里,靈光是他所忽略的,但卻實實際際存在過的,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對于凝形法、千仙圖,是真的沒有絲毫了解,更別說曾經忽略了什么。
念此,他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懷中的青色玉石,東西還在。
看來,突破凝形境的契機要放在這個莫名的玉石里面了。
時間一晃而過。
第二日中午時,馬車已經臨近了南山府城。
而陸良在付忠的帶領下,不再待在馬車里面,而是換到了外面最高的一匹駿馬之上,不過那身染血的墨衫依然穿在身上。
從遠處看去,陸良被數十名校尉擁在其中,馬車的最后,還拖著數頭身形巨大的大妖尸身,一副大勝而歸的模樣。
陸良其實不太習慣這種出風頭的場面,但這一切似乎都是將軍的安排,就連那身沒有換的墨衫,在付忠口中都變成功勛的象征。
在南山府城內,早早得到消息的仙人臺內的人已經開始在城門出匯聚。
仙人臺從不秉持錦衣夜行的一套,所以公示欄中早在昨日就已經將這次戰果貼上,城門處也自發的匯聚了無數的百姓。
做了事,就要讓所有百姓知道,這不僅僅是功績,也能加強百姓對于仙人臺的信心,如此下去,才算是一個良好的循環。
在人群中,綁著繃帶的岑元彬幾人瞪著雙眼望向官道方向,神色都有些晦暗。
告示中說了戰果,也說了犧牲的偏將,但唯獨關于校尉的犧牲人數并沒有說。
斬殺十六頭玉液境大妖,一頭凝形境的妖君,一名玉液境邪派中人!
如此恐怖的戰果,在岑元彬幾人看來,死傷的校尉大概率不計其數,就算全數陣亡也不是沒有可能。
“哥,你不必愧疚,當初雖然是你帶他來的,但這次明明是他拒絕接受你的招攬。”岑溪元看著岑元彬晦暗的神色,寬慰道。
岑元彬瞥了她一眼,搖頭道:“不管他作何選擇,也是我手下的校尉。”
孟章幾人對于陸良的感情雖談不上多好,但對于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他們由衷的希望能夠看到安然歸來的陸良,哪怕重傷殘疾,只有活著就好!
實在不行,他們也會幫陸良收尸。
如果……還有尸體的話。
在他們的對面,許羌默默地站在人群中,等待著。
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眼里冒出的是濃厚的戰意,但那雙眸子,卻微微有些抖動。
他比岑元彬的實力更強,無比接近凝形境,地位更高,更清楚這次戰斗出動的人手。
所以,他更加明白這場戰斗的艱難,即使他對于陸良的實力也有所了解,可在他看來,以陸良表現得如此積極參加戰斗的性子,定然對于妖魔有著滔天的恨意,在戰場中陸良絕對不會站在最后。
沖鋒在前之人,往往是率先犧牲之人!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竟然只能有一面之緣嗎?
他雖然更愿意相信陸良能夠安全回來,但理智卻告訴他,幾率實在太小。
遙遠的道路上終于傳來微弱的馬蹄聲,無數的目光開始匯聚在道路的盡頭。
“來了!”
隨著一聲呼喊,所有人的神色都開始變得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