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李慕玄疑惑間。
“你且收下吧。”
元正老道見他不說話,以為是覺得太貴重而不敢收,于是勸道。
“當年祖師曾有言,此劍當傳給全真后輩,你就當是前輩留下的福澤,日后用它來斬妖除魔,也不算埋沒它。”
此時,見對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
李慕玄也就沒有推諉。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前.師伯贈劍了。”
這一句師伯倒也沒啥膈應的。
得了法,拿了劍,又是師父的老相識,況且都是全真一系。
叫句師伯真不過分。
至于這劍。
白云觀,白云劍,不曉得是巧合還是什么。
可即便不是長春祖師的佩劍。
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然而,師伯既然給了,雖然不太會劍法,但他這做晚輩的接著就是,同時要是有機會,日后幫襯下白云觀或全真道。
正想著。
元正老道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侄可會劍法?”
“額”
李慕玄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實話實話道:“只懂一些皮毛而已。”
他確實學過一點劍法。
畢竟三一門作為道門,偶爾也是有法事的,其中一些儀軌,需要用到桃木劍,而自己雖然沒去做過法事,但該學的也不會落下。
同時,他對劍法其實有過一個構思。
磁場共振劍法。
所謂共振,就是兩個物體振動頻率相同時,造成的傷害會成倍累加。
但李慕玄只試過兩三次便放棄了。
一來對武器要求太苛刻,一般的武器容易把本身也給振碎,二來就是要觀察一件事物的振動頻率,然后再去控制自己的頻率跟它達到同頻。
前者倒還好找,神兵利器不再少數,后者就有些難了。
等發現頻率,再去實現同頻。
可要花不少時間。
當然,有了觀法之后,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
但話說回來,共振劍法說是劍法,其實更像是技巧,且不一定要用劍施展,拿跟堅固點的燒火棍一樣可以。
正想著。
便見元正老道從懷里拿出一本冊子。
“這是長春真人留下的劍譜,你既然有了兵器,也得有相應的手段。”
聽到這話,李慕玄雖早有所感,但還是不免有些語塞。
自己就賺了兩個月的香油錢,怎么感覺師伯準備把整個白云觀都托付給自己?陽神法,祖師佩劍,外加劍譜。
接下來是不是該送道藏和地契了?
除了沒有名分。
自己跟真傳弟子有啥區別?
想到這。
李慕玄望著眼前的老道,最終還是選擇接下劍譜。
“多謝師伯傳法”
雖然有倒轉八方、太極勁等手段已經夠用,劍法對他而言派不上多大用場,但劍都已經收了,還在乎這個么?
索性鉆研一下。
反正有著觀法加持,他學起法、術來也比以往更快。
且將來白云觀若是出了什么事。
也可保傳承不斷。
隨即,空手而來,滿載而歸的李慕玄作揖行禮道。
“師伯可還有事交待?”
“有。”
“還真有?”
李慕玄心中微微一驚。
好在,元正這次沒再掏出什么東西。
只是開口說道:“有些事貧道要告訴伱,你心里有個數。”
“一來是你那魔君的名號,貧道派人去查過了,始作俑者是你師弟,但應該是玩笑之語,而幕后推動者疑似是全性的王耀祖。”
“你們之間的事貧道略有耳聞。”
“但真相應該不是傳的那樣,否則你師父早就對全性出手了。”
“至于王耀祖為何要傳這種謠言。”
“你應該比貧道更清楚。”
“而貧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些越界,但還是要說。”
“那就是不管全性妖人如何,哪怕沒做過惡,哪怕在一兩件事上為你著想,你可以念著他的好,但絕對不能走近。”
元正道長滿臉嚴肅之色。
年輕人最容易頭腦一熱。
這孩子雖然不像那種夯貨,但在大是大非上面前必須得提醒下。
別到時候成全性魔君。
那樂子可就大了。
祖師非氣的爬起來掐死自己不可。
“師侄明白。”
李慕玄一臉認真之色,知道對方是把他當自己人才會這樣說。
不過,他也確實沒打算跟全性的人建立什么關系,哪怕是王老頭,亦或者無根生這種有德行的人,最多也只是聊兩句罷了。
畢竟自己現在肩上扛著一堆人。
孰輕孰重還是得拎清。
而此時,見這孩子明白,元正老道也沒多說什么。
轉而說起第二件事。
“根據情報,全性代掌門也在往遼東方向走,具體去哪不知道。”
“但你此行要當心些,全性已經很久沒出代掌門了,這人既然領了這名頭,又能活下來,身邊還聚著一幫全性,足以說明手段不一般。”
“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這位代掌門與其他人交手的記錄。”
“不排除對方做的太干凈。”
“沒留活口。”
“而想來你也明白,手段不明的敵人最恐怖,很容易就被暗算到。”
元正老道開口,他對全性代掌門倒沒恨意,只是對方能做全性的頭兒,好壞暫且不知,但肯定是無法無天的主。
自家子侄出門,自然要提醒一二。
畢竟他現在是全性克星。
誰知道這位代掌門會不會中途抽風,冒出個留你不得的念頭。
萬一還真讓他得逞了。
到那時,即便整個全真一脈出手復仇,把全性給犁兩三遍也無濟于事。
“好,師侄會留心的。”
李慕玄點了點頭。
他對無根生的手段倒是了解,也想好了該怎么應對。
但他估計。
雙方即便碰到也八成打不起來。
“行,那你過兩天出發吧。”
見狀,元正老道沒有多說,而是準備傳信,把李慕玄的決定告訴左若童,畢竟對方是親師父,有些事就算是自己這當師伯的,也不能擅自做主。
最起碼得讓左若童知道,他弟子給他認了個師兄。
與此同時。
燕京城外的一處茶鋪內。
兩人坐在板凳上。
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短發干練,穿著一件黑色短褂,嘴里磕著瓜子。
而另一人則是系著條紅巾。
“我說咱的代掌門,門人就這么死在咱眼皮子底下,您就不打算管管?”系著紅巾的中年男人一臉壞笑。
“苑哥,您沒事就別再試我了。”
年輕男人咧嘴一笑,眼神卻是無比平淡,“他們自己找死誰能攔著?”
“管管?”
“全性何時有報仇這條規矩了?”
話音落下。
小苑臉上依舊保持壞笑。
只是看向面前這位代掌門的目光,充滿著警惕和好奇。
對于這名敢于接手代掌門的年輕人,他確實有些好奇對方的手段,畢竟這一年多來,以前門內一些刺頭,現在都心甘情愿的聽對方話。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然而,跟在對方身邊這么長時間。
他發現這位代掌門。
整個人就跟個鐵桶似的,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完全沒辦法挑動半分,也從未見對方亮出過自己的手段來。
想到這。
小苑繼續說道。
“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有傳言說,對方可是對我們全性恨之入骨,見一個殺一個,毫不留情。”
“作為代掌門,您總得為全性想想。”
“提前把這根刺拔掉吧。”
“嘿嘿.”
年輕男人笑了笑,“苑哥,你自己都說了是傳言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真想見見這個三一門李慕玄,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讓鬼手王耀祖這樣的人改過自新,心甘情愿的出來背鍋。”
“哦?那要不要去找下他?”
小苑挑唆的說道。
“不用,有緣自然會見。”
年輕男人瞥了眼小苑,眼神平淡,已然看穿了對方那點小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