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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華娛:從找前女友們化緣開始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那可是鄧朝啊!”

  “甭管他干出什么事兒,我都不意外。”

  甄杰誠抱著胳膊,甚至不忘叮囑攝影助理把這段兒拍下來。

  未來上映前的宣傳素材這不就有了嗎?

  《男人就該對自己下手狠一點兒,體驗派鄧朝撅腚挨槍子!》

  《為滿足導演的需求,眾目睽睽之下鄧朝竟主動撅起了p股!》

  《正中靶心,鄧朝深夜掛號肛腸科!》

  在抹黑自己這一點上,甄杰誠向來是不遺余力的。

  我身為導演都對自己下手了,你鄧朝作為演員,想必也不要緊的吧?

  伴隨著耳畔響起慘叫聲,抬眼望去,赫然只見鄧朝捂著p股上躥下跳。

  在所有人的哈哈大笑聲中,鄧朝也仿佛被這一槍子兒打通了任督二脈。

  緊張感有了,毫無表演痕跡。

  條件反射到位了,全是本能。

  鏡頭畫面中,強烈的感染力噴涌而出。

  讓甄杰誠不由的聯想到《烈日灼心》中被注射執行死刑的那一段。

  雖然那是特寫,這是前跟鏡頭。

  表現手法不一,強調重點不一,但味道是一樣的!

  “過!”

  “收工!下班!”

  劇組所有人都要進行作息調整。

  “夜戲”,不一定需要在夜里拍攝。

  甄杰誠選擇的是傍晚,以及黎明時分,然后在后期制作中進行調色處理。

  (劇照和幕后照)

  在這個基礎上,每一次“咔”都顯得極為奢侈。

  和燒膠卷燒掉的經濟成本相比,每天可供拍攝的時間格外短暫,一寸光陰一寸金!

  所有人無不投入全部心力,爭取把握住每一次拍攝機會。

  白天的排練,如火如荼。指導老師景恬還帶了個助理——柳伊菲。

  待到開機,烽火連晝光!

  燈光組設計的燈塔已經建設完畢,兩千盞鎢絲燈一一安裝。

  模擬火光,后期再合成火焰。

  這份投入放在華夏,已經足以拍攝一部小成本電影。要是挪到國外,起碼還要再翻個幾倍。

  冷知識:《無極》,《英雄》,《黃金甲》.等等影片的真實制作成本其實比那些所謂好萊塢大片更高!

  高昂的四千萬影帝片酬與“低廉”的群演乃至軍隊等動輒數量過萬的人員調度相比,算個屁啊!

  人口優勢是華夏最重要的底氣之一,人力成本同樣是華夏影視乃至各行各業最重要的優勢之一。

  “各單位準備,action!”

  照明彈與焰火并不能完全驅逐夜色,絞肉機一般的巷戰無情的碾碎了一道又一道鮮活的呼吸。

  鄧朝抱著馬源的尸體,先是茫然,恍惚。再是顫栗,發抖。

  但卻并不是驚恐。

  腎上腺素瘋狂的滋生,硝煙彌漫著壓抑的嘶吼。

  畢露的青筋似乎伸出觸手,蔓延至眼角,令眼眶內布滿血絲。

  從馬源衣服里摸索出證件,貼身揣在胸口處。

  跑!沖!

  直至夜色消褪,直至曙光來臨。

  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過!”

  跳向河中與落水后,兩段長鏡頭的連接就需要通過特效進行處理了。

  后續為了實現攝影機的移動,更好的去捕捉演員在水中游走的鏡頭。甄杰誠在河邊沿途建了一條路,以便讓伸縮炮在攝影車上通過。伸縮炮垂直對著河流,這樣便能隨著演員的掙扎起起落落。

  至于接下來的墜崖鏡頭,原版是使用無人機拍攝的。

  現如今的無人機還達不到這個技術,甄杰誠總不能再讓王韜特事特辦吧?

  就算他愿意辦,那得等多久?

  沒辦法,只能用最粗糙的辦法去嘗試,一遍又一遍的磨!

  吊車就位。

  “老鮑,老李,你們倆歇著。”甄杰誠脫下外套,“我來!”

  兩老頭年紀大了,甄杰誠沒法兒做出讓他們倆去承擔風險的事兒。

  “杰誠.”

  李屏斌正要開口,下一秒立刻被打斷,

  “怎么著?不相信我?”

  甄杰誠咧著嘴,

  “我可是攝影系出身,玩這個,那叫專業對口!”

  景恬沉默了會兒,走至工作人員身前,不停的叮囑著要注意安全。雖然并不專業,但并不妨礙她隨著師傅一起檢查每一根安全繩。

  “行啦恬恬,不用檢查了,你這都第三遍了!”

  “放心好了,沒問題的!就算摔了,鄧朝摔得,我摔不得?”

  “那不一樣!”景恬撅著嘴,“朝哥從去年年底開始,就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進行了訓練。”

  “一樣的,無非是落水時喝幾口水的區別罷了。”甄杰誠朝斷崖下方的湖望去,救援人員已經坐著船就位,“吶,伱看,好些人守著呢。照我看,掉下去都用不著喝三口水便會被立馬撈上來。”

  笑著推開景恬,在眾人的目光中,甄杰誠與攝影機一同被吊臂吊至斷崖半空。

  伴隨著甄杰誠比出手勢,拍攝立刻開始。

  “嘩啦”

  鄧朝落入水中。

  “咔!重來!”

  鄧朝才剛上了船,替身演員再次墜下。

  “咔!繼續!”

  二號替身已經準備就緒。

  如此往復,好似一個循環。

  唯一不變的是,甄杰誠始終被吊在半空,重復的“咔”。

  終于,

  “過!”

  看著甄杰誠在空中齜牙咧嘴的笑著,李屏斌拍了拍鮑德熹的肩膀,

  “這就是我愿意一直呆在這個團伙的原因,杰誠雖然平常很踏馬的,但他對電影,對我們這些搭檔,一點兒也不踏馬的!”

  嘚瑟的甩了甩長發,瞅著鮑德熹锃亮的腦殼,直到鮑德熹開始橫眉豎眼才收回目光,

  “老鮑啊,提前恭喜你去各大電影節上臺領獎最佳攝影啦”

  “那我是不是也要恭喜你?”鮑德熹翻了個白眼。

  “不用不用!”李屏斌擺擺手,“老鮑,你是了解我的。什么金坤金驢金像,包括霓虹啊,亞太啊之類的獎項早拿遍了,沒意思。歐羅巴方面,就差一個柏霖啦”

  “很顯然,杰誠這次不打算去參加柏霖,所以對我而言也完全沒有新鮮感啦”

  “但是你不一樣,你已經拿過奧斯卡的最佳攝影了,現在就缺歐羅巴三大了!”

  “哦?那你打算啥時候去把奧斯卡搬回家?”鮑德熹挑了挑眉。

  并非炫耀,純粹就是懟人。

  “早晚的事兒!”李屏斌“囂張”的放出大話,“我不知道咱們這個團伙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最不缺的就是獎啦”

  《拍一個不一樣的1937!》

  《劇組起沖突!華夏群演于拍攝霓虹祭祀戲份時的說笑聲引發霓虹鼓手的不滿,當場揮出一拳,在場其它來自武校的華夏群演立刻圍了上去!》

  閑暇間隙,甄杰誠翻了下報紙。

  有關《金陵!金陵!》的新聞零星落在版面上。

  對于老百姓而言,這些新聞內容不過是茶余飯后的點綴。

  罵一句:

  “打!往死里打這幫小詭子!”

  更多的內容并不清楚,只知道一位大導演在拍一部以獨特視角審視那段血淚歷史的電影。

  可對于甄杰誠這些圈內人士,基本上都清楚大概。

  瞥了眼記者采訪路釧的內容:

  “我并沒有能力去寫一本關于人性的大書,把人性在戰爭中的狀態整個清晰地梳理出來。我對這樣的能力缺乏真正的自信,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做電影的過程是我尋找答案的過程,并非是一開始就已經形成了答案。”

  咂咂嘴,

  “戛納真踏馬的!”

  “天天喊著人性,號稱人性就是電影節的通行證。照我看,全踏馬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怎么扯到戛納身上去了?”紀建鳴疑惑的問道。

  “這不是明擺著嗎?但凡它把口號落到實處,我親愛的路師兄會滄海遺珠?”甄杰誠振振有詞,“看看,瞅瞅!獨創地提出侵略者其實也是受害者這一人性化觀點。”

  “這是什么思想境界?這是何等深厚的功力,何等高崇的視角,何等精辟的論點!”

  “踏馬的戛納,最少欠我路師兄三座金棕櫚!”

  “咳咳咳!”紀建鳴差點兒嗆著了,“那什么,杰誠啊!路釧這才剛拍了兩部電影成片,《金陵!金陵!》也還在后期制作中,成片還沒出來呢。怎么戛納就欠了三座金棕櫚?”

  “沒問題啊,欠著嘛!啥時候我親愛的路師兄把片子做完,欠的數量不就對上了?”

  “屮!提前欠啊!”紀建鳴瞪大眼睛。

  “不然呢?”甄杰誠點點頭,隨后又打開《此去不回》的劇本,“不行,路師兄都這么優秀了,我也得努力。”

  “我沒路師兄那么有天賦,沒法兒挖掘出小詭子的人性,就只能加強獸性了!”

  “這段,改了!”

  “不要鄧朝看到秦瀾被凌辱后的尸體,改成鄧朝親眼目睹小詭子在施暴。然后秦瀾看了鄧朝一眼,摸索到小詭子的手雷,然后拉開拉環,抱住了小詭子同歸于盡。”

  “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我現在就給編劇打電話,讓他們把這段劇情打磨精細!”

  想到就要做到,甄杰誠立刻風風火火的忙活去了。

  對此紀建鳴并無任何驚訝。

  北影導演改劇本而已,有啥可大驚小怪的!

  可等到編劇團隊將細節打磨完畢,當新劇本來到秦瀾的手中。

  “咚咚咚!”

  “誰啊?”甄杰誠穿著拖鞋打開房門。

  “我!”

  “怎么了秦姐?”

  “這個詭子,你來演!”秦瀾指著劇本。

  “啊?”

  “啊什么啊?”秦瀾柳眉緊蹙,“莫非你想隨便找個群演,捏老娘的雪,揉老娘的腚,掰老娘的腿,撞老娘的襠?”

  “快說,你同不同意?”

  甄杰誠先是看了看秦瀾的俏臉,又低頭瞅了眼被抓住的腦袋。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持槍恐嚇?

  咽了口口水,

  “嘿嘿,秦姐,這怎么能叫做同意呢?我本來就是這么考慮的啊!”

  “哼,算你識相!”秦瀾這才松開手,轉過身,扶著墻,“快點兒的,給我搭個戲,幫我熟悉一下戲份內容。”

  “啊?直接來?”甄杰誠一愣。

  悶頭直接上,那我不就成了踏馬的周捷侖了嗎?

  “廢話,小詭子是什么?那是畜生!都施暴了,還在乎干不干?”

  “姐,我懷疑你在暗示我是畜生。”甄杰誠翻了個白眼,下一秒一愣,磨搓了下手指上的濕氣,“咦?不干?”

  “閉嘴!”秦瀾紅著臉,“把‘不’字兒去掉,干!”

  “哦,好的姐!”

  鄧朝奉獻出了可能是迄今為止最為精彩的演繹!

  鮑德熹看著鏡頭,于心中贊嘆不已。

  難怪北影導演是中戲的重要財產!

  能怪北影導演成群結隊的往中戲亂竄嗎?怪不了!

  看看這演技!這微表情!這眼神!

  復雜,濃烈,流暢且自然。

  不像是演的!

  “咔!”

  不等甄杰誠開口,鮑德熹主動出聲。

  與鄧朝的表現相比,秦瀾簡直就不能看。

  對比之下,巨大的撕裂感充斥在畫面中。

  絲毫不理會甄杰誠投來的警惕目光,在自己和自己的寶貝徒弟身上來回游蕩,鮑德熹手持著從景恬手中拿來的大喇叭,

  “秦瀾,重新調整情緒!”

  “你這么演,完全就是在浪費膠卷!浪費寶貴的時間!”

  望著扮裝成詭子模樣的甄杰誠快步邁向鮑德熹師徒倆的背影,秦瀾整理了下衣服,也朝鄧朝走去。

  “鄧朝,能教教我,你是怎么代入情緒的嗎?”

  “秦瀾,不是我不教你,是咱倆的情況不一樣。”鄧朝扭捏著,“我的方法不一定適合你。”

  “你也說了,不一定適合,這說明還是有可能適合嘛!”秦瀾眨巴著乞求的眼神,“鄧老師,您就說說嘛!”

  “這那好吧!”鄧朝咬咬牙,“但提前說好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

  “肯定不會!”秦瀾拍拍胸脯,“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

  “其實很簡單,我就是把你的臉換了下,換成了郝蕾。”

  “想象成杰誠當著我的面,趴在郝蕾身上亂拱。”

  “emmm,當然,這就只是我的想象,不是真的啦”

  “我懂我懂,象征化嘛。”秦瀾擺擺手,“你繼續說。”

  “嗯!”鄧朝點點頭,“然后將部分情緒放大化,部分情緒作收斂。”

  “比如憤恨被放大,心酸被收斂。”

  “舉個例子:在放大痛苦時,我就想象杰誠在享受我都沒有過的花樣兒,她還很配合。”

  “不僅配合,還叫著我的名字給杰誠加油助威.”

  聽著聽著,秦瀾臉色變了。

  望向鄧朝的目光愈發復雜。

  嘶!中戲的戲瘋子,都這么瘋的嗎?

不過貌似真的有用哎  秦瀾立刻開始琢磨起來!

  “杰誠,你過來一下。”

  “怎么了?”甄杰誠問道。

  “待會兒你就是黃小明。”

  “啊?”甄杰誠一愣。

  “一會兒你抓我p股時,小聲對我說:李菲兒的p股比你的彈!”

  “啊?”甄杰誠目瞪口呆。

  “emmm,李菲兒不合適。這樣吧,還是李鈺好了。”

  李鈺是黃小明在秦瀾之前的前任,曾于《情深深雨濛濛》中飾演方瑜。

  彼時黃小明探班劇組,據傳為的是某位大眼珠子。可無奈大眼珠子不作理會,恰好李鈺走進了黃小明的視野中。

  “我說秦姐,你這是搞啥?”

  “設置情景,情緒代入啊!”秦瀾朝著鄧朝的方向努努嘴,“鄧老師教我的!”

  “屮!鄧朝不會告訴你,他在想象老子力挺郝蕾吧?”

  “你怎么知道?”

  “我”甄杰誠煩躁的撓撓頭,“廢話,我又不傻!聯系上下文作簡單推理還不會嗎?”

  “算了!想就想吧,把戲拍好什么都好說。”

  “只要他別變態到想象蕾姐在喊著他的名字就成!”

  “你怎么知道?”秦瀾驚呼。

  “我”甄杰誠徹底懵了,不由的轉頭看向鄧朝。

  見鄧朝丟來一個燦爛的笑臉作為回應后,莫名的心虛涌上心頭。

  于是憤恨的開口,試圖轉移話題及注意力,

  “這戲拍的!”

  “好好的正經戲,愣是被你倆弄的不正經。”

  “就這么短短的一個鏡頭,愣是塞進去兩段RTN劇情。”

  “踏馬的,霓虹導演都得跪下來認你們倆當祖師爺!”

  甭管鄧朝有多踏馬的,總之這戲還真就演成了!

  鄧朝的痛苦,憤恨“十四年抗戰”短短五個字,承載了難以言喻的厚度。些許塵埃落在肩頭,便是難以承受的重量。

  秦瀾的掙扎,惡心。再到絕望,麻木。最后與詭子同歸于盡的釋懷笑容,點亮了鮑德熹的眼睛。

  終于捱到下一個剪輯點,當垂直貫穿元素出現的剎那,

  “過”

  話剛出口,立刻反應過來。

  “emmm,杰誠,你過來看看,這段長鏡頭行不?”

  “老師,工作的時候稱職務!”景恬貼心提醒道。

  “啊對對對!甄導!”鮑德熹恍然大悟,正準備拍拍好徒弟的腦袋以示夸贊,卻拍了空。

  赫然見到景恬已然提著大喇叭迎向甄杰誠,

  “導演,給您大喇叭!”

  鮑德熹老懷欣慰。

  杰誠雖然踏馬的,但有句話說的對。

  我這徒弟,還真就是個大聰明。

  瞧瞧這大眼睛,這七竅玲瓏心,里邊存的可都是智慧啊!

  繼續排練,繼續拍攝。繼續“咔”,繼續熬。

  寧昊剛殺青完《無人區》后,前來探班,立刻被甄杰誠丟到片場演漢奸。

  這么好的形象,堪稱本色出演,不利用豈不可惜?

  黃小明也來了,與秦瀾再次見面,雙方都顯的格外從容。

  就是苦了甄杰誠。

  殺青后的秦瀾閑的很,小明來的那幾天,天天夜里前來串門。

  還喊著:“能不能給小明換個房間,讓他住你旁邊?”

  江文早就清楚自己的好兄弟要拍一部牛嗶的電影,好不容易從帶孩子的痛苦中逃出來,前來劇組想要插手。展示一下自己的牛嗶,讓這個項目更牛嗶。甄杰誠卻不給機會。

  在排練及籌備長達九個月,拍攝時間超過三個月后,《此去不回》終于迎來了拍攝尾聲!

  江文剛拿到手的劇本還沒捂熱乎,眼瞅著就要殺青了!

  “群演都吩咐到位了嗎?”

  逃竄的隊伍讓子弟兵演,實在是演不出那個味兒。好在這里是橫店,最不缺的就是群演!

  “已經帶著排練幾遍了!”景恬與柳伊菲異口同聲。

  “OK!最后一場戲,大家爭取一次性過!”

  “各單位準備,action!”

  再次回到山洞口,鄧朝拿出自己的證件,以及貼身存放的馬源的證件,用油紙包好,放在鐵盒中。

  回首,是潰逃的人群。

  惶恐的老百姓,腳步匆匆的撤軍。

  遠處硝煙仍在彌漫,槍聲還在激烈作響。

  那些,都是“不走了”的軍人。

  握緊手中的槍,將鐵盒丟入山洞內。

  逆著人群!

  被頂歪,被撞倒,跌跌撞撞。

  李屏斌坐在車的倒斗上,鏡頭穩穩對準逆行的鄧朝。

  身旁回首注目的一張張臉,正是一個個鮮明生動的群像。

  有人在看傻子,有人只顧著逃。

  有人惶恐,有人慚愧。

  有人掙扎,有人不屑。

  又是一次摔倒,正當鄧朝準備爬起來時,一只臟兮兮的小手出現在眼前。

  鄧朝一愣,握住這只手,正準備“借力”起身并對還挽著爺爺胳膊的小男孩說聲謝謝時,

  “給,打詭子!”

  遞來一支粗糙的木頭手槍。

  “嗯!打詭子!”

  鄧朝半跪著,顫巍巍的接住。

  “叔叔,打完詭子再還給我。我就這一把槍,我以后也要用它去打詭子!”

  “好!”鄧朝點點頭。

  將木槍鄭重的揣在腰間,起身繼續跑。

  “娃兒!一定要活著回來!”老大爺喊道。

  “不回來啦!”

  鄧朝笑著擺擺手,

  “我們不回來,大爺您就可以帶著孫子回家啦!”

  喊聲蕩漾開來,

  鏡頭從中景緩緩拉至遠景。

  先是只有鄧朝在逆行,隨后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不知是誰亮開了嗓子,起了個頭。

  很快,為歌頌在長城附近用刀斬殺倭寇的果民軍第29軍“大刀隊”而作的《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連成一片。

  “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

  “沖啊!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殺!”

  甄杰誠提起大喇叭,

  “我宣布,《此去不回》,殺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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