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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天道好輪回,牛馬饒過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華娛:從找前女友們化緣開始

  “一鏡到底?”

  不只是彼時老某子的眼睛瞪圓。

  當李屏斌聽到這個詞兒后,震驚過后猛地一個哆嗦。

  “杰誠,別開玩笑了!”李屏斌擠出笑容,故作輕松的笑道。

  見甄杰誠未作回應,仍舊面色不改。

  “杰誠,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當然是來真的!”甄杰誠拆開華子,先是給老李丟了一根,然后再給自己點上,“男人,得一口唾沫一個釘!說玩個大的,就一定不能拿小的糊弄!”

  “老李,你是了解我的。我一直都是玩大的,這方面我有經驗,也擅長!”

  李屏斌:( ̄ー ̄)

  沉默半晌,再次開口,

  “那什么,你不是說幫我找了個搭檔嗎?誰啊?”

  “鮑德熹,”甄杰誠回道,“不過還沒定下呢。”

  “沒定下?為什么?”李屏斌急忙道,“鮑德熹我知道,香江的頂級攝影師,能力水平沒的說!”

  “他可是能把你師兄陳愷戈都伺候的服服帖帖,《無極》被罵成那樣,也沒人能挑他一句刺兒。”

  “你還有什么好猶豫的?趕緊定下來啊!”

  “老李,你想多了!”甄杰誠擺擺手,“我還沒跟他聊呢,這才剛認識。不過我已經邀請他來京城做客了,過些天就到。”

  “我尋思著,先熟絡關系,再深化交情,最后.”

  “最后什么最后!”李屏斌打斷了甄杰誠的話,站起身,“照你這么搞,黃花菜都涼了!”

  “都什么年代了?你這一套早就過時了!”

  “這樣吧,鮑德.emmm,老鮑到了后,你跟我說一聲。”

  “啪”突然給自己腦門兒來了一下,看的甄杰誠一愣。

  “淦!我這什么腦子?為什么非要等老鮑過來呢?”

  “這樣吧杰誠,待會兒我就給老鮑打電話。我們倆都是玩攝影機的,同行之間更有共同語言。”

  “這事兒交給我了,我保證把老鮑忽悠進咱們團伙!”

  當鮑德熹來到京城,撲面而來的熱情令他有點不知所措。

  恬恬也就罷了!

  畢竟小徒弟一向都是這么尊師重道,且乖巧可愛的。

  甄杰誠勉強也能接受。

  導演嘛!

  和攝影師天生就是搭檔。

  在圈子里,從攝影到導演的身份轉換甚至不被視作“跨界”。

  尤其是甄杰誠的母校北影,更是將這一理論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李屏斌鮑德熹無法理解!

  電話里已經夠熱情的,如今見面竟更是黏人。

  這老東西啥時候成這樣了?他以前不是挺高冷的嗎?

  “老鮑,來,嘗嘗九轉大腸。這家店是老字號了,做的那叫一個地道!”

  “老鮑,你酒杯快見底了。來,我給你續上。”

  “老鮑”

  “停停停!”鮑德熹終于忍不住了,“老李,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有什么想讓我幫忙的盡管提。”

  “千萬別這么客氣了!”

  “你這樣,”鮑德熹嘴皮子顫了幾下,苦著臉,“我心里沒底啊!”

  “是這樣的,老鮑。”李屏斌搓了搓手,“我們團,emmm,隊有個電影項目,但是缺攝影師,所以.”

  “我入伙唄?”鮑德熹下意識的回道。

  “哎呦我去!老鮑,你這真的是”李屏斌興奮的連說話都有點兒磕絆,“入伙!這詞兒用的真好!我還沒明示,你自己個兒就認知到位了!”

  “老鮑,歡迎歡迎!歡迎你成為我們團伙的一員!”

  又是豎大拇指又是握手的,直把鮑德熹給弄迷糊了。

  “等等,老李,不對啊!”

  “哪里不對?”

  “杰誠不是有你了嗎?也不需要我啊!”

  “不不不,需要需要!杰誠他太靠北了,我一個人頂不住啊。老鮑,你得幫我,咱倆一起。”

  甄杰誠:[_]

  與景恬對視一眼。

  景恬:(_;)

  接風宴繼續,隨著李屏斌道出“一鏡到底”,鮑德熹迅速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鏡到底很常見,長鏡頭不僅是對演員的極大考驗,同時也是對攝影師能力水平的展現。

  但整部電影一鏡到底,聞所未聞!

  “杰誠,你是怎么想的?”鮑德熹興奮中還摻雜著大量疑惑,“整部電影一鏡到底,這根本做不到!”

  “除非是特定的題材,且在思路上進行取巧。”

  “亦或者不追求電影的品質,純粹為了特立獨行而炫技。”

  “前者,老李剛剛也說了,這是一部抗zhan電影,并非是特定題材。后者,你可不是那種不在乎作品質量的人!”

  “鮑老師,是這樣的!”甄杰誠笑著將“偽一鏡到底”的概念講述而出。

  但即便加上個“偽”字,也沒能讓鮑德熹的興奮冷卻。

  相反,從“理論上存在”落為現實中存在的可行性,超高難度激發出挑戰欲,令鮑德熹愈發坐不住。

  “別喝酒了!”

  “上飯吧!”

  “吃完咱們去看劇本,去細聊!”

  “可是鮑老師,您才下的飛機,不去酒店休息會兒嗎?”

  “休息?從香江到京城,又不用調時差,有什么好休息的?”鮑德熹擺擺手,“正事兒重要!這要是不去聊個痛快,我今晚準睡不著!”

  見狀,甄杰誠只能給紀建鳴打了個電話。

  倉促結束宴席后,眾人直奔甄杰誠的公司而去。

  “恬恬,你也一起!”

  鮑德熹不忘帶上自己的小徒弟。

  “剛剛杰誠說,你上學后經常往攝影系導演系跑?”

  “嗯,是的老師。”景恬點點頭,“我接了學長的一個項目,所以得好好學習專業知識,爭取把它拍好。”

  “emmm,你們表演系的老師們沒對你有意見吧?”

  “當然沒有!老師,我正經請了假的,我們表演學院的副院長汪勁松老師親自批的!”

  聞言,鮑德熹徹底放心了。

  朝甄杰誠豎起大拇指,

  “杰誠啊,你們北影不愧是影視藝術領域的頂尖名校。”

  “如此開放的校風,如此開明的領導,難怪能培養出那么多優秀的人才!”

  “咳咳咳,鮑老師,您過獎了。”甄杰誠莫名有點心虛。

  都怪踏馬的表演系!

  導演/攝影系的風水臟歸臟,但是正兒八經有東西啊。

  表演系呢?臟也就算了,還裝,還菜!

  “恬恬,既然這樣的話,干脆你回頭再請個外出長假好了!”鮑德熹繼續道,“等杰誠的項目開機.emmm,算了,還是別等開機了!”

  “這個項目,前期的籌備,彩排的指導,對你而言同樣是滿滿的干貨!”

  “全程跟組,多聽多學多看。”

  “對了恬恬,如果這樣的話請假的時間可就長了,你們學校能批嗎?”

  “沒事兒的老師,能批。”景恬笑道,“有先例的,茜茜姐也干了。”

  景恬還在繼續嘰嘰喳喳,但甄杰誠已經聽不下去了,腦海里全是表演系收到景恬請假條的畫面。

  唉!造孽啊!

  算了算了,還是收回之前的話吧。

  不怪表演系,表演系一點兒也不踏馬的。

  辦公室里很是安靜,不時的響起翻閱紙張聲。

  劇本的故事結構并不復雜:兩個現代社會的小年輕對于書本上沉重的屈辱史,受難史,不以為意。

  對于那些慷慨赴死的英雄事跡宣傳,甚至有點反感。

  太煽情了!太假大空了!

  沒意思!

  遇到一個劇組招群演,二人開心參與。

  穿上果軍裝束,化好妝,二人興致勃勃。在劇組取景地的山溝里,搞怪的對起了小詭子的臺詞。

  “華夏有句古話,西西物質魏俊杰。”

  “呦西!你滴,聰明滴干活,花姑娘大大滴有!”

  不料發生滑坡險情,二人連忙躲避,匆促鉆進一個山洞里。

  在里頭發現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子,打開一看,是油紙包裹好的兩個證件。

  而證件上,寫的赫然是二人的名字!

  巨大的驚悚感降臨,恰好外邊的滑坡停下了動靜,于是連忙往山洞外跑。

  入眼的畫面,已然變了模樣!

  漠視歷史,質疑歷史。

  走進歷史,參與歷史。

  理解歷史,成為歷史!

  這是兩個年輕人的心靈救贖之旅,也是民族信仰與家國情懷的涅槃重生之旅。

  老班長臨死前,二人告知老班長,自己來自未來。

  老班長問:“我們勝利了嗎?”

  “勝利了!”

  老班長再問:“年輕的娃娃們沒忘記我們吧?”

  二人很想干脆利落的回答“沒忘”。

  但思及自己先前的想法與行為,心虛令其猶豫。

  見狀,老班長體貼的跳過話題,繼續問:“都能吃飽,穿暖吧?”

  “能!”異口同聲。

  “班長,我天天吃著白米飯,喝著快樂水!”

  “班長,我也一樣!”

  “真好,我們沒白死。”老班長含笑而去。

  “班長他們,是為我們而死!”

  “嗯,是的。”

  “你要撤退嗎?”

  “不,你呢?”

  “我也一樣。”

  二人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的槍.

  穿越戲碼,在影視圈很是常見。

  但運用在抗戰題材的戰爭片上,倒是很新意。

  劇情上,是甄杰誠一如既往的“把故事講好”的風格。

  對于李屏斌,鮑德熹,紀建鳴三人而言,當下更關注的無疑是如何將這些劇情“一鏡到底”!

  尤其是兩位主角正式進入戰場后,一路驚心動魄。

  片刻的安寧與遭遇突襲的無預警轉折。

  時刻處于運動狀態,沒有場景是重復的,不斷的穿梭!

  毫無疑問,一鏡到底將會賦予無與倫比的張力,讓觀眾與主角“同呼吸,共命運”,共同感受戰場的緊張與刺激。

  不僅創造了單鏡頭的視覺奇觀,帶來“沉浸式”觀影體驗,亦能細膩地展現出人物的內心情感波動。

  譬如緊張時喉嚨不自覺的吞咽動作,戰友犧牲時微妙的表情變化,以及做出決定時堅毅的眼神。這些細節將在“一鏡到底”的貫穿下,令觀眾產生更強烈的共情。

  “杰誠,你準備大量采用手持攝影的方式?”鮑德熹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咽口水了。

  此刻,他無比理解幾個小時前李屏斌那諂媚的表情。

  “是的,鮑老師!”甄杰誠點點頭。

  “那拍廣闊場景以及俯仰鏡頭時,我跟老李”除了咽口水外,腦門兒也開始冒汗,“我們倆不會是和攝影機一起被鋼索吊著拍吧?”

  “是的,鮑老師!”甄杰誠繼續點頭,

  順帶著朝景恬看了一眼,

  “恬恬,看見沒?這個就叫專業!”

  “你老師都不用我吩咐,自個兒就做好準備了!”

  “你可得好好學習,爭取向你老師看齊!”

  “嗯,好噠學長!”景恬乖巧答到,并向鮑德熹投來崇拜,以及與有榮焉的自豪目光。

  見狀,鮑德熹的臉頰不受控制的抽搐。

  我頂你個肺啊!我啥時候做好準備了?

  恬恬啊!你放聰明點兒,別被忽悠了啊!

  這混蛋是在故意架著我呢!

  你師父我55了,明年就56了。一把老骨頭,可禁不住折騰啊!

  “杰誠,照你這思路,這部片子應該是以自然光為主咯?”見鮑德熹不說話,紀建鳴打破沉默氛圍,開口道。

  “是的,紀老師。”

  “那我豈不是很輕松?”紀建鳴幸災樂禍,“嚯嚯嚯,怪不好意思的。”

  “不算特別輕松吧,也就是一般輕松!”甄杰誠解釋道,“舉個例子:比如戰場上的照明彈。我的計劃是:燈光組要去設計每顆照明彈的運動軌跡。”

  “換個說法:即影片中的照明彈不是被發射出來,而是掛在懸空軌道上被繩子拉著走的,從而營造出最好的光影效果!”

  “所以紀老師,到時候就麻煩您多費心了!”

  紀建鳴:0ДQ

  “哈哈哈!老紀,以你的本事,如此小事豈不是手到擒來?”李屏斌咧著嘴,拍著紀建鳴的肩膀,“唉,真羨慕你,‘一般輕松’的工作,‘非常豐厚’的工資。”

  “要不是我年齡大了,肯定跟著你一起學布光!”

  “老鮑,你呢?”

  聞言,鮑德熹先是瞪了眼“受苦受累不忘同行”的李屏斌,再瞪幸災樂禍的紀建鳴,再瞪始作俑者甄杰誠,最后瞪傻乎乎幫著把自己老師拉下水的徒弟。

  瞪完一圈后,長嘆一口氣,

  “唉!”

  “杰誠啊!”

  “我比老李大兩歲,所以工作分配上,讓老李多吊會兒。他年輕,身體好,能扛!”

  甄杰誠不是老某子,做不到在鮑德熹到來的第一天便指使他當牛馬。

  本地人嘛,當然要禮貌。

  不過從第二天開始,細致的深入討論便拉開大幕。

  劇本該分割成多少個長鏡頭拍攝?如何分割?

  根據后期技術處理的考量,如何讓轉場更巧妙?

  盡量減少分割點的同時,如何保證鏡頭的連貫性?

  需要關注的細節實在是太多了!繁瑣至極的工作量是眾人從業以來從未有過的體驗。

  用不著甄杰誠親自開口,曹玖平很快便被紀建鳴和李屏斌聯手,連哄帶騙式的綁了過來。

  接下來需要他這個美術指導去牽頭制作大量場景模型,一方面為后續的場景搭建作鋪墊,一方面也可以用作演員的提前排練拍攝走位。

  精確到計算出每個場景的長度!

  甚至在甄杰誠的提議下,決定在后續拍攝時制作出標注所有人員走位、攝影及運動方式的“地圖”劇本!

  幕后創作團隊在忙碌,臺前演員也沒閑著。

  秦瀾拍戲之余,抓緊所有空閑時間琢磨劇本。即便是《金陵!金陵!》正式開機的消息傳來,也沒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馬源則是已經將劇本熟讀熟記,然后一頭扎進人藝,向各位前輩們請教。

  早就做好準備,只等合約到期便跳槽到杰誠影視公司的“反骨仔”鄧朝,在接到甄杰誠電話后,直接告知經紀人不再接任何戲約,預留出整整一年的檔期。

  其余角色需要的演員也在有條不紊的挑選與聯系中。

  “喂,杰誠,我到京城了,《不能說的秘密》首映禮要.”

  “不去,忙著呢!再說了,我一個副導參加什么首映禮啊,你跟蜜蜜就足夠了!”甄杰誠想也不想,直接打斷捷侖的話,“對了,你也不用給老李老紀老曹打電話了。”

  “他們仨也在忙!”

  “我堂堂副導都不適合去,他們仨就更不合適了!”

  “行了,不跟你說了,晚上請你吃.emmm,還是明天吧,我起碼得到凌晨一兩點才能下班!”

  “先撂了,明兒個見面再聊!”

  掛了電話,甄杰誠看向老某子,

  “師兄,你看”

  “天氣預報說未來幾天都要下大雨,所以節目肯定是排練不了了。”老某子笑道,“看不到節目效果自然也就沒辦法去做調整修改,干脆放兩天假好了,大家伙兒正好休息休息。”

  話音落下,三號樓內盡是歡呼雀躍聲。

  又是一天忙碌,不過這次是提前下班,沒有捱到深更半夜。

  隨著三號樓的燈光漸漸熄滅,甄杰誠從包里拿出這段時間和李屏斌等人討論出的成果,大步走進老某子的辦公室。

  “咚咚咚!”

  “師兄!”

  “杰誠?”老某子一愣,“進!”

  “你怎么沒回去?”

  “你不是一向跑的最快嗎?”

  “有點兒事想找師兄你商量!”甄杰誠笑道,“吶,師兄,你看看。”

  “什么東西?”

  “新項目的劇本,以及一些拍攝思路。”甄杰誠順手提起開水瓶,給老某子的茶杯續了水,然后坐下道,“師兄,幫我瞅瞅唄?給點兒意見唄?”

  “沒問題!”老某子點點頭。

  隨后投入到認真的閱讀中。

  不時的皺眉,不時的思索,不時的回翻,最后與甄杰誠熱烈討論。

  很顯然,老某子被勾起興致了,而且勾的很深!很大!

  而這,恰恰是甄杰誠的目的所在!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踏馬的老某子,該輪到你給我做牛馬了!

  “師兄,既然明后兩天放假,干脆您也去我那兒唄?”

  “曹老師和紀老師都在,全是您的老相識了!”

  “咱們大家伙兒聚在一起,碰撞思想,探索藝術,豈不美哉?”

  “放假歸放假,但我是奧運總導演,”老某子猶豫道,“手頭還有一些繁瑣的工作要處理呢。”

  “師兄,以您的精力旺盛,抽空處理那些小事兒不是簡簡單單?”見老某子意動明顯,甄杰誠趁熱打鐵,“師兄,這可是整部電影,一鏡到底啊!您就沒點兒想法?”

  “師兄,我在您這兒可是任勞任怨,從沒有拉稀擺帶吧?”

  “師兄.”

  “停停停!”老某子撓撓頭,“你明兒個不是還要去見捷侖嗎?”

  “捷侖?沒事兒!他受我熏陶,如今心胸開闊的很,不要緊的。”

  “那好吧!明天我過去!”老某子終于應下,“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不不不,我今晚就在這邊兒的宿舍住了。”

  “啊?”老某子一愣。

  “嘿嘿嘿,那什么.主要是預防您手機明兒個沒電了,到時候聯系不到就不好了。您說是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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