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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趙都安的卑劣手段,潛入“臘園”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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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中,趙都安站在包圍圈內,周圍巨人環伺,怎么看都處于絕對的下風。

  因此他說出“找死”兩個字的時候,在一群獠人眼中便實在顯不出多少威脅的意味,而更像是無能狂怒。

  蠻骨居高臨下,語氣奚落地道:

  “你說什么?聲音太小,本將軍沒聽清。”

  他的神態盡顯夸張,眼中卻透出狡黠。

  身為黑獸部落的第二勇士,他絕對不是莽夫,因此這番作態,實際目的還是激怒對方。

  現實不是熱血動漫,人被激怒的時候,只會露出更多的破綻,而不會小宇宙爆發。

  哪怕蠻骨對自己的戰力有著十足的自信。

  在大臘八神明的領域內,哪怕面對虞國半步天人境的強者,他都敢與之一決雌雄,但他仍舊保持了足夠的謹慎。

  而趙都安似果然被激怒了,竟當真獨自一人邁步朝他走來。

  只是雙手中卻并未拔出武器,也沒有遞出拳頭。

  這一幕令蠻骨有些愣神,不明白這個神秘虞國人的意圖,可隨著趙都安閑庭信步般地靠近,他卻本能地生出不安來。

  “死!”

  蠻骨眼神一厲,手中造型夸張的巨斧驟然劈出!

  狂風卷起落葉,若在平地上勢必已是飛沙走石。

  這一斧極為突然,幾乎沒有預兆。

  然而直面這好似要將自己劈成兩半的利刃從天而降,趙都安卻仍舊雙手負后,沒有半點拔刀的架勢。

  “這人瘋了嗎?他在取死?”

  念頭升起的剎那,圍觀的幾十名獠人耳畔同時響起一聲嘆息。

  只見那名最不起眼的老叟只是一晃,便出現在了趙都安身前。

  老天師抬起右臂,寬松的袖管中探出一只手,不帶煙火氣地將巨斧抓住。

  而后手腕輕輕一擰。

  “咔嚓”一聲,巨斧竟裂開蛛網裂痕,崩碎開無數碎片,如逆流的疾風驟雨,朝蠻骨席卷過去!

  “怎么可能?!”

  蠻骨瞳孔收縮,近乎本能地騰身一躍,向后翻滾躲避。

  而他坐下的那頭可與世間修士一拼的猛獸,卻閃避不及,被鋼鐵洪流打成了篩子,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便成了一灘千瘡百孔的肉泥!

  “未開化之獠,安敢在貧道面前放肆!”

  張衍一面無表情,冷眼看過去,黑色的長袍上浮現一枚枚暗金色的文字。

  “大神官!”

  蠻骨轟然落地,終于意識到這老叟的來歷,眼中卻是不懼,獰笑道:

  “又是個臭道士,你們果然是一伙的!”

  他緩緩起身,兩顆砂缽大的拳頭于胸前交擊,身上毛孔中噴吐出濃濃血氣,于他身后緩緩凝聚為一頭龐大兇悍的蠻牛。

  一股可怖的力量彌漫,這片森林的天空驟然黑云翻滾,光線迅速黯淡下來!

  風云突變!

  “大神官又如何?這里可不是你們虞國人的地盤。今日本將軍就要嘗一嘗大神官的血肉滋味!”

  蠻骨鼻孔中噴吐出熾熱氣息,戰意狂熱。

  他本就因族長調令,未能隨軍前往前線而遺憾,如今卻撞上了個送上門的功勞,只要錘殺這老道,豈不也是一番大軍功?

  “頂得住嗎?”

  趙都安看到天色變色,周圍陷入黑暗中,也略微擔憂地看了老張一眼。

  張衍一沒好氣地道:

  “貧道只是被削了幾個小境界,不是死了。”

  他單手背負于身后,黑色的神官袍獵獵抖動,單手五指張開,遙遙朝著宛若一尊魔神,發足狂奔而來的獠人族大將,輕輕一按。

  “轟!”

  狂奔而來的蠻骨忽覺整片天地都向自己擠壓過來,脊背上一下好似扛著一座大山。

  沉重的壓力令他那巨人般的身軀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繼而先是雙腳碎裂,而后是腿骨,胸骨……

  “咔嚓咔嚓……”

  駭人的一幕發生了:

  蠻骨一邊奔跑,身軀一邊“矮”了下去。

  當他抵達趙都安面前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徹底被活生生壓入地面,整片林地都凹陷下去,地面浮現出一只龐大手印。

  而足以搏殺半步天人的大將,竟已血肉模糊,經脈寸斷!

  林中陷入一片死寂。

  周圍那一圈的獠人精銳臉上皆浮現悚然之色,頭皮發麻。

  戰無不勝的蠻骨大將,竟一招就已瀕死?!

  一名獠人突然抓起腰間的笛子,塞入口中,試圖吹動,以警示大寨。

  然而他只吐出一口血沫,便軟軟地栽倒在地上,不只是他,此刻所有獠人眉心都浮現出一個篆字符文,被封禁了所有力氣,淪為待宰羔羊。

  這么猛?

  趙都安詫異地看了老張一眼,暗中將他與當初擊退酒劍仙人的貞寶做對比。

  張衍一緩緩收回手,氣勢恢復為一個不起眼的老者,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你小子就非要試探下老朽的手段?”

  趙都安嘿嘿一笑,仿佛從不曾憤怒:

  “天師說的哪里話,有天師在這里,晚輩若搶先出手,豈不是搶了前輩風采?”

  油腔滑調……張衍一莞爾,搖頭笑道:

  “老朽算是明白,你如何討得陛下歡心了。”

  地上幾乎嵌在地面里的蠻骨還活著,這會竭力抬起頭,聽到二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心頭已是震撼。

  他吐出一口污血,眼眸瞪大:

  “你們是張……張衍一……和……趙……趙都安?”

  此刻,他哪里還不明白二人身份?

  可巨大的驚駭令他大腦宕機,想不明白,為何這兩人會悄然出現在這里?

  而族長卻沒有任何察覺?不該如此才對……

  “砰!”趙都安抬起右腳,隨意將蠻骨的頭踩了下去,居高臨下淡淡道:

  “我讓你說話了嗎?回答我的問題。你們何時對云浮動兵?出動了多少兵馬?”

  蠻骨一顆心沉了下去,知曉自己只怕在劫難逃:

  “你……休想……”

  又是硬骨頭,趙都安扭頭示意了下玉袖。

  玉袖手中的飛劍“噗”的一下斬下了一名獠人的頭顱,引得一陣驚叫。

  蠻骨慘笑道:“你以為……我會受你這卑劣手段威脅?我絕不……”

  “誰問你了?”趙都安眼神奇怪地俯瞰他,看向玉袖:

  “幫我翻譯,就說只要他們配合,我就留下他們大將軍的命,之后拿來換俘,呵呵,真正的勇士是為了族群可以背負罵名,是時候看他們誰才是真勇士了。

  如果誰不配合,我就會好生將誰帶回去虞國,給他高官厚祿,并幫他宣揚出去,讓整個獠人族都知道他們賣主求榮的叛徒,殺死大將軍的幫兇。

  恩,對了,提醒這幫家伙一句,就算他們不說,我們也能用術法搜魂。”

  “你!!!”

  蠻骨瞪大眼睛,竭力抬起頭,眼前一黑,不敢相信這個虞國人竟如此歹毒!

  他當即想要大喊,讓手下不要中奸計。

  可沒來得及說,就給趙都安又一腳將頭踩回了泥土中!

  這都什么誅心的毒計……玉袖眼神奇怪地看了趙都安一眼,不大情愿地將這番話翻譯給那些獠人俘虜聽。

  她明白,對“勇士文化”極為盛行的獠人族戰士而言,死亡并不可怕,但失去榮譽,成為叛徒,則是不可接受的。

  果不其然,聽到趙都安的威脅他們,誰不配合就贈予高官厚祿,一群俘虜面露掙扎起來。

  而等在聽到了趙都安詢問的問題,并不涉及太多敏感內容后,他們終于撐不住,向這個卑鄙的虞人屈服。

  接下來,趙都安一問一答,借玉袖為翻譯,終于得知了關心的情報。

  玉袖道:

  “他們說,獠人族大軍主力已經在十天前出發了,乃是由族中第一勇士率軍前往。不過他們的族長并沒有離開,而是仍舊留守在大寨內的‘神廟’中……”

  “而領軍的除了第一勇士外,還有另外一個特殊的‘參軍’,乃是一個虞國人,在前線代表著族長的意志。”

  趙都安愣了下,還有帶路黨?

  他皺眉道:“虞國人?是誰?”

  玉袖道:“他們說不清楚,只知道十幾天前,兩個虞國人來到了大疆,被族長接待。其中一個武夫背著一桿大槍,很強大。”

  趙都安愣了下,幾乎下意識地想到了一個名字:

  “難道是徐簡文?”

  用槍的強大武夫,無疑符合齊遇春的人設。

  可徐簡文何時與異族有了聯系?堂堂皇室二皇子,哪怕是戰敗版本的,也沒道理去做“帶路黨”……吧?

  張衍一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趙都安繼續仔細詢問,可惜這些勇士雖屬“御林軍”,但級別不夠,并不知曉更多。

  “再問他們為何這么快發現的我們。”

  趙都安壓下疑惑,換了個問題。

  玉袖道:“他們說,是有個術士潛入大寨附近,鬼鬼祟祟,被他們發覺,懷疑是間諜,所以蠻骨出來追擊。

  那個術士很強,竟一路被追殺,撐了好久也沒死,結果中途,蠻骨察覺我們這邊天地有波動,故而換了目標,來尋我們。

  他們認為,我們與那個鬼祟術士是同伙。”

  還有術士潛入了過來?哪個高手膽子這么肥?趙都安神色怪異。

  他不記得趙師雄手下有什么厲害術士。

  不過,虞國江湖中也的確藏匿著一些隱士強者,就如張衍一的幾個弟子,不也是漂泊江湖,不知下落么?

  將這兩個信息記在心中,他又詢問了些,可一旦涉及敏感內容,比如具體的兵力分配,這群人要么不知,要么堅決閉嘴,哪怕用加官進爵威脅都不開口。

  “算了,就這樣吧。”趙都安榨干其價值后,隨口道:

  “本官說話算話,他們既然這么配合,就讓他們光榮死去吧。”

  殺人滅口就說殺人滅口……玉袖胸口一口老槽吐不出,憋得難受,索性操控飛劍逐一斬首。

  俄頃,地上只剩下一堆尸體。

  趙都安也用力一踩,“咔嚓”,將重傷瀕死的蠻骨送去見了他的臘八神。

  如此強大的一名勇士,死的如此憋屈,無聲無息。

  因張衍一提前施法,封鎖了周圍的緣故,這里的動靜都沒有傳遞出去。

  “接下來怎么辦?”幾人看向趙都安這個“隊長”。

  趙都安陷入思索。

  壞消息:獠人族是來真的,的確攻打云浮去了。

  不過,他此次來這里,目的不是搞敵后工作,而是尋找老徐藏在這里的鑰匙。

  可大疆面積廣大,鑰匙會藏在哪里?

  “冷靜……老徐既然大費周章,用線索將我指向這里,就肯定不會讓我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換位思考,我是老徐的話,會將鑰匙藏在哪?第一,肯定要隱蔽……不,隱蔽未必是關鍵,關鍵是安全。不會在六百年里,隨便被什么人帶走。”

  “第二,肯定醒目,絕不會是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那樣根本找不到。”

  “第三,獲取肯定艱難,否則沒必要需要天人戰力保駕護航……”

  綜合以上幾個因素,答案呼之欲出。

  趙都安默地看向玉袖,問道:“整個大疆最兇險的地方是哪里?”

  玉袖怔了下,回答道:

  “兩個地方,一個是獠人族祭祀神明的神壇所在。一個是‘大寨’,也就是類似皇宮的地方,歷代族長居住著,有諸多高手保護。”

  張衍一籠著袖子,老神在在的模樣,忽然道:

  “你是懷疑,鑰匙藏在這兩個地方之一?”

  趙都安點頭,忽然笑瞇瞇道:

  “天師不是擅長推演?能不能算出來?”

  張衍一瞥了他一眼,無語道:

  “若能算得出,老朽會要你帶路?”

  廢物老張,要你何用!

  趙都安摩挲下巴,忽然道:

  “獠人族的大寨,是始終不變的么?是否換過地方?”

  玉袖冰雪聰明,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眼前一亮:

  “獠人族傳統中,大寨的確挪移過,而神壇所在則從未改變。”

  趙都安笑道:“那八成,我們的目標就在神壇附近了。

  說起來,那地方在哪,有何兇險?我記得玉袖你上次與我說,你曾潛入神壇過?”

  玉袖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后怕之色:

  “我的確曾潛入過,但那是借了獠人族祭祀慶典的機會,我混入祭祀隊伍中,才得以進入。

  也因是跟著慶典隊伍,所以并沒有直面其中兇險,算作僥幸吧。

  至于地點,名叫臘園,乃是坐落于一座山谷中,臘園作為獠人族最核心的祭祀地,常年封鎖,禁止獠人進出,絕大多數獠人,一生中只在幾年一次的祭典,才有機會進入臘園。

  至于位置,倒是距離此地并不遠。”

  他蹲下,用樹枝在地上簡單夠了了一張地圖,在眾人往南的方向上,畫了個圈。

  口中道:

  “不過,有一點兇險是確定的,就是大臘八神沉眠于此。傳說中,任何闖入者,都將被神明咒殺死去。”

  趙都安與金簡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一座由神明守衛的“臘園”?

  這還怎么玩?

  下一秒,趙都安、玉袖、金簡三人同時仰起頭,眼巴巴盯著老天師,仿佛在看全村的希望。

  張衍一被看的發毛,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

  “為師全盛狀態,或還可強闖臘園,哪怕不低神明真身,也有自保的本錢。可如今被削了幾層法力,若在臘園這神明沉眠地,只怕也難以脫身……”

  就在三人皆面露失望的時候。

  卻聽老天師話鋒一轉:“不過……”

  “若是將那臘八神引出臘園,離開其祭壇所在,為師倒可與之周旋一陣。”

  引出臘園?!

  趙都安一愣,失望的臉色驟然云開雪霽。

  是了,誰說神明不能被引走?

  在他的理解中,神明的力量也有邊界,就類似女帝。

  女帝從皇位獲取的帝王龍氣加持,也存在邊界。

  在皇宮最強,越遠離皇宮,則越弱。

  當初女帝若非趕赴洛山封禪,離開了京城,武仙魁也無法得手,最差也是五五開。

  西域法王也是類似的邏輯,所以不能離開西域。

  包括張衍一,離開天道最強的虞國,不也被削了么?

  所以,臘八神離開臘園后,就類似女帝從皇宮去了京城郊外?

  下跌的幅度可能不大,但高手過招,一點點差距,都影響勝負。

  “那如何引出臘八神?”

  趙都安皺眉,旋即他猛地醒悟:

  “老張……天師,你是打算……”

  張衍一笑容擴散:

  “沒錯,只要老朽弄出一些動靜來,主動被祂察覺,便可將其引出。不過,無法引出很遠就是了。”

  趙都安道:“所以,趁著天師引走臘八神,我可以趁機潛入臘園,尋找鑰匙?”

  張衍一頷首,微笑道:

  “玉袖曾進入過臘園,可為你引路。金簡兒可為你們遮蔽行蹤,若有意外,還可借她的傳送之術逃離。”

  好家伙……趙都安眼神古怪,心說老張你安排的明明白白,難不成早猜到了如今?

  玉袖與金簡也有些驚喜。

  只要神明不在,那憑三人的修為,如今獠人族后方又最為空虛,可將危險降到最低。

  張衍一見狀,又給三人潑了盆冷水:

  “不過……大臘八神與虞國內的,那些被正神壓制,打壓的邪神不同。

  在這里,臘八神就等同于虞國正神,力量不可同日而語。

  為師能周旋的空間也有限,留給你們的時間不會很多,你們必須盡快,而一旦發生意外,邪神回歸,你們卻未能及時逃出來,只恐會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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