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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3、太廟下的密室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金鑾殿上。

  女帝一條條的政令發出,群臣也從震驚興奮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袁立與董玄彼此對視,同時拱手:“臣等遵旨!”

  今日這場朝會迅速地結束了,所有大臣都急不可耐,將這個喜訊傳遞出去。

  而可想而知,當這消息送往各個地方,尤其是西平道前線,對士氣的增幅有多巨大。

  眨眼功夫,群臣散去。

  女帝噙著笑容從龍椅上走下來,命人將靖王的人頭拿走,掛去菜市口示眾,顯然要榨干徐聞的最后一絲價值。

  “陪朕走走吧。”

  女帝宣布完畢這些,情緒似乎也有些激蕩,對趙都安道。

  趙都安當即點頭,跟在了女帝身后。

  不多時,君臣二人便沿著寬敞的廣場行走起來。

  陽光此刻普照大地,整個皇宮都是明媚的,又因到了春日,宮中的風也和煦起來。

  其余女官太監懂事地遠遠跟在后頭,趙都安沉默地走著,笑著道:

  “陛下很開心?”

  徐貞觀拖曳著龍袍,噙著笑容:“很明顯嗎?”

  不明顯,你嘴角都咧開了……趙都安沉默了下,說道:

  “臣原本還擔心,陛下掛念親情,見徐聞死會……”

  徐貞觀搖了搖頭:“從徐聞決意刺殺你我君臣時起,朕便不再有那些幻想了。”

  趙都安沉默。

  所以,這兩年來,女帝同樣也成長了很多,從一開始的還有些心軟的新君,到如今,逐漸多了許多雷霆手腕。

  “不過,”徐貞觀又收斂了笑容,輕輕吐了口氣,道:

  “歡快是短暫的,解決了這個大敵,卻還有外敵,這天下卻不容許朕稍作喘息。”

  趙都安心中一動:

  “陛下還在擔心玄印?如今只等朝廷各方勢力匯聚西平道,西域人終歸不多,擊敗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西域諸國終歸是一些小國,面對緩過勁來的虞國軍隊,難有什么優勢。

  至于高端戰力方面,玄印哪怕與西域法王聯手,可女帝聯手張衍一,也絕對不畏懼半分。

  佛門最好的“時間窗口”也因靖王的死而錯過了。

  這也是方才朝臣們歡欣鼓舞的最大因由。

  徐貞觀好看的眉眼上浮現憂慮:

  “你可記得,去年欽天監匯報上來的那一顆劃過帝京的‘災星’?朕始終覺得,玄印的謀劃不會只是這樣。而且,要警惕的也不只有西域。”

  趙都安驚訝道:“陛下擔心西南獠人族也趁虛而入嗎?”

  這是虞國唯二的外敵。

  至于北方……牧北森林向來是安定的,燕山王也不足為慮了。

  徐貞觀說道:“朕也說不清,只是冥冥中有些不安的預感。”

  頓了頓,她展顏笑道:

  “不過今日且不說這些,叫你過來,倒是還有另外一樁要緊事。”

  “啥事?”趙都安狐疑,眼神不老實地在女帝身段上游走起來。

  不過他還不是天人,倆人也沒法重啟雙修啊……難道用嘴?

  或者用腿……

  徐貞觀佯嗔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不是那檔子事。”

  趙都安失望不已,索然無味:

  “那還有什么要緊的……”

  “……”徐貞觀輕輕嘆了口氣,平靜說道:

  “還記得‘人世間’內太祖留下的那個房屋中,曾經有整個皇宮的地圖嗎?”

  頓了頓,她說道:

  “朕這幾日也又去看了幾次,對照皇宮內的地形圖,察覺到了一處密室。恩,與元祖廟底下類似的密室。”

  趙都安驚訝地看向她:“在哪?”

  “太廟。”女帝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

  太廟……那是歷代皇帝排位供奉的場所,也就是說……當年老徐在自己的靈堂底下挖了個密室……

  “陛下可曾探索過了?”趙都安試探問道。

  女帝搖頭道:“朕發現時,人已離開了京師,用傀儡身不方便行事,故而才等到現在才告訴你。”

  這時候,趙都安才驚訝發現二人走路的方向不是去養心殿的,微微驚訝:

  “陛下是要……”

  徐貞觀“恩”了聲,眼神有些神秘地說:

  “我們去看看。沒準太祖還留下了什么線索。”

  關于自己穿越來此,身上諸多謎團的線索……趙都安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就在君臣前往太廟探索密室的時候,關于靖王死去的消息,也跟隨下朝的朝臣們,以極快的速度在京城中瘋傳。

  趙府。

  “什么?你說大郎與陛下昨日在濱海,殺了那個靖王?!”

  尤金花聽到女兒急匆匆趕來的“匯報”,驚愕地猛地站了起來,豐腴的身段上沉甸甸的份量一陣搖晃。

  趙盼兒穿著一身鮮亮的裙子,腳下是搖尾巴的京巴犬,神氣活現地說:

  “是底下仆人說的,說是出去采買的路上,撞見了下朝的馬督公一行人,馬督公便喚他過去,給咱們家帶的話。”

  “大郎傷了沒有?”尤金花關注點比較奇怪。

  趙盼埋怨道:

  “娘你都沒認真聽我說話,大哥是與陛下一起回來的,能有什么事?若有事還能在金鑾殿上朝?”

  是了,陛下乃是天人修士,有她保護,自然不會受傷……尤金花放心了,然后喜不自勝起來,眼神活泛:

  “那豈不是說,南邊的反賊也被平叛了?大郎的那什么軍令狀也作廢了?”

  她一下高興起來,當即拽著女兒就出去命人備車,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去京城貴婦圈子里炫耀一番。

  趙府自是歡天喜地,馬車行走過街巷,路過菜市口附近的時候,正看到一隊宮中的太監吹吹打打,招搖過市。

  “發生什么事?”尤金花明命人停下馬車,好奇地掀開車簾詢問。

  有家仆迅速去問了,很快返回,稟告道:

  “夫人,是宮中的天官帶著那反賊靖王的頭顱,奉旨游街示眾。”

  這時候,四周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不時有人發出驚嘆聲,更有宮人大聲宣講。

  很快的,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得知了趙都安斬殺靖王的消息,不禁炸開了鍋,驚嘆連連。

  “不是說趙都督定了開春后三月的軍令狀?這怎么才開春,人就殺完了?”

  “只怕是這勞什子靖王太弱。”

  “非也,若是弱小,何以連‘軍神’都拿不下?依我看來,這人千不該,萬不該惹上了趙閻……趙都督,呵呵,趙大人要他三更死,何人敢留他到五更?”

  一時間,議論紛紛,趙都安的“閻王”的名號卻是越發坐實了。

  云浮。

  距離京城萬里之外的莽莽山林邊緣。

  山風吹來,望不到邊際的森林滾動綠色的“浪”。

  徐簡文站在一座土丘上,他扮做貴公子打扮,只是臉色異常蒼白,渾身透著虛弱的氣息。

  在他身后,背負大槍的齊遇春沉默地跟著。

  自那日湖亭一戰后,齊遇春拋下任坤遁逃,而后在附近苦苦尋覓三日,終于在一處巖洞中尋到了重傷,險些要餓死的徐簡文。

  之后,主仆二人迅速離開湖亭,往南直奔建成道,之后卻并沒有去找徐景隆,而是朝西南方向拐去,終于抵達了“西南大疆“,也是獠人族生活區域。

  “看到了嗎,過了這條線,就是虞國之外了。”

  徐簡文指了指下方的一座被植物掩蓋的界碑。

  齊遇春說道:“殿下,您為何來這里?而不去與徐景隆匯合,等待徐聞歸來?”

  徐簡文平靜地說道:

  “本宮豈會是真要為他徐聞打天下?之所以此前帶你們過去,只是為了對付那趙都安罷了,可惜,棋差一著,竟未能將其誅殺,反而落得倉皇逃竄……

  不過,呵呵,只是被他暫時拿下了一塊棋罷了,整盤棋還大,既本宮還留著一口氣,就有翻盤的希望。”

  齊遇春不解,翻盤的希望難道在獠人族嗎?可異族如何能成為助力?

  徐簡文卻不解釋,只是取出一根紫色的笛子,輕輕吹動了起來。

  笛聲悠揚。

  過了好一陣。

  齊遇春瞳孔一縮,竟看到森林中有幾只巨大的怪鳥振翅飛來。

  鳥背上,赫然是幾名獠人族哨兵。

  “唳!”

  怪鳥飛到了近前,地面的花草也被振翅擾動的風吹的搖曳起來。

  為首一只怪鳥背上,一個女哨兵縱身一躍,落了下來。

  她身材修長,身上穿著獸皮縫制的衣裙,暴露出的肌膚黑亮如黛,約莫二十余歲,充滿異域風情的臉孔上,碧色的眼瞳帶著好奇與敬畏。

  女哨兵腰間皮裙上還懸掛的一串骨制裝飾物,其中赫然包括一只白色的笛子。

  “嘰里咕嚕……”白笛甫一落下,先是異常警惕地看了齊遇春一眼,而后才看向徐簡文,用獠人族的語言說了什么。

  而后,徐簡文竟然也用同樣的語言,與對方進行溝通。

  齊遇春驚愕不已,這一幕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料。

  徐簡文忽然扭過頭,看向他笑道:

  “你以為本宮的妻女,之前為何被送往云浮?你以為為何政變失敗后,本宮仍舊組織了匡扶社,與朝廷對抗?又底氣何來?”

  齊遇春腦海中陡然劃過一道靈光,脫口道:

  “殿下您早與獠人族……”

  “勾結”這個字眼,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說不出。

  身為前禁軍大統領,齊遇春難以接受堂堂皇族,與異族勾結。

  徐簡文卻沒有解釋什么,而是說道:“等下你就明白了。”

  這時候,那名女哨兵已經指揮身后的兩名同族,將怪鳥駕馭蹲下,邀請二人上去。

  徐簡文微笑著爬上了一只怪鳥,齊遇春猶豫了下,也只能跟上去。

  不多時,一行人飛起,破風進入了獠人族的“國界”,身后的虞國迅速遠去。

  而女哨兵白笛一馬當先,穿過了一道道防線,最終一行人抵達了森林中那一座巨大的,類似“寨子”的建筑內。

  并停在了寨子中央的“神廟”外。

  當徐簡文和齊遇春從鳥背上下來,寨子里不少人停下動作,好奇而警惕地望過來。

  只是……竟沒有太多敵意。

  這令齊遇春大為吃驚,要知道歷史上,獠人族與虞國是摩擦不斷的。

  而很快的,當他跟隨徐簡文,在白笛的引領下撬敲開了“神廟”的大門,看到了屋內那虞國風格濃郁的建筑風格,書架、搖椅、筆墨紙硯,盆栽花草,墻壁上的命人字畫……以及迎接出來的,那名披頭散發,穿著寬松的紫色長衫,赤著腳的中年人時。

  齊遇春腦子“嗡”的好似被錘子狠狠掄了一下,短暫空白,他死死盯著走出來的中年人,失聲道:

  “宋植?!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宋植!

  曾經的太子洗馬,后來因與二皇子簡文私交漸密,成為摯友。

  為了避險,故而辭了太子洗馬的官職,離開京城,游歷江湖,不知所蹤的宋植!

  那個十年前曾經一身才學,被認為有機會晉升大儒,與張天師都有過交集的名士,宋植!

  “宋植參見殿下。”

  宋植先是恭敬地朝著徐簡文行禮,而后才微笑著看向齊遇春,笑著道:

  “齊統領,先進來說話吧。”

  齊遇春愣愣地走進了房間,等房門關閉,屋內只剩下三人。

  宋植率先對徐簡文說道:

  “殿下來的正好,我正有一件大事,要告知殿下。”

  徐簡文很自然地落座,好奇道:“發生何事?”

  宋植神色凝重地道:

  “就在早些時候,族內的祭祀借助神壇,從神明處獲悉,濱海道出現了天人級別的廝殺,而結果顯示,青山武仙魁疑似重傷隱遁,至于靖王徐聞……只怕已經……死了。”

  徐聞死了!

  這一刻,饒是徐簡文素來鎮定從容,卻也怔住了,死死盯著宋植,呼吸微緊:

  “此話當真?”

  宋植認真道:“神明啟示,做不得假。”

  徐簡文面沉如水,忽然暴怒地罵了聲:“廢物!”

  這聲廢物,指的自然是靖王。

  至于濱海道的戰斗細節,他雖不知,但也能模糊猜出,女帝與武仙魁都下場了,再結合他離開前,得知趙都安帶兵浩浩蕩蕩入濱海……

  只怕,靖王之死,與趙都安那廝也不乏干系。

  徐簡文臉色難看至極,靖王這么快就死了,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個壞消息。

  “宋先生。”良久,徐簡文忽然開口。

  宋植看向二皇子,似猜到了什么:

  “殿下?”

  徐簡文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說道:

  “如今只剩下佛門在西北,若等朝廷穩住西平,本宮就再無機會。”

  “所以……”

  “準備一下,獠人族該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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