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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分賬白銀一萬兩,與“眼鏡”的發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大人,您是不是早知道,她會選擇成為‘皇商’?”

  走出值房,小秘書錢可柔側頭,好奇詢問。

  趙都安笑呵呵反問:“為什么這樣說?”

  萌新女官差想了下,說道:

  “感覺吧,就是覺得您沒有半點意外。”

  趙都安未曾否認:

  “林素素這種人,不會甘心將命運交給運氣。”

  錢可柔若有所思,又眨巴眼睛:

  “那契約上,寫她的名字又是為什么?她又不是商人……哦,屬下懂了,是為了給她一點傍身的依憑吧。”

  趙都安沒吭聲,負手望著衙門里懸起的燈籠。

  愛情這種事,總歸是不靠譜的。

  誰也不知,經過此事后,那名姓胡的商賈出獄,面對已經被小閣老糟蹋后的妻子,會抱有怎樣的態度。

  雖說,趙都安履行了交易,這對夫妻未來如何,與他全無干系。

  但正所謂送佛送到西,順手給林娘子加一點籌碼,或許便會挽救一個絕望尋死的人。

  “大人……”

  圓臉大眼,已漸趨干練的女秘書突然抿著嘴,說道:

  “您其實心腸很軟的對吧。”

  你才軟,你全家都軟……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好人不長命,壞蛋活千年吶……趙都安瞪眼趕人。

  錢可柔笑嘻嘻退走,卻是嘴角上揚。

  沒人真喜歡,追隨一位冷血的生猛動物。

  趙都安搖頭,表情無奈,打了個哈欠,邁步準備回家。

  “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么事似得……”

  入夜后,許家。

  許翰林焦急地在原地踱步,從昨日他出賣小閣老后,便依照梨花堂的吩咐,回家等待消息。

  近乎煎熬的一日。

  直到聽聞早朝上,“李黨”調轉立場,他終于意識到,事情塵埃落定。

  許明遠白日,就去詔衙尋趙都安,想要討好領賞,趁機躋身皇黨。

  畢竟經此一事,算是徹底成了二五仔,亟需大腿。

  可惜,只得到“大人去了宮中,尚未回來”的消息。

  “咚咚咚……”門房忽地來報:

  “少爺,外頭有人找。”

  許明遠精神一振,喜上眉梢,暗想莫非新大腿的提攜已到,急匆匆奔出家門,就看到一輛馬車停靠。

  只是越靠近,心底越生出不安來。

  等看清黑暗里,車上人的模樣,他大驚失色:

  “老……老師……”

  陳正儒面無表情看著他,手中是一份份,有人送到他手上的,關于許明遠出賣親友的資料。

  “你很好,真的很好。”

  這位翰林院大學士平靜說道,將手中紙張,丟在他身上。

  許明遠看了一眼,只覺眼前一黑,頭暈目眩,意識到自己被姓趙的賣了,頹然倒地。

  二五仔從沒有好下場,他莫名有所明悟,卻已是晚了。

  當晚,關于朝廷新政的塵埃落定的消息,在京城各處傳播。

  一時間,無數觀望者聞風而動。

  更不知多少藏在京城的眼線,用最快速度,將消息送往各大州府。

  作為大虞朝的中心,這里的風吹草動,都會牽動無數人心。

  然而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真正出手定乾坤的,卻是那個臭名昭著的趙某人。

  京城終于告別了燥熱,奔著初秋而去。

  這是翌日一早,趙都安從清晨空氣里的一絲微涼判斷出的。

  趙都安吃過飯后,先去衙門打了個卡,了解到新政已經進入推進階段。

  修文館學士們忙的腳不沾地。

  他搖搖頭,沒有去幫忙的想法,騎馬直奔天師府。

  好些天沒來,天師府威嚴依舊。

  四四方方的建筑群內,高聳的大鐘樓極為醒目。

  趙都安報上身份,本以為,守門的道童會去通報。

  不想,這次對方卻是笑道:

  “趙使君請隨我來,金簡師姐叮囑過,使君若來,便先接待坐下,再知會她。”

  咦……金簡情商提高了啊,竟然會提前安排,向我示好?

  或者是……知道了我會來?

  趙都安大為驚奇。

  跟隨道人進門,遠遠望見天師府內,一棟棟建筑鱗次櫛比,格局與舊有印象中的道觀大為不同。

  不同的小建筑群,星羅棋布,且模樣各異。

  領路道人解釋:

  除了負責天師府運轉的常務,主管產業商鋪,一些靈田寶地經營的這部分,由專職神官復雜的地方外。

  天師府的主體建筑群有六個,分別由老天師的六位弟子掛名……也只是掛名,幾乎不管事。

  趙都安在一間待客房內坐了會。

  門外。

  身材嬌小,膚色蒼白,臉孔精致,目光發散的少女神官,便面無表情出現。

  金簡身上,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繡金線的神官袍。

  這時候,小表情有些隱隱的警惕:

  “畫軸不是給你了,還有事么,我很忙。”

  忙著睡覺對吧……趙都安吐槽,似笑非笑:

  “神官貴人多忘事,本官今日前來,乃是來拿冰塊生意分紅的。”

  果然是來要錢的!

  金簡聞言,垂在袖管中的小手猛地攥緊,身軀繃緊,目光發散,顧左右而言他:

  “今日天氣真好啊哈哈哈。”

  臥槽……這丫頭不會和老王一樣,也都要白嫖吧……趙都安板起臉來:

  “別轉移話題。你也不想天師府坑蒙拐騙的消息被捅到張天師眼前吧。”

  金簡見裝傻無果,垂頭喪氣地,輕輕嘆了口氣。

  不情不愿地,用兩只小手翻腰間太極魚模樣的荷包:

  “給你,給你……本來也都準備好了,不過賬目還沒完全核算好,還有一些錢沒收回,你現在要,只能拿已經入賬的一部分……”

  趙都安這才笑逐顏開,搓手期待。

  談起錢的時候,少女神官才有點“人味”,不像以往,活似一只飄蕩的幽靈。

  金簡先翻出來的,卻不是銀子,而是一只手寫的小賬本,一板一眼地道:

  “伱先看下賬……你只出了配方,制造售賣的花的錢,都是我們先墊付,所以要扣除,才是利潤……還有要交給朝廷的稅款……你請我出手幫你也是收費的,還有給你用的卷軸……”

  少女掰著指頭,算賬的模樣,仿佛守財奴。

  最終,咬了咬牙,從荷包里拿出一疊銀票,閉著眼睛,不情不愿遞給他:

  “這是你的,一萬多兩……”

  仿佛看不見,就不會心痛。

  趙都安伸手去接,拽了一下。

  沒拽動。

  “……你松手啊。”

  “奧。”

  還是沒拽動。

  “松手!不然我告訴你師尊……”

  等終于將厚厚一疊銀票拿到手里,趙都安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一個制冰配方,約莫一個月的分賬,竟高達一萬兩,這種斂財速度,足以令人瞠目結舌。

  當然,仔細想想,也不驚奇。

  以天師府的能力,這一個多月里,何止只在京城售賣?

  事實上,在意識到這東西的撈金能力后。

  天師府大舉壓上,周邊區域,也都全面鋪開。

  這還是因配方過于簡單,大肆收購硝石的動作,壓根無法遮掩,到了后頭,市面上就已多了競爭仿制者。

  導致價格戰的緣故。

  否則,利潤還會更高。

  一個月,京城一套大別墅……趙都安笑容擴散,心想買房的錢有了啊。

  金簡卻是無比肉疼,銀票遞出后,整個人踉蹌了下,小手虛抓,最終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心疼的無法呼吸。

  當初,趙都安開價八千兩,買斷配方,她沒答應。

  結果現在,只是第一批分賬,就分出去一萬,這還是扣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情況下。

  “神官怎么了?”趙都安故作關切。

  “……沒,這配方已有仿制的,只怕來年,便賣不到這許多了,我師兄說,可以趁著配方尚未擴散,多轉賣幾次,還能撈一筆,問你的意思。”

  金簡撇過頭去,痛苦說道。

  嘖……專利授權么……很明智的判斷嘛……趙都安微笑:

  “全憑神官做主。”

  恩,這樣的話,之后還能至少再分一兩萬出來……果然,我就說了,不需要貪污也能賺大錢……

  金簡不想看見他,揮揮手就要走。

  趙都安突然好奇道:

  “冒昧問一句,神官的雙目,為何如此奇特?”

  他一直很好奇,金簡的眼神到底怎么回事。

  “……夜晚看星星多了,便這般了,看不大清。”金簡有氣無力地解釋。

  “修行者也會這樣嗎,我是說,眼睛有損傷。”趙都安表情古怪。

  他以為,靈丹妙藥什么的,就可以解決。

  金簡垂頭喪氣道:

  “我的修為還不夠……至于丹藥,治這個的不多。”

  趙都安遲疑了下,忽然道:

  “我知道有一個東西,可能有幫助,恩,大概是這個樣子……”

  他見房間里也有紙筆,拿來簡單畫了個示意圖,以及大概原理什么的,遞過來,說:

  “你可以找匠人,嘗試做一副試試,當然,也未必管用。”

  他懷疑,眼前少女有點散光……

  金簡茫然地捧起圖紙。

  看著上頭“眼鏡”兩個大字,以及奇怪的透視圖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問:

  “這個……你要賣多少錢?”

  趙都安揣起銀票,露出暖男微笑:“這個送你的,不要錢。”

  打一棍子給一甜棗……雖然配鏡是個大行業,但奈何他只懂大概原理,壓根沒有成品圖紙,更沒技術……

  而且,這個世界雖有水晶,但其價格昂貴,卻不是什么人都能購置的起的……

  目送趙都安離開的背影,金簡捧著圖紙,歪著頭,有些走神。

  突然就覺得,心不疼了。

  天師府深處。

  那座獨門獨院的建筑內,晴空白日里,巨大的榕樹舒展枝條,撐開一片樹蔭。

  身材高大,穿玄色袍服,雙目狹長,神態溫和的老天師躺在竹椅上,正在翻看一封信。

  院中,更有一只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包袱的仙鶴,正優雅地飲水。

  “咦?鶴。”

  半透明的金簡,穿過院門,顯化身形,望向仙鶴大為驚訝:

  “是有人送信給師尊嗎?”

  張衍一抬起頭,笑呵呵,將信紙遞給她:

  “是啊。”

  金簡以術法矯正目光,令眼神聚焦,驚訝道:

  “是四師兄的來信啊。”

  四師兄,是上一代朱點童子,如今在外游歷,是個爛賭鬼。

  其主修的神明,涉及氣運,手中有一樣招牌鎮物,名為“氣運骰子”。

  每次投擲出去,隨機獲贈一段時間對自身氣運的修改,運氣好時,諸事順遂,堪稱氣運之子體驗卡,機緣法寶自動匯聚。

  運氣差時,霉運連連,堪稱天煞孤星,人人避之不及。

  “四師兄怎么突然寫信回來?”金簡好奇。

  張衍一嘆息一聲,幽幽道:

  “他搖出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厄運,擔心死在外頭,向為師救助。”

  金簡滿臉擔心:

  “那師尊您要以天道手段,替他抗下么?”

  張衍一“哦”了一聲,說道:

  “為師權當沒這個弟子。”

  京城,西城門外。

  官道上,有商人車隊徑直前行。

  車隊中,一輛馬車上,簾子掀起,探出一個約莫十六七歲,肥胖如豬,滿臉痘印,面皮滿是油光的少年。

  這會指著前方高高聳立的城門,興奮地大聲叫嚷:

  “京城到了,京城到了,快些!來人吶,快催前頭的車走快些!我要進城歇腳,住頂好的客棧,吃頂好的肉!不要在路上受苦啦!怎么這樣慢?”

  少年大聲叫嚷,頤指氣使催促,前后不少進城的外地人側目而視。

  車廂內。

  一名打扮的珠光寶氣,但因路途遙遠,神色晦暗的中年婦人被吵得頭疼,卻也不去阻攔。

  只是側過頭,薄薄的嘴唇撇起,望向同車的中年人,埋怨道:

  “這一路上,可算到頭了,你不是提前給你那侄女送信了么?怎么沒人出來接?讓我們自己進城?”

  出身西平道尤氏旁支家族,現任族中掌印家主,也是尤金花口中那位“二叔”的中年人,身材勻稱,蓄須,面龐富貴,目光沉穩。

  這會皺起眉頭,說道:

  “今時不同往日往日,我那侄女如今嫁入那趙家,有了依靠。

  聽說,那個叫趙都安的,得圣人寵幸……如今,母憑子貴,倒還不知認不認我這個二叔,你這個嬸娘。”

  婦人豎起眉頭,不悅道:

  “什么母憑子貴,不就是個繼子,還是個小白臉……”

  “閉嘴。”

  中年人突然開口,呵斥住妻子,又拽回小兒子。

  望向旁邊,另一輛從后頭趕過來,漸漸并駕齊驅的馬車。

  準確來說,是望向車內,那名路上偶然結識,相談甚歡。

  自稱出身某個世族大門閥,此番同樣入京訪友,氣度不凡,舉止自有一股威風的男子。

  露出笑容:“犬子頑皮,讓公子見笑了。”

ps:今天狀態很差,就這一更了,正好理一理后續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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