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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與女帝共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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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胎換骨的機緣?趙都安眼睛一亮:

  “敢問陛下,具體是什么?”

  徐貞觀卻懶得解釋了,只瞥了他一眼,哼道:

  “總歸不會令你失望,去等著吧。”

  旋即,白衣女帝袖子輕輕揮動,趙都安眼睛一花,驚愕發現,自己竟已退出數十丈,立在養心殿門口了。

  神乎其技……這也算武道手段?

  趙都安心馳神往,旋即才苦著臉捂住肚子:

  “我還沒吃飯啊。”

  女帝發話,趙都安只好茍在偏廳耐心等待,將桌上瓜果糕點吃干抹凈。

  借此機會梳理后續:

  “恩,今日之后,詔衙中必會鬧騰一陣,空出兩個緝司的缺,要有新人填補,咦,這么說,我的梨花堂沒準能趁機,把排名往上挪一挪。”

  不過他也就想想,對勞什子排名,并不在意。

  至于詔衙內部,是否還存在逆黨,也不是他關心的了。

  哪怕有,想必也是小魚小蝦,不成氣候。

  “不過說起來,二皇子兵敗身死,匡扶社沒樹倒猢猻散也就罷了,竟還有這么大能量……”

  趙都安咂咂嘴,覺得只怕傳言是真的。

  匡扶社背后,絕對有“八王”在支持。

  如此,才能解釋這群逆黨為何殺之不絕。

  二皇子雖死,但他們還可以扶持某位親王登基,仍屬從龍之功。

  “罷了,這距離我太遠,我還只是個沖鋒陷陣的卒子。”

  趙都安對自己的定位有清晰的認識。

  看似風光,但仍是依附于朝堂大人物的一根藤蔓。

  見識過便宜師兄的恐怖實力,他對于掌握屬于自身的武道,愈發渴望。

  如此枯等到天黑,就在他肚子再次咕咕叫。

  太陽沉沒,天色入夜青冥時,終于有人想起他。

  “海供奉!?”趙都安大吃一驚,“您怎么來了?”

  偏廳外,赫然多出一道穿鮮紅蟒袍,身材略顯佝僂,臉龐紅潤,氣場強大的老太監。

  皇族大供奉,老海。

  海公公背負雙手,身后跟著一名提燈太監。

  這位極少離開“武功殿”,出現于皇宮其他處的大內高手,眼角仿佛笑了笑:

  “怎么,不想見到咱家?”

  趙都安起身迎接,笑容燦爛:

  “您說的哪里話,公公有召,下官莫不敢辭。”

  海公公似對他的奉承頗為享受,審視著他,感慨道:

  “聽聞你又立下功勞,好小子,這才多久,就已換了一身皮了。”

  言語中,指的是“緝司”官袍。

  趙都安笑道:

  “下官無論走到哪里,最里頭的,都是咱供奉的腰牌。”

  海公公對這番表忠心頗為滿意,笑罵道:

  “少嘴甜,陛下派咱家過來引起去做些準備,走吧。”

  說著,轉身朝外走。

  趙都安忙抬腿跟上。

  旋即驚訝發現,海公公身后竟不只是一兩個提燈太監,而是足足三十余名太監。

  卻并非供奉,只是尋常閹人。

  這些人規矩地站成兩排,每個人手中或拎,或捧著一只只類似食盒的東西。

  空出的手提著燈籠,沉默地跟在后頭,青冥的夜色中,便好似兩條紅彤彤的火龍。

  “這些是……”趙都安不解。

  蟒袍老太監背著手,走在前頭,淡淡道:

  “稍后你就知道了,呵,都是給你準備的。”

  媽蛋,一個個謎語人……趙都安不死心,跟在老供奉身邊,旁敲側擊。

  海公公被他搞煩了,無奈道:

  “你怎么這般嘴碎?”

  趙都安笑道:

  “公公說清楚,這易經洗髓,脫胎換骨是什么,我自然便不問。”

  一行人此刻已離開養心殿范圍,卻并未朝武功殿去,而是拐了個彎,朝宮中西南角去。

  入夜后,整個皇宮便成了燈火的海洋。

  巡行的侍衛,往來的太監宮女,好似夏夜飛舞的流螢。

  偏僻處自然昏黑,不見燈光。

  但趙都安瞥見,他們前往的方位卻格外明亮。

  且有數座金黃色光輝的樓宇,極為醒目。

  “罷了,”海公公嘆道,“年輕人就是急性子,你可知道,前方是何處?”

  “不知。”趙都安坦誠搖頭。

  海公公笑道:

  “這座皇宮落成時,曾將一片溫泉泉眼囊括其中,改為了天然的浴場,專供宮中貴人沐浴,如今喚作‘湯泉宮’。”

  湯泉宮……趙都安聽過這個名字。

  在民間艷清話本中,有一極受歡迎的“貴妃出浴圖”,便以湯泉宮為藍本,據說銷量極為恐怖。

  趙都安疑惑道:

  “所以?陛下總不會賞我在宮中洗澡吧。”

  海公公沒搭理他,繼續道:

  “湯泉宮內有大小湯池三十六座,因受龍氣數百年滋養,乃是一等一的好水,尤其對武夫而言,更是如此。”

  好水……趙都安臉色微變。

  心想,難道是賞我喝女帝的洗澡水……他被這個變態的念頭驚到了。

  海公公不知他的想法,慢悠悠道:

  “伱既習武多年,當知曉,于武夫而言,一副厚實的身板,有多重要。”

  趙都安點頭,說道:

  “我昔年習武時,為我開蒙的師父說,修行路能走多遠,極看重‘根骨’二字,‘根’指的是術士的靈根,‘骨’指的是武夫的骨架。”

  大虞王朝,武夫數量遠比術士多的多。

  相關的知識,也更普及。

  正所謂“窮文富武”,走武道修行的,非但要數年如一日地苦練,還要輔以大量的藥材,培養氣血,養煉體魄。

  簡稱:煉體。

  海公公道:“我探過你的骨,只能算中人之姿,天生倒不差,但從小煉體用的藥材很一般,體魄的基礎便不夠好。

  你如今正值青年,還看不太出,但等你修行到高處,或年歲漸長,便能知曉體魄的好壞,對修行路的影響多關鍵。

  呵,我知道,你或許要說,歷史上許多強大武夫亦出身貧寒,但你也該知道,這些武夫,壽命卻遠不如同品術士。便是基礎不夠厚實導致。

  看似巔峰璀璨,實則透支的是命。”

  趙都安皺起眉頭:

  “可我聽聞,根骨這東西,長成后便無法更改。”

  海公公糾正道:

  “不是不可,而是難。

  人年歲越大,修為越高越難,如你這般年紀,境界,改起來便已殊為困難了,但終歸還遠未艱難到難以扭轉的地步。”

  “而所謂的易經洗髓,便是以秘法,幫人重鍛軀殼,將武夫的根基重新淬煉,夯實。”

  蟒袍老太監瞥了他一眼,說道:

  “也不知你這小子,走了什么大運,以你如今立下的這點功勞,尚遠不夠換一次易經洗髓,但偏生陛下卻允了你,呵。”

  趙都安終于聽懂了,心臟砰砰狂跳。

  女帝給他的賞賜,竟是一次脫胎換骨,重鍛修行根基的機會。

  而從海公公不乏酸澀的話語中,足以得知,這機會的難得。

  對未來修為上限影響且不提,單單一個“增長壽元”,就足以令他欣喜動容。

  說話間,一行人踏入“湯泉宮”范圍。

  只見,這里赫然是一座花園,周遭白墻黑瓦,松柏林立,中央卻是一座座溫泉池。

  地上鋪著白色的石頭,間雜青銅燈柱。

  雖是夜晚,但泉水中升騰的熱氣,仍氤氳出大片水霧,好似仙境。

  “這就是宮中貴人沐浴的池子嗎?”趙都安好奇。

  海公公瞥了他一眼,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

  “別想了,陛下可不會在這露天的湯池中,而是在前頭。”

  趙都安抬眼望去,見遠處聳立一座古色古香的樓閣,牌匾上龍飛鳳舞“清池”二字。

  最大的泉池就在樓內,外頭露天的這些,明顯低級很多。

  此刻,這片區域空蕩,海公公領著他,來到一座湯池旁,揮手道:

  “開始吧。”

  繼而,只見身后那三十余名太監,將湯池圍了一圈,打開手中的盒子。

  將里頭各式各樣,有價無市,珍貴異常的天材地寶,倒入池中,噗通聲不絕于耳。

  “嘩——”

  更有太監,持巨大木勺,進行攪拌。

  俄頃,這座湯池,已成了藥浴的沐桶。

  “脫衣服,進去。”海公公淡淡道。

  趙都安已被這大手筆震驚了。

  匆匆一瞥,隨便一份藥材,都至少價值上千兩:

  天山七彩蓮,龍脈六朝果,金芝玉葉,蠻歌花,登仙草……

  其中珍品,更是足以拿出去,給京城的藥芝堂做世代相傳鎮館之寶的。

  此刻卻隨意傾倒池中,足以令全天下武夫眼紅,怒斥暴殄天物。

  “哦哦!”

  趙都安當即扯下衣裳,也不管周圍一群太監了,就要往里跳。

  “脫干凈,一件不剩。”海公公淡淡道。

  不是……我是給你們留面子,照顧你們心情好吧……趙都安看著僅剩的大褲衩,挑了挑眉。

  干脆利落踢掉,一群太監頓時難過自卑地撇開頭去。

  心想陛下選趙使君做面首,是大有道理的。

  “噗通!”

  趙都安躍入湯池,瞬間感覺渾身毛孔在呼吸:

  “公公,我打坐汲取藥力就行了嗎?”

  海公公搖頭,說道:

  “脫胎換骨乃逆天之舉,這些天材地寶,只是輔藥。最關鍵的,乃是須一位強者為你灌頂,重塑根基。”

  灌頂……趙都安臉色有些抗拒:

  “是公公為下官做?”

  海公公搖頭,說道:

  “咱家雖也能做到,但終歸修為不濟,無法至臻圓滿。陛下對你當真恩寵,今夜親自為你灌頂,且靜心等待吧。”

  說完,蟒袍老太監揮一揮衣袖,率領一群被刺痛了傷心往事的太監們離去,不帶走一絲云彩。

  眨眼功夫,整個湯泉宮內,孤零零的只剩趙都安一個。

  他愣神了足足好一陣,才醒悟過來,將要發生什么。

  驀地抬頭望向遠處那座燈火璀璨的樓閣。

  只見樓閣二層,門扇倏然敞開。

  一道身披白衣,青絲如瀑,絕色出塵的“仙子”乘風而來,飄飄然落在園中。

  大虞女帝似也方甫沐浴完畢,膚色如粉蒸,白皙中透著些許淡紅。

  披肩長發松散,濕漉漉的,極隨意慵懶地垂在頸后。

  一雙赤裸白皙,精巧的纖纖玉足,踩在溫熱的白石上,粒粒腳趾蜷縮,繼而舒展。

  腳邊寸許,便是趙都安散落在地的衣褲。

  徐貞觀如仙子降世,垂下眸子,居高臨下俯瞰,浸泡在湯中,只露出一個頭的趙都安,目光淡然。

  “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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