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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獵殺張家二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趙都安?師姐你說的,可是那個女帝豢養的小白臉?”一名神官詫異。

  金簡想了想,輕輕頷首:“是他。”

  眾神官面面相覷,意外于心思單純,向來對凡塵俗世漠不關心的金簡師姐,竟會突然提及此人。

  “此人……名聲惡劣,令人不恥,”有神官皺眉道,“師姐為何關注他?”

  另一人說:

  “我倒聽聞,此人近來犯了事,好像與朝廷通緝的逆黨有關,鬧得很大。”

  “咦,我也聽說了,但沒怎么在意。”

  天師府的神官,皆醉心修行,對廟堂上的波瀾詭橘漠不關心,學術氛圍濃厚。

  不過人都愛聽八卦,尤其涉及到“宮廷秘史”,“后宮緋聞”一類,術士也難以抗拒其誘惑。

  所以,趙都安在修行圈的關注度,比什么相國,御史大夫一類的國之重臣大多了。

  當然,名聲依舊很差就是了,屬于被集體鄙視的對象。

  這時候,一群術士七嘴八舌,交流起掌握的,有關趙都安的黑料和八卦,聊的不亦樂乎。

  等他們再次想起金簡時,愕然發現,師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星月朦朧。

  金簡如同幽靈,在天師府一棟棟建筑間飄過,玄色衣袍將她身體變為半透明狀態,沿途神官皆對她視若無睹。

  天師府深處,有一座特殊的庭院。

  院中種著一株大榕樹,茂密的葉片四季青常,夜晚散發熒光,夏日蟬鳴陣陣。

  金簡穿過院門,看到大榕樹下,擺放著一張搖椅,其上悠哉地躺著一位老人。

  身材高大挺拔,長須長眉,雙目狹長,面容溫和,黑色神官袍軟軟垂下。

  看似尋常,實則來頭嚇人,正是天師府這代老天師,當今四座“天下”之一的張衍一。

  “今夜怎么有空,來看為師?”張衍一沒動彈,聲音卻傳出。

  這一代天師府的“朱點童子”中的童女,老天師親傳弟子的金簡想了下,說道:

  “弟子有事想不通。”

  “哦?何事呀。”

  “一個凡胎境,如何能抵擋世間術士的全力一擊,神魂不滅?”

  “擋不住的。”

  “沒有例外嗎?”金簡皺起眉頭。

  張衍一停頓了下,笑呵呵道: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世間萬物,卻也事無絕對。”

  金簡眉頭舒展,道:

  “弟子仍不明白,能如何做到。”

  “那便去琢磨,研究,像做學問那般。”老天師語氣慵懶。

  金簡覺得有道理,像模像樣拱手:

  “多謝師尊解惑。”

  “去吧,”老天師揮手,少女退去百丈,蟬鳴聲依舊,大榕樹忽然搖曳,有朦朧而神秘的巨大面孔,遮蔽院落。

  面孔困惑地望向少女消失方向,慢吞吞道:

  “她遇到什么事了么?”

  張衍一躺在搖椅上,翻了個身,眼皮也懶得抬,咕噥道:

  “咄咄怪事。”

  同一個夜晚,張家。

  蓄著八字胡,一身青衫,文士打扮的張昌碩送走醫師,關上門,看向坐在病床上的弟弟,問道:

  “感覺如何?”

  張昌吉上半身赤裸,一條手臂纏著紗布,氣色虛弱,但精神頭還算足,嘴硬道:

  “大哥,以我的體魄,吃了丹藥養兩日便好,要什么醫師?今日也就是那姓趙的偷襲,我沒準備,否則……”

  “住口!”張昌碩怒斥:

  “你還嫌惹的事不夠多嗎?誰讓你上門闖宅的?”

  張昌吉懨懨道:

  “我還不是為了給大哥你出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張昌碩對親弟弟的德行逼數十足。

  給他出氣?

  或許也有這個原因。

  但更多的,還是報個人私仇,以及米蟲上腦。

  他恨鐵不成鋼道:

  “說了多少次,做事三思而后行,魯莽沖動,乃取死之道。”

  不還是哥你言之鑿鑿,說姓趙的肯定完蛋,我才敢動手的么……張昌吉腹誹,但沒敢頂嘴。

  想了想,不忿道:

  “可難道這事就算了?我挨打是小事,但哥你被陛下不喜,才是大事。”

  張昌碩面無表情,手中折扇捏的死死的,瞇眼道:

  “當然不會就算了,且讓那趙都安得意一陣,哼,這次他看似逃脫一劫,卻徹底惡了相國,我們只要找尋契機,推波助瀾,自可借刀殺人,報得此仇……

  至于眼下,暫且蟄伏一陣子,諒他也不敢找我們的麻煩。”

  回來后,經過多方打探,他已得知馮舉檢舉一事,看懂了趙都安的操作。

  當然,他并不覺得趙都安會有這種智慧和手腕,篤定是女帝暗中授意。

  張昌碩覺得,自己只是大意了,沒有閃,下次小心出手,絕對可將趙狗一擊斃命。

  殊不知,趙都安已經將他列上了獵殺名單。

  “好,聽你的,”張昌吉雖魯莽,但大事上還是聽話的,想了想,忽然道:

  “對了,南邊的人之前聯絡我,還是火器的事,我先拖著?還是一切照舊?”

  張昌碩冷聲道:

  “暫停接觸!這個節骨眼,你一舉一動,都容易被盯上,先拖著,正好你受傷了,就推脫養病。”

  “哦,知道了。”

  張昌吉心中不以為然,覺得兄長讀書人習氣太重,做事瞻前顧后,謹慎過頭。

  誰能盯著他?

  難道還能是那個趙都安么?

  一夜無話。

  翌日,發生了幾起事件,令整個京城官場側目。

  女帝徐貞觀在早朝上,大發雷霆,以馮舉揭發的案子為由,要求徹查官場徇私。

  矛頭直指李彥輔為首的“李黨”。

  御史大夫袁立幫腔,改稻為桑一事順理成章,被女帝交由“清流黨”處理。

  馮舉雖有污點,然改過及時,受到女帝嘉獎提拔,寧安縣子王顯被牽連,于家中被捕。

  據說,李彥輔下朝時,面沉似水,百官不敢靠近。

  對趙都安的彈劾一時偃旗息鼓。

  同時,關于趙都安疑似獲封“供奉“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無數期待看他倒臺的人大跌眼鏡,市井中不乏讀書人暗諷昏君荒淫,趙狗誤國。

  趙都安假裝沒聽見,反正名聲早爛透了,也不差這一回。

  如此又過了兩日,輿論的余波漸漸平息。

  人們的注意力,被朝堂上聲勢浩大的“反貪”轉移。

  這一日,清晨。

  當趙都安走出家門,鉆入等在宅子外頭的馬車。

  不出預料地,拿起了放在車廂內的一疊資料。

  “就這些了?”他揚起眉毛,邊翻看便問。

  朱逵一臉諂媚笑容:

  “時間有些緊,您要的急,卑職暫時只查到這個,說起來,您突然要查張昌吉,莫非是……”

  錦衣華服,容貌俊朗的趙都安慵懶靠坐在車廂內,隔著簾子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

  “我說我要弄死他,你……信嗎?”

  ps:存稿告罄,我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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