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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馬踏趙家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趙都安的家庭情況略顯復雜。

  原主父親,乃禁軍里一名低級武官,原主為其正妻所生,然則,母親在他十五歲時病逝。

  趙父因早年受傷,只有他這一個獨生子。

  妻子死后半年,趙父的一名親如手足的同袍,在離京出差途中,不幸殞命,只留一雙年輕貌美的妻女,孤零零在京中。

  這年月,家中無男子,又失去經濟來源,妻女困境可想而知。

  趙父慷慨解囊,前往幫襯。

  一個喪妻,一個喪夫,加之媒人說和,趙父干脆將兄弟妻子娶回家續弦。

  于是,十五歲的原主還沒從母親逝世的悲傷中緩過神,就愕然發現自己多了個“姨娘”,和一個年幼的“妹妹”。

  少年正值叛逆,對繼母和繼妹極為抵觸。

  好在名為“尤金花”的繼母待他視若己出,加上父親調和,一家人面子上,也勉強能過得去。

  結果又過了數年,趙父突發頭疾,也打出GG,一命嗚呼。

  一時間,趙家失去頂梁柱。

  弱冠之年的原主只好接替父親衣缽,進入禁軍,充作步卒。

  失去管制后,原主常與同袍廝混,也多住在軍營。

  不愿回家與姨娘接觸,雙方關系冷淡疏離。

  到這里也還好。

  直到一年多前,原主獲封使者,傳出與女帝緋聞,一朝得勢,整個人飄飄然,性格大變。

  因官職變化,將住處搬回了家宅,重新與姨娘和繼妹同屋檐下生活。

  于是,性格惡劣跋扈的原主看母女倆極不順眼。

  加上有鄰里嚼舌根,說尤金花兩任丈夫都沒嫁幾年就死了,是克夫命。

  原主頓時將矛頭對準二人,在家中時常對其喝罵。

  呼來喝去,動輒譏諷,甚至還有“家暴”行徑。

  可憐尤金花與改名“趙盼”的女兒,身為主家,卻還不如家仆有尊嚴,整日過的戰戰兢兢。

  雙方關系趨于惡化。

  怎么評價呢……反正趙都安覺得挺淦的……

  這也是,穿越三天來,他沒回家的顧慮之一。

  實在沒想好,該以怎樣的人設,去面對家人。

  因此,當他聽到朱逵那句“家里出事”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下,沒回過神:

  “你說哪個家里?”

  臉龐黝黑,滿臉橫肉的黑衣吏員氣喘吁吁,攥著馬鞭,說道:

  “當然是您家里,府上。”

  趙都安皺眉:

  “仔細些說,發生何事?”

  朱逵喘勻了氣,才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原來,他得知趙都安沒事了后,大喜過望。

  先是回了趟自己家,好讓家人安心,順便吃了午飯。

  而后,又去了白馬監報喜,順便打探具體情況,結果也沒打探到,朱逵放心不下,估摸著趙都安也該出宮了,便干脆來接。

  結果路上意外遇到熟人,得知了一條“噩耗”。

  “大人,卑職那熟人說,看到張昌吉那軍漢,騎乘快馬,領著幾個惡奴,朝您家里方向去了!

  恐怕,要對您家眷不利!卑職武力低微,自知擋不住那廝,只好急忙來宮里尋您!”朱逵說道。

  張昌吉?

  這又是哪個?

  趙都安一怔,繼而,腦海里記憶應激而出,頓時明白過來。

  張昌吉,乃是張昌碩的親弟弟。

  與以讀書人自喻的兄長不同,此人不喜讀書,從小習武,依靠砸資源,成為凡胎境武夫,但比原本的趙都安高一級,乃是“凡胎中品”。

  在京營中任職“校尉”。

  值得一提,大虞的禁軍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守衛皇城,乃皇帝親軍“十二衛”。

  另一部分,拱衛京師,名為“京營”。

  張昌吉為人暴虐,粗魯且好色,好在有軍紀管束,名聲不如趙都安惡劣。

  二人本無交集,奈何,趙都安因“女帝恩寵”,被同僚張昌碩記恨。

  因這層關系,張昌吉同仇敵愾,曾帶人私下堵過趙都安,雙方從此交惡。

  “那廝奔我家里去做什么?”

  趙都安心中一沉,有了不好預感。

  來不及多想,他一躍奪過馬鞭:

  “走!回去看看!”

  另外一邊,京城街道上。

  “噠噠……”

  馬蹄聲急,數騎呼嘯而過,沿途百姓驚恐四散。

  為首的一匹馬背上,張昌吉一手攥韁,一手握鞭,肆意馳騁,看到兩側如潮水退避的百姓表情傲慢。

  他容貌與張昌碩相仿,但要年輕許多。

  因習武,身材更為強健,身上寬松的練功服胸口敞開,裸露出發達的肌肉。

  “少爺,前頭的巷子就是趙家了!”

  旁邊,騎馬的奴仆興奮道,手中拎著哨棒。

  張昌吉勒馬,降低速度,桀驁笑道:

  “好,隨我沖進去,馬踏趙家!”

  另外一名年長些的仆從擔憂道:

  “少爺……那趙都安究竟如何,還沒定論,咱們這般上門,會不會……”

  張昌吉不悅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趙賊沒了靠山,滿京城官場,誰不知道?我大哥昨日已與我說過,今日趙賊必然倒臺,他更有十足的把握,親手將其送入大牢,不得翻身……

  哼,趙賊往日跋扈囂張,得罪人無數,想要上門報復他的不知多少,我若去的晚了,若是給旁人捷足先登怎么辦?”

  不同于行事謹慎的兄長,他向來是個魯莽性格,肌肉發達,智商不高。

  昨日聽到滿城風傳,趙都安要完蛋的消息,他忙去向兄長核實。

  張昌碩當時手握證據,自以為穩操勝券,見弟弟來問,便得意炫耀了一波。

  張昌吉吃下定心丸,上午照例在軍營操練。

  趁著晌午請了假,帶上幾個家中惡奴,便直奔趙家。

  準備痛打落水狗,報當初與趙都安結下的仇。

  也因此,還并不知道趙都安非但沒事,還升官了。

  “可少爺,那趙賊便是倒臺,也恐被押入大牢,咱們去他家,也堵不到吧。”仆從遲疑。

  張昌吉瞥了他一眼,沒言語。

  先前那名仆從笑著解釋:

  “誰要堵他?那趙賊家里的妹子水靈的很,少爺惦記許久了。”

  其余幾名手持哨棒的家仆默契露出笑容。

  張昌吉眼神貪婪,道:

  “非但是那趙盼兒水嫩滑溜,便是趙賊那繼母,喚作尤金花的,本少爺看著,也是風韻猶存吶。”

  仆從們彼此對視,心知少爺今日要玩雙飛燕。

  說話間,一群人已奔入巷子,停在一座三進大宅外。

  此刻大門緊閉。

  張昌吉率眾下馬,也不叩門,運起一股氣機,以武夫勁力一腳“咚”的一聲,將院門生生踹開!

  惡奴們魚貫而入。

  有趙家丫鬟,家丁聞聲走出來,喊著:

  “你們是什么人?”

  然后被打的慘叫連連,驚恐四散。

  一伙人憑借武力,闖入中庭。

  一身短打,衣襟微敞的張昌吉,便看到內宅中走出數人。

  為首的,赫然是一名婦人,和一名豆蔻少女。

  尤金花今年三十出頭,保養得當,是風韻極佳的美婦。

  因是大戶人家出身,知書達理,性子溫柔,哪里見過這般陣仗,此刻俏臉泛白,眉眼驚慌。

  反而是跟在娘親身旁,年芳二八的少女趙盼兒神色鎮定。

  只是少女那秋水般的眸子上方,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暴露出內心的緊張與恐懼。

  “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光天化日下,強闖家宅?”

  少女大聲喊道,只是顫抖的聲線,暴露出色厲內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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