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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二根救命稻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詔衙!

  趙都安只覺豁然開朗:

  “倘若將我這個‘意外因素’刨除,那么事情會是怎樣?”

  “三天前,詔衙的線人收到線索,疑似找到亂黨蹤跡。在大約同一時間,莊孝成開始銷毀情報往來的痕跡,為撤離做準備。”

  “詔衙獲知情報后,為釣魚,沒有貿然抓人,而是選擇等待,而莊孝成也沒有急于逃走。”

  “如果沒有我橫插一腳,接下來的劇本,應該是詔衙等到時機成熟時,予以緝捕。

  而早有準備的莊孝成會提早一步逃離,將詔衙的追兵引誘到南郊竹林,并利用術士同伙,進行所謂的‘神降’,對追兵頭領予以重創!”

  “為了抓捕這等大人物,詔衙派出的頭領也必然不會小,很可能,是女帝頗為倚重的心腹,有‘馬閻王’之稱的,詔衙督工大太監馬閻。”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

  趙都安豁然開朗。

  詔衙督工的身份,足夠逆黨冒風險了。

  或許,莊孝成此番潛入京城,目的就是為了以身做餌,誘出馬閻,將其鏟除。

  地址坐標,也是姓莊的主動透露出去的。

  而為了確保計劃的成功,詔衙中極有可能,潛藏著“匡扶社”的內應,且官職不低。

  但好死不死。

  中途出了意外,被原主這個愣頭青橫插一腳,打亂了對方計劃。

  “這樣就能解釋,為何莊孝成得知禁軍逼近后,緊急撤離,但卻沒有留下有價值的情報……”

  “而因為詔衙也派出人馬,與我搶人,所以莊孝成還是期翼能完成計劃,這才仍舊前往了南郊竹林,并耐心等待。”

  “結果我利用晝禁的規則,用特權,把詔衙攔住……搶先一步,所以莊孝成在看到我后,才說出了那番話……估計當時氣的要死。”

  “無奈之下,只能把我殺了……那一擊,也的確將原主的神魂泯滅。”

  趙都安臉色變幻不定,有種日了狗的惡心感。

  所以,是自己替詔衙擋了災?

  當然,以上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并沒有實質的證據,只能說是懷疑。

  且還是來源于一個“逆黨”的真假不知的口供。

  所以,他不可能只憑借這點腦補,就去找女帝說明情況,或找督工馬閻解釋。

  “但也不是沒有收獲,”趙都安梳理思緒:

  “起碼我確定,詔衙里可能存在逆黨……恩,這條線索先壓下,如果最后,我沒法立功翻盤,女帝真要斬了我,那到時候就把這條情報公開,當做最后一根稻草……”

  很好,截至目前,他終于掌握了一點自救的資本。

  趙都安結束思考,看向穿著囚衣,眼眸緊閉,緊張的睫毛顫抖,胸脯起伏的少女,笑了笑:

  “很好,今日提審到此結束。”

  蕓夕睜開眼,意外至極:

  這就結束了?

  旋即又緊張起來,按照她對朝廷奸人的了解,說完正事,豈不是要干正事了?

  倘若這狗賊欲玷污自己,該如何反抗?

  是尋機會自盡,還是虛與委蛇,假意逢迎,實則找機會與其同歸于盡?

  蕓夕正瘋狂腦補之際,趙都安卻已轉身,走出牢房,招呼遠處等待的獄卒,沉聲道:

  “此逆黨還有大用,你等好生看管,不得令任何人靠近,若少了一根汗毛,耽誤了圣上的大事,你們知道后果。”

  獄卒冷汗涔涔:“大人且放心!”

  真就結束了?

  蕓夕怔然,這與她預想中的悲慘遭遇不同。

  旋即,便見趙都安轉身,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也好好想想,一個處處瞞著你的老師,真的值得效忠嗎?若他真在乎你,為何將你丟棄?”

  蕓夕下意識辯駁:

  “術士千里撈人,消耗法力極大,理應先救老師。”

  趙都安“呵”了一聲,嘲諷道:

  “但莊孝成卻不肯告訴你有援兵,看來,他并不相信你會愿意留下斷后嘛……”

  蕓夕語塞。

  趙都安轉身離去,走出十數步,只聽身后少女大罵聲不絕。

  府衙大牢外。

  趙都安鉆回車廂,忽然問道:

  “朱逵,你覺得這女賊如何?”

  甘為車夫的丑陋老吏冷笑點評:

  “自詡正義,實則不知所謂的蠢貨。”

  “……”趙都安沉默了下,說道:

  “老朱啊,你知道我為何喜歡將你帶在身邊么?”

  朱逵一怔,滿是橫肉,丑陋黝黑的老臉堆起笑容:

  “屬下辦事得力?知大人所想,急大人所急?”

  他認為,以自己對使君的了解,剛才那句點評絕對戳中了趙都安的內心,這叫迎合上意。

  “不,”趙都安幽幽道:

  “主要是你模樣粗鄙,帶伱在身旁,能襯托的本官格外俊朗。”

  朱逵:“……”

  “開個玩笑,”趙都安哈哈一笑,吐了口氣,慵懶道:

  “勞累一天了,送我去最近的客棧吧,今晚就不回府了,你也回去休息,別忘了我交代你的正事。”

  “遵命!”

  客棧二樓。

  目送朱逵離去,趙都安關上窗戶,退去衣衫,將自己摔進浴桶中,溫熱的水沁著毛孔,疲憊至極。

  他靠著桶壁,感受著這具身軀真切的不同,望著桌上的燈罩走神。

  穿越這大半天里,他始終神經緊繃,一件事連著一件。

  直至此刻,終于得以短暫喘息。

  “這就成另一個人了?不科學……我手里的報告還沒寫完,就猝死了,明天領導開會還要用……”

  “呵,果然是社畜的命,這時候了,還想著報告……媽蛋,我的房貸還沒還完,公積金這下沒法覆蓋了……”

  “不知道算不算工傷,撫恤金能賠幾個月……算了,為別人操心這些年,也該為自己活了……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趙都安腦袋里念頭起伏,好似有無數彈幕飄過,他只覺得吵鬧。

  “啪!”

  揮拳錘擊水面,他看著蕩漾破碎的水面倒影中,那張俊朗異常的臉,沉沉吸氣:

  “想想好的一面!”

  上輩子長久伏案,一身小毛病,年紀輕輕風濕纏身,亞健康嚴重,如今這具軀體大不一樣。

  從小習武,打下了厚實的根基,雖說原主的武道境界也只堪堪“入品”,勉強邁入修行者行列。

  但放在前世,單手橫推一個排的馬大師毫無壓力。

  憑借丹田氣海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配合顏值,沒準下一個功夫巨星就是他了。

  “可惜,在這個世界就是小卡拉米,隨便一個術士,遠隔千里就能錘死我。”

  這個世界,存在武人與術士兩個修行群體,前者純粹,后者五花八門。

  原主的家底只能支撐他跨入武人“凡胎”境界,還是最低的“下品”,大概對標金庸武俠小說里的路人水準。

  想要提升,對金錢和資質都頗為苛刻。

  關鍵是沒有晉升門路!

  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原主記憶中,關于修行的一切知識,都高度閉塞,近乎于禁忌。

  只有跨入那個圈子,才有資格知曉一二。

  原主雖貴為“女帝面首”,在官場上橫行無忌,但對修行,仍舊一知半解。

  也曾嘗試接觸天師府的人。

  但許是他名聲太差,修行之人壓根不愿與他有瓜葛。

  倒是隱約聽聞,大虞皇室掌握一門極厲害霸道的修行傳承,原主還幻想爬上女帝床榻后,嘗試索要。

  “呵,還惦記修行……先把命保住吧。”

  趙都安自嘲一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等他再醒來時,天已大亮。

  一夜過去,渾身泡的發白,指肚褶皺。

  趙都安穿上衣袍,正準備下樓找小二尋些吃食,就聽見“蹬蹬”急促腳步聲。

  “大人,卑職有要事匯報!”門外,傳來朱逵的聲線。

  趙都安精神一振:“進來說話。”

  朱逵推開門,渾身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興奮道:

  “大人,您派出去跟蹤寧安縣子王顯的人,傳回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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