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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正魔合道,五陰熾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仗劍獨行斬鬼神

  青羊洞府內,一片死寂。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目之所及一具具無皮血尸伏地,它們的面容在臨終前扭曲,仿佛在訴說著生前的痛苦與恐懼。

  這些修士尸身被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剝去了皮膚,只留下赤裸的肉體和森森白骨。

  幾位本宗與藏劍宮長于偵探,喚魂的幾名修士正在四處行走檢視,查找線索。

  陸城并不認為自己這方面的經驗,還會高過宋吉等人,因此只是帶著蕭家姐妹尋找到洞府內一處視野較好處。

  眼眸開合間,火光隱現,火瞳金睛之下,在陸城的視角中整座青陽洞府內都充斥著一種陰暗、邪異的氣息。

  “嗯?”

  只是在宴會主席上面,有一個位置空無一人,并且在法目關注之下,陸城發現這里的溫度隱隱要比其它區域高出許多,呈現紅橙光色。

  “有人在這里使用真火,燒去了什么?”

  在場的修士都是十分專業的,他們雖然四處行走檢視,但絕不會輕易破壞現場物品布局,更遑論直接施展真火,燒去修士尸身了。

  “這里原本坐著的是誰?誰動手燒去修士尸身的?”

  陸城指向宴會主席位置,這樣問道。

  “呃,這個……”

  跟隨在陸城身邊的宋吉聞言略有一些尷尬,看了看陸城身邊的蕭家姐妹,終究還是低頭執禮后言說道:

  “教主,這里原本坐著的是云鳳仙子,是太上長老燒去了她的肉身。”

  云鳳仙子,秀云仙。

  當年與師尊黃龍子糾纏不清的一位女修,某種意義上講陸城還要喊她一聲大師姐。

  后來因為師尊黃龍子修煉真龍之血,可以體察萬物生靈之美,多情縱性了一些,因此由愛生恨,甚至與黃龍子的死敵何天彥攪合在一起,兩人魔魔相濟,曾在西域境內建立白骨洞府,給黃龍子與陸城師徒制造出不小的麻煩。

  但在黃龍子煉就元嬰,天地魔宮一統魔道后,何天彥被天下群魔追剿,身負重傷生死不知。

  秀云仙憑借一手幻術,在寶相夫人劍下僥幸假死脫身。

  陸城倒不知道師尊又與這位云鳳仙子攪在一起,也難怪宋吉的回話有些猶豫忌諱。

  秀云仙應當是又被黃龍子當作外室,養在外面,這次卻是意外遭了劫數,也難怪師尊如此震怒。

  為自己那些枉死的老兄弟動怒只占三分,死了自己愛妾怕是要占其中的七分。

  “父親真是胡鬧,說起來還是師兄為人忠厚長情,這么多年就只有薛妹妹一個妾室,那榮蛟兒與周青云在師兄面前就差自薦枕席了,師兄也從沒有從了她們。”

  聽著宋吉的回復,蕭玉雪向姐姐蕭玉虹以神識傳念說道,被姐姐白了一眼。

  她心中是真的這么想的,甚至蕭玉虹也是如此。

  兩女雖然自幼被父母雙親,按照正道女修的風儀氣度培養,自少時起便是通玄界有名的美人,但底子里的性情終究是魔道出身,雖潔身自好,但對于這些事情其實并不太過在意。

  當年通玄界四大魔門,東陽正教,蠱神教,萬獸化身宮,北辰劍門,就以東陽正教與萬獸化身宮這方面的風評較劣,門中多有放浪形骸淫娃賤婢之流。

  只是陸城拜師有赤神子的門路,直接就拜在黃龍子的門下,才沒太接觸過這些事罷了,后來他迎娶了蕭家姐妹,下面的人就更加不敢獻上狐姬狼女,兔魅鶴仙之流。

  離開青羊洞,心中知道那徐道人手腳干凈,時間又已過去一段時間了,恐怕很難尋到有用線索,尋到此人,陸城決定試一試自家天魔算法,以此測定徐道人的方位。

  陸城的天魔算法,得自海外東極島鄧師傳承,在修煉金丹的機緣中,心神投入九黎鼎內,潛修心流百年得以真正修成。

  陸城雖然知曉此術厲害,但心中始終并不太愿意依賴此術,現在卻是因為全無線索。

  青羊洞外,斜峰之頂,陸城站立著仰觀天穹,不時眉頭微蹙面露思索,道人的右手伸出,在空中快速地掐算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城仿佛漸漸進入另一個世界,他的眼神透過層層迷霧,試圖窺探天機的奧秘。

  然而,那片高高在上的蒼穹仿佛被一層不可言說的黑氣籠罩,這些黑氣流轉如同蜿蜒的龍蛇,在天空中盤旋、交織,形成一道道難以穿透的屏障。

  “蒙蔽術算,混淆天機之術?隨著境界提高易算之術果然再不如之前那般無往不利,反制手段越來越多。”

  陸城的神情間透露出一絲凝重之色,每一次指尖的掐算變化,都似乎在與那干擾他測算的黑氣進行著無聲的對抗。

  周圍那片仿佛漸漸失去顏色的天地,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緊張的氣氛,靜謐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遠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模糊的邊界。近處的林木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半晌之后,終于,在一次強烈地波動后,陸城閉目、停算,過一會后睜開雙眼。

  睜開眼睛,看到蕭玉雪正為自己擦拭汗水。

  “師兄,沒事吧?算出什么了?”

  “并沒有算出什么,那個徐道人長于混淆天機之術,我若強行推算下去,無異與他隔世一擊,我并不擅長于術算之道,所以在最后關頭我選擇了退出,此人似乎頗為了得。”

  在于自己不利的戰場上,與強敵正面硬抗,陸城沒有那么頭鐵,自己的易算之道本就只是兼修,陸城自己心底深處并不是特別側重此道。

  這讓他難以在易算之道上達到很高境界同時,也讓他難以被易道反噬。

  只是,始終尋不到那徐道人的蹤跡,大家不可能長久的空耗在這青陽洞,做下如此大案,那徐道人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再輕易出山了,甚至閉關消化之后直接遁出通玄界也說不定。

  然而,在三日之后事情出現了轉機。

  三日后,一片云氣出現在青羊洞外。

  白云之上站著十位道服男女,為首那位女冠儀態端秀容光清麗,正是當代八景觀之主谷青虹真君,想不到這里的事將她也驚動出來了。

  “見過陸神君,見過兩位姐姐。”

  谷青虹向著三人逐一施禮,也包括其后走出洞府的黃龍子與滅鴻子。

  黃龍子與滅鴻子亦向谷青虹回禮,對方雖是晚輩,但現在已經是元嬰真君,又是一派之尊,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這兩位道友,是玉景派的玄誠、凌霄兩位真君,聽說那徐道人魔威熾盛,特意前來此地助拳。”

  谷青虹指向身旁兩位道人,介紹言道。

  自八大正教中的西域天河正教,以陣法之力挪移出此界后,八大正教便缺其一,更何況東海三仙島東海三仙死的死瘋的瘋,元氣大損,玄門當中許多原本二流的宗門就有些蠢蠢欲動。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若是能夠晉升八大正教之列,名門之一,對于宗門發展的方方面面皆有著莫大好處,也利于祖師道統的發揚與傳承。

  一個道統宗門發揚光大,若是上界有著祖師,對于上界祖師也有著氣數反補,甚至能夠聯系到上界祖師,得仙人賜法,到了那一步,一個傳承千年的頂尖門派便成型了。

  這個玉景派似乎就是谷青虹選中的二流玄門,一個門派內能夠培養出兩位元嬰真君,傳承不俗、底蘊雄渾、氣運也是不錯的。

  若是能夠名列八大正教之列,也可以提升正道的力量。

  “剛剛得到的消息,鎮魂谷的厲先生,也在前些年死在了這個徐道人的手上,鎮魂谷一直以來秘而不宣,直到前些時日此宗長老得知徐道人又在此地犯下大案,才飛劍傳書于我……若是不能迅速誅殺此獠,不僅七界修士會輕視于我等,我通玄界恐怕更會成為這些魔道之徒的匯聚之地,這想來也不是諸位所愿意看到的。”

  正道當然不希望通玄界魔道匯聚,本土魔門神宗也是一般,不希望自家地盤出現太多的過江龍。

  這些過江龍吃一口就走,是不計以后的,可是本土的宗門還要在此界長久發展下去。

  因此,針對于那徐道人,整個通玄界正魔兩道合流都是要誅殺此人,避免遺禍無窮。

  陸城的易算只是兼修,谷青虹的易算可是看家吃飯的本領。

  以谷青虹為主,以陸城為輔,再加上兩個天命之人對于魔道修士的本界氣數壓制,三日推算后,谷青虹終于以易書道法,推算測定出了徐道人的大致方位位置。

  只是她自身也有些元氣小損,便留在青羊洞療傷,一同留下的還有七位八景觀隨行長老,這七人可以聯手布下一座五階陣法,就算是元嬰真君也未必能討得好去,自可以護得觀主周全。

  南疆群山當中,十三年前,陸城與自己兩位夫人聯手,入北方群山迅速鎮壓夔牛妖王震懾天下。

  現在那頭夔牛都還在煉魔寶塔中鎮壓著,煉魔寶塔共分七層,理論上每一層都可以鎮壓一位元嬰境界的妖魔,若是能夠理順氣機,使它們彼此之間的法力互制,那么不僅不會影響鎮魔寶塔本身的威能,甚至還能提升蕭家姐妹本命法寶的威力。

  只是,要達到這種境界,煉魔心法與煉魔寶塔都需要蕭家姐妹修持到極高的境界才行,這本身就是一種修持。

  南疆,毒瘴環繞,群山之間。

  一座隱蔽于崇山峻嶺之中的洞府,幽深靜謐,僅僅自上而下透入些許斑駁微弱的光影,立時被黑暗吞沒。

  洞內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隱隱散發著幽幽的紅光。

  一位外表容貌極為年輕的道人此時端坐于石床之上,身著寬大的道袍,面容俊秀,眉宇間卻隱含一絲陰冷之氣。

  他的雙手輕舞,仿佛在指揮著無形的樂章,而在他的面前,五張畫皮美人當空飛舞,如影隨形,飄忽不定,她們容貌絕世,肌膚如雪,卻透出一股森森的邪氣。

  美人衣袂飄飄,伴隨著道人的咒語聲,輕盈地旋轉著,似乎在完成一場無聲的舞蹈。

  道人身處洞府深處,對周遭的陰森冰冷氣息毫不在意,他沉浸在魔功邪法的修煉中,心無旁騖。

  以他的身軀為中心,有無數道亡魂戾魄環繞飛旋。

  每一次咒語的吐出,都令洞府內的氣氛更加陰冷凝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年輕道人目光冰冷,似乎要將世間萬物盡皆攝入其內,而那些畫皮美人,便是他操控的傀儡,她們的眼中沒有感情,只有對主人命令的絕對服從。

  每當道人手印變換,她們便隨之改變姿態,宛如活生生的女子,卻又帶著一絲不祥的氣息。

  洞府之中,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道人忘卻了外界的日夜交替,只在自身魔功的修煉中越陷越深。

  他的情緒冷漠,對外界毫無所覺,只任由那股陰冷的魔氣,在洞府內彌漫開來。

  數個時辰過后,徐道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被一股黑色的魔氣包裹,隨著他的呼吸,這種魔氣不斷地流動著,仿佛要吞噬一切生命,卻又被他絲絲縷縷的融合入自身體內。

  道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執著,已經迷失在了自己的魔功修煉之中。

  四周飛舞的畫皮美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這種香氣讓道人更加興奮。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這一具具畫皮的臉龐,那種感覺仿佛是撫摸著真實的肉體一般。

  畫皮美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迷離和誘惑,仿佛要將人引入無盡的深淵。

  突然,天地之間的氣機出現某種變化,徐道人的眼神驟然驚醒過來。

  “什么人,竟破了我的蒙蔽天機之術?”

  徐道人探手一指,洞府之內陰氣匯聚,化作一面明鏡懸浮出現在他的面前。

  在洞府四周他早已然做下布置,此時此刻便可以借此看到:黃龍子、陸城、蕭玉虹、蕭玉雪,滅鴻子,玉景派的玄誠、凌霄兩位道人,已經自各個方向包圍而來。

  “哈哈哈哈,好,好!若這通玄界的修士沒些手段,我反而會覺得無趣。”

  低語之間,徐道人張口向著五張畫皮美人中的一張,吐出一口氣息,那口氣息在空中飛轉變化,隱隱現出一女子的魂魄,而后投入到人皮當中,那具畫皮急速豐盈起來,冰肌玉股,姿容絕艷,令人色授魂與。

  “主……主人,奴婢參見主人。”

  這位不著寸縷的美人,正是在當年素有艷名的云鳳仙子秀云仙。

  只是這段時間她不知經歷了怎樣的折磨,當年的冷艷傲骨盡數無存,此時此刻跪在徐道人腳下,以其香舌為徐道人舔食著靴子上的泥垢。

  “來,你來告訴我這幾人都是怎樣的出身,修為,擅長什么樣的道法,有著何種法寶。

  若是有不盡不實之處,你是知道后果的。”

  徐道人僅僅只是淺淡的威脅一句,就讓秀云仙猛地跪了下來磕頭不止。

  在這可怕道人的魔功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旦受其所制,就算是想要魂飛魄散都不可得,這段時間的殘酷折磨早已將秀云仙所有的傲骨都碾碎磨平了。

  “這黃龍子,原是萬獸化身宮太上長老,法體雙修,法力雄渾驚人,主人要萬分小心。

  這個陸城,是他的弟子與女婿,當代天地魔宮之主,被通玄界稱為通玄第一劍仙,自出師門以來仗劍天下幾乎無往不利。主人要小心他的飛劍之術,黃龍子曾與我說過,他這個弟子的飛劍之術幾乎天下獨步,七界之中怕是也少只有幾位元神老祖門下的劍仙修士可以比肩。”

  “哼,恐怕不過井底之蛙,胡吹大氣罷了。”

  “是是,這人是藏劍宮長老滅鴻子,她的法力不濟,飛劍之術上可能有幾分手段。這兩個道人我不是很熟悉,似是玉景派的道士,苦修之士,少有出手。

  對了,主人,這對蕭家姐妹似乎合煉了一件厲害法寶,鎮壓邪魔,極為克制主人,要早做準備才是。”

  聞言,徐道人抬手收回了秀云仙的畫皮,懶得再聽她的聒噪。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明鏡當中,那對絕色動人的姐妹花。

  “想不到,這小小的通玄界內居然還有這樣的絕色人物,那個什么通玄一劍陸城道人,居然拔了這樣一對姐妹花的頭籌,當真該死,我的五陰畫皮,是時候再更換兩張了。”

  這徐道人出身魔道名門,修煉五陰攝魂養魔心經,心性殘毒狠辣又不失謹慎。只是時時被心魔影響,容易做出一些瘋狂舉動。

  比如之前他花費數年結交天地魔宮的修士,原本是打算把黃龍子亦或陸城引出來,暗算殺死輔修魔功的。

  但是在宴會上,看到秀云仙高貴冷艷,孤芳自賞,頓時控制不住欲魔,施術把在場所有人盡數殺死,把這冷艷女修掠來,狠狠折磨,方才消解心火。

  此時此刻,徐道人眼中閃過瘋狂之色,又將所有前來追殺自己的通玄界修士,視為了輔助自己修煉五陰攝魂養魔心經的資糧。

  與此同時,通玄界一眾修士正自各個方向進行地毯搜尋,谷青虹的易算只能測定出一個大體的方位,并沒有辦法在這天地之間,直接鎖定一位修士。

  好在,南疆群山之中瘴氣密布人跡罕至,搜索到一位元嬰修士,也就是了。

  陸城與蕭家姐妹一路,黃龍子與三師叔滅鴻子一路,兩位玉景派的元嬰真君一路。

  據之前搜集的信息可知,那個徐道人雖然手段陰狠,但似乎也只有元嬰初境的法力修為,幾位真君分為三路,就算遭遇、不敵,也應不會短時間內就為其所害。

  而一旦牽制住此魔,其它各路修士自然會迅速來援聚而擊之。

  同時,分開搜索也會極大提升搜索效率。

  “五陰集聚成身,如火熾燃,前七苦皆由此而生。色陰熾盛,四大不調,而有疾病之苦。受陰熾盛,領納分別,使諸苦轉本加極。想陰熾盛,想相追求,而有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諸苦。行陰熾盛,起造諸業,又為后來得報之因,且因行而遷流不停,而有老衰之苦。識陰熾盛,起惑造業,三世流轉,而有生死之苦……”

  鎮魂谷的厲先生,是這個宗門千年以來最出類拔萃的修士,他雖然也死在徐道人的暗算之下,卻在最后關頭逃出生天,是因重傷死在宗門內的。

  在臨死之前他寫下這樣一段文字,其中隱隱指出徐道人所修煉魔功的關竅所在。

  “有人在監視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蕭家二女前面飛行的陸城突然這樣說道。

  緊接著,他揚手點出數道劍光,將面前山川林野之間,數處節點以劍氣擊爆。

  砰砰砰砰砰……

  伴隨著連綿的爆炸聲,山林之間升騰起一股股的白煙。

  同時,那座隱蔽的洞府內,徐道人面前的陰鏡驟然寸寸龜裂,而后爆裂粉碎。

  那道人坐在石床之上以手撫頜,冷聲笑道:“不愧是練劍的,倒有幾分敏銳。”

  另一邊,因為陸城的警示,黃龍子、滅鴻子,玄誠、凌霄道人那兩邊,也迅速提高警惕,知曉敵暗我明,那徐道人已經察覺自己等人到來了。

  隱蔽的洞府內,徐道人自石床之上長身而起。

  他神色凝重,從自己乾坤袋內取出一根木箭,箭身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徐道人割破指尖蘸血,在箭桿上刻下“黃龍子”三個字,每一筆都似乎蘊含著深刻的暗紅。

  當年,黃龍子與云鳳仙子秀云仙曾經有過一段舊情,兩人曾經互贈斷發以示長相思守之意,現在隨著秀云仙落到徐道人手中,黃龍子的斷發也落在此人手里。

  木箭之上,發絲糾纏,黃龍子的氣息被徐道人巧妙地牽引,纏繞其上,如同無形的絲線連接。

  接著,徐道人又從乾坤袋內拿出一草人人偶,將另一部分斷發纏繞在這草人人偶身上。

  做完這一切,徐道人腳踏神秘的罡步,身形在洞府內幽暗的火光下若隱若現。

  徐道人的口中開始念出古老而低沉的咒文,每個字都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回蕩在空氣中,像是能夠穿透靈魂。

  他的眼睛緊閉,臉上肌肉緊繃,顯露出一種堅定而又專注的神情。周圍的空氣似乎因為這咒語的力量而變得凝重,波動著奇異的波紋。

  隨著咒文的進行,木箭上的火焰逐漸變得幽綠,一種難以言喻的能量自箭尖涌出,沿著徐道人的咒語軌跡,向四面八方擴散。

  整個空間都被這股力量籠罩,仿佛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維度,時間似乎都為之凝滯。

  突然,他將木箭以弓射出,霎時,射中草人人偶并且燃燒起火焰,面前的箭身被火焰吞沒,兩者一同漸漸歸于灰燼。

  徐道人睜開雙眼,他的眼中閃爍著與面前火焰相同的幽綠光芒,嘴角處勾起一抹陰狠得意的微笑。

  “啊!”

  幾乎與此同時,正天空當中飛遁,擴散神識的黃龍子道人,突然捂住頭顱慘呼一聲,從高空中跌墜下去。

  “法力雄渾,法體雙修,那我便以釘頭箭書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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