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神仙開辦丹元法會,他們煉制出各種長生靈丹相互分享,朋友相聚探討道法,乃賞心樂事。
通玄界的格調沒有那么高,但是天下第一正教八景觀,邀請萬獸化身宮兩位弟子前往參加八景法會,這仍是讓很多人感到與有榮焉之事。
尤其是萬獸天宮中的許多低中階弟子,他們以及他們家族的命運,是與宗門緊密相關的,因此這段時間薛玉真與云靈兒母女出去游玩,都會開心許多,因為獲得天宮當中很多人發自內心的尊重。
低中層宗門弟子能夠提升宗門聲望的事,就那么幾件:
在較短的時間突破到較高的境界,但是通玄界經過這么多年發展,這一點已經很難了,藏劍宮,八景教,先天派,西域天河正教,這些名門正派都有弟子,想要以最短的時間凝煞煉罡煉就真形,為自家宗門爭得聲望,也為自己爭得更多的宗門重視,由此導致煞罡走錯,輕的功力盡廢,重的當場就爆體而亡。
而且一些修道天才,凝煞這一關只用去三五年的功夫,便修至大成,煉罡這一關也不過用去七八年的功夫,尋常宗門弟子想要追上這種修行速度,幾乎是不可能。
除此之外,創立改良法訣、劍法,擊敗正/邪兩脈前輩,煉成金丹,全部都是要命的事情。
相比之下,八景法會既有好處,又有八景觀擔保安全,同時各門各派參加弟子的多寡,也會影響通玄界對于各個宗門的總體評價。
比如說這幾年玄門當中有幾個門派,根基功法扎實、門人弟子頗為了得,再加上天河正教閉宗封山,通玄界已經隱隱有聲音要將天河踢出八大頂尖正道宗門行列。
雖然這事實上不可能的,只要焦真人還在世一天,玄門中二三流的宗門再怎么出跳,也沒有意義。
但焦真人不在意,你若身為天河弟子豈能不在意?
天宮雷火殿內,玉案長桌觥籌交錯,陸城在接到八景法會請帖的那一日,便已經閉門謝客。
但是其它人可以回避,師長、同門師兄師姐前來拜訪,卻是難以回避。
宴飲,論道。
前來為陸城恭祝的人中,除了二師姐武靈筠,小師妹蕭玉雪以外,還有五師兄牛猛,六師兄鐘離令,全部都比陸城修為高深。
陸城與侍妾薛玉真、女兒云靈兒,一同設宴熱情款待。
“師兄我啊,修的混獸煉體之法、萬獸大力神通,今日趁著酒興讓師弟品鑒一二。”
宴會之上酒酣耳熱后,言說著牛猛走入寬敞的宴會場。
“起!”
他舌綻春雷,一身法力運轉之下,身軀猛然變化成百丈巨人,額頭上生長出巨大牛角、皮膚上現出厚重熊皮,身軀堅固,力大無窮,修煉到高深境界,可以拔山跨海,有萬夫不擋之勇力。
同樣在宴會當中的薛玉真與云靈兒,首次看到這般變化幾乎驚掉了手中的酒杯。
她們雖然有些見識,卻也是第一次近距離見識頂尖宗門的精妙道法。
隨著牛猛施展拳術,他全身的筋骨皮肉,猶如狂蟒般糾結竄動,拳術看似粗獷、實則暗藏精妙殺招,凌厲無比。
在真實斗法中,牛猛不會輕易變化得這樣巨大,但是以正常形態他也可以發揮出百丈巨人七八成的防御與力量,一經爆發,便是不用什么法術,只用武藝也能縱橫天下,少有能制。
陸城有斷脈劍氣與先天派的先天一氣大擒拿精粹法力,法力凝煉,其實很適合修煉這些近身武學,其實在《九天》當中也有著煉體修士,近身搏殺之法。
只是陸城覺得有劍不用,拿拳頭去打特別傻,所以雖然會得不少,但是他珍惜肉身從來都不肯施展使用。
現在一身法力劍氣幾乎已經不遜色于真正飛劍的鋒利了,陸城覺得自己可以多少參悟其中精義,融入到自身戰法當中。
“有時間可以去莽牛殿討教一番,牛猛這身武藝應該是除師尊外,天宮中最為高明的了。”
“老九,師兄我修煉的是吞天殺,無論對手是千軍萬馬還是劍氣法術,我皆一口吞下挪移入我這萬獸陣當中。”
五師兄牛猛演練完畢,縮小身形返回宴席,六師兄鐘離令又是出場,到了此時,陸城哪里還不知道,這是幾位師姐師兄,特意為了自己出戰八景法會,將自己修煉多年的道法心得展示出來。
往大了說,陸城參加八景法會代表的是萬獸化身宗,往小了說,師姐師兄們這樣表現一番,也有利提升自己在師尊心中的印象。
當然,好處都是陸城收下,因此陸城也要在心中記著幾分感念。
鐘離令身材魁偉異常,滿頭淡金黃發,散披肩頭,只是在筵前這么一站,便是威風凜凜,真如天神天將一般。
他讓陸城、薛玉真與云靈兒三人盡情向他施法。
陸城與薛玉真相視一笑,各自打出自身劍氣,云靈兒傾盡全部法力,甚至祭出一件法器來。
然而鐘離令微微冷笑,猛地張口,就是一吸!
“狂獅吞天殺!”
伴隨著獸吼之聲,有狂獅影像巨口開張,陸城與薛玉真的劍氣,云靈兒的法器,竟然化作一道道亮光,落入到鐘離令的大嘴之中,竟然都被他直接吞下吃掉!
咔嚓,咔嚓。
“嗯,小姑娘,你剛剛那個金鈴法器不錯,松脆爽口。”
鐘離令哈哈大笑,卻是對盡出全力的云靈兒最有好感,看小姑娘一臉的心疼不舍,干脆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堆法器,推給了她。
“哎呀,怎好讓您如此破費。”薛玉真有些不好意思,卻也知道這種場合不好推拒。
“還不謝謝你鐘叔叔。”陸城的心思大部分在剛剛那道法當中,隨口言道。
對于鐘離令來說,他這個境界也不會缺這幾件低階法器。
“謝謝鐘叔叔。”
云靈兒神色微喜接過法器。
“狂獅吞天殺!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絕!鐘師兄雖然說自己只精擅這一招法術,但這一招法術的威力,對修為不如他的人一擊必殺,哪怕對手人多勢眾。就算是對法力修為高他不少的人,也是很大的威脅。”
宴會上,鐘離令返回席中。
最后,二師姐武靈筠則是端著酒杯淺笑言道:
“九師弟,師姐這段時間正是修煉真形的關鍵時期,所以我就不在你這里演練道法了,我就送靈兒一個小禮物吧。”
說著,武靈筠輕晃酒杯然后傾倒而下,那瓊漿似的酒液,澆卷成球憑空凍住,組成一幅寒龍吐珠圖的畫面,寒龍栩栩如生,冰球精巧至極。
“多謝師姐厚賜。”
陸城代云靈兒接過那顆冰球,感受著其間的氣機流轉若有所悟。
萬獸化身宮修士修煉萬獸道法,武靈筠,牛猛,鐘離令三人將自身萬獸道法演示給陸城,是增厚他的底蘊,雖然酒宴后期,陸城也上場演練一套劍訣。
但在場三人都不通劍術,陸城的劍訣施展得再精彩神妙,三人的所得也是相對有限。
“陸師兄,雖然我沒有得到八景法會的請帖,但是歷屆法會金丹真人都會收到邀請請帖,爹爹已經答應讓我前去增長見聞了。”
當晚酒宴結束,眾人駕云離開時,蕭玉雪突然轉過頭來,向陸城這樣傳遞神念。
這卻也是正常的,整個通玄界金丹真人恐怕還不超過二十位,只有結成上品金丹的修士,才可被稱為真人。
金丹九轉,丹成無悔。
一至三品為上品金丹,除此之外的修士結丹,只是結丹宗師,有人說結丹宗師與金丹真人的差距,同煉罡九層與金丹真人的差距一樣大。此言雖有夸張,但也不是全無道理。
八景法會每次開辦,都會邀請金丹真人,這些真人通常并不會到場,但是卻會派自己的親眷弟子前去,品嘗玉虛衍道果。
而這一次的八景法會有蕭玉雪的姐姐與師兄參加,黃龍子師尊沒有道理不讓蕭玉雪前去,增長見聞積累底蘊。
在安全有相對保障前提下,這的確是一場通玄界的盛會。
次日,又有宮中仆人送來請帖,陸城打開一看,卻是明心殿主蕭玉虹師姐,邀請自己前去。
“師姐參加過一次八景法會,并得到了‘玉劍飛虹’四字的評語。這次叫我前去,應當是提點我經驗,讓我可以有些準備。”
陸城略一思索便已經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當即更換衣物,穿著麻衣道袍芒鞋扎上木簪,御劍前往明心殿蕭玉虹師姐的住所。
萬獸天宮占地不小,但也沒至于到要設立傳送陣的地步,盞茶之后,陸城便已飛抵明心殿前,經過通報,進入殿內,在侍者的引領之下,一路抵達明心殿后院,蕭玉虹日常修持法力所在。
推門而入,陸城再次見到這位清麗的佳人。
簡單的修煉石室,除了一個蒲團與其上的白衣女修以外,別無一物,不同于蕭玉雪的柔弱婉媚,堪護堪憐。
蕭玉虹犀利明朗,便如一柄利劍上的光輝,堅定而鋒銳,因此就算她的相貌與蕭玉雪幾乎一模一樣,卻因殊然迥異的氣質讓人絕不會認錯。
“九師弟,你來了。”
蕭玉虹輕擊石床飛身而起,來到陸城身邊的同時向外走去,陸城自然在后跟隨。
蕭玉虹是直話直說,不喜歡客套兜圈子的性子。因此她直接提及正事:
“父親之前讓師弟你按定修為,是因為八景法會分為筑基凝煞兩大場,其中又分六小場,師弟你是筑基中期巔峰修為,可以在六小場中取得名次,甚至……父親是希望你能更進一步。”言說到這里時,蕭玉虹深深注視陸城一眼。“往年八景觀主會準備九件寶物,得之于未來修行大有裨益,甚至對宗門亦有好處,師弟應當傾盡全力才是。”
陸城聞言,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八景法會的規則:
筑基修士一大場,初期,中期,后期修士各一場。
凝煉煉罡修士一大場,初期,中期,后期修士各一場。這便是兩大場六小場。
八景觀主會準備九件寶物作為彩頭,陸城若是在這段時間修為突破了,不但會在與筑基后期修士的爭斗中陷入劣勢,而且必然會少拿一件寶物,反而像現在這般壓制修為,按照黃龍子師尊的意思,是讓陸城保一,最后再視情況爭一爭筑基后期修士的魁首。
“有一位修為深厚,見識廣博的師尊,真的是可以在修行路上,少走許多彎路占上無數便宜。”
陸城在心中感慨,然而他沒有注意,自己被蕭玉虹一路引到寬敞的后山當中。
當蕭玉虹回過身來時,他方才注意到四周環境。
“我深知師弟天資橫溢,劍術超卓,但是凡能參加八景法會的修士,無一不是通玄界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我們身負師長期待,自當盡心努力才是。”
“師弟若有閑暇,近期可以陪我一同練劍,切磋心得,互為助力。”
陸城聞言,持訣稽首自然不會拒絕。
同境道友相互坦誠交流,尚且可以得益巨大,更何況面前的蕭玉虹已經是凝煞六層的修為。
她年長蕭玉雪沒有幾歲,性格卻與自己妹妹截然不同。
今日這番作為,明顯是希望可以助自己奪得八景法會魁首,為萬獸天宮增添光彩。
“那這段時間,便要向師姐請教了。”
蕭玉虹年齡只比蕭玉雪長出五歲,但是法力道行卻超過其妹極多,這一方面是因為“凝煞抱丹,淬煉真形”這個境界,借助天地真息菁華,本就可以法力激增,另一個方面也是因為她道法根基扎實,所以才進境極快。
陸城估摸換成是蕭玉雪,黃龍子師尊與寶相夫人,怕是要時時盯著,就怕她貪功冒進,斷了道途。
與此同時,南荒深處十萬大山,陰山摩云洞內,南方魔教之主陰山真人正側身坐在寶座之上,向下斥罵弟子:
“上一次八景法會,你們一個渡劫秘寶都未給我帶回來,這一次若是再空手而歸,莫怪為師不念師徒情分……”
“請師尊放心。”
陰山真人座下,以三弟子白鹿子為首的一眾弟子,皆是叩頭如搗蒜,齊聲應命。
八景法會,天下十二正宗(四大魔門也是正宗),十六邪派,參加的門人弟子其實是頗多的,萬獸化身宮參加的弟子少,是因為黃龍子得道頗早且與夫人避居西域納福,修煉長生安享逍遙,收錄弟子既早也少。
而陰山真人得道較晚,開創南方魔教一脈也晚,因此他所教導的弟子,居然大多都能趕上這一次八景法會的規定上限,相對人多勢眾,法力深厚,極有優勢。
除此之外,玄門中的二三流宗門,海外散修,亦會有極出色人物收到請帖。
因此同樣的一幕,類似情況也在各宗各派的山門中發生著,尋常結丹宗師雖然沒有四九重劫,但同樣也有魔劫、壽劫、外劫等等諸般劫數,他們又沒有金丹真人的法力,劫數一到往往就化為灰灰,數百年修持徹底毀喪。
所以他們同樣要求門人弟子,爭奪渡劫秘寶,并且許諾無數好處,參加八景法會是相對來說最容易最安全獲得此類秘法、秘寶的途徑了,當然是傾盡全力。
四個月后,西域萬獸天宮,后山荒野密林。
璀璨陽光透過樹梢,斑駁陸離地灑在泥石鋪就的林間路徑上,兩道人影緊隨彼此逸電流風一般,在密林間急速穿梭。
那道裝女子衣袂飄飄,青絲如瀑,目光清冷沉凝,手中的玉虹劍隨著她體內綿綿深湛的真煞,化作一道道璀璨劍氣,劍鋒所至,森然凌厲,直可斬裂虛空,擋者辟易。
反觀她的對手,卻是一名周身有五色光華流轉的年輕道人,環繞在他身邊的五口五行飛劍幾乎已經失去劍的形態,化為五道若有似無、若隱若現的絢爛光華,攻守相持。
兩人一觸即收,劍鋒相對,宛若鐵砧撞擊,爆發出震耳的劍呤轟鳴。
凌厲銳意擴散,拂蕩起四周許多林葉搖曳飛落。
這兩個人,當然便是蕭玉虹與陸城兩人。
蕭玉虹原本只是打算提點陸城幾日光景,然后便要自己全力備戰,將自身身心,在八景法會前調整至相對完美狀態。
只是莫名的,這場修為相差懸殊的斗劍就這樣持續下來。
便是蕭玉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這四個月下來,自己也是所得極多日益精進。陸師弟在劍道上的才情,遠在自身之上。
蕭玉虹法力雄渾深厚,玉龍劍訣的施展,每一式劍訣揮出劍光都如同移山壓頂,威勢驚人。
陸城勉力接了十幾劍,便覺得蕭玉虹的飛劍劍勢看似鋒芒畢露,實則圓融無隙。
飛劍劍氣在歸藏山濃度驚人的天地元氣之中,或撕裂、或牽引、或推動、或潛爆,幾乎劍劍與元氣流動起伏相合。
看似御劍,實則以劍引氣,以神御劍,屬于是最上乘正統的道家煉神御氣劍路。
“龍之性也?看來這位蕭師姐是打算修煉體內真龍之血,借劍道演繹龍飛九天之道。”
十幾劍下來,天地元氣隨著蕭玉虹的劍勢流動運轉,當抵達一定界限時,陸城幾乎是在與一小方世界為敵。以他此時法力修為,如何能擋?
既擋不住,那便不再擋了。
陸城向蕭玉虹猛烈攻出一劍,而后他整個人在蕭玉虹的感應當中,憑空“消失”!
入目只見滿目劍華,敵在何處?
此時此刻蕭玉虹的劍勢已然推動到了最頂點,用一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好像是她此時此刻舉著一小方世界準備掄圓砸人一樣,這種劍勢本該是威不可擋,但她一時間找不到陸城。
陸城剛剛那猛攻一劍,劍意成勢影響到蕭玉虹一瞬心神,而后就遁行消失了,蕭玉虹知道他躲藏長久不了,但是,自己在這種狀態下同樣也撐不了多久。
“五行劍遁之術,他終于練成了!”
陸城有五口常用的三階上品飛劍:純鈞,藥師,白玉,赤焰,藏鋒。
他借著自身五氣筑基,以及這五口飛劍與自身人劍渾通,修成五行遁術:金嵐遁、水幻遁、木隱遁、火絕遁、厚土遁。
五行遁術本身不是什么極為高明的遁法,在通玄界流傳久矣,但在陸城的手上便展現出驚人的效力威能。
斗劍之要,在于避實擊虛,我能攻敵,而敵不能攻我;陸城最初憑借天兵神將法掩護自身,現在又修成五行劍遁之術,即便是以蕭玉虹的根基深湛、神識法力,短時間內也無法窺破他的形藏。
緊要關頭,蕭玉虹只能選擇臨機而決,大概猜測一個相對最有可能的方向,一劍轟落。
玉虹劍挾帶著猶如一座小山般的氣機,轟然斬裂大地擊出擴散狀態的深長的劍痕。
擴散劍氣,如果陸城的確躲避在這個方向的話,那么就算劍氣余波,也會讓他現身。
但現實卻是,陸城在其身后驟然現身,一劍劃過,劍尖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純湛的劍痕,宛若漫天飛雪,森寒劍氣彌漫,直逼蕭玉虹要害。
劍光斬在真龍煞氣之上,龍形環繞飛轉暴戾嘶吼響徹。
“著!”
蕭玉虹輕叱一聲,手上劍訣一引玉虹劍頓時化作一道白金長虹,橫貫長空,與那漫天飛雪迎頭碰撞。
兩種強大的飛劍劍力激烈碰撞,爆發出璀璨的劍華漣漪似擴散,四周的樹木紛紛被震得葉落如雨,就連山形間的草木也在這一刻顫抖不已。
最后陸城收回白玉劍,蕭玉虹亦是收回玉虹劍,兩人各退一步,切磋到此一步便可以了。
身為凝煞境修士,在神識法力都強過對方的情況下,被對方一劍斬得護身真煞大損,無論如何都是自己輸了,以蕭玉虹的心性當然不會不認,只是她心中仍有疑惑:
“我很早就想問了,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夠猜對我的判斷,然后在我最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劍?是我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本能習慣?”
“那倒不是,只不過與人斗劍的次數多了,自然就知道幾個大多數人的盲區,尤其再熟悉對手性格的話,就很容易判斷出對方的判斷。”
“總覺得你用很平淡的話,說出了很厲害的事。算了,以九師弟你的修為與劍術,應該不難完成父親的期望。”
四個月幾乎日夕相處,就算是以蕭玉虹略有清冷的性子,現在也漸漸有些熟絡了,她對于陸城的劍道天賦,大是欽佩。
甚至說出“應該不難”這種話來,只是緊接蕭玉虹便輕輕嘆氣,陸城奪得筑基中期甚至筑基后期魁首,對他都是不難,但對于自己蕭玉虹卻沒有充足的信心。
她想為父親分擔重擔,拿到一件渡劫秘寶,但是在歷屆八景法會上,這類法寶都是最為搶手也最難拿到的。
“蕭師姐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她與玉雪師妹在性格上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陸城能夠隱隱感應到蕭玉虹心事重重,但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自然也就無從開解,而能讓蕭玉虹這樣為難的事,似乎也并不是現在的自己該問該操心的。
切磋斗劍完畢,兩人一同聯袂御劍返回萬獸天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