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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唯才是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唐太子的悠閑生活

  李承乾又道:“如此說來銀礦還未挖空?”

  “陛下,臣殺得太多了,沒有留下足夠的倭人來奴役。”

  “也罷,光靠人力也挖不完,以后再派人去一趟。”

  “陛下圣明!”金春秋拜倒在地,又朗聲道。

  倭人地界的銀礦藏量比金春秋預想的更多,這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挖空的,即便要挖空,短短六年間挖不完。

  “銀礦就在那里,也不會跑了。”李承乾又沉聲道:“之后的事英公安排吧。”

  李績點頭,又道:“左領軍近來新進兩百匹天山馬,你去照看吧。”

  說著話,李績遞給他一塊令牌。

  金春秋鄭重地接過令牌。

  李績收回手,揣著手坐在站在一旁微微頷首。

  金春秋得了令牌,又行禮道:“臣告退。”

  本來這是李思摩在長安任職將軍,就是養馬的,現在這個職位交到了金春秋手中。

  李承乾嘖舌道:“欽陵到吐蕃了嗎?”

  李績低聲道:“三天前送來的消息,欽陵到了青海,現在應該在吐蕃了。”

  “祿東贊的兒子在吐蕃的威望,還有幾何?”

  李績回道:“即是祿東贊的兒子,祿東贊是吐蕃的大相,松贊干布也還活著,有此二人在,不論茹來杰權力有多大,都不能動欽陵半分。”

  李承乾揣著手在殿內來回走了兩步,道:“茹來杰是吐蕃的大臣,他有能力,有權柄,卻沒有欽陵那樣的身份,他一旦要與欽陵為敵,他就會失去人心,一旦沒了吐蕃子民的擁護,他就會失去所有。”

  英公緩緩點頭。

  皇帝親自送著英公走到承天門。

  每一次與英公談完,皇帝都會親自相送,足可見陛下的倚重。

  李績出了承天門就去了司農寺。

  郭駱駝在司農寺的地位沒人可動搖。

  見到是李績來了,郭駱駝趕忙迎上前,行禮道:“英公。”

  李績道:“陛下可以讓你在民部任職的。”

  言外之意,英公覺得郭駱駝的官位太低了。

  “英公,下官可以在司農寺為官一輩子的。”

  李績看了眼司農寺內,只有寥寥無幾的官吏,詢問道:“關中的糧草運送去西州,可以延長糧草的儲備時日?”

  郭駱駝撫須道:“西域的風很干,關中能夠儲備三年的糧食,在西域該是能儲備四年。”

  李績又道:“將關中的糧草運送到西州,如何?”

  郭駱駝思忖了片刻,道:“需要多少?”

  “十萬石。”

  郭駱駝抬首道:“英公,十萬石運送到西州,不如用天山腹地種出來的糧食就地儲備,遙遠的路途運送十萬石糧草,未免……”

  言至此處,郭駱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與其說運送十萬石糧草,不如天山腹地的稻米自給自足。

  從長安運送如此數量的糧食到西州,顯然是不劃算的,且不說一路上耗費的人力,物力,就算是糧食消耗,也是杯水車薪。

  除卻這些因素,英公有這種打算,那就剩下一個原因了,又要打仗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郭駱駝拿出一幅地圖,劃出了幾條運糧路線,“從青海運糧前往西州能夠更快,其次河西走廊可以屯糧以備不時之需。”

  “除此之外,若不著急,可以在各處水草豐沛之地種糧食,英公的十萬石糧草不足為慮。”

  李績看著沿途的運糧路線,還未開口,卻見郭駱駝在這些運糧的路線上畫了一個個圈。

  這些圈就是沿途儲備糧食的糧倉。

  “英公,這是洛陽向關中運糧的方法,每年秋后會有大量的糧食運入關中,在各縣各地儲備,亦可用在西域。”

  英公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要打仗的話語。

  也沒有正式的調動兵馬與糧草。

  此番,英公去了司農寺,這件事被朝野群臣議論著。

  正如郭駱駝所言,十萬石糧草對司農寺來說,不足為慮,

  對軍中而言,司農寺的成果就是唐軍在外的依仗。

  當關中入夏之后,又有一份捷報送來,阿史那社爾與安東都護府共同討伐靺鞨。

  突厥三萬兵馬,安東都護府一萬兵馬,掃平了靺鞨各地,黑水靺鞨十六部皆降,稱臣。

  自此,大唐的疆域連通了遼東北面,與漠北連成一片,北鄰北海,南接遼東,歷經五年,拿下了中原東北黑水河流域最肥沃的土地。

  拿下了靺鞨之后,阿史社爾直奔北面,大致是前往貝加爾湖方向。

  阿史那社爾就是一個殺瘋了的人,在長安休養了兩年,這一次出征大有不打算回來的架勢,一路北征,不會回頭了。

  可能是攻打靺鞨時受了氣,他社爾當年跟隨唐軍越過了阿爾泰山,直取天山時都沒有受過這種氣。

  李承乾站在父皇身邊,感慨道:“他多半是想要打下一片疆域撒氣吧。”

  大唐有這種猛人,是好事,但也有不少的麻煩。

  李世民道:“當年朕東征高句麗,契苾何力也是如此。”

  社爾這是被惹毛了,現在出了一口惡氣,怎么都想著找回場子。

  李承乾與父皇看著田地里金黃色的麥子,聞著麥香,道:“遼東肥沃的黑土地上能夠種更多的糧食了。”

  等河間皇叔,與江夏皇叔,還有舅舅來了,李承乾看著四人一起收拾著田畝。

  “父皇平日里都是這樣嗎?”

  “平日里還有三兩好友走動,還能有幾個兄弟推心置腹,足矣。”

  聽著母后的話語,李承乾道:“於菟這孩子近來可還懂事?”

  “他呀,自從那次春游之后,在軍中鍛煉更刻苦了。”

  李承乾訕訕一笑,“還以為父皇會覺得兒臣不該讓他與那個吐蕃小子比試。”

  長孫皇太后輕拍兒子的后背,低聲道:“你父皇早已回不去朝堂了。”

  李承乾頷首,道:“謝母后。”

  乾慶九年,夏季剛過,洛陽城下,兩群學子就在城下打了起來,雙方學子正在這里大打出手。

  高季輔似有預見這個場面,早有準備,便對一旁的侍衛示意。

  侍衛會意便帶著人離開。

  很快,就有官兵沖出城門,將雙方學子控制住。

  杜正倫邁步走來,低聲道:“這些學子越來越過分了。”

  高季輔雙手背負,看著城墻下的學子紛紛被拿下,“李義府沒來嗎?”

  “向陛下進諫過,可陛下……”

  “陛下另有打算?”

  “陛下說李義府這人還有重用。”

  見眼前的事平定了,高季輔走下城樓,“重用?”

  杜正倫道:“當年李義府在江南殺的人太多了,這種人一旦放得太久,恐會失控。”

  高季輔稍稍頷首,“陛下能看住李義府,李義府只要一直在長安,就能震懾各地的舊士族。”

  杜正倫在話語中還是有所保留的,身為臣子的本分,不能將陛下的話語告知他人。

  一旦李義府這人離開了長安,肯定有地方要死人。

  這種話語,是不能說給其他人聽的。

  高季輔道:“你怎么得空來洛陽了?”

  “洛陽缺少人手。”

  就差說,哪里缺人去哪里,杜正倫不能與高季輔說心里話,自記事以來,從小受到的教導告訴,講話要注意分寸。

  高季輔講述著如今洛陽城的現狀,“漕運監建設在洛陽的河岸邊,本想著建設在城中,工部認為應該在城外,那就由著他們了,許圉師就在城外任職,現在在那里任職的有御史臺漕運御史,京兆府安排的漕運通判,文學館的夫子,前前后后五十余人。”

  許圉師雖任職漕運監正,看似很好。

  聽了高季輔的講述,杜正倫又想到其實現在許圉師的處境并不好,事關運河漕運,御史臺,民部,工部,京兆府,乃至兵部與吏部,都有人在漕運監,各部利益糾葛,監正才是最難做的。

  南北兩條運河,要真的看管起來談何容易,涉及漕運沿河還需要設置更多的漕運監。

  如此想來,朝中官吏還是不夠,且不說河北遼東,揚州各地各縣的縣官還不全,漕運也才剛剛起步,需要填補的官吏空缺太大了。

  大唐要發展,就需要有更多的官吏。

  如此,杜正倫明白了陛下堅持每兩年進行一次的科舉,不論是為了百年大計也好,或者是為了眼下也罷,大唐的官吏太緊缺了,應該說能夠辦好事的官吏不夠用。

  科舉進行了這么多年,朝中依舊有不少人身兼兩職或者是數職,就像崇文館常常說起的基層,基層的官吏都補不齊,何談朝中。

  而當今陛下又是一個極其重視各縣鄉民的人,勢必要在基層上大展手腳的。

  歷朝歷代的官吏,缺少的就是底層的建設,如今陛下正在補上這些短板。

  可能百年后,再也沒有上品無寒門的局面了。

  只因受科舉益處的是天下貧寒子弟,當這些人成了絕大多數科舉得利者,千千萬萬的貧寒子弟就會一起站出來,維護這個利益。

  鄭公給了大唐勇氣與剛正,而科舉給了大唐最大的底氣,糧食給了人們力量。

  這就是如今這位集權皇帝最強大的三樣兵器,也足以在這片天下站穩腳跟。

  現在的皇帝,是一個善于利用一切資源的人,這種資源可以是人,可以是糧食,或者是煤礦。

  物盡其用,唯才是用,再加上一些公平與正道,這個天下就能治理得像模像樣。

  這些,也正是陛下最擅長的。

  而恰恰如今的皇帝又是不講情面的,正因如此,他是自武德與貞觀以來,最嚴苛且最合時宜的皇帝。

  有人說是李淵與高士廉撫著當年的太子登上帝位,其實是房相,鄭公與長孫無忌三人將當年的太子拉上了皇位。

  那時候,皇位就在那里,只要太子想,就會有很多人推著太子坐上皇位。

  跟著高季輔在洛陽城走了一圈,洛陽城很大,與長安城相當,但卻沒有長安那般擁擠。

  杜正倫心中想著以自己對陛下的了解,將來這天下必定還會有大的變動。

  “稟刺史,人都拿下了。”

  一個將軍前來稟報。

  城外已沒了叫罵與怒喝聲,學子們紛紛站在城前,被一隊隊的官兵看管著。

  高季輔只是看了一眼,又吩咐道:“今年的秋梨要可以采摘了,讓他們都去做苦役,讓他們去摘梨,當今陛下愛吃洛陽的梨,看在他們摘梨的份上,還望陛下能夠寬恕他們。”

  杜正倫頷首道:“高刺史處事公允,學子們即便是為了維護朝中,城下毆打之罪亦不偏袒,在下佩服。”

  “那些反對崇文館的學子,又該如此處置?”

  高季輔道:“讓他們白天來洛陽城清掃大街,到了夜里去崇文館罰抄鄭公語錄。”

  “喏。”

  杜正倫感慨道:“鬧事的學子日復一日,該如何是好。”

  高季輔道:“鬧吧,這些學子都是無辜的,殺了浪費,教導他們回歸正道才是我等的職責所在。”

  此番洛陽之行,杜正倫帶著滿意的成果準備回長安。

  離開長安城時,杜正倫見到了那位傳聞中的武氏女子,這個女子一手拿著書卷,腰間配有一把橫刀,正在給一群姑娘講課,教姑娘與婦人們讀書識字。

  杜正倫又去漕運監,在這里見到了正忙碌主持各項事宜的許圉師。

  將該記錄的事記錄好了,杜正倫終于策馬走在了回長安的路上,馬兒走得并不快,是想要多看看沿途的風光。

  潼關依舊在黃河河畔,杜正倫在這里見到了一伙正在拉著煤的鄉民。

  “幾位老兄弟,可是潼關人氏。”

  拉著一車蜂窩煤的壯漢,領著頭回道;“我們從河北來。”

  杜正倫又問道;“河北各地可還好?”

  “一切都好,如今漕運暢通,我們省去了腳力,能省下不少時日與銀錢。”

  杜正倫笑道:“漕運還有這等妙用”

  那壯漢又黑又壯的漢子回道:“漕運暢通之后,我們只用半月就可以把煤運到關中販賣,來來回回省了許多時日。”

  原來不只是節省了人們的成本,也讓他們的貨物流通更快了。

  以往煤礦運輸一來一回間的腳力都要廢不少銀錢,如今有了漕運,倒能剩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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