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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竺的厚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唐太子的悠閑生活

  其實這種爭論是十分枯燥乏味的,要是大家能夠打一架來解決問題,能活動筋骨,還能看個熱鬧。

  李承乾聽著群臣的爭論,漫不經心地看向太極殿外的風景,一時間竟然也覺得困了。

  有時候也挺理解父皇的,動不動就休朝,因朝臣總會因一些沒必要或者有必要的事爭論不休。

  直到不知道是誰,打了一個哈欠,打斷了眾人的爭論。

  中書省與六部紛紛尋找著打哈欠的人是誰。

  如此,李承乾才站起身道:“退朝,余下諸事中書省擬定章程遞交。”

  群臣行禮,接著又開始爭論了起來。

  走得越遠,聲音也越來越遠,直到完全聽不到,這才舒服了很多。

  經過昨日游園之后,長安城出現了類似餅干的吃食。

  相較于宮里做出來的餅干,坊間的餅干更厚,也不怎么脆,因都是烘烤出來的。

  唐人又有了新的零嘴,這肯定是一件好事。

  餅干可以做成各種口味,這個頭一旦開了,人們對糧食的消耗就會成幾倍上升。

  朝中收來的糧食也不愁再賣了。

  中原各地的糧商大抵上都會后悔吧。

  那能如何是好的呢?

  糧商想要和朝中斗,卻不知如今皇宮中有一個能夠給坊民創造需求的皇帝。

  李承乾吃著內侍從外面買來的餅干吃著,這應該不叫餅干,應該叫做一種酥,口感很干。

  另外一種也不能稱之為餅干,應該是一種類似面包的東西,這東西一做出來就沒什么人想吃,人們更喜歡精致的餅干,或者是肉包子。

  李承乾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這個時節應該多吃點水果。”

  宮女會意,行禮道:“這就去吩咐兩儀殿。”

  翻看著近來的奏章,李承乾看著宗正寺送來的書信,都是一群老叔叔的瞎擔心。

  如李元昌,李元裕,李元禮這三位叔叔依舊想著往皇帝的宮里塞女人。

  李承乾放下這些書信,這些老叔叔們都希望皇帝侄兒的生活能夠豐富多彩,甚至還列舉了諸多美人,還有送來的畫像。

  一張接著一張地看著,這些美人的畫像的確不錯,一個個都是十分端莊。

  “這是宗正寺送來的第幾批畫像了?”

  內侍道:“回陛下,這已是第五次了。”

  李承乾蹙眉打量著,又道:“朕的叔叔們還真是會挑女人。”

  年邁的楊內侍道:“是否對宗正寺知會幾句?”

  “嗯,往后就不要送這些來了,不要強求她們嫁入宮中。”

  “喏。”

  皇帝的每一句話都是旨意,因此需要謹言慎行,因此不強求女子嫁入宮中。

  傳入朝野之后,坊間就有女子書寫文章,宣告著她們要嫁入東宮的想法。

  聽聞這件事的三天之后,李承乾接見了李崇義。

  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李崇義面帶慚愧地道:“陛下,是臣沒管住下面閑人的嘴。”

  “其實朕過得挺好的,是那些叔叔太過擔憂了。”

  “臣明白。”

  李承乾接著問道:“你最近都和什么人走動。”

  李崇義思忖片刻,行禮道:“程家的幾個兄弟,還有李道彥他們。”

  “都還挺好的?”

  “陛下,臣真的不是故意……”

  李承乾擺手道:“朕明白,河間皇叔近來身體如何了?”

  “家父還是一樣,就是腿腳不太好了,上了年紀,聽聞今天又與太上皇打牌,到現在還沒回家,恐怕家母正在發脾氣了。”

  “自從師母帶了一個好頭,這關中的婦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了。”

  李崇義深有同感點頭,梁公房玄齡的夫人,也就是梁國夫人,當真是女中豪杰。

  如今,她們人人都想要當女中豪杰。

  換言之,這或許是當年平陽公主帶的頭。

  “怎么?你妻子也一樣彪悍?”

  李崇義神色有些悲哀地道:“是呀,臣還有一個兒子叫李尚丘,其實我們幾家……還是陛下的家事寧靜。”

  李承乾若有所思地拿起茶碗,道:“沒想到你也有這種煩惱。”

  “陛下,可知程處默?”

  “他又怎么了?”

  李崇義壓低聲音,道:“程處默娶了李景恒的妹妹。”

  “朕知道。”

  “上個月,聽說她奔赴千里去了西域,到了安西都護府,還將程處默打了一頓。”

  李承乾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

  盡管話語聲很低,一旁的內侍豎著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李崇義的手掌重重落在膝蓋上,道:“處默兄弟可真慘,招惹誰不好,招惹胡姬。”

  李承乾忽然一笑。

  兩個堂兄弟坐在一起,說起了關于長安城許多同齡人的八卦,如上官庭芝看上了誰家姑娘,可他家中的妻子還懷著身孕,死活不讓他再納,每天派人守在家門口,來一個女的就趕走一個。

  更不要說魏叔玉,李德謇,李奉誡他們,大家都是年過三十,到了這個年齡,過得不太順心。

  “陛下!張士貴大將軍開拔了。”內侍遞上名冊道:“英公遞呈的隨行將領名冊。”

  李承乾接過名冊,看了眼名字,這一次出征的名冊中還有薛仁貴。

  劉仁愿,王玄度他們依舊在鎮守遼東。

  這一次前往西域建設戰備的將領很多,飛虎隊且不說,還有梁建方,程咬金大將軍,張士貴大將軍,薛仁貴,裴行儉。

  還有裴炎,李治,李慎,狄仁杰……

  李崇義道:“陛下,臣想問西域當真又要開戰了嗎?”

  “蔥嶺腹地有一座城很不錯,叫怛邏斯城。”“看來大食人是越來越近了。”

  李承乾目視前方,沉默不語。

  “陛下!”又有內侍匆忙來報,他神色慌亂,一頭大汗道;“陛下!天竺女王進獻五千車糧。”

  聞言,李崇義明顯神色一驚,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承乾遲疑道:“五千車?”

  內侍又遞上一卷牛皮制成的卷宗,雙手遞上,“陛下,這是天竺女王的國書。”

  李承乾接過這份厚重的牛皮卷,又道:“這天竺女王是王玄策的妻子嗎?”

  當初王玄策巧用牛群,擊潰了阿羅那順的戰象群,上萬頭戰象在牛群面前不堪一擊,阿羅那順還是死在了押往長安的路上。

  亞歷山大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有待考究,若他這個人真的存在,他亞歷山大沒打贏的天竺人,卻被王玄策擊潰了,而且還是靠著借來的兵馬。

  李崇義稍稍點頭,道:“這人真是大唐的福將吶。”

  解開綁在牛皮卷上的繩子,入眼的是一片中原文字,天竺女王不寫梵文反倒是寫起了中原字。

  看著國書上的內容,寫著的是現在她與王玄策有了一個兒子,并且生活很融洽,并且來年會讓東天竺王,西天竺王,南天竺王進獻了賀禮。

  在國書中,天竺女王闡述了她對大食人的擔憂,那是一群極其龐大的敵人,并且還在攻城略地,據王玄策派出去的眼線得到消息,現在的大食知道了天山腹地種了很多的棉花。

  這些棉花可以制衣,黑衣大食想要棉花,甚至已派出了兵馬,搶奪在天山以西的棉花,甚至還有肥皂與茶葉,坎兒井。

  大唐讓絲路更富饒了,卻因此引來了狼。

  大食是一個十分貪婪的國度,凡是他們征戰所過之地,皆會掠奪一空。

  若他們要南下攻打天竺,幾個天竺國王會與中天竺國聯手抵御大食人。

  還望唐軍能夠早日拿下蔥嶺,協助天竺共擊大食,一切戰爭所得天竺都愿意進獻給大唐。

  看完這封國書,李承乾思量著如今的形勢,大食人終究是將目光放在了東方。

  或許大食人覺得西面的高盧人還沒有大唐富有。

  五千車糧不是一個小數目,當李承乾帶著李崇義站在城樓上,看到長龍一般的隊伍,一眼看不到邊際,讓人去數了之后,確定是五千六百車糧食。

  令人嘖舌良久,說不出話來。

  郭駱駝已在車隊的前方,他割開一個袋子,端詳著從天竺送來的稻米。

  有侍衛提著一籃子稻米而來,道:“陛下,這是天竺人的稻米。”

  李承乾捧起這些稻米,稻米都是細長的,沒有預想中的這么飽滿,放入口中嚼著也沒什么米香。

  “陛下,郭寺卿說這糧食用來果腹即可,大概是味同嚼蠟的。”

  “送入長安城南面的糧倉,都儲備起來。”

  “喏。”

  “陛下!”又有侍衛來報,低聲一卷紙,道:“王將軍奏報。”

  李承乾拿過奏報,打開看著。

  不只是這里的五千六百車糧食,還另外有五千車糧食也借由吐蕃的道路,正在一路北上,途經松州與沙州,正在運往西域。

  身處長安或許不覺得大食人的威脅很大,可王玄策與蔣師仁不一樣,他們距離大食人很近,距離危機也更近。

  就連現在的朝中官吏都覺得,大食人并不會危及天山。

  翌日,早朝上,群臣都在說著天竺送來的糧食,五千六百車糧食,足足十五萬石稻米,其中還有各種寶物,甚至還有一張豹皮。

  這是王玄策送來的第二次警告,警告朝中警惕大食。

  可朝野的氣氛依舊很好,除了少數幾人覺得王玄策的警告需要看重,其余人還是覺得發生在遙遠西方的戰爭太遙遠了。

  就算現在抓一個大食人放在長安,人們也不會覺得他是威脅。

  何況現在的大食使者還一副討好的姿態。

  處于安逸已有些年頭的人們現在都已習慣了平靜的生活,若不是真的看到大食的千軍萬馬殺過來,甚至是不愿意相信他們對強大的大唐有什么威脅。

  李承乾聽著太極殿內的議論,閉著眼端坐不語。

  乾慶四年秋十月,這個季節是安西都護府的風季,今年的風沙很大,黃沙幾乎要淹沒了這座城。

  裴炎帶著面罩,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騎著駱駝一路往西州城而去。

  而他的身后用繩子牽著一個黑衣大食人。

  那大食人是缺水的狀態,隨時都要摔倒的模樣,風沙讓他睜不開眼,雙手被繩子綁著,跟著駱駝走一步算一步。

  駱駝幾次要坐下,裴炎都催促它起來,繼續趕路,這牲口不耐煩地嚎了幾句。

  眼前視野中終于見到了西州城,裴炎回頭看去,那是一片更密集的風沙正從遠處席卷而來,遮天蔽日,烏黑的一片。

  “我乃安西軍裴炎!”他大喊道。

  有人吃力地推開西州城的城門,讓人進了城,而后迅速將門關上。

  張柬之快步上前道:“你可算回來了!你要是不回來,我們準備為你寫家書了。”

  裴炎揭開面罩,抖落身上的沙子,接過水囊大口灌下。

  城墻上傳來了沙沙聲,聲音比之前更密集了,整個天空在剎那間黑了下來。

  灌了好幾口涼水,裴炎這才緩過氣,踹了一腳帶來的俘虜道:“因他,耽誤了兩天。”

  張柬之看著對方的穿著,道:“胡人?安國來的?”

  裴炎搖頭道:“他是大食人。”

  “慢著。”張柬之來回走了兩步,梳理著他的話語,思量了好一會兒道:“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拿下了一個大食人?”

  “不是一個,殺了兩個,俘虜了一個。”

  “嘶……”張柬之倒吸一口涼氣,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撓了撓頭,再問道:“你一個人遇到三個大食人?”

  裴炎接過葡萄一邊吃著繼續點頭。

  那大食俘虜看著葡萄直咽口水,他現在又渴又餓。

  張柬之再問道:“而后你一個殺了兩個大食人,還帶回來一個?”

  裴炎還是點頭,他已吃完了葡萄,將繩子丟給他。

  見對方要離開,張柬之茫然無措地拿著繩子,道:“你去做什么?”

  裴炎走入城墻邊的一間小屋,重重關上了門,也不再理會。

  張柬之與這個大食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大食人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另外一盤葡萄,而后又伸手指了指他的肚子。

  見狀,張柬之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而后他自己拿著一串葡萄,還在分析著裴炎的話語,他真的在外奔波了兩天兩夜,殺了兩個大食人,還俘虜了一個?

  這是怎么做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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