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源洲的道場,是一個公開且平展的小世界,乃天下最大的論道之地。
它位于道源洲的中心,有人說它是自然形成,有人說它是遠古時期的某位大能打造。
道場的地域,按照等級可分為天地玄黃。
天、地、玄分別提供給一品、二品、三品強者,黃級道場提供給高品以下的修行者。
地字三十九號論道場,輻射方圓百里,天上地下都有觀道臺。
天空中的觀道臺,當然是最佳的觀察地點。
一座座浮空小島,漂浮在空中。
每一座小島都有界碑大陣保護,二品絕對無法攻破。
有時候戰斗雙方,甚至會停留在保護罩上休息,觀禮者可以近距離查看雙方狀態。
某些浮空小島還會飛,好似戰船一樣,調整方位。
姬澈所在的一號島,就號稱蟠龍觀禮臺,島上空間占地最大。
休閑娛樂,大到斗獸場、天馬賽場、水獸博弈,小到室內的六博、蒲、格五、斗草,溫泉、飲品、美食,一應俱全。
趙興飛上來的時候,是通過專門的云道游船領過來的。
因為三十九號論道場,正在進行一場對決。
“轟轟”
兩名武者,其中一人穿著黑色戰甲,手持藍色彎刀、身上寒氣逼人,正在進攻另一名白衣飄飄的劍舞者。
只不過兩人在天上的對決,僅持續了四個呼吸,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底風洞中。
“不愧是地級論道場,搏殺地形多種多樣,無論哪個職業,都能找到適合自已發揮的環境。”趙興暗道。
剛才他路過的,就是風洞地形,地下有一口半徑約百米的地窟,時而噴出狂風,時而往內旋轉,產生巨大的吸引力。
剛剛對決的兩人,就是被風洞給噴了出來,不過風洞的斥力和引力轉換,只是須臾之間。
可能還未來得及站穩腳跟,施展法術或武技,就會被風洞吹散,極為考驗切磋者的應變能力。
“在這里的道場,絕不是什么劃一片平地大家對轟,它的環境復雜,如果碰到不熟悉的地形,可能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就被對手擊敗了。”
趙興開啟天眼仔細看了看周圍:“兩新時期的重點是平蠻,這里很多地形,
天時、甚至植被、都是模擬了南蠻的環境。”
雖是切磋論道,但政治傾向也十分明顯,無法在南荒那種復雜而惡劣的環境中戰勝對手,算什么強者呢?
大周要的高手,可不是什么花花架子。
“神威侯,到了。”游船停穩在宮殿廣場前,就有一名皮膚白皙的侍女過來輕聲提醒。
“嗯,帶路吧。”趙興點了點頭。
兩名美貌侍女領著他下了船,往前方的宮殿走去。
剛走上臺階,還沒邁過門檻,就聽到一道開朗的聲音傳來。
“大兄!你總算來了!”
姬澈從大殿主位上起身,提起襟擺,快速的跑了下來,他頭頂上的珠玉簾冠晃動,渾身都發著一股溫潤的乳白色光華。
“臣拜見殿下。”趙興就要躬身行禮,所有皇子的身份,在永治七十年被公開,因為他們已經完成了各個階段的歷練,姬澈更是直接被確立為太子。
“大兄,你這是干什么?”姬澈扶住趙興的雙手,不讓他拜。“又不是什么公開場合。”
就在這時,姬澈身后一個白胡子的老者提醒道:“殿下為儲君,神威侯行禮,殿下該回禮,才符合禮儀,豈能勾肩搭背也?”
趙興看了一眼這名禮修,名為姬文昌,乃是一名宗伯,負責管理王室禮儀。
姬澈依舊拉著趙興,聞言滿不在乎道:“禮之用,合乎人情;圣文公之于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廟、朝廷,辨辨言,唯謹爾,朝,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如也。”
“可見禮也要看場合,考慮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今日我與大兄乃私下場合相見,勾肩搭背,便是我們之間的禮也。”
趙興心中聞言一笑。
姬文昌拱手道:“殿下少念了一句,君在,如也,與與如也。”
姬澈聞言,臉色不悅。
因為姬文昌雖然沒有和武帝爭了,但后一句卻是在點趙興,暗示他身為人臣,就該有人臣的禮儀。
趙興聞言,輕輕掙開武帝的手,撣了撣衣袖,還是行禮道:“見過殿下。”
姬澈無奈,只得也回了一禮,隨后才拉著趙興坐到賓客席上。
不過姬澈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他屁股剛一坐下,就對著姬文昌等禮官道:“孤有些機密要與神威侯談,請宗伯帶人先行回避。”
姬文昌面露無奈,都談機密了,他們這些規范言行的禮修,當然不能在場聽著。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神威侯在殿下心中的地位。
就是剛才說這么一嘴都不行啊。
姬文昌和三名禮修恭敬的起身行禮:“臣遵命。”
隨后就領著禮修出了門去。
等他們一走,武帝就改跪坐為箕坐,拿了個靠枕往后一躺,又摘下珠玉冠帶,隨手往席旁一丟,解開衣襟,長長出了一口氣。
“呼真是討人嫌啊,我就是和姐姐出來玩一趟,宗伯都要帶著人來記錄我的言行舉止。”
趙興也自在了些,他切回和姬澈私下的相處模式:“宗伯嘛,就是吃這碗飯的,總不能讓他們沒飯吃。對了,五弟,你是和長公主一起來的?”
姬澈搖頭:“不是大姐,是七姐。”
七姐,就是姬瓔珞,也就是那位后來搞出‘蟲’的‘千歲公主’。
姬瓔珞也有八十歲了,不過對于皇帝的親姐姐來說,她以后注定能活很長,
所以現在也算是很年輕。
“七姐和楊國公、魏國公的孫女、在斗草殿玩耍。’
趙興微微點頭:“你說的那個西海摩斯國王子是怎么回事,人家怎么個囂張法?怎么你非要給他吃個掛落。”
武帝的心胸還是很寬闊的,一般情況肯定不會在意小小的藩國王子。
西海藩國,彈丸之地。莫說只是個王子,就是個國王又怎么樣?根本不可能被姬澈放在眼里。
“帕拉·金科想求娶七姐!爾小國,蠻夷之臣,竟敢有這樣的想法!”姬澈激動道,“大兄,你說他還不囂張嗎?!”
“哦?他可是遞交了國書,正式奏表?我怎么沒聽說過。”趙興納悶。
“倒也沒有。”
“那可是放出了豪言,態度囂張?”
“也算不上,只是連著獻了幾個月的殷勤,還追到道源洲來———可不就是明擺著了嘛!”
趙興:
”得,看來當年的幽若公主事件,還是給武帝留下了心理陰影。
人家啥也沒干,就獻了幾次殷勤,姬澈就炸毛了,怎么看都覺得摩斯國的王子不順眼。
本來太祖時期和文帝時期都有這樣的慣例,人家就算真上書也不是什么大事。
西海的藩國和南荒四大王庭還是不同的,人家一直俯首稱臣,一直也有進貢。
現在只是想想,趙興覺得這屬實算不上“囂張”。
但在武帝這里就不行。
只是想想?想想也踏馬的不行!
“大兄。”姬澈直起身子,“你來得正好,我不好親自打他一頓,你來幫我教訓教訓那金科王子一番,打消他那愚蠢的念頭!”
趙興點頭:“你想我怎么做?”
姬澈見趙興答應,頓時笑道:“金科王子乃是天運境中期,他隨身攜帶了五名國內的高手,都是天運境圓滿。逢人就吹噓他那五個高手的功績。”
“我不好反駁,因為父皇剛夸完他們。他那五個高手,在與西斯族的戰爭中也確實取得了一些成績。”
摩斯族是大周的藩國,但西斯族就不是了,它們不臣服大周,甚至還經常攻擊大周的藩國,一直在西極地帶擴張,很有野心。
那地方太遠了,又極端寒冷,根本不好種地發展。
如果要種地,那得李伯謙這個大司農攜帶二十四節氣令神器過去,花費大幾百年,把一部分的冰川融化才行。
然而冰川融化又會造成不可控的后果,比如可能會釋放遠古冰凍的病毒。
所以大周一直沒想過占了那塊地方,只是扶持了幾個藩國,插了幾個旗。
大周正處于新舊交替的時期,摩斯族在對抗西斯族立了功,景帝剛剛贊賞了王子金科。姬澈也不好公開表達自己的不滿。
更不可能把自己魔下的高手派出來打金科一頓,于是就只能找人了。
小老弟都開口,這點小事,趙興當然樂意代勞。
他來本就是找高手切的,順道的事。
不過還得仔細打聽打聽對方底細。
“打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訴我他那勇士大概是什么戰斗力。”
“我來的只是一尊八階極品材料打造的分身,可別陰溝里翻船。
單個分身上場,本我派的法術基本沒辦法用了,候變法也用不了,只能以天時法和地利法對敵。
來的這具分身稍微打造了下,但法術感悟大概也只有本尊的八成。
“要是太強,我就得調本尊過來。”趙興道。
總之都在道源洲,本尊跑過來一趟也要不了幾天,參悟《兵使神決》也不差這十天半個月的。
給武帝找找場子,增進下感情最重要!
“我早準備好了。”姬澈伸手一招,頓時就有一面地鏡從旁邊飄了過來。
“大兄且看,這是金科和他的五名勇士的對戰記錄。”
“金科本人只打了一場,他的五名勇士卻已經在這里打了十幾場。”
趙興接過地鏡,還沒來得及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歡呼聲、懊惱聲。
“他魔下的“冰圖王’又贏了。”姬澈哼了一聲。
趙興仔細一聽,就會發現遠處的幾個殿內,還有一些公子、貴女在下注。
好似這位冰圖王,已經贏了很多場,讓他們輸掉了不少錢。
錢倒是無傷大雅,主要是面子掛不住。
姬澈表面上笑嘻嘻,實則心中已經媽賣批了。
趙興一聽就知道大概咋回事,作為藩屬國的王子,金科多少是有點不懂事了人家不出高手,讓你隨便挑人打打,展示一下勇士風采,你還真一直贏,不給未來的皇帝一點面子啊?
趙興仔細看了起來,同時心中也開始評估。
“五個勇士,都是天運境圓滿,僅從這三十幾場的戰斗看,其余三個,都是標準之上的第二檔強者,掌握了單種一品真意,至少將一門頂級法術練到了大成,戰斗經驗也豐富。”
“從他們對環境的利用就可以看出來,基本個個都能輕松扭曲天地規則。”
扭曲,不是改變,這還是二品的范疇。
“只有‘冰圖王’和‘克羅王’,這兩人的實力就可稱得上一流。”趙興暗道。“當然,還稱不上絕世天才那一檔。”
二品的標準,對應二品真意,小范圍扭曲規則。
超過標準,掌握單種一品真意,至少一門頂級法或武技大成,那就算第二檔。
第一檔,那就是掌握多種一品真意,多門頂級法或武技大成,而且是比較強大的那種,基本都掌握一兩式絕招,是可以從一品手底下保命的。
超一流,那就是絕世天才,二品境就能修出規則領域,如夜宇空這樣的,他進入二品一百多年后,已經修出明月領域。
趙興還未誕生規則領域,他也不知道自己出全力會是什么情況。
“五行真意俱全,又會多種大成的頂級法,即便是沒領域,術近乎道,在實戰中未必就會比剛悟出規則領域的差。”
“我若是本尊帶萬法分身上,萬法分身這門術太過強大,當初都傳許行能配合萬法分身打十個李伯謙,哪怕道的層次差點,都能造成壓倒性的優勢。”
“道的層次,可視為內功。法術,是技巧、招式,是對天地之道的運用,將感悟化為強大的招式。”
“不能簡單的拼數據,還是要看實戰。”
“這個冰圖王和克羅王,都是一流的武者,我分身上應該足夠了。”
其他三個,趙興就不放在眼里了。
一個小小藩國的王子出使上國,能帶兩名一流強者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種超一流級別的?大周如此龐大的人口基數,超一流的天賦者都不會超過五十個。小國哪那么容易出。
趙興在觀摩了片刻后得出結論:冰圖王和克羅王,雖然有所保留,但他們是超一流的高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兄,如何?”見趙興放下地鏡,姬澈不由得面露期待之色。
“沒什么問題。”趙興微笑道,“不過五弟可以先約戰其余三個勇士,讓我熱熱身,我也有些年頭沒打架了。”
“行,大兄你且休息片刻,我這就去安排。”姬澈出大白牙,開心的笑了。
至于趙興則是暗地里把商洛學宮的本尊叫了出來,他畢竟很久沒動過手了。
如果打完三場發現不對勁,還可以讓本尊上,
和本國的強者打,輸了就輸了,如果輸給藩國強者?哪怕只是分身輸了,那都是丟人,而且是丟到國外去了。
趙興估計打藩國的強者是用不上的,可他習慣了有備無患,所以在姬澈安排時,他的本尊也離開了商洛學宮。
過了兩天半,趙興被姬澈安排和摩斯國的金科王子參加同一場宴席。
席上姬澈對趙興親近的態度,引起了金科王子的好奇:“殿下,這位上官英氣勃發,氣質不凡,不知是天朝哪位高手?”
“金科,這位是我朝的神威侯,趙興。”姬澈微笑道,他沒有詳細介紹,生怕這金科知道太多不敢打了。
“王子。”趙興停筷,微微點頭就算行禮了。
如此高傲的態度,頓時讓金科王子旁邊的幾位勇士微微皺眉。
一個侯爵,面對他們的王子,竟然也不正兒八經的行禮,敬一杯酒,只是點頭?
不過他們也只是心中不滿,正如他們所想,趙興只是一個侯爵罷了,他們在國內都是‘王爵’,趙興還沒資格讓他們主動挑戰。
他們不挑戰,趙興卻要讓他們主動挑戰:“聽聞王子魔下有五位勇士,在與西斯小國的戰爭中表現不錯,何不舞劍,一展雄威,為殿下助助興?”
此言一出,姬澈頓時大爽,差點笑出了聲。
坐在左下第一位的瓔珞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其余的王公貴族之后,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絲毫沒有反應,甚至還等著摩斯王子派人上來舞劍。
因為在他們心中,神威侯趙興,完全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我大周的神威侯,就是讓你這個小王子舞劍助興,都是給你面子了,你不得兜著?
摩斯王子的臉色,則是有些難看。至于其余五名強者,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怒意。
他們這些日子聽多了恭維話,又連戰連勝,心中也是有些飄了。
突然跳出來一個侯爵,要讓他們這些“王”舞劍助興?
也不是不能為姬澈這個大周儲君舞劍,但這話如果姬澈說出來,他們覺得是榮幸。一個小小的侯爵,憑什么?
如此倔傲的姿態,也太他么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啊!
金科旁邊,頓時就有一名藍發中年開口道:“大殿空間狹窄,難以施展,不如道場切助興。”
“這位趙大人,既能被天朝封為神威侯,定有不俗之處,不如和我‘索羧切一場如何?”
趙興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好吧,那就松松筋骨。”
這話聽得金科王子、索羧、冰圖王、克羅王恨得牙癢癢的。
一個侯爵,還只是二品中期的境界,對上我們敢說松松筋骨?
你也太能裝了!
姬澈裝模作樣的勸道:“兩位點到即止就可,切勿傷了和氣。”
趙興點頭:“殿下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這話一出,索羧是真忍不住了,他雙眼噴火:“好好,我索羧定要看看閣下是怎么個手下留情法!”
“刷”說罷,竟也不辭禮,直接就沖了出去。
“不告而辭,無禮!”姬文昌皺眉。
金科王子聽到這話,為了在姬瓔珞面前保持風度,還只能陪著笑臉拱手道兼。
心中實則十分不滿,趙興無禮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刷趙興拱手行禮后,也迅速飛出了大殿。
姬澈笑著舉起酒杯:“來,金科,我們繼續喝,邊喝邊看!”
“謝殿下賜酒。”金科舉起酒杯,開始疊甲:“若是索羧失手傷了人,還請殿下勿怪。”
“怎么會呢。”姬澈牙笑起來,“孤豈會如此小氣?喝酒喝酒。”
金科王子這才放下心來。
當索羧和趙興飛出浮空小島的法陣,立刻就被規則法陣隨機挪移。
由于道場是模擬戰場環境,會考慮到各種各樣的情況。
對戰者的初始距離也不固定,有時候隔得遠,方便法術類職業提前布置,有時候隔得近,模擬的是遭遇戰,給與的反應時間就很短。
當然,只要有法術職業存在,再短也會有三千米距離以上,畢竟法爺不可能沖鋒在第一線,和人家面對面的貼臉肉搏不是?
刷刷趙興和索羧兩人,隨機出現在了‘風洞區域’上空,相隔了一萬米的距離。
索羧乃是風武者,見刷到風洞對戰區域,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轟!”
他身上冒出一團青色的氣流,循環交錯,最后在身后形成了一尊冰羊的虛影索羧二話不說,直接開啟了金身法相,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擊敗趙興,讓大周未來的皇帝看看,什么叫摩斯國的勇士!
萬米距離,對于天運境來說并不遠,
索羧赤手空拳,一步踏出,腳下青色的氣流突然扭曲起來,下一刻他就跨越了千米距離。
“利用風之真意扭曲規則,達到了縮地成寸的效果。”趙興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撐云。
一萬米,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索羧近身也要十息時間。
不過此人也是狡猾,前八千米,他都是勻速跨越,每一步不多不少都是千米距離。
可最后的兩千米,他卻突然暴起,一步跨越,迅速追上趙興的身影。
“給我倒下吧!”
原本身高兩丈的金身法相,發出蒙蒙的光芒,頓時拔高到二十丈。
“唆”
隨著他一拳揮出,冰羊仰天咆哮,幾十道青色漩渦浮現,青色的風產生一股強大的吸力。
拉著趙興的身影往他的拳頭上撞。
“嗡~”
身影消散,但索羧卻沒有打到實處。
“殘影?他什么時候離開暴風神拳的鎖定范圍?”索羧一驚。
然而他還沒尋找到趙興的身影,就感覺到背后一寒。
“轟!”
三陰雷印,印在了索羧的背上,頓時將他從高空打落至地面。
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坑,慣性讓索羧犁出了一條長長的溝壑,灰塵四濺。
撐云覆蓋的前提下,陰雷法施展起來簡直無法捉摸。
隱藏在雷云之中,索羧根本無法分辨出那是自然的雷行元氣,還是法術招式陰雷法,重點就是在陰!隱蔽,難以察覺。
“招式不錯,反應有些遲鈍。”趙興的聲音從云層中響起,如同上位者一般點評著。
遠處有許多漂浮的圓球,滴溜溜的轉著,將對戰兩人的聲音畫面都收錄,傳到地鏡中。
大殿內,金科王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冰圖王和克羅王,也朝著地鏡看去,沒想到索羧竟然完全被碾壓了。
一個照面,就被打落塵埃。
“轟隆”一陣地洞山搖,感知到周圍的戰斗,地窟風洞頓時有了變化,強烈的斥力從地下產生。
借著大風,索羧沖天而上。
“如果剛才就是你的最強招式,那么你可以認輸了。”趙興居高臨下俯視索羧。“你還不夠我活動筋骨的。”
這是實話,趙興的云門八十一道,其中對雨法《天蝕》《玄天雷法》的增幅各有十八道。
但最重大的增幅,還是《尺天涯》,因為哭尺天涯本就是云法!
趙興掌握的是一品五行真意,頂級法大成的兩種,撐云增幅下,索羧根本沒可能摸到他。
“認輸?你這雷法只是給我撓癢癢!”索羧喝道,“你吃我一拳,你就起不來了!看招!”
他繼續沖過去。
趙興依舊站著不動,看看他有沒有更強的招數,
“吼!”索羧爆喝,身后冰羊法相更加龐大,同時青色漩渦囊括的范圍。
借助風洞產生的斥力,這次索羧的速度更快,暴風神拳的威力也更大。
可惜,兩人的差距太大了。
“不過如此。”趙興感覺到索羧這一招威力有所增長,但并不多,沒有達到一流天運境的層次。
“滋滋!”
雷云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紫黑色雷電,落雷貫穿天與地,出現之后就不再熄滅,瞬間就擰在了一起,一道又一道閃電交織。
寒煞雷域!
面對這無處可躲的寒雷,索羧只能硬抗。
“滋滋滋”
雷域中的黑色雷電進行絞動,索羧僅僅扛了三個呼吸就感覺到呼吸室息,整個人劇痛無比,渾身冰冷,好似死亡降臨一般。
“嗡~”
地級道場內的保護規則出現,判定索羧遇到致命危險后,索羧身上亮起一道橙黃色的光芒,爾后瞬間將他挪移出了雷云區域,將他丟回了。浮空小島。
雷光綻放,趙興沖著一顆球形的地鏡轉錄儀喊話:“殿下,我還沒有盡興,
不如讓金科王子的其他勇士也下來試試。””
“好!”姬澈當即就把酒杯放下,看著金科王子,“金科,你意下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如何?
金科王子當即道:“如殿下所愿。”
隨后他看向冰圖王:“楊冰,你去。”
楊冰是冰圖王的大周名字。
“是。”楊冰頓時起身,朝著姬澈拱了拱手,便飛向殿外。
趙興見飛來的是冰圖王,也不意外。
金科王子但凡不是蠢到家,就不會讓其余兩個和索羧實力差不多的繼續來輸“藩國的頂級法到底是弱一些,我打索羧很輕松,不知道這冰圖王如何。”趙興心想著。
藩國小邦,哪有那么多頂級傳承?一只手都數得過來,終極法更是直接沒有。
當然這些年摩斯國也從大周求來不少厲害些的,但頂級核心不可能拿得到。
像萬法草人、直指終極的頂級法,都不可能傳出去。
“。”冰圖王身上冒著一層保護金光,出現在了萬米之外,趙興的云層也在重新開啟戰斗后消散。
他們出現在了一片荒野上方。
“嗡~””
當保護金光消失,冰圖王整個人立刻變得透明,整個人如同冰晶一般,最后完全消失在了空中。
“嗯?這招還真有點門道。”趙興發動天眼法,竟沒能看到冰圖王去哪了。
“冰霜武體,金身完全透明化,他掌握了一品的水之真意‘天一真水’,兩者結合,令冰圖王行動起來根本看不到蹤跡。”
由于環境因素,摩斯國的武者,基本都是走的“氣宗道路”,信奉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冰圖王算是武者職業中的稀有進階。
“冰武者,就是這一手隱匿,讓他冰圖王先前十幾場,都輕松戰勝了對手。”
天一真意,也完全契合他的武技、戰體,天地間遁去的一,縹緲無蹤。
能掌握天一真水筑就武體,冰圖王可謂是一流的高手了。
“他的速度也更快。”趙興不敢大意,立刻就撐云。
云門八十一扇,趙興的身形從其中一扇門隱入云層中。
冰圖王眉頭一皺,因為他也捕捉不到趙興的蹤跡了。
“怎么會,我掌握天一真意,按理說云層中的水會告訴我他的蹤跡,怎么會完全消失?”
就在思索間,云層迅速擴大,很快就覆蓋了整個對決區域。
“什么?這么大的范圍?”冰圖王頓時一驚。
無論往哪個方向看過去,云層都看不到盡頭。
“凡出手必有蹤跡!找到你了!”冰圖王仔細感應,頓時沖進云層的某個方向。
他自翊武體強大,就算進入對方的主場也不怕。
“咻咻咻”
冰圖王周圍出現一道道菱形冰晶,兇威滔天,朝著趙興的方位覆蓋而去。
“真有點東西,他能從我的云法中吸取到力量,吸收我的云氣來化為冰晶攻擊。”
趙興看著那激射而來的冰凌,身體退入一張云門之后。
下一秒,他從另一個方向的云門出現。
“嗯?”
冰圖王發現自己打空,頓時眉頭一皺。“這是什么云法?”
他感覺趙興離自己很遠了。
如此大的跨度,這樣一來,他是怎么都攻不上對方了。
“嗡~”
八十一扇云門頓時轉動,將冰圖王層層圍住。
“碎冰掌!”
冰圖王朝著一道云門打過去,掌心冒出一點藍光。
藍光瞬間覆蓋云門,隨后開始寸寸瓦解,將其中一扇云門給震碎。
可是眨眼間原來的方位就又出現了一層云門“給我碎!”
“砰砰砰砰砰砰!”
冰圖王不斷的出掌,在打碎云門后他就試圖沖出去。
每次出掌,都引動冰霜之力,扭曲云門周圍的空間,將一扇門成功固定并碎裂。
可云門太多了,無論他碎多少,趙興都能瞬間產生新的云門。
而且云層是流動的,這導致以冰圖王為中心,始終有八十一扇門圍繞,根本出不去!
“合!”
趙興開始壓縮冰圖王的生存空間。
“蓬!”
冰圖王一拳擊碎云門,試圖突破,可是任憑他如何移動,往哪個方向飛,施展身法躲避也好,他始終無法徹底脫離云門大陣。
而云門中的汲元效果在生效,他的元氣在降低,趙興卻持續的補充。
同樣是頂級法大成,道的層次趙興還更強一籌,冰圖王完全掙脫不了。
很快,他就被云門所籠罩。
掉進了‘疊云界’中。
“刷刷刷~””
從一扇門穿過,又是另一個云層空間,并且這房間內到處都是門。
“糟了!”冰圖王也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精妙的陷阱。
“滋滋滋”
密集的紫黑色雷霆收縮,從云層內浮現,絞動冰圖王的武體。
“金身法相!破!”
冰圖王身后出現一尊白色的暴熊,仰天咆哮,硬是沖開雷霆的絞殺,隨便鉆進了另一張門內。
“滋滋滋!”
剛進入另一個云層空間,迎面而來的就是幾十道天雷指,以及趙興隱入另一張門的身影。
“可惡!別走!”冰圖王怒氣值不斷飆升,又是硬扛幾十道天雷指,繼續往前追。
“嘴~”進入到下一張門,來到另一個云層空間。
大雨傾盆!
頂級九轉的雨法‘天蝕’!
這雨滴竟然是黑色的,當雨滴落在冰圖王身上,他竟發現自己的冰晶武體出現了無數個小洞。
洞口冒著煙,不斷的瓦解著他的金身。
“吲刷刷”
他強忍著疼痛和酸麻,快速的沖進下一張門,追尋趙興的蹤跡。
待他從‘天蝕”云房出來,整個人已經是布滿了黑色坑坑洼洼,冰晶也變得渾濁,好似成了斑馬。
“破冰重生!”
冰圖王身體一震,身上的冰晶不斷掉落,很快他就小了一圈,但冰霜武體重新煥發出光華,變得透明無暇。
“能在疊云界中堅持三個房間,冰圖王還真是耐操啊。”趙興看著這位二品冰武者。“不過在經過天蝕云房后,他的元氣下降了一大截,消耗很大。”
“遠超過雷法對他的傷害。”
頂級雷法大成,但冰圖王的武體也是頂級大成,金身法相也修到了頂級力轉,雷法對他的殺傷力有限。
純凈無暇的冰霜戰體,雷法命中,就好像穿過了它,大量的威力都泄露,最多只是讓冰圖王癢癢一下。
但雨法天蝕,卻讓冰圖王的元氣一下就消耗了大截。
“可惡啊,這神威侯一直躲!我還追不上他。”冰圖王無比氣惱。
“我能打穿他的云層壁壘,可是又進入另一個云層世界,無限循環下去,我遲早要元氣耗盡,再也無法維持冰霜戰體和金身法相。”
明明感覺神威侯和自己的境界差不多,法術的威力并沒有特別強。
至少對方并沒有領悟出規則領域,在道的境界和技法層面,兩人相差都是不大的。
可是趙興會得多,已經施展出來的雷、云、雨,層層法術空間,都是頂級法大成,硬是把冰圖王搞得無比戀屈。
“咔咔咔”冰圖王進入第四個云層空間,面對的是組合法術。
天蝕和五行陰雷界。
周圍的云層變成了純黑,沒有一點光芒。
雨滴也是黑色的,冰圖王爆氣試圖撐起法相,可雨滴仍舊穿透它。
天蝕破防,黑色陰雷緊隨其后,從雨滴擊穿的小孔滲入進去。
“啊啊啊~”
冰圖王終于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陰雷入骨,疼痛滲入骨髓。
他第一時間施展了‘破冰重生’,想要沖出去。
可在這一刻,云層卻突然的消失。
冰圖王發現自己重見光芒。
趙興就在不遠處俯視著他。
“可以了,楊冰,你很不錯。”
趙興沒有再折磨對方,冰圖王完全沒有逃脫的能力,繼續那不叫切磋,就是純粹的折磨。
“多謝神威侯手下留情,我認輸。”有了個臺階,冰圖王順勢就下了。
冰圖王也是服氣了,從來沒有被同階玩得這么慘過。
要知道,趙興分身展現出來的只是天運中期氣息,可他已經天運圓滿!
人家好列沒有將他打到保護規則出來丟出去,冰圖王當然得把握住這個臺階認輸。
“刷刷””
趙興抓住冰圖王的身體,給他渡入一層元氣,等他們飛回浮空小島,冰晶王的身體就修復得差不多了。
“這是————一品的木之真意?”冰圖王震驚了。“您掌握了兩種一品真意?”
真意構筑道體、武體,元氣也會發生變化。
剛才冰圖王就感覺到了一股磅礴的生機!
他并不知道這是哪一種,因為他沒見過,
“嗯。”趙興點了點頭,他當初在萬道樹掌握的木之真意,乃是蒼梧真意,
生機磅礴,不但讓他的生命力變得十分旺盛,他的真元也擁有很強的修復效果。
“天朝果然強者如云。”冰圖王心中不禁感慨。“先前我們勝的,恐怕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強者。””
他們是一個國家精挑細選,重重資源培養起來的二品天運境,來到道源洲打了人家一些普通的二品,不由得就產生了志得意滿之心。
現在和趙興打一場,頓時就認清了現實。
“一個神威侯尚且如此,若是王級強者,又該是怎么樣的實力?”
回到大殿后,冰圖王就單膝下跪道:“王子,殿下,我不如神威侯,輸的心服口服。”
金科王子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剛才看到了冰圖王身軀破破爛爛的一幕。
他魔下的第二高手,就這么敗了?
而且居然還輸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姬澈十分開心,“好一場論道之戰,孤很高興,來人,拿一壺千年紫玉瓊漿出來,賞給楊冰。”
“謝殿下。”冰圖王恭敬感謝。
金科王子有些異,怎么不賞神威侯?
他哪知道,姬澈逢年過節給趙興的禮物,光這玩意趙興家里就有幾十桶了!
一壺?那也能叫賞給大兄?丟不起這人啊!更何況大兄是自己人,幫忙打一架,還談什么賞呢?
金科見趙興也習以為常,似乎品出些意思來了,這位神威侯,似乎很了不得啊。
可自己為什么沒有聽過他的威名呢?道場的排名里面,也沒有他啊?
趙興正打算入座,結果金科王子旁邊的克羅王卻突然開口,他語氣有些激動,也有些恭敬:“神威侯,下臣懇請神威侯賜教。”
趙興看向克羅王,思索道:“克羅王,我觀你先前戰斗,對手面對你時,無論法術還是武技都變形,威力變弱了很多。你是否擅長靈魂秘法?”
克羅王,表面上的資料,是一名五行術士,他的法術很高明,會的也比冰圖王多。
他之前的對戰,都是很輕松的解決到對手,無論武技還是法術,對手還沒碰到他,威力就大幅度下降了。
是以趙興猜測這位克羅王,是一位靈魂術士。
“神威侯果然慧眼如炬,不錯,我最強的招數,乃靈魂秘技。”克羅王越發感興趣,他很想和趙興打一場。
“你不是我的對手。”趙興道,開玩笑,什么靈魂秘法,能比得上衍神決?
自己這具分身,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魂力,那也不是克羅王能打的。
“王子、殿下、請允許我和神威侯比一場吧。”克羅王嘴唇蠕動,眼中無比渴望。
他們在本國的同階里面,基本碰不到對手,克羅王更是獨孤求敗。
如今見到趙興這么強,根本不肯輕易放手。
金科王子真郁悶著呢,見克羅王都這么激動,他低喝道:“不得放肆!”
“,金科。不要這么掃興嘛。”姬澈笑道,“就讓他試一試又如何?”
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嗎?怎么現在不敢了啊?
那可不行,必須得讓你看看差距!
姬澈給了趙興一個眼神。
趙興心中無奈,于是點了點頭:“既然殿下如此說了克羅,你就在這里出手吧,用你最擅長的靈魂招式。”
金科臉色一變:“這可是大殿,怎么能行呢?若是沖撞了殿下和公主怎么辦?!”
姬瓔珞開口道:“大周的公主沒有你想像的嬌弱,本宮相信神威侯能控制好比試范圍,王子只管讓手下一試。”
姬澈臉一黑,怎么這廝還擔心起公主來了。
那是你該擔心的嗎?!
金科察言觀色,見狀只得無奈沖克羅王點了點頭。
“神威侯,請!”
克羅王起身,瞳孔放大,魂力突然從雙眼鉆出來。
那赫然是兩把魂槍,魂槍無比凝實,好似真實不虛,黑得攝人心魄。
而在攻過去一瞬間,兩把魂槍竟然還合二為一。
“嘴”
大殿內的光線似乎都黑暗了下來。
趙興不動如山,靈魂卻往前一步,突然出竅,單手捏住了黑色魂槍。
“波~””
魂槍顫動了一秒,直接就被捏碎,在它往外爆開的剎那,趙興雙手一搓,直接就把爆炸余波給壓縮在了雙手之間。
幾個呼吸后,黑色長槍就徹底消失不見。
趙興魂魄帶著淡淡的金光,頓時就讓大殿重新明媚起來。
隨后他又重新回歸分身體內。
“呼”克羅王臉色頓時蒼白,雙眼無神,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不停的顫抖。
“克羅!”金科王子頓時心中一驚。
在他心中一向無敵的克羅,居然這般模樣?
“他沒大事,喝下紫玉瓊漿,修養半月就能恢復了。”趙興開口道。
剛才他搓爆對方的魂槍,是比較慢的,也就讓克羅王有控制反噬的時間。
否則的話他現在就不止是修養半個月能好的了。
“多謝神威侯手下留情,克羅今日方知乾坤大。”克羅王顫動的拱手,眼中無比震驚。
眼見兩個最強的手下都被打服,金科王子也瞬間沒了脾氣。
當對手強大到一定程度,那就沒有比較的心思了。
“哈哈哈,精彩!”姬澈開懷大笑,擊節贊嘆,“能和神威侯的一具分身過過招,不愧為摩斯國的勇士也。”
“什么?分身?!”
聽到這話,金科、克羅、索羧、冰圖幾人頓時驚呆了。
姬澈牙笑道:“孤為大家重新介紹一下,在你們眼前的,便是當今天下的第二位練成萬法分身的商洛學宮副院長,大周的神威侯。”
趙興心中無奈,小老弟殺人還要誅心啊,
果不其然,摩斯國的人頓時被震得鴉雀無聲。
“原來、原來你是那個趙興”金科王子頓時想起來了,很早以前他似乎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只不過趙興低調一百多年,他們遠在西極之地,又漸漸忘卻了。
說起萬法分身,金科王子才對上號。
“一具分身,就把我魔下的強者打服了?
一“大周的實力真是恐怖。”金科王子心中頓時頭皮發麻,他悚然一驚,似乎意識到了這場戰斗發生背后的意義。
當即就起身來到大殿中間拜道:“小國之臣,竟不識得神威侯之名,先前多有冒犯,還請殿下見諒,請神威侯見諒。”
姬澈高興的起身,提起襟擺走下來,將金科王子以及五將扶起來。
“王子何出此言吶,快快請起。”
“諸位都是大周之臣,乃是有功的勇士。父囑咐我,你們遠道而來,孤當盡地主之誼,一定要玩得盡興才好。”
“來來來,快快請入座!”
“謝殿下!”金科王子等人齊齊再拜,高呼一聲后才入席。
姬澈看金科王子目不斜視,不再往姬瓔珞那邊瞟,人也變得正氣了許多,滿意的拍了拍手。
“來人啊,上宮樂,請舞師!”
“今日孤要與諸位一醉方休!”
姬文昌想說非宮廷樂師不可奏宮樂,屬于違例了,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什么,只是閉上了眼。
眼不見為凈吶!
姬瓔珞則是端著酒杯,笑意吟吟的盯著趙興,
趙興余光觀察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一個咯瞪。
壞了,小老弟讓我打這一架,不會還有別的想法吧?
寧可別跟老景學什么一石多鳥哇!
眼看宴會熱鬧起來,姬澈開始安排六博活動娛樂。
趙興巧合的和姬瓔珞分在了一組。
“我去,小老弟你是真想讓我當姐夫啊。”趙興哪里不知武帝有意撮合?
什么概率分組··.還不是隨手的事情?
黑幕!黑幕啊!
“當姐夫也不是不行,但這可是個玩蟲子的變態啊,能不能換一個?”趙興心中吐槽著。
就在他想著該怎么和姬瓔珞這個變態公主相處時,突然有宮人從大殿外走進來匯報。
“殿下,公主,神威侯。”
“商洛學宮院長柳天寧,與玄天學宮的副院長凌天辰的對決即將于一刻鐘后開始。”
“地點在天字一號論道場。”
“長公主邀您與公主,還有神威侯前去上城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