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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五章 樁樁件件與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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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要活下去,似乎也沒有比高大個說的辦法更好的辦法。

  見到兩位大佬的黃盈盈,別無二話,先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后就直接撲通跪下了,扯開了嗓子干嚎,“城主救我,有人要殺我,城主救我,有人要殺我…”

  一開頭就哭了個聲情并茂,哭出了眼淚鼻涕,再配上他那狼狽模樣,怎一個‘慘’字了得。

  別說他現在這副慘樣,就算他正常模樣,麗向虹也看不上他,是真想不通白啟如怎么會娶這么個玩意。

  她沉聲訓斥道:“還有沒有一個男人樣,別哭了!行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吧。”

  邊說邊看了眼身邊針對黃盈盈觀察的破淵,也不知道這位看到黃老頭的德行后會不會失望,還會認為這么個玩意是兇手嗎?

  “是……”黃盈盈抬袖抹淚,哭得快,收得也快,一雙爛了巴掌的手很顯眼,止住哭腔后,他嘰里呱啦交代道:“昨天下午,白氏米鋪接到一樁大單,讓送一千袋靈米去城外遮攔坡交接,我夫人命我押車,誰知行至遮攔坡等了沒一會兒,突冒出一伙蒙面殺手,我欲遁地而逃愣是被飛鏈鎖住腳給拽了回來,然后就把我給打暈帶走了。等我醒來,發現我已在一個山洞里,一伙蒙面人逼我幫他們干點事,我不從,于是他們就折磨我……”

  又攤雙手、歪脖子,亮出一身的傷害,“后來他們甚至以死相迫,小的實在受不了了,就利用遁地術幫他們干了點活。”

  此話一出,破淵立刻追問道:“讓你干了什么?”

  黃盈盈卻嚷叫道:“真不是我情愿的,我真的是被逼的。”

  破淵喝斥道:“讓你干了什么?”

黃盈盈吱嗚道:“先是讓我帶人潛入城內,鉆進了不  知誰家的臥房,不過…”

  麗向虹:“吞吞吐吐個什么勁不說就永遠別說了!”

  黃盈盈忙道:“回城主,蒙面人雖有意遮掩,只指定距離,不讓我知道去了誰家,但我對大致城的地形還算是熟悉,對我這擅長遁地的人來說,稍一估算,大概能猜到點位置,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去的應該是‘朝月館’里的某間臥房。”

  破淵淡漠道:“還有呢?”

  黃盈盈略微一怔,怎么對方好像一點都不好奇似的,他也不知道高大個為何讓自己編造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繼續道:“后又讓我以遁地術帶著他在城外地下到處跑了一陣,差點沒把我累死,跑慢了就打我,搞不清他們要干什么。”

  破淵再問:“城外地下到處跑時,沒發生什么異常嗎?”

  黃盈盈想了想,道:“在林子里冒頭透氣時,突然有一人落下,見到我們就大喊叫人,被挾持我的人一掌給打閉嘴了,然后又讓我繼續帶著他遁地離開了,這算異常嗎?”

  破淵沉聲道:“就這些?”

  “還有什么嗎?”黃盈盈想了想,一臉為難道:“大人想問小的什么,就直接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什么算異常。”

  破淵死死盯著他道:“他打傷人再次遁逃后,遁離的過程中沒有再見任何異常嗎?譬如打斗。”

  “沒有再發生打斗。”黃盈盈搖頭,說著又遲疑了一下,“不過當時身后有什么動靜在接近我們,好像有人在地下追我們,那聲響接近時,挾持我的人不知放了道什么光,我一心遁地,只感覺身后有光芒閃了下,然后身后追趕的動靜就沒了,這算不算異常?”

  他說的很認真的樣子,心里卻虛的不行,也不知高大個教自己說的能不能糊弄過去。

  就因為這種捋虎須的糊弄方式太粗糙了,一點都不穩當,簡直是來玩命的,所以他是真不愿來。

  破淵沉默思索了起來。

  麗向虹掃了他一眼,接話問道:“挾持你的人是誰?”

  黃盈盈:“他們都蒙著面,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破淵忽冷哼道:“照你這么說,挾持你的人應該是個高手,豈能容你輕易逃脫?”

  黃盈盈錯愕道:“我沒逃,是他們放我回來的,說事情已經了結了,說他們已經暴露了,好像出了什么事,要去亡命天涯,說跟我無冤無仇,就把我給放了。”

  麗向虹皺眉,“既然已經放了你,那你為何還要嚷嚷著有人要殺你?”

  黃盈盈有點支支吾吾的樣子道:“那些人神神秘秘的,哪有什么實在話,而且…”說著又悲嚎了起來,“他們殺了我鋪里伙計,我鋪里三個伙計都被他們殺了,萬一又找到我怎么辦?城主,您跟我夫人是朋友,您一定要保護我啊,你們先把我關在山上,等抓到了那些人再放我出去行不行?”

  說著又哭了起來,那張老臉簡直沒法看了。

  “閉嘴!”麗向虹一聲喝斥,對他的哭哭啼啼一臉厭煩。

  破淵插話道:“黃盈盈,你認不認識范無折?”

  黃盈盈抬袖抹淚,倒也干脆,“不認識。”

  此話一出,破淵和麗向虹臉色都陰沉了下來,范無折都招了。

  麗向虹沉聲道:“你確定你不認識?”

  黃盈盈驚疑道:“難道我認識?”

  這話說的,把現場氣氛都給說不對了。

  見大家要翻臉似的,他趕緊又補了句,“能給個提示嗎?”

  換了別人,麗向虹鐵定先收拾一頓再說,看白啟如的面子,她忍了,反問:“朝月館,東聞殊的二女兒要嫁的人,你沒見過?”

  “啊?哦,那小白臉吶,見過見過,范什么,你們說的就是他呀,那是見過,昨天下午見的,也不是…”黃盈盈說著低頭嘀咕了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看都沒個男人樣,麗向虹實在是不能忍了,長發陡然飄起一縷如矛,唰一下貫穿了黃盈盈左肩肩窩,如蛇般扭動。

  只要她愿意,她的一根根長發能游進對方的每一根血管里。

  “啊!”痛出一聲慘叫的黃盈盈忙尖叫道:“一個月前,一個月前也見過,在稅監見過,見到他正被稅監的人嚴刑拷打,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朝月館的女婿。”

  麗向虹和破淵相視一眼,發現這倒是和范無折的口供對上了。

  唰,長發從黃盈盈肩頭拔出,疼的他歪著身子直哼哼。

  破淵問:“你不知道是誰綁了你?”

  黃盈盈搖頭,慌忙干脆答復,“不知道啊,我沒跟人結過仇啊,也沒得罪過人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會綁我。”

  說著說著又是眼淚鼻涕,又哭了起來。

  再一番細細盤問后,最后也算是如他所愿了,他不是想關在山上么,真個就被押入大牢關了起來。

  少了礙眼的,麗向虹雖然看黃盈盈不順眼,但此時還是幫他說了話,“他確實可能不知道綁他的人是誰,他就算認出了范無折是被梅幽他們拿下過的,事先應該也不太可能知道梅幽他們針對書館的計劃,若沒看到綁匪真容,是不會想到梅幽會綁他的。”

破淵:“這件事里透著太多的疑云無法撥清。你之所以抓梅幽,是不是因為他夫人?梅幽之所以動他,是不  是因為他發現了范無折的秘密?范無折的臥室,他遁入過。我那左膀右臂被殺,他也參與了。如今綁匪居然就因為一個所謂的和他無冤無仇就把他給放了。事情樁樁件件與他有關就憑他說的在理,就能放過他不成?梅幽怎么死的,你接到的信和子母符是誰寄的,幕后黑手要阿尋的遺物到底是為什么,真正的原因我們一個都不清楚,這人怎么放?”

  麗向虹反問:“你覺得這事情還查得清楚嗎?幕后黑手明顯已經得手撤離了,查不清就一直扣著他不成?”

  破淵:“查不清的話…他本就不該離開神山,就該呆在神山永世為奴,正好有借口將他拘回去重新發落為奴。”

  麗向虹略瞪眼,“你別忘了他是因為什么被釋放的,你別忘了他是啟姥姥的孫女婿。”

  破淵:“啟姥姥遠在鳳麟洲,知不知道自己那逐出家門的孫女找了這么個東西還得另說。要不是看他有這些牽連,能跟他這樣好好說話?早就押去用刑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操心的,怕就怕這一系列的事情是那些鼠輩賊心不死,還是押回神山看著的好,若真有人出面為他求情,再說吧,和我們無關,上面自有定奪!”

  看他意已決,麗向虹神情有些凝重,念頭在白啟如那邊轉了幾圈,又回正題道:“婁秀跟這事絕對脫不了干系,梅幽很有可能就是他在滅口,他甚至有可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誰。”

  破淵反問:“你有證據嗎?”

  麗向虹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破淵默了一下,徐徐道:“我接到了神山的傳訊,你若有證據,那自然是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他活該,也沒什么好講的。若無實證的話,鑒于你們兩個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會將他調離,調回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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