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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零章 明著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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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也并不是一味符合人類審美的建筑,也有一些怪異造型的房屋。

  有圖省事的,直接搬來了不知什么巨獸的顱骨,稍加修飾就當了房子。

  有巨型蛇類的骸骨,盤吧盤吧成塔,內外裝修一下也宜居。

  也有在古老大樹上筑巢的。

  總之能在城內這樣置辦宅子的,在大致城基本上都是有相當地位的妖修。

  城內四通八達勾連的道路,若無這些怪異建筑的存在,可能是比較規整的,道路一遇這些建筑就要拐彎變形,偏偏道路又還要從那些建筑的門前過。

  各種建筑,瓦屋頂,茅草屋頂,羽毛屋頂,樹皮屋頂,還有閃閃晶石的寶石屋頂,有些有屋沒頂,喜歡露天。

  掌控這座城的人,居住在城中央的山上,山巔亭臺樓閣頗有仙氣,下了山巔向下的建筑則顯得肆無忌憚,有山洞,還有窩棚,有無序堆疊感,遠遠一眼看去,透著妖邪味。

  山巔恢宏建筑宛若鎮壓著山下的妖邪,也象征了城中的秩序。

  秩序很重要,秩序一崩,將無人再來,給再多的許諾也不會有人相信。

  城外是起伏的山巒,是一望無垠的草原,如碧波蕩漾。

  裹心草,一種高達兩丈的巨型植株,垂曳的葉子很有韌性,人爬上去能躺著睡覺。

  如緞帶的道路在草原中蜿蜒長長,有細麟駒拉著的馬車來回馳騁,也有細麟駒在草原上啃食。

  細麟駒,錐頭鋸齒,黑皮革似的豎耳,口吐黑色信子,一身的細密鱗片也像蛇皮,藍寶石般的眼睛,一人高的體軀,豹子般的腰身,獅尾,堅實的鐵蹄,有迅捷如風的速度,還有極強的負重能力,可日行千里。

  在此是以裹心草為食的,一口就能輕易撕開裹心草的堅韌表皮,一層層撕開后,啃食筍心似的芯子。

  草原中嘩啦倒下的裹心草下,大概就有一只細麟駒在啃食。

  草原下的氤氳還未完全散去,蕩向道路又不時被沖過的馬車蕩開。

  城中山上偶有流光高起高落,或遠去,或遠到。

  咚……

  城內山巔的一聲鐘鳴蕩滌四面八方,吹起的風搖動草原上的波浪起舞。

  倚靠在門框上的師春醒過神來,抬頭看了看上空,敲的是午鐘,正午了。

  兩個拿著風車的小孩手牽手嬉笑著從門口跑過。

  對面的樓窗上,有靈貓守窗,蜷縮著打盹。

  通過斜對面的窗口,能看到里面屋梁上的妖蝠倒懸。

  不遠處的屋檐上有翻爬的大蜈蚣在為主人巡視屋宅,又似在屋頂上跟著街頭的小孩奔跑,目閃森森幽光。

  三小姐東良英從后院出來,抱著一束弟弟今天剛弄來的鮮花,走進了柜臺里面提壺給花瓶里灌了清水后插花。

  天天守著柜臺重復一樣的活很枯燥,所以她喜歡這樣的鮮花點綴,好讓自己的生活多一點美好和新鮮。

  一襲鵝黃裙裳,纖纖細腰,如畫眉目間盡是青春的靚麗蛋白感,明眸皓齒的她才剛剛年過十九,在修行界來說,很年輕很年輕,花骨朵似的年紀,初武上成境界的修為。

  沒什么修煉資源就這樣點滴累積的修行方式,也就這樣了。

  有幻想,沒有付諸行動的野心,只求安穩度日的普通人,所謂的修行也就是用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而已。

  目光無意間觸及師春倚靠門框的背影,她眸光略凝,一邊扶著花瓶慢慢垂首輕嗅鮮花,借花枝掩飾自己的打量目光。

  早已不是剛認識,這個王平來了已經有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就相處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

  一家人對這位還是比較認可的,唯一稍有疑慮的是其父。

  既省錢又能干還本分,有什么不好呢?但這恰恰是其父偶有疑慮的地方,雖說能撿到這個便宜對他們家來說是好事,但其父的理念是,天下哪有好撿的便宜。

  她還年輕,跟父親的觀念自然是難以吻合的,覺得父親的想法未免太苛刻,世上哪有完人。

  她唯一對師春感到奇怪的是,這人不管怎么相處,好像都跟他們一家保持著一條無形的距離,雖然言談舉止都顯親近。

  以前覺得這樣挺好,能讓一家人安心,后來時間久了,她又覺得不太好。

  一家三個女人,家里沒別的男人,就一個師春,何況師春長的也不賴,而師春身上那股從容淡薄的味也不是左鄰右舍身上能看到的,朝夕相處久了,說讓三女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有違人性。

  加上師春又很窮,容易讓人覺得問題不大。

  東良英在前臺坐鎮,一些嘲諷師春要做上門女婿的話她也聽到過。

  但師春言行舉止劃定的界線很明確,在如此家教環境下成長的女兒自然也是謹守本分的,所以兩邊無任何曖昧,一片冰清玉潔。

  所以東良英只會偶爾這樣悄悄觀察一下師春,揣摩師春此時靠在門口走神在想什么,沒哪個男人會一輩子為這點錢在這吧,遲早是要走的吧?

  她的姐姐們也說他可能遲早是要走的。

  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濃眉大眼的高個子,東良玉認識,王平的朋友高和,馬場那邊曾經的同事,王平來這做事后,高和也經常會來書館看書,經常強調自己跟王平一樣,都是喜歡看書的人。

  偶爾還會來蹭一頓飯,跟東家的人算是熟悉了。

  跑上臺階的吳斤兩顧不上跟師春說話,先朝里面張望,一眼就跟東良英對上了,揮手嚷了聲,“三小姐,我帶王平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

  東良英撣了撣手,對回頭望的師春道:“這里我會看著,午飯了,早點回。”

  師春略欠身表示謝過,走一時半會兒也沒事,他拿的工錢低,這點自由是有的。

  轉身離去前,吳斤兩還是忍不住又扭頭多瞅了東良英幾眼,心中哀嘆,這人吶,真是沒法比,看個書能住進三個如花似玉美人的家里去,這理到哪說去。

  離開書館門口后,他嘆出氣來,“書中自有顏如玉,原來是真的。”

  師春懶得理他那點鬼心思。

  兩人經街頭,走進偏僻區域后,吳斤兩方低聲道:“家里來消息了,安無志的修為已經突破到地仙境界了。娘的,這神火屬性助升修為的進度也太神速了,照這速度下去,真不知道他們要提升到哪個境界才能恢復正常修行進度。”

  這個問題,師春也無法給出答案,因沒什么前車之鑒做參考,目前他們知道的前人也就是司徒孤吸收了六朵的,這種吸收了一二十朵的真不知對照誰來做參考。

  而童明山和朱向心的修為也都已經突破到了人仙大成境界,進度上總體慢了安無志不少,是安無志的修行天賦更高,還是用來打斗的功法有一定優勢,他們也不清楚。

  不管怎么說,自己人修為進度快是好事。

  就是這進度也不是神火威能憑空白白提升起來的,而是花了大量修煉資源去堆的,三年多的時間,已為童明山三人花了近二十億,雖花的肉疼,但師春依然是全力支持三人修為的提升。

  有了童明山在煉器界比試時的蹩腳表現,師春又拿出了幾套火性修煉功法給讓三人挑選,是神火域湖心塔內帶出的遺骸上暗藏的修行功法,讓他們各自挑選了一部適合自己修煉的。

  那些遠古大能的功法,應該是比他們原本門派的修煉功法要強很多的。

  當然,有好功法他肯定是要先緊著吳斤兩的,這個沒得說的。

  只不過塔內的九部功法,就有六部是火性功法,只有三部可供吳斤兩挑選,其實也沒得挑,還是看哪部更適合自己,再好的功法,與你天賦不符,練不成也是假的。

  吳斤兩經過嘗試修煉,最終選定了一部名為《諸相功》的功法。

  于是師春按下此功不再外傳,只將另兩部功法給了明山宗其他人挑選,看誰適合修煉。

  褚競堂直接婉謝了,他出身‘碧瀾宗’,修煉的是水性功法,改練完全不同屬性功法的話,要廢掉一身修為和法源才能重新修煉,不愿受那個罪,也不愿放棄苦修多年的修為。

  吳斤兩重修別的功法,也是遭了大罪的,重塑法源,那滋味不好受,也想過要放棄,畢竟現在衣食無憂有錢了,是在師春的嚴厲訓斥和施壓下才堅持了下來,也是花了差不多兩年時間才重塑成功的。

  也是等到他跨過了那道門檻步入了《諸相功》的修煉正軌后,師春才悄悄帶著他離開了勝神洲王都,算是親自督促著吳斤兩過了那一關。

  而此時沉吟思索了一陣的師春卻略有了些危機感,手下人的修為提升這么快,未來的情況怕是很難說。

  短期內,大家可能惦記他的恩情,或依賴于他提供的修煉資源,將來呢?指望一個能高高在上的人一直屈居你身前嗎?

  念及此,他有點蟄伏不住了的感覺,又想念那些魔道了。

  斟酌再三后,他忽道:“在這找了一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卻死香’的線索,再這樣干耗下去不是個辦法,得轉個彎了。”

  吳斤兩一聽就知道他有了別的想法,問:“怎么講?”

  師春沉吟道:“如果與‘卻死香’有關的人真隱匿在這一帶,暗中找不到,那不妨明著找一下。”

  吳斤兩好奇,“怎么個明著找法?”

  師春隨手抓了只小餅盒遞給他,“其實‘卻死香’我也有一些,你聞聞看。”

  “啊?”吳斤兩一臉錯愕,臉上寫滿了疑問,趕緊接到手,打開了盒蓋,只見一版黑色油膏,端詳了一下,又放到鼻前輕嗅,確實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不禁狐疑道:“這能是‘卻死香’?傳說中的香氣應該比這強烈得多吧。”

  師春淡漠:“如果有一間商鋪說自家鋪子里有‘卻死香’,不識‘卻死香’的聞到了,像你這般反應很正常,若懂‘卻死香’的人聞到了呢,會是何反應?”

  “是何反應……”嘀咕中的吳斤兩恍然大悟,明白了手上的東西壓根不是卻死香,“你的意思是,把人給釣出來,但凡反應有異的,再針對性的排查?”

  師春拿回他手上的小餅盒蓋好收起,“我若是那個與‘卻死香’有關的人,聽聞城中商鋪也有‘卻死香展示,應該會忍不住來一看究竟,看看又不會損失什么。”

  說著忽然一個轉身,不再往偏僻深處去,向來時的繁華主街道那邊走回去了,背對著給出了交代,“你我不好出面,傳訊調褚競堂、勞長泰、肖省來操辦此事。”

  他現在的實力,哪怕遠在此地,也隨時能將自己的意思和意志傳遞到勝神洲王都那邊去,只需在兩三座巽門附近安排兩三個人做傳訊節點,接到傳訊的人立刻過巽門向下一個節點再轉達傳訊便可,巽門昂貴的進出往返費用已不在這邊考慮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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