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大家認為他死了,他自己沒死,看到大家也沒事,很高興,看到大家在忙,也就順其自然的回到了大家伙的身邊,沒什么想法,事情就這么簡單。
可這說法著實讓大家很無語。
而吳斤兩等人忙活時,偏偏還招呼了安無志搭把手。
見到寶貝時,還互相樂呵的不行。
之前都看到了他在身邊,卻無一人想到這家伙已經死了,反正大家的注意力都樂呵在了尋寶上。
所以,安無志不但當著他們的面挖到了風鱗,還搞到了一只乾坤袋。
褚競堂也忍不住問道:“安兄,劫后余生你不逃,聽到動靜還敢摸過來看吶?”
安無志:“萬一還有機會得到神火呢?”
好吧,作為差點被他找神火給害死的人,瞬間理解了這廝的想法,一個多字都不想跟他多說了,有人心里甚至咒罵了一聲,這種禍害這樣居然都死不了,真是沒天理了。
哪還有一點之前少了個同伴的惆悵。
褚競堂沒好氣地轉身揮手,“行啦,趕緊抓緊時間再找找,不要錯過發財的機會。”
一伙人扭頭繼續忙碌,安無志狐疑,左看右看,還是覺得一伙人剛才的反應有點怪怪的。
然就在他們剛掀翻一座冰山時,冰山倒塌導致的地面震動似乎有點不正常,似乎砸中了什么東西,剛跳到一高處扭頭看去的師春,神情反應如同地面般震動,猛然一聲緊急大喊,“走,快走!”
真是驚魂一叫,地面的震顫已經讓大家意識到了是什么,好在都有了風鱗,下意識紛紛遠遠躥去,于空中駕馭上風鱗后,方驚魂回望。
果然,那冰蛟又從地下冒了出來,沒別的反應,冒出來就直接騰空而起,朝他們追了過來。
師春好無語,壓根沒發現它靠近,估摸著就是剛才因為安無志的事,一時不察,才讓其從冰下靠近了。
他現在也感覺安無志就是個禍水,見不到時,一點事都沒有,一現身露面就要連累大家。
倒霉的時候,總得找點倒霉的原因。
一伙人也在怪他們的大當家,不是說你放風會沒事的嗎?這大怪物捅到大家屁股跟前來了,你才發現,也太過分了!
其他人還好點,褚競堂是真的心太累,搞什么搞嘛,按神火域的時間算,進來了一天都不到,就已經是第三回嚇得魂飛魄散似的逃命了,還讓不讓人活了,真的要不死不休嗎?
他們駕馭風鱗拼命逃,冰蛟在后面如雷霆般追趕,轟鳴飛來的聲勢真如同雷霆一般,
風鱗的速度已經起來了,可冰蛟咬在后面的速度還是在一點點逼近,那么大的身軀,居然飛這么快,真的宛若神龍一般,一路將天空的烏云給犁開,暴露出了夜空的星光。
也就是說,冰蛟飛行的速度比風鱗更快。
這樣下去死定了,遲早要被追上。
這種刺激的感覺,心情上真是說不出的充實,那種一路受驚的感覺,自己好像能看到自己的魂魄在不時回頭看。
師春也不知道古練妮有沒有跑掉,若是跑掉了,又是用什么辦法擺脫了追殺,那大怪物的飛行速度明顯快過風鱗。
古練妮若跑掉了,他能想到的可能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引誘開,給逃跑爭取時間。
故而,他也想用同樣的辦法,剛想喊大家分開來跑,能跑掉幾個算幾個,冰蛟追上誰就算誰倒霉。
忽看到吳斤兩一把扯下了后背的大葫蘆,順勢一掌推向了后方追來的冰蛟,可謂當頭砸去。
他沒別的意思,想起了春天之前定住冰山的情形,反正都這樣了,不妨試試看,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而且又撈出了第二個葫蘆,準備一個不夠就用倆。
畢竟都是頭回用定身術來定這種級別的怪物,用量搞不清。
師春見狀好無語,認為這是在做無用功,也算是后來才知道的常識吧,定身符定不住吸收了神火的人。
果然,隱約見大葫蘆撞上了冰蛟的腦袋后,冰蛟依然前沖飛來。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大喊道:“大家分開了跑,能活幾個算幾個,誰被追上了…”
吳斤兩的聲音忽然從后方遙遙傳來,“春天…”
師春回頭看去,才發現吳斤兩居然停下了,頓大驚失色,還以為吳斤兩要以身做餌,為大家爭取一條活路。
正咒罵這廝怎么變這么高尚了,忽然兩眼一瞪,也緊急停下了,因為發現后方的冰蛟并未追趕吳斤兩,目測應該是懸停在了空中。
同樣震驚于吳斤兩行為的褚競堂等人,有的已經紅了眼眶,有的已是鼻子發酸,被吳斤兩的大義給感動了。
結果感動來得快,去的也快,都發現了情況不對,陸續都停下了。
一個個的彼此間的距離拉得有點長,有的已經看不到了后面的吳斤兩和冰蛟,畢竟光線也不太好。
師春已經迅速倒飛了回去,會同吳斤兩一起飛向了后面的冰蛟,吳斤兩手上拿著葫蘆做盾牌,隨時要砸出去的感覺。
還沒靠近,師春的右眼異能已經看到了,冰蛟似乎變成了一只大型毛毛蟲,身上到處是通天徹地的、漫長的那種淡藍色的透明須子,拉攏的浩大縹碧色物質將其死死困住了。
冰蛟此時的體態有點滑稽,腦袋下沉,后面的身軀高高翹起,不知何故成了這種形態。
其嘴角不時有一小股的焰火冒出,落地就成巨大冰筍,腔內一直有低沉的“嗬嗬”聲,透著不甘。
這種情形,冰蛟不太可能是裝慘誘敵。
師春壯著膽子靠近后,目光一掃,略驚,發現冰蛟體內竟然多了一團神火的影子,六道?什么情況?
轉念間又若有所悟,想起了元垚手中的那團神火,大概猜到了古練妮他們是犧牲了什么而脫身的。
也正因為如此,他越發驚疑,難道冰蛟體內之前的五道神火都是其吞噬進去的?
如此說來,倒也解釋了幾道神火為何會不合常理聚集在了一起的原因。
可他疑惑的是,既然會被吞噬,那之前追趕的那道神火為何會跑到冰蛟面前來投訴似的,難道我這解魔手造成的傷害比這冰蛟更可怕不成?
想到解魔手,也就想到了前面對付神火的辦法。
吳斤兩小心翼翼靠近了,嘿了聲,“還真給定住了?”
看了眼遠處沒敢靠近的人,他又補了句,“咱們也是手握法寶的人,不比那個古練妮的法寶遜色,再碰上那娘們,我要讓她好看!”
師春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定不住身具神火的人嗎?
看到冰蛟嘴角不斷冒出的小股焰火化作巨大冰筍墊高地面,他沒有猶豫,突然飛到冰蛟的上空,收了風鱗,壯著膽子直接飛落到了冰蛟的頭頂。
落上去就是一掌,解魔手!
不止一掌,他兩掌連轟不停,一路從其頭部轟向其尾部。
跑到其翹起的尾部終點后,又一路滑了下來,又一路以解魔手倒轟回了頭部。
見打的沒什么反應,于是打完了背部打側面,打完側面打腹部。
吳斤兩收了風鱗,落到了冰蛟的背部,跺了兩腳,喊道:“春天,你干嘛呢?”
師春沒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用。
陸續的,褚競堂一伙人也壯著膽子靠了過來,發現冰蛟真定在空中不動了,那叫一個驚訝和稀奇。
沈莫名的第一反應脫口而出,“定身符?”
吳斤兩嘿嘿道:“老沈,有眼力!也不看看我們是什么出身,無亢山,人家有法寶,我們也有。”
他拄著大刀交著腿,侃侃而談,“咱們大當家呀,當初從生洲域主那弄了幅題字送給無亢山,保了無亢山一命,作為回報,無亢山便贈送了傳說中的五品定身符,這不,關鍵時刻保住了大家性命。這事你們知道就行,不要外泄!”
安無志奇怪道:“定身符不是定不住神火嗎?”
吳斤兩聳肩,故作神秘,他編不下去了,隨便你們猜去。
童明山問:“大當家在干嘛?”
語氣里透著小心翼翼,不僅是他怕,其他人也怕,生怕師春又把冰蛟給打醒了。
好在他話剛落,快掌連轟的師春也打完了,已飛身落回了冰蛟背上,一口氣打了怕是有上千掌解魔手,累的夠嗆,導致他抓出冰羊狠吸了一陣,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至于這樣能不能殺了冰蛟,他也不知道。
收了冰羊,他拔了刀出來,走到了冰蛟那吞噬了六朵神火的位置,正準備破開這個位置挖出來看看,誰知刀剛舉起,便頓住了,因見那六朵大大小小的神火正在浮動,正在冰蛟體內慢慢浮起來。
什么情況?
很快,便見淡淡銀藍色的火苗冒了出來,師春訝異戒備著,因他右眼異能中看到冒出的火苗焚毀了一塊束縛住冰蛟的須網。
旁人陸續也看到了冒出的火苗,童明山和安無志立刻收了風鱗,落在了師春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
另兩個也落了下來,想湊近了看熱鬧,褚競堂一番好意,左手拉住沈莫名,右手拉住吳斤兩,拽著二人退遠一些。
一朵搖搖晃晃的神火完全浮空冒出后,童明山看了下師春的反應。
安無志卻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將其給抓住了,任由其掙扎,控火術穩穩操控住,感應過后,欣喜道:“大當家,是冰焱,是神火冰焱沒錯,是…”
話沒說完卡住,因見到又有火苗冒出,然后又一朵神火冒了出來。
安無志又下意識伸了另一只手,于是手中又抓了一只,他看大家,大家卻在看腳下,只見又有火苗在用力掙扎冒出的感覺。
這朵一出來,童明山也不客氣了,也伸手抓了一朵,看師春反應,發現師春還在看腳下,只見又有淡淡銀藍色火苗冒出。
褚競堂摸了把絡腮胡,遠遠伸頭探腦觀望著,嘖嘖道:“難道真有五朵神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