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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未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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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春頗有些無奈道:“木蘭姑娘,你青春正茂,冰雪如玉,這借口真是不好,會玷污你清譽的。”

  他倒不是多有底線,別的什么都好說,就這玩意,他委實不好接受,怕有未婚妻的名聲傳出去會被意中人聽到。

  再則,他也不想壞人家的清譽,外面的行情他打聽過,你正常打打殺殺還好說,有些事情不好干的,尤其是這種名門大派的子弟,瞎搞緋聞可能會死人的。

  這種肉吃不著惹一身騷的事,他不想碰。

  象藍兒感覺自己這郁郁寡歡的角色演得好累,嘴唇抿的都快看不見了,扭頭看向一旁的夜色,實在是不想多看師春的反應,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木蘭青青:“你既如此在乎我的清譽,那就一切作罷,把該放的人放了,我保證我宿元宗事后絕不算賬。”

  師春心想,我信了你的邪還差不多,為了宗門清譽,連自己都能犧牲的狠人,不防著點才怪。

  他不接這茬,就事論事道:“這樣,不用說是劃給我,把人劃到一邊,剩下的我自己來解決。”

  木蘭青青:“不指明劃給你,會有很多的麻煩,伱我的賭約如何公開落實,沒有領頭的站出來爭取,一半的蟲極晶如何給,我無緣無故主動給你,如何對其他人交代?

  你游霞山不是宿元宗,沒資格也沒威望鎮住那幾千號人,就算你最后能解決,要花多長時間?

  這不僅僅是你能不能鎮住那幾千號的人事,你還得有個能鎮住我這邊幾千號人的身份。

  你以為隨便蹦跶個人出來,他們就得跟你賭不成?你沒個足夠份量的身份,連賭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就算眼下答應了,也隨時能反悔,分開的人馬隨時會要求合并,我不可能公然站出來對抗他們的利益,也做不到。

  名不正言不順,還會導致許多其他意想不到的麻煩出現。

  天雨流星大會的時間不多了,你確定你要因為一個臨時名份的事,導致我們雙方面對這么多麻煩?

  不是我不在乎自己的清譽,也不是我非要求著你這樣干,我是不希望出亂子,不希望鬧得不可收拾。

  你不會真以為我看上了你吧?若非碰上這樣的事,我自認自作自受,說句不客氣的,你名字連和我名字放在一塊的資格都沒有,哪來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要求?

  我這次來談,是很有誠意解決問題的,一直在順著你的意,但把玄洲人馬一分為二的事很離譜,你太高看我了,這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我一開始的辦法,也已經是我能付出的最大代價。我其實不太能理解你這么有頭腦的人為何會如此任性,你再好好想想吧。”

  她這番話,已經把師春給說服了。

  話落后,師春直接松口了,“也好,未婚夫就未婚夫吧,反正是假的,出去后隨時能勾銷,無非是讓人背后說兩句,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雖有讓步,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接受那個最好的辦法。

  真結為夫妻,他無法接受,他可以接受這女人的美色,但不能接受這女人成為自己的另一半。

  通俗點說就是,可以睡,不能娶。

  假身份的事也沒辦法去那樣干。

  木蘭青青卻無法理解他的苦衷,微皺了下眉,然她自己手上又實在是沒有任何談條件的資格。

  說是來談判的,其實就是來求人的,求人高抬貴手放過的。

  只要能解決問題,只要她能做到的,都只能是答應。

  她是真怕對方又跟之前碰面呼延道那樣,不惜萬劫不復也要掀桌子報復,那她真的沒辦法向宗門交代,尤其是她的身份。

  目前看來,呼延道那邊搞了一下也不是壞事,將事態拉到了可商量的道上。

  可有些條件她還是要提,見事情大的方向已經敲定了,再次開口道:“成了名義上未婚夫妻的關系,我師弟晁芝林,不放過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師春搖頭,不答應。

  木蘭青青只好再讓一步,“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把他扣在你的手上,事成后再放,給他條活路。”

  畢竟是同門師姐弟,她還是想盡量爭取。

  師春淡淡道:“他已經死了,來之前的事。”

  他不可能放過晁芝林,沒辦法,因為他是魔道中人,他看到象藍兒出手時暴露了魔氣,怎么可能放晁芝林活著離開。

  旁聽的象藍兒微翹嘴角,懂的,知道他考慮到了她的因素。

  木蘭青青嘴角用力抿了下,一切的憤怒都隱藏在了她慣有的冰冷之下,緩緩深吸一口氣后,沒有再提那個,平靜道:“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只能去推動,能不能成還不一定,暫時只能算是我個人答應了下來,能否落實下來,你還要再等我消息。”

  一開始,鑒于呼延道等人懾于宿元宗連第一都不敢要,師春確實誤以為玄洲人馬這邊都是這女人說的算,所以才提出了一些離譜的條件,經過剛才的溝通,他大概明白是自己想當然了。

  他也意識到了,這外面的世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慢慢去感悟。

  知道了她的難處,師春頷首道:“不要讓我等太久。”

  木蘭青青抬起了手中的檀金,把對方的面目照的更清楚了一些,忽一把捏滅了,一個閃身騰空而去,身在空中駕風鱗二次騰空,迅速遠去。

  師春輕嘖了一聲,“不愧是勝神洲第一大派呀,人手一只風鱗。”

  一旁的象藍兒打趣,“這么漂亮的未婚妻,恭喜了。”

  師春:“沒見過男人似的,動輒婚嫁,怪嚇人的,這女人在宿元宗什么路數?”

  象藍兒:“這個還真沒了解過。”

  不知道就算了,回頭再打聽,事情暫時按自己的計劃敲定了,算是松了口氣,師春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張隨時備用的定身符,往口袋里塞。

  象藍兒見之一樂,“怕了?”

  師春:“你把宿元宗說的那么厲害,我不得多防著點。”

  象藍兒:“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宿元宗的厲害,忘了告訴你,定身符對宿元宗弟子無效。”

  “呃…”剛踱步觀望了一下四周的師春頓住,扭頭看向她,“無效?為什么?”

  象藍兒反倒奇怪道:“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定身符對有些功法就是無效,譬如對我們這種修煉出了魔氣的,魔氣外放自然就破了定身符。你在臨亢城怎么破的定身符?”

  “魔氣能破定身符?不對呀,那孫士岡…”師春話說一半,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象藍兒一怔,旋即大驚小怪道:“你真是用定身符制住的孫士岡?這不可能!”

  師春不吭聲了,自己也在想是怎么回事。

  不想清楚還好,一想清楚,差點驚出一身冷汗,當時得虧自己反應快,定身符后立馬上手捅了一刀,再迅速在其身上下了禁制,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也奇怪,孫士岡能用魔氣破符,干嘛還用掙扎的?

  轉念一想,也能理解,人家應該是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魔道的身份。

  咦,不對呀,難道埋伏自己不是要殺自己?真要殺自己的話,就不會怕暴露。

  于是他反問,“孫士岡埋伏我們到底想干什么?”

  象藍兒拒絕回答,盯著他身上打量,岔開了話題,“穿著無亢山的衣裳去冒充游霞山的人,這么糙的活,你們是怎么敢的,欺玄洲無人嗎?”

  師春無所謂道:“在意這點枝枝葉葉干嘛,就吳斤兩現在穿的那一身,誰敢說他不是游霞山的人?”

  象藍兒啞了啞,原來人家是這樣理解問題的,被這狂野的風格繞的有點轉不過彎來,敢情自己眼里的要命問題,在人家眼里都不是個事,難怪敢這么肆無忌憚。

  師春也摸出了風鱗,卷了二人騰空而去。

  回到一伙人的臨時藏身地時,折騰了一夜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入夜的王都校場,又再次熱鬧了起來,隨著天雨流星大會越來越臨近尾期,大會的熱鬧氣氛也越來越好了。

  下了車的蘭巧顏拉了女兒的手,做母親的喜笑顏開,做女兒的則有幾分忸怩,被母親拖著走。

  苗亦蘭知道又要被繼續撮合,除了有點害羞,并無太多自我,有點盲從吧,女兒家的頭一回,也認為是要聽從父母意見的。

  從母親的嘴里聽說,據中間的媒人傳話,說那位鞏少慈對她很有好感。

  父親對此事的態度則好像是模糊不清。

  苗定一也來了,最后一個下的車,說是來看看大會進展的如何了,其實一家人都清楚,這是做父親的要看看鞏少慈本人。

  這一下車就看到了不遠處同樣剛下車的南公子,苗定一本想打個招呼,想想還是算了。

  往日精明四顧的南公子,今日黯然躬背前行,仿佛背負了很重的擔子一般。

  蘭巧顏也注意到了,問丈夫,“南公子這有氣沒力的樣子,怎么了?”

  苗定一隨口點了一句,“在為賭盤賠付的事提前做準備,好像借錢不順。”

  蘭巧顏:“這賭局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

  苗定一淡然道:“牽涉到太多人了,到了賠付的時候,若是拿不出錢來,會出大事的,要提前籌款。”

  一家人剛入場,剛進了亭臺樓閣,便有人跑去了某個角落,對角落里等待的鞏少慈耳語道:“苗姑娘一家都來了。”抬手指了下。

  鞏少慈立刻站起,順手整理了一下衣裳,看到苗家一家三口在前面的看位坐下后,剛走出幾步的他又停下了,抬手招了人過來,“鏡像插個隊,點那個師春,時間長一點。”

  他之前跟苗亦蘭溝通過,知道了苗亦蘭跟師春他們算是朋友,也知道了苗家人比較關注,自然是要表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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