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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又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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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玉靈宗的為什么見到玄洲的人就來氣、就喊打喊殺?藍杉絡腮胡子一伙暗暗有些尷尬,他們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心知是他們之前干的好事引起的。

  之前這三人本就在被他們追殺,被逃脫后,他們四處搜尋都沒搜到,本以為再也遇不上了,沒想到在這里跟人干起來了,干架也得挑干得贏的干吧,亂發脾氣把自己給搞死了,真不知道這三人是怎么想的。

  一伙人一個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人說出事情是因他們而起,進而連累到了其他玄洲人。

  既然人家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下去就真成了不開眼的,他們也不好再勉強兩人入伙了,又不是少了這兩人就不行。

  “既如此,那二位隨意。”藍杉絡腮胡漢子拱了拱手,然后向同伙揮手示意了一下,就此帶著人離去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互不相擾。

  他們一走,師春立馬放下了架子,蹦回了土旮旯上,低伏觀察一伙人去向。

  吳斤兩則快速搜查尸體上的值錢東西,然后撿了地上的三把劍,也躥到了土旮旯上,揚了揚手中劍,“我去做牌子。”

  類似的事情,他們以前干的太多了,所以有些事不用說后面,他也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干。

  不是兩人不想跟那一伙走,而是現在沒辦法跟那一伙走,回頭玄洲那一伙要看他們手鏈上的牌子驗證身份的話,他們立馬就得暴露。

  關鍵是手上牌子還不好更換,那手鏈不知是個什么綁法,綁上了手腕后居然擼不下來,非要搞下來只能是剁手了。再就是手鏈的材質非同一般,以他們的修為扯不斷,以他們的武器也挑不斷。

  而他們因為是臨時遇上玉靈宗一伙,又是臨時發揮,也是臨時知道有個叫游霞山的門派,根本沒時間去做假。

  所以,目前想加入玄洲人馬團伙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對方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不想加入,先埋下一個發力點再說。

  師春回頭瞥了眼,警告道:“上回那份賣身契做的太糙了,不是我臨場應付,根本混不過去,再搞那么糙的活,很容易出漏子。”

  吳斤兩:“賣身契上面那么多字,又不能讓別人幫忙代寫,就我寫字的水準,讓我做逼真了不是為難我么。”

  師春:“這劍也不容易切割吧?”

  吳斤兩樂呵道:“咱倆的刀都是我打的,你用著有什么問題嗎?沒跟執徐城的鐵匠白學,這個我自有辦法。再說了…”握刀的小手指指了指劍格,“這上面的紋飾應該沒那么硬,不行的話,我就把這個撬下來湊合一下。”

  師春:“路上留記號。”

  “你也是。”吳斤兩留下話就轉身跑了,順著地勢低的地方溜了,不好在這里敲敲打打,怕剛才那伙人聽到。

  師春趴著觀察了一陣,見遠處玄洲那些人起身離開了,他也迅速溜了出去,一路跟蹤盯梢……

  校場內,玉靈宗長老費振功及左右兩名弟子都緩緩站了起來,看向鏡像的目光中透著沉重。

  等了半個晚上,終于輪到了他們的點播,可鏡像畫面中呈現出的只有兩具完整的尸體,附近還有殘肢斷腿。

  邊上另一門派的長老見狀輕嘆了一聲,發現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看來還真是被無亢山那兩個家伙干掉了。

  這次的點播,玉靈宗這邊不止點了那三名受傷弟子的,還有兩名失蹤弟子的。

  同時點播的,因而下一段畫面緊跟著就切了出來,又是兩具曝于荒野的尸體。

  也就是說,玉靈宗參會人員也全軍覆沒了。

  對于這兩段畫面,校場內的人基本都沒什么反應,每五十個數就切換一次畫面,大家都看得麻木了,事不關己的,或不是特別醒目的人,沒人會記得。

  哪怕尸體身上的衣服看著眼熟,也沒人會想起是與師春二人對峙的玉靈宗弟子的服飾,除非本身就認識玉靈宗服飾。

  類似看到的尸體的畫面,大家也都看的多了去。

  不過也有非親非故的人記得,最佳看位上的那位主事人,算是個天賦異稟的,不但認出了衣服,也認出了死者是之前和師春二人對峙的。

  他看了看在座的現場,之前那幾十個域主零零散散都走光了,如今有兩個是后來的,壓根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事,也就是有空過來坐一坐,看一看而已。

  這兩位域主不問起,主事人也就安靜在角落里不吭聲。

  南公子包下的那塊看臺上,人也走空了,鏡像里的世界快要天黑了,已經沒了什么看頭,南公子不在,蘭巧顏母女也早就走了,唯有打掃人員在清理貴人們吃吃喝喝后留下的殘余。

  也只有校場與之息息相關的各派人員依然還蹲守在現場,連蒙在斗篷里的鳳池也進入了盤膝打坐狀態,這是許多門派中人目前的狀態,輪流盯鏡像,輪流打坐休息。

  盤膝打坐的柯長老突然被身邊弟子叫醒了,只見跟前站著三個陌生人,正要起身詢問,為首來者已經是自報家門,“在下玉靈宗長老費振功。”

  柯長老一怔,瞬間知道了是什么情況,跟師春對峙那三人的門派中人找上門了。

  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玉靈宗這個門派,后來還是生洲這邊其他門派的人打探到消息后,好心提醒了他,還不止一家提醒了他,是好幾家,耳朵都快磨出繭了。

  柯長老就不明白了,無亢山自己都不愿去打聽的消息,其他各派熱衷關注兩個孽徒對峙的是哪個門派的人是幾個意思,閑得沒事干嗎?

  站起身的柯長老回禮道:“無亢山長老柯以總。”

  “原來是柯長老。”費振功略拱手,皮笑肉不笑道:“不才想請教一下,我玉靈宗和貴派有仇嗎,貴派弟子為何不遠千里跑去截殺我派弟子,已經是身負重傷,為何還要將其殘殺?”

  已經殺死了嗎?柯長老錯愕看向左右弟子,征詢眼神。

  也有責怪意味,有師春他們的鏡像為何不喚醒他。

  兩名弟子也很意外,皆搖頭表示沒看到。

  既是這樣,柯長老立馬反問道:“費長老是吧,你有親眼看到我派弟子殺了你派弟子嗎?”

  費振功:“你派弟子攔下我派弟子的畫面,在場的人盡皆知,我弟子畫面再現時,已成了尸體…”

  不等對方說完,柯長老直接打斷,咄咄逼問道:“費長老親眼看到是我派弟子殺的嗎?”

  他逮住這句話不放,非要對方拿出證據不可。

  費振功頓被他搞了個沒脾氣,在這里也不能動手,當即一聲冷哼,甩袖而去,一副我派弟子不會白死,你們給我等著的意味很明顯。

  柯長老立刻陰陽怪氣地回敬了一句,“不送!”

  生洲本地門派也就罷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不是生洲的,大老遠瀛洲的也跑來興師問罪,他無亢山不要臉面的嗎?邊上那么多生洲門派看著呢。

  再說了,真當無亢山的王庭背景是吃素的不成?

  面對生洲域主衛摩折腰,是因為在人家地盤上混飯吃,瀛洲一個沒聽說過的門派也想跑來撒野,簡直是不知所謂。

  還有就是,鏡像里打打殺殺死人的事那么多,也沒見哪家會在場外找對方門派較勁的,憑什么到我無亢山頭上就特別了,真當無亢山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想到連域主都找到了他敲打,他頓又氣短。

  “玉靈宗,過來收尸!”

  等到進場甲士在校場中間喊出這句話時,全場又有了一陣騷動,互相詢問是不是那個玉靈宗……

  夜幕還未降臨,一片大范圍的臨時營地內,已出現了點點檀金焰氣照明。

  師春趴在一個山坳間的大石頭后面遠遠打量著,真正是一個好大規模的宿營地,看那人數規模,沒有一萬也有個七八千人了,這應該就是以宿元宗為首的玄洲參會人馬聚集地了。

  他觀察的方向,就是藍杉絡腮胡那些人回去的方向。

  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靠近了,因親眼看到宿營地那邊對外派出了暗哨交替。

  就在暮色越發深濃時,后面傳來了細細碎碎聲,回頭一看,是吳斤兩摸了回來。

  吳斤兩咧嘴一笑,先是趴到石頭另一邊看了下宿營地那邊的情況,然后爬起,靠坐在了石頭后面,放下大刀,挽起衣袖,露出了綁在手腕上的鏈子,上面原本只掛有一塊小牌子,如今是前后各掛了一塊。

  他解說道:“手上沒工具,鏈子想打造的像樣太難了,臨時弄塊牌子掛上去湊合一下就行了。我教伱,他們要看的時候,就用手摁住真的,把背面假的那一塊亮給人家看一下。”

  說著信手扔了一塊新鮮打造的牌子給師春。

  還沒半截手指長的牌子,師春接到手看。

  一面寫著:玄洲游霞山一。

  一面寫著:王勝。

  吳斤兩在旁笑道:“我這名字取得好吧,霸氣十足,一看就是必贏的人物,象征此行必勝,比你‘師春’的名字取得有水準多了。”

  師春立馬扯了他手腕來看。

  一面寫著:玄洲游霞山二。

  一面寫著:高強。

  名字好壞不說,還知道自己只能排二號,師春也就不跟他計較了,拿著偽造的牌子和手鏈子上真的做對比一看,字跡的規整度,還有牌子的色差,實在是經不起對比,一比就明顯能看出是假的。

  不過師春對于這個水準已經是很滿意了,“不錯,能湊合用了。”

  邊說邊往自己手鏈子上掛。

  對于造假這方面,他們的標準要求向來是不高的,跟他們的道德水準一樣低。

  在他們看來,原因也很簡單,造的再像,也不可能真給人家拿在手上仔細檢查,真給人家上手仔細鑒定的話,造的再真也得露餡,能湊合用就行了。

  見他一只手掛牌不方便,吳斤兩主動伸出兩手幫忙,同時提醒道:“玄洲的人在王都仙山上應該也是住一起的,那些人當中可能有人認識游霞山的人,咱們身上衣服也太假了,穿著無亢山的衣服冒充游霞山的嗎?”

  “我也想換衣服,問題是能找到適合你穿的衣服嗎?衣服都不合身,才真是一看就知是假冒的,必然要仔細檢查手鏈牌子。”師春嗤了聲,繼而又無所謂道:“算了,這都不是事,真有人出來懷疑,干掉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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